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第七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老实说,我很失望。」不理会槐变成三O、拉普拉斯跳了一眉头和蔷薇少女依旧警戒的表情,裕人继续把话说下去。
「对不起。」槐以为裕人失望的是他对蔷薇少女出手的事。
「…你真的了解我在失望什么吗?」
「非常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对老师的女儿们动歪脑筋。」槐恭敬地站起来行鞠躬礼,如果裕人之前没有说过谅解他的话,只怕槐现在已经五体投地,跪拜着裕人。
「然后呢?」
「咦?」
「你真的认为我失望的只有这件事吗?」裕人的话在槐的耳中与死刑宣判无异。(当然又是槐单方面的幻想。)
「非…非常…抱……咦?」在槐要跪下的时候,裕人突然出现在魂的面前,用单脚挡住槐要下跪的双膝。
「要跪,得先弄清楚我在失望什么再跪。」裕人脚一抬,力道刚好让槐站稳。
「是。」槐乖乖站好。
「你真的有想超越我的决心吗?」
「我不敢。」槐低头不敢面对。
「别骗我,如果你没有超越我的决心,我又为什么要收为徒。」裕人轻轻投下一颗爆弹。
「什么?」槐万万想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师父竟然期待他的弟子──也就是槐他自己超越老师──罗真。
期待槐超越罗具(主角)其实是现在的裕人美化后的修词,裕人当年收槐为徒的真正想法是希望槐能创造出新的技术,
裕人的脑中确是累积了许许多多的知识与技术,但问题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向他人学来的,裕人创新的其实不多。
除了拜师学艺以获得新知识和技术外,以前的主角有时候会收一个或一个以上的有天份徒弟,授与他们学问后,让他或他们自己创造新的知识或技术后,自己再反过来得到新的知识或技术。
说夸张点,就是把徒弟当作收获新技术的农田,把旧有技术当种子洒下,经过耕种后,再从新长出的农作物中选取需要的新技术。
也就是说,槐就是当年被主角选上的农田(喂!)。
虽然说有利用人的嫌疑,但主角深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因此他对每一位徒弟都尽心尽力地传授他自己既有的技术。当然很多时候徒弟们都无法接受主角的教导,像是槐就是被主角搞到有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
因为有期待徒弟创新的想法,所以主角对徒弟好坏的判断不是在于他吸收了多少,而是在于他是否有创新。
因为如此,主角才会对槐失望。
「你所创造人偶时所用的技法,有多少技术是我没教过你的新技术吗?」
「这个……。」
「我承认,她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偶,但是那是用『我的技术』所创造出的完美,你真的以为,造出这个百分百的模造品后,就能超越我吗?」听到模造品时,蔷薇水晶眼睛简直要冒火。
「!!!」
此时槐才惊觉一件事,蔷薇水晶的确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但她却是用老师所教他的技术来誔生的。
蔷薇水晶再完美,再厉害,顶多和用同样技术誔生的蔷薇少女同级,就算蔷薇水晶从艾丽斯游戏中获胜,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新的第八个的蔷薇少女获胜,根本算不上是超越老师。
打个比方,如果没加上生产地的卷标,有多少人能认出眼前的计算机产品是东南亚生产还是欧美生产的?
想通这点的槐几乎崩溃。他好像是如来佛手掌上孙悟空,就算一瞬间能飞到世界的尽头,却始终飞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父亲…。」见槐的眼睛变成死鱼眼,蔷薇水晶顾不得强敌当前,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腿。
「…………滚开!妳这个仿冒品!」感觉到有人抱他的腿,槐一看,神志慢慢清醒,然后再快速陷入疯狂。
「呜!」蔷薇水晶没有防备地中了一腿。
「这个!这个!这个!!」槐挥舞地双手,双眼四处寻找能摧毁蔷薇水晶的物品。(此刻他的心理跟某个鞭打女儿的S级黑衣魔女差不多。)
此时的他,看到蔷薇水晶就好像看到自己的耻辱曝露在光天化日下,所以恨不得立刻毁了她。
「父亲…。」被打倒在地的蔷薇水晶知道槐动了杀意,但是跪坐在地上她仍然伸出手,请求她父亲的帮助──被裕人和水银灯打的伤,再加上这次无防备地被槐给踢中,让现在的她终于倒地不起。
「你在干什么?」裕人冰冷的一句话,立刻浇熄槐冲天的怒火。
「非…非常抱歉!」槐这次的下跪,裕人并没有阻止,因为这次槐真的做错事了。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裕人心想:(「虽然早知道他有这么做的可能性,但实际看到还是很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很清楚…。」越说槐越心虚,他已经明白裕人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
(「老师虽然残忍无情,但是对他所创造出来的女儿们总是很温柔,看到我这样对待人偶,肯定触及老师的底限。」)
想到这,五体投地的槐开始发抖。
「你忘了吗?重要的不是你用什么方法来誔生蔷薇水晶,重要是你如何与蔷薇水晶相处,更重要的是她是妳的女儿。」裕人的每一句话彷佛给槐一次次的重压。
「……可…可是,老师你不是要女儿们进行艾丽斯游戏来互相残…哇!!对不起!对不起!」槐终于受不了,抬头反驳。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裕人眼中的杀意给吓坏,差点尿裤子。
槐以前曾经看过主角露出这种眼神,那是代表某个人即将死亡的眼神。在槐的心中,他已经认定这次死的是他。
「父亲!!」即使被槐殴打过,蔷薇水晶还是勉强站起,然后跑到槐面前要保护他。
「…为什么妳还要保护他?他不是抛弃妳了吗?」起了好奇心的裕人开始试探蔷薇水晶。
「父亲是父亲。不管他怎么对我,我是他的女儿。」虽然服装破破烂烂,虽然身体已经站不稳,虽然知道眼前人她绝对敌不过,但她坚定地面对裕人──就算她父亲已经表明不需要她了。
「………我输了。」裕人与蔷薇水晶对瞪一会儿后,双手举起,表明自已没有战意。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这种话?难道老师你在同情我吗!?因为它也是你的女儿吗!?可恶!!」即使槐陷入疯狂,他还是不敢抬头面正视裕人,只敢低头哭泣。
「你弄错了许多事。第一,我不同情你,我说『我输了。』,指的是我没自信在摆明抛弃女儿们后,那些女儿们仍然奋不顾身地保护我。」
「咦?」
「其次,她或许是因为我才能誔生,但是教育她的人,不就是你吗?毕竟我是个失败的父亲与老师。这点我不如你。」
想到自己的弟子到最后多半会反叛他,裕人有感而发。
「老师…。」听到这句语,槐的眼泪虽然还继续流着,但是意义不同了。
现在是喜悦的眼泪。
他想起来,在很久很久前,在他开始对主角感而恐惧前,他之所以拼救精进人偶的起点是他想要得到主角的认同。
日后这想法逐渐变成想要超越主角,然后因为恐惧而遗忘这,可是现在他还是回想起他当初的想法。
「笨蛋徒弟,你怎么还在哭?」当槐因泪而迷离的眼睛直裕人的脸时,裕人露出微笑。
「…老师,你终于笑了。」看到裕人的笑容,槐尘封已久的某个回忆被解封了。
「没错,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你以前从来没笑过。」
「是吗?」裕人回想一下,还真的从来没在槐面前笑过。
「果然,我得到你的认同了,所以你才会笑。」槐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
看到裕人的笑容后,他也想起一件事,就是想要得到认同的最根本的原因──他想看到主角的笑容。
此时槐好像回到刚向主角拜师的时候,那时他之所以努力是因为想看到主角的笑容。而他天真地认为,要老师笑的唯一方法就是得到老师的认同。
(总结一下槐的想法:想看到主角的笑容==>得到主角的认同,主角才会笑==>为了得到认同必需超越主角==>主角强大到令槐不敢超越==>槐害怕主角的强大。
简而言之,主角没有注意他弟子心态的转变,难怪他以前不适合当老师。)
「而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要女儿们进行艾丽斯游戏。」虽然不太清楚槐为什么脱离阴影,但他还是切入来到此地的主题。
「什么?」
「拉普拉斯,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没有,散布谣言,说赢得艾丽斯游戏就能见到你的人就是我。」拉普拉斯知道辩解无用,干脆承认。
「虽然我设下隔离结界,但针对的只是拉普拉斯。笨蛋弟子,你先回到我留在N领域的空间吧。我要和拉普拉斯好好『谈谈』。」
「呃,是!」
槐现在知道了,裕人的杀意是针对谁。





PS:抱歉晚更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