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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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灯回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柿崎惠病厌厌地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器和吊点滴维生--要不是裕人去水银灯的N领域偷偷地再次灌输生命力给她,只怕水银灯现在只能看到她的尸体。
而同病房的裕人分身早早就接到裕人本人的指示,假装睡觉中。
(「看样子柿崎惠小姐没事了。」)看到柿崎惠还活着,水银灯暗中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就现阶段而言,水银灯对柿崎惠的关心大多是因为裕人吩咐的缘故,现在的她还没有对柿崎惠有多关心。
水银灯放松后,接下来才一手幸福地摸着裕人新造出来的腹部──就好像温柔的孕妇。另一手则愤怒地紧握某样东西──若不是裕人叮咛地吩咐,只怕那东西已经变成碎片。
「水银灯。」在水银灯胡思乱想的时候,柿崎惠醒了过来,见裕人(伪)睡着后,开始对水银灯说出自己的心事。
「嗯?」听到柿崎惠的声音,水银灯迅速将拿东西的那只手藏在身后。
「谢谢妳。」柿崎惠当然看到水银灯藏东西的动作,但现在的她一心求死,自然就不在乎要夺她性命的水银灯在搞什么小动作。
「咦?」水银灯无法理解柿崎惠为什么要向她道谢。
「妳使用了我的生命吧?我很快就明白了,戒指变得很热,心脏好像在灼烧。」柿崎惠形容那时候的状况。
「戒指吗…」在裕人告知有关媒介的事之前,水银灯本来并不清楚有关戒指的事,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战斗,不靠媒介就和拥有媒介的其它蔷薇少女打成平手。
若不是真红一度打倒水银灯,迫使水银灯下意识地想要变强、想要得到更大的力量,并因此激发潜藏的媒介系统,恐怕水银灯还得单独战斗下去。
(「还好父亲早早阻止,否则我会被父亲讨厌的。可是,为什么要对我道谢吗?难道她跟父亲说的一样,是一心求死的人?」)水银灯很庆幸当时及时收手,可是也感到疑惑。
「虽然因为医生做了多余的事,让我没死成。」没死成的柿崎惠感到很惋惜,另还有一点点的庆幸──因为她还没有向裕人道别。
(「等明天他醒来后,我要好好跟他说清楚。」)看到睡觉中的裕人(伪),柿崎惠终于下定决心要向生平第一位,也将是最后一位的朋友道别。
(讽刺的是,柿崎惠虽然已经抱定死亡的决心,可是她日后偏偏得救。)
「为什么?」
「嗯?」听到水银灯的声音,柿崎惠回头看着在窗框上的水银灯。
「为什么要向我道谢?我是会夺走妳性命的人,为什么要向我道谢?」虽然每次接触人类的时间不长,但水银灯还是知道大多数的人都是怕死的。有时候虽然见到不怕死的人,但他们却没有像柿崎惠那样感谢要杀他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活不过5岁,但是我没有死。虽然他们只能活到7岁,然后说是10岁。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累了,……我也累了。」
柿崎惠视线不自觉落在裕人(伪)身上,随即摇摇头,把心中的杂念给甩开。
「不管再怎么延长生命,『马上就会死』这一点却从来也没变过。所以我觉得快点死比较好。」
此时的柿崎惠想到自己身体的况况,将没有吊点滴的左手放在腹部上。
「反正我『这里』是坏掉的。」
「坏掉…」看到柿崎惠的动作,水银灯又再次将手放在腹部。
水银灯也是曾经被人(主要是真红…)骂说是坏掉的人偶,所以她听到柿崎惠的话、看到柿崎惠的动作后,不自觉想到以前的事。
「对,我并不完整,是个坏掉的孩子。」彷佛肯定水银灯所想的事情,柿崎惠开始自嘲。
「残缺品……。」水银灯不自觉地脱口说出。
「残缺品?没错,是残缺品。不像天使小姐妳一样完美。」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在骂柿崎惠,但柿崎惠却一点也没生气,反倒认同水银灯的话,甚至还觉得这个词形容得不错。
在原本的剧情中,水银灯很逞强地说自己是完美的人偶,完全忽视自己尚未完成的事实。对那时的她来说,绝对不能认同自己尚未完成。
为什么?因为她认为,如果自己不是不完美的人偶,就不能赢得艾丽斯游戏。不能赢得艾丽斯游戏,就无法成为父亲心目最完美的艾丽斯,也就不能见到她最思念的父亲。
换句话来说,否认自己不是完美的人偶就等于是见不到父亲,这比杀了她还难过。因此她只能一边自己欺骗自己,一边打压别的蔷薇少女来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避免面对自己可能将见不到父亲的事实。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水银灯不但得到原本没有的部位,还见到梦寐以求的父亲,虽然还不能一直在一起。但她却终于有余裕去能面对事实──自己曾经是未完**偶的事实。
「(……妳不需要如此自卑。)」
「嗯?天使小姐妳有说什么吗?」夜深人静,柿崎惠能勉强听到水银灯在说话,不过她听不清楚水银灯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待会见。」说完,不理会柿崎惠的反应,水银灯就飞走了。
「待会儿。」柿崎惠对着已经远去的水银灯说。
水银灯的目标是她的宿敌──真红。
另一方面是想向真红炫耀…咳!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另一方面如果真红对她的态度依然不好的话,不排除再次宣战的可能。只是水银灯内心却小小的期待,期待看到父亲的预言实行。
视度先换到真红身上。真红因为亲手杀掉水银灯,造成她良心不安,几乎每都会被恶梦给惊醒。
(其实看真红并没有杀掉雏莓,而是收她当仆人来看,其实真红是个满善良的人,只是平常傲慢的态度正好掩蔽了这点。这也算是另类的隐藏真心,来保护自我吧?)

今晚,真红决定面对自己亲手水银灯的事实,所以到半夜真红强迫自己喝茶以安定自己的心。
这时水银灯出现了。
「妳又出现了呢。」
看到水银灯的出现,真红还是以为她是自己因为良心谴责而形成的恶梦,所以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不过,我不会再被迷惑了。妳已经不在了,快消失!」
由于真红的误会,她以为只要否认眼前的幻影,恶梦就会消失。可是这次的水银灯却是真的。
「真红……。」因为真红的话,让水银灯射出一根黑羽毛,削落真红的一根头髪,表现自己不是幻影。
看到自己的头髪掉落,真红才惊觉眼前的水银灯不是以往的恶梦,而是货真价实的水银灯。
「呵呵呵……。」水银灯发出刺耳(恶人般)的笑声,因为刚才真红的傲慢的话,激起她的怒火,也烧掉她对真红的小小期待。
此时水银灯愤怒地想:(「父亲错了,真红才不是那种善良的人。」)
不过,这是水银灯单方面的误会。
「难道说…。」听到熟悉(…)的笑声,看到欠揍(汗)的笑容,真红才从震惊中回复正常,从椅子上下来。
「吃惊了吗?真红。那点小伤害能把我打倒吗?妳真的是笨蛋。」生气中的水银灯当然不肯把她完全被修愎,而且还真的遇到父亲的事告知给真红。
「妳…真的…」真红讲话结结巴巴,但她不是因为恐惧或害怕,而是欣慰和惊喜。
「再磨磨蹭蹭的话,我就把你拆成…嗯?」原本进入备战状态的水银灯,却看到一件事令她不敢也不肯相信的事。
「水银灯…妳真的是水银灯?」
真红非但没有因为水银灯的出现而紧张,反而一脸喜极而泣的模样,好像在她面前的不是以死相斗的敌人,而是久别重逢的好友,而且真红的眼角隐隐有着眼光,让水银灯看傻了眼。
「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哭泣?她不是冷酷的人吗?」)
「太好了,果然父亲他…」说到这,真红的眼泪已经落下。
「那是当然的!父亲才不会放着我不管!因为最爱父亲的人是我!所以父亲才我给复活了!」为了激起自己因真红的眼泪而低落的战意,也为激起真红对她的敌意,水银灯故意把话说的很冲。
(本来这里水银灯是说她是最适合成为艾丽斯的人,但水银灯已经知道艾丽斯游戏已经中止,所以话也不一样了。)
真红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用手擦去眼泪。
「真红?」见到真红的样子,水银灯的怒火完全平息,而且冷静下来的她想起父亲的预言和吩咐。
「太好了,水银灯。」真红不只没有生气,还庆幸水银灯的存活。
「…算了,已经够了,今天只是打招呼。」失去战意的水银灯隐瞒了部分事实。连威胁真红,要把真红打成残缺品的话都没说,就急着转头想远离她所不熟悉的真红。
「等一下。」
「什么,事到如今,妳还向我道歉吗?」
「是。」
「咦?」
「这句话,我一直想对妳说。我曾经把妳称作是『残缺品』,真的是对不起。」
「……」水银灯转过身来,直视着真红。
「看到纯把迷失布偶和我的手臂唤回时,我才明白的。只能注意到那呼唤自己的声音,谁都不会成为残缺品的。没有谁一开始就是残缺品,不论是那位姊妹,谁都拥有与艾丽斯相配的光辉。
所以,我很抱歉」
「……妳真的是善良的人。」
「嗯?」真红注意到水银灯的异样,因为这是水银灯第一次称赞她善良。
「……果然父亲说的没错。」
「…父亲?……莫非!」听到水银灯的话,真红从中发现一件事。
「父亲对我说,如果妳为我流泪的话,我就要将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消。」
「水银灯!妳知道父亲在那!?」真红冲到水银灯面前,差点要抓住水银灯的领子追问。
「他还说,如果妳向我道歉的话,就由我转交一项礼物。」水银灯举起手,将手掌中的胸针拿给真红看。
「真的!?」
真红毫不犹豫将胸针拿起,仔细一看,和主角当初缝给真红的那根胸针一模一样。
「父亲……」真红一看就知道这根胸针和当初的胸针是完全相同的。(主角的完全记忆可不是放好看的。)
再加上水银灯绝对不会拿父亲的事说谎。因此她肯定这根胸针是父亲送她的。于是真红双手抱着胸针,喜极而泣。
「还有……。」水银灯很不甘心地咬牙切齿。
「还有什么?」真红连眼泪都来不及擦,马上追问。
「如果妳体会到每位姊妹都有与艾丽斯相配的光辉,过几天后,他会和妳见面的。」水银灯不甘心真红将与她分享父亲的爱,但父亲的话是绝对的,水银灯不得不据实以告。
「真的!!」
今天对真红来说是大吉大利的日子,不但得知水银灯还活着,还得到父亲送的礼物。更重要的是,再过几天,她就能和父亲见面。
不过最令她高兴的事在后头。
「真红,父亲还吩咐过一件事。」离走前,水银灯才想到一件必需要告诉真红事──不论真红的态度如何。
「什么事!?」此时的真红就算主角要她上刀山下油锅都OK,搞不好要她杀了纯都不是问题。
「艾丽斯游戏已经结束了。」





PS:非常对不起,今天晚更了,肚子痛果然不适合写作T_T,精神无法集中不说,还时常拉出水来(真的是水…),我很怀疑现在我的肚子是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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