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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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开始期盼下周。下周,我还会见到许久没见的我最最喜欢的导师,想到这里心里就很开心。看到妹妹的笑颜,心里也会很开心。
正在四处找房子搬家。身处异乡,居无定所——最麻烦的倒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行李我那些书。书比人难安置,怕丢怕损。现在看到好书,买是不买,都得犹豫再犹豫——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
小时候梦想的职业是图书馆员。在满满的书香里工作,就是抚摸着书架也是快乐的。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在那样一个有着美好明黄色夕阳的傍晚,被一同玩耍的伙伴遗忘在邻居婆婆家的阁楼上。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很旧的诗集。书页都已经发旧泛黄,却被夕阳镀着金色的边,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我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它——那个傍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2006年10月25日周三
时针指向午夜12点。六七条短信接踵而来。各种语气的祝福,像一条落满花瓣的河流,宁静,清凉,芬芳。
这个夜与昼交界的时刻,总是让人有无限的想象和怀念。我推开窗子向天空望去,除了天空,还是天空。
我的15岁生日,来了。我站在年少的站台,心中温暖如春,可又觉得有泪在即,像世上的另一个我。禁不住问自己,现在,我15岁了吗?我就这样子,15岁了吗?时光不语。一首不知名的歌响起,带着爱意的关注。
还有朋友为我写的诗,像季风过境,记忆芳菲。
冰夫:寒烟飞尽春觉红,桃花林里遇笛声。仙曲悠扬今去远,红尘孤客天际空。
L叔:云中锦书吐心声,散入秋风满洛城。牧童短笛绣口鼓,何人不起爱怜情。
沅一:飞雪时节赏新荷,鸟鸣笛韵天趣多。向来英才出少年,左岸碧树右岸歌。
宋羽:漫天烟雨绿渐浓,燕来莺啼花又红。最是江南梦里画,悠悠牧笛浅浅风。
L叔说:“笛子,你不长大该多好,长大,就有了心事。”

可心事,有甜有苦。就像人生。我喜欢甜,但不逃避苦。在时间不可摧毁的深处,常常是卓越的苦和疼痛,才促使了真正意义上的成长。
生日的这个晚上,我在写一篇比较长的阅读笔记,《童年的守望者》,刚好写到林彦老师的《四弟的伊甸园》。杏花烟雨,轻愁薄绪,我和时间,似乎都有些欲罢不能。欲罢不能。
冬天近了,这是一种愉悦的感伤,是幽闭着的心灵的明媚。它透明如翼,忽至如风,它的光芒像水一样流动不止,给我的精神世界以最透彻的照耀。而所有的幸福与苦难,都深深地蕴含在它的潜流暗香之中,正以时光的节奏,悄然而过。
我用虔诚的情感和庄重的思绪将记忆慢慢梳理,很多模糊了的生活的碎片,就在这样的梳理之中,渐渐拼合起来,无一疏漏。
此时窗外秋风瑟瑟,像某种呼唤,又像是某种余音,缠绕着或者撞击着我的记忆。漫天的沉叶在飘落,优雅轻盈,像跳舞一样。
这个晚上,写了唯一一封邮件,给小丁哥哥,亦算是纪念吧。
蓝格在我的博客留言:“我正骑着车飞驰在复旦与同济之间。这个时候,正是零点。是昨天与今天的交接处,是黑暗,也是黎明。我感受到了光明的气息,虽然它还很远。是的,有些事情,如你所说,‘在记忆的深处,时明时灭’。我需要一个安稳的睡眠。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时间是静止的。我对睡梦中的你说道:晚安。”
嗯。晚安。
2006年10月26日周四
抱回来的礼物,摞在桌子上。我像猫一样绕来绕去,从各个角度望着它们。八音盒,闹钟,布绒玩具,娃娃,薰衣草,风铃……似梦似幻,带着沉香色的舒雅和温情。我的心中如华灯初放,那种奇妙的色彩难以形容。模糊间,一张张笑脸在慢慢回放,避开喧哗,给我以开心的触动和惆怅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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