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运动部四人组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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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涅吉打到裕人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明日菜和莳绘几乎是同时扑向涅吉,但却由最接近涅吉的裕人给抱住。
仅仅一瞬间,莳绘迟疑了一下,让明日菜抢先从裕人手上夺回涅吉,并且狠狠地瞪了裕人一眼。而莳绘见明日菜抢先,也跟着上前,查看涅吉的伤势。
裕人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的点头,转身走向依文洁琳。
然后其它人也冲下来关心涅吉。待古菲和剎那简单的检查后,确定涅吉没有致命伤,甚至连重伤也没有后,她们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可是一放心,大伙就想到裕人和依文洁琳他们的去向,于是不约而同地往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看。
只剩下裕人走了过来。
这时候大家都没说话,只留下裕人步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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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莳绘,在此时此地,对明石裕人感到厌恶。
凝视着走下阶梯的裕人,听到裕人发出的脚步声。随着他的接近,莳绘越来来越厌恶他。
裕人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甚至看不出他有流汗或喘气的样子。要不是莳绘亲眼看到他的战斗,否她不敢相信裕人刚才真的有经过一小时的战斗,或者说是凌虐。
虽然此时裕人的表情已没有刚才的冷酷,也换上和平常差不多的表情。但是却让莳绘更厌恶他。
莳绘想大喊:「为什么你还一脸没事地走过来!?难道刚刚对涅吉的痛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吗!?为什么你不伤心?为什么你不痛苦?为什么你不流泪!?
裕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裕人慢慢地走近,可是莳绘想说的话却一直说不出口。
她想到平时和裕奈一样开朗乐观的裕人,想到以往遇到她们四人就害羞地不知所措的裕人,想到以住对裕奈的无理取闹总是温柔包容的裕人。
她哭了。
为什么那个好裕人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莳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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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裕人的接近,明日菜最先对他大叫。
「等一下,你过来干什么!?」
裕人只是拿出一小瓶水,伸出手,可是却没有人接。
「在涅吉醒来后,让他喝下这瓶水,它能治伤,功效妳应该在修学旅行见过才是。」见没人理他,裕人只能苦笑地如此说。
明日菜听到后,马上将那瓶水夺过来,只是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刚才手下留情的话,涅吉也不会伤成这样!」
明日菜没有察觉,它的言外之意是否定了裕人送药之功,顶多是功过相抵而已。
对此裕人只是继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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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亚子,在此时此地,对明石裕人感到恐惧。
就在之前的战斗中,她一直在祈祷,祈祷这场单方面的痛殴能早日结束。她甚至摀上耳朵、闭上眼睛,不敢听、不敢看。
那时她不是祈祷涅吉的胜利,也不是祈祷裕人的胜利,只是祈祷这场战斗尽快结束。
可是祈祷没用。
等她鼓起勇气,查看战斗的进度时,只看到裕人冷酷地痛打涅吉的动作,只听到裕人痛打涅吉的声音。
她甚至想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恶梦。
那个人趁机偷懒跑去午睡的裕人,那个怕被发现在校外打架的裕人,那个无奈地拿着水壶帮亚子提水的裕人,是不会做出如此残酷之事的人。
等战斗结束后,她高兴的不是涅吉的获胜,而是战斗结束的本身。
她跟其它人一样跑到涅吉身边,也为涅吉没受到重伤而高兴。
但是在看到裕人的接近时,她心中的恐惧却又涌了上来。
她在害怕,害怕裕人从此之后不再是她所熟知的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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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菜之后,是剎那陪着的木乃香。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吗?」木乃香低着头,没有和裕人对眼。
「木乃香姐…,待会儿妳要好好照顾涅吉喔。」
「当然!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木乃香极为难得的愤怒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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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内晶,在此时此地,对于明石裕人感到怜悯。
虽然明日菜和木乃香都在指责裕人,但晶却不觉得裕人有错。
就在战斗的途中,她一直在想为什么战斗不能早点结束。她发现,不论是涅吉还是裕人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涅吉是为了要拜师,所以才向裕人挑战。而裕人则是测试涅吉实力的考官。
很明显,涅吉是不合格的,原本测验该到此为止,可是涅吉不想就此结束,发现此事的裕人顺着涅吉的意配合他。
这时考的已经不是涅吉的实力,而是涅吉的「觉悟」。
虽然不知道涅吉是为什么而觉悟,但是证明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绝对不放弃战斗。
所以涅吉不停倒下爬起、倒下再爬起、倒下继续爮起。以此证明他的觉悟。
另一方面,裕人也必让涅吉站起后被打倒、站起后再被打倒下、站起后继续被打倒。以此考验涅吉的觉悟。
到最后,涅吉才以不屈的毅力取得成功。
可是对裕人来说他什么也得不到。
假如涅吉是受的是身上的伤,那裕人受的是心中的伤。不只如此,他还可能赔上旁观者的人际关系。
晶已经确定,至少莳绘、亚子和明日菜对他的好感大大降低。古菲、剎那和木乃香则不明了。
只是裕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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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日菜、木乃香姐,涅吉就交你们照顾了。」
「等一下!你要去那里!?」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裕奈发话了。
「姐……」
裕奈姐静静地走向裕人,有如暴风前的宁静。
最后当裕人和裕奈姐二人面对面时,裕奈姐终于爆发。
「你这笨蛋裕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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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裕奈,在此时此地,对明石裕人感到蕜伤。
在地的脑中,裕人和涅吉的战斗一直徘徊不去。
在上次和不良少年对群架的时候,她就发现裕人不知何时练成一身武艺。但是她并不在意,反倒为裕人变强而高兴。
在裕人轻松应付涅吉时,虽然她嘴上说要裕人输,但其实她很高兴裕人比涅吉这个天才少年要强。
只是这评价随着裕人毫不留情的痛殴涅吉后,就消失不见。
在身为姐姐的眼中,裕人总是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是个把感情表现在脸上的人,是个平凡的少年。
但看到裕人宛如机械般打击涅吉时,他的每次打击都好像打在裕奈姐的身上,也打击到她的心中。
她不敢相信那时的裕人是她的弟弟。她想否认那个裕人是她弟弟。
可是事实上他偏偏就是。
虽然她隐约知道裕人必需痛打涅吉,涅吉才有可能过关,但是,为什么这种恶人的角色偏偏要由她的弟弟来做?
因此,她痛苦、她绝望、她伤心。然后她想到,其实裕人跟自己一样想否定自己,所以他才会面无表情地痛殴涅吉。
用虚伪的面具保护自己,就像裕奈姐此时想保护自己的心情一样。
所以裕奈姐才给裕人一巴掌,希望打掉裕人的面具,让真正的裕人回来。那个会哭会笑的裕人、那个平凡少年的裕人、那个身为她弟弟的裕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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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人没用气或魔力防御,他怕裕奈姐的手为此而伤到。所以有个红红的巴掌在他脸上。
接着裕奈抱着她哭泣,二人同时发现,不知何时起,裕人的身高已经高过裕奈。
「姐…」裕人轻轻将手放在裕奈姐的头上和背后。
听到裕人低声的呼唤和头上与背后的温暖,裕奈姐抬起头。
「…请妳不要哭,好吗?」
见到裕人强忍悲伤的眼泪,裕奈姐哭得更伤心。
她知道裕人可能已经远远走到她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不再是个牵她手的爱哭少年,而是一个能忍住心中痛苦,大步向前的男人。
她很高兴,高兴裕人的成长。也很悲伤,悲伤裕人的远去。
而裕人能为现在的裕奈姐做的,就是只有温柔地拥抱她。让她知道,至少现在裕人还在她的身边。
有史以来,最难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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