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云雨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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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桀骜不驯且飞扬跋扈,被诩为妖精的某人,最近明显平和了很多。
仿佛是为了衬托她的安静,周遭一切都显得低沉无比。
这点可以从她跟电脑奋斗了一夜,凌晨时下楼找食,伸个懒腰大喊‘早起的虫子有鸟吃’后得知自己语法错误且时间差缺,但发觉已经被知幸听到,恬不知耻一脚将弟弟踹回房中大嚷着‘口胡真是萌啊’‘刚才不算,NG重来’‘其实刚起床犯迷糊比较有爱’等一系列的吐槽,知幸居然没有出现青筋+暴走上就能看出来。真是平静的令人发指呐……大概。
第二天,折腾一通宵这种‘纵欲’过度的后遗效果就表现了出来。
顶着有些泛黑的眼圈,她的形象倒贴切了‘考试前后间歇性精神错乱症’这一项名词。
“汐子?你看起来好憔悴的样子吖。”进校门时,同样看起来很萎靡的岳人跟她打招呼。
“跟高难度地图挑战了一夜,那是不可能神采奕奕的。”她无比真诚地答。
“哈?”
“这就是青春啊青春。说到这,怎么你也一副被人类高智商产物打败了的模样?”
“……”面孔有些扭曲,岳人侧首向无人草丛挤眉弄眼地抽搐了一番,才转回头来:“我只是起床太早了而已。绝对不是汐子你想的那样,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啦。你不要又笑的像被踩着脖子的鸭子一样,蛮恐怖的。”
竖起手指来回摆动,她奸笑着说:“这么不美型的形容词,用在迹部身上会比较有效果。Sa,被忍足长年‘鄙视’的少年,学会反抗同年级‘高等’生物的关照吧。把那些160cm以上的罪恶之源,彻底消灭于萌芽阶段。”
“……Ano,汐子,你是想说,侑士长的太高,迹部也长的及格,只有我的身高在拖后腿分割线里吗?”岳人的神色看起来更加扭曲了。
“啊咧?岳人好厉害呐,除了知幸以外,你居然也能完整翻译我的潜台词了吖。”
姗姗来迟的知幸,再也听不下她的歪理邪说,一把捂住了她罪恶滔天的嘴巴。
“向日前辈,不用理会姐姐。她只是昨晚玩了一夜网络游戏,把自己的战友包括好友误杀了好几遍,心理不平衡,来学校找发泄而已。”
“哦?难道汐子你打算把同学也全杀了以示公正?”同班‘亲友’的忍足出来拯救世界,此狼崽其实已偷听多时,证据如下:“难怪你会策划岳人反叛呐。对了,汐子,明天下午要不要来去看下冰帝的比赛?”
“唔唔唔……唔?啊呜!”
“啊!姐姐,不要咬这么重呐。”
“活该,敢堵我的嘴,不死也残废。感谢我口下留情吧,臭小子。另外,忍足同学,非常抱歉呐,今天跟明天都是恰逢我难得一次的社团活动,所以,很遗憾。”如果她没记错,那这场就是对阵不动峰?
踟躇了些许,还是冷静的拒绝此邀,一声再见就将几人打发。
真不知道该用何表情去见证他们的落败。怜惜的?鼓励的?平淡的?抑或冰冷?其实,面瘫是有很多福利的,早从她搬离神奈川的那天起,她就清楚认知了这点。
课间,老师们走马过场,来去匆匆不外乎是颁告测试成绩。她倒没凝神注意各科老师的表情是欣慰鼓舞抑或是七窍生烟。她只是将不经意的视线掠过窗外,然后绞缠在他人目野之外。
花垣上,姹紫嫣红的丛簇里,停驻了两只翩飞的蝴蝶,那般缠绵的嬉闹,难舍难分。
似曾相识的画面,闭上眼,想起了谁曾捉了一只凤尾蝶跟自己说,他如芳草我如逆蝶。而自己好像回答了什么让人撕心裂肺的言词,他却缕着发辫说着‘谢谢’。那是第一次从他痞怠的脸上看到忧伤,走岀他的世界,犹只记得他的背影,那个夕阳下浅淡的黑色模纹。
再次见面,短暂而仓促。翻出往事抽丝剥茧,像品尝一杯草莓珍馐,甜香竟可在她唇里腻岀了些许苦涩的味道,又那般让人留恋。
她的心思到底还是愈加老态了……
忍足看着她捉摸不定的表情,心事迭起。几不曾记得,到底是何时起开始关注她走神的片刻,那样的恬淡充斥着眼睛每个细胞,如徐风掠过,徒留了一地讶然与感怀。那种迷惘,可以让人从中窥见她许多的秘密。比如此时,她一定在咀嚼记忆,否则,不会垂眸对芳草如茵的窗外,露出那样的神情。
迹部应是感到庆幸的。笔尖在书页上流转,视角在汐子与忍足之间回旋,讲台上老师的意见他也未曾听进许多,只是没有那位师长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先天性的优越倒给他删减了许多麻烦。
所以,当他发觉汐子又一次被‘暗器’袭击时,下意识地也拿书本挡了下……果不其然,两声清脆之后,被袭击的对象已变成无辜的忍足。
“老师。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呐。”小狼崽拍了拍肩上的粉末,风轻云淡的如此说着。
捂上嘴巴,汐子笑的没心没肺。然而,当她发觉迹部笑的比她还要灿烂时,她就不那么幸灾乐祸了。一记眼刀扫去,低声嘀咕:你再笑的大声点,老师也会奉送你一个粉笔头的。
岂料,此祸害不仅不卖帐,反而意兴阑珊的扫了她一眼,好似在说‘本大爷的事情你管的着吗?’。接着,他们俩收到了忍足的热烈关注‘不错啊,都学会四两拨千斤了。你们俩,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妖精不由得闷爽:至于迹部是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是图谋不轨的就对了。
好生生的课上学业,就这样在三人的‘眉来眼去’沦丧了。
弓道部。
其实,当初加入这个社团,理由之一并不是此社成员女生偏少。最大的部分,应该说,她较为欣赏这传统的弓道服饰。
男女皆是黑穆的武士装。束腰的襟裤,宽松修长的翻袖,还有迫贴的肩带,怎是一个英姿飒爽可以概括的来。
弓道说是古代箭术的沿袭,也是日本文化的遗产之一。与茶,书,局和道并齐的一种形式,弓道所蕴涵的特点就在于其中规中矩间必求精确准细。
对汐子这种初学者来说,专心致志是唯一与急需的捷径。一向做不到此规格的她,今天却异常冷静。内里心绪纠烦,面上却一丝不乱。抽出箭矢,搭弓,上弦,瞄准,一无偏差。
“不错嘛,近林。”斋藤部长今天难得表彰她一次,在赞许前却先细细审查了尾矢的标字。
挫败的汐子叹了口气:部长,请不要用这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我会想哭的。
“啊咧?汐子今天状态不错嘛。难道已经去看了告示栏?”竹内同志凑过来插科打诨。
平日里都是靠人陈仓暗渡,今天某人第一次大显身手,倒先惊了他们这些‘共犯’。
“呃?告示栏怎么?”她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居然不知道?每次测试,各年级各科前20名会贴在冰帝告示栏与发表在校报呀。真看不出来,你这家伙成绩居然这么好。”大大咧咧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竹内笑的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不过……这次居然连倒数20名也贴出来,真是史无前例啊。”森田也奇,无视部长铁青的俊脸,几人聊的热火朝天。
闻言,某人立时僵了几分。
话说,把前20名贴出来炫耀下教学成绩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后20名也撂出来公告世人?难道大家都没有丁点觉悟要保护下少男少女们脆弱易伤的心灵吗?
人心不古啊,到底是谁在假公济私,选择用这种方式埋藏她……
地理与历史的考卷上,那白花花的空白,仿佛已揭示了那红彤彤的分数。
她有预感,倒数的那20位里,绝对也同样贴着她的名字。
急匆匆换下社服,一脚踩出弓道部这个全冰帝条例与活动时间最为宽松的社团,她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曾与她在街头拳脚相见的少女正倚墙而立,裙裾飘飞,傲然冷寂。纤细的脖颈,在背光的阴影里依然显得白皙晶莹,侧首的弧度很平滑,面上的表情却很复杂,让人揣度不出她的来意与心态。
汐子揽了揽微散的发梢,凝视她默默无语。所谓来者不善?但人家这次明显只身一人。
“我稍微对你有些改观了。近林桑。”
“贵姓?”
“……那须惠。”
“好。那须小姐,这次又有何贵干?如果是打架我现在没时间,如果是打赌的话,抱歉呐,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么钻牛角尖的人。”
“你的记性不好。不过人倒不错。”那须伸出手,眼神比前几次交集时清澈许多。
“嗨。如你所说。我的秉性很嚣张,气量很小,记性很差……但是,对善意的来访,很欢迎。”与这位看似淑婉实则内里刚悍的少女回手交握,这一刻,她们并不是敌友。也仅仅是这一刻而已。
“呵呵。”那须笑的轻柔,而后坚定的望着她:“我妹妹叫那须雪。”
“呃?”问号塞满她的小脑袋,汐子显得很惘然。
“……你记性果然很不好。她就是那天被你跳围墙吓跑的小女生。她并不是冰帝的学生。”
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汐子只有干笑:“呵呵呵呵呵……很抱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同样也不会跟你做朋友。”转身,那须跨上台阶,走的利落干脆,短暂的会晤告终。

话说,那须小姐你刻意守在这,就是为了告诉人家这些?
一阵冷风卷过,乌鸦与黑线遮天蔽日。
她只有仰天长叹:为什么没人原谅她这个‘无心’的失足者……早知道翻次围墙会有这么多落幕戏,她当初就直接用脚踩扁忍足的脑袋。
整点的钟声响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踩着时间的影子,跑的飞快。
冰帝公告栏。
“果然……”汐子颤抖着指着负榜上面的名字,连续打了几个哆嗦。
有些落井下石意味的网球部四人,再一次形同背后灵一样的出现,却在看到另外四科前十位的名次后,略为诡异的扫了她一眼,除了桦地以外全部托腮不语。
“汐子,好厉害。”良久,岳人眨了眨眼。
总分全年第四名……如果不是历史与地理实在不堪入目(两个都是倒数第一),其余接近满分的成绩,应该可以给她盖个‘优良学生’的桂冠。
可恨的是,她的国语成绩居然也只是持平,刚好及格……
宍户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描述。对于自己加紧补习了几次的学生,依然考了个倒数第一出来,没掐死她真对不起自己跟这冰帝所有的历史老师。
汐子木讷了半晌,总觉着背后有些冷意,听到岳人的声音时,悲愤间,她仰天长啸一把扑倒了迹部:“一定会被爸爸的冷气风暴埋葬的,我要离家出走,岳人……”
“闭嘴,你瞪大眼睛给本少爷看清楚!”措手不及的迹部被她撞倒在草坪上,按着她的肩膀推了又推,却不能甩开她的爪子分毫。
“啊咧,迹部……你怎么也在这?”她回神后,首先看到的是宍户吞了苍蝇的表情跟岳人惊愕的神色,最后才意识到自己扑错了人。
“桦地,把她给我拉开!”幸好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迹部还是马上发号施令。
“Usu。”
‘砰砰’两声。宍户与岳人的表情愈加诡异,迹部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
某人价格不菲的白色衬衫,险些被她扯成破布条。她无辜的攥着手心里的两个纽扣,眨了眨眼:“啊咧?怎么掉了?迹部,你衣服上的纽扣没有幸村的结实哎……”
想当初,真田冷着脸将她从幸村身上拔下来时,从来都是只破衣服不掉纽扣的!
迹部闭上眼,用不带抑扬顿挫的声音对她说:“我不管幸村是哪位,总之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从迹部身上爬了下去。她实在不想告诉他,幸村是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那个幸村。否则,真田一定会从神奈川跳来东京,以她抹黑立海大网球部之名而将她就地拍死。
拍了拍草屑与尘土,迹部冷若冰霜的扫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敞开的胸膛咬手指:“很白,保养不错,打10分……”
“闭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迹部牙龇欲裂的瞪视她。
“嘁,小气鬼,不就是掉了两颗纽扣嘛。这样的春光乍现,才能为你吸引来更多的眼球呐。再说了,你们这群家伙的衣服,靠近心脏的第二颗纽扣一直都不能明哲保身吧?反正天天不翼而飞,好歹我还给你完好无缺的攥在手里呢。给你,不用感激我了。”
“强词夺理。算了,本少爷不会小肚鸡肠的跟你计较。”接过她递来的纽扣。
第二颗纽扣代表了‘心’。
因为最靠近心脏,所以常在毕业典礼上被男生当作订情信物送予心仪的女孩。
而如她所言,网球部里人气高的几人,不论已毕业的还是尚在校,衣服上的纽扣常不能幸免于难的遭人掠夺,在专柜加了锁以后,这种情况早已改善……说来,要是人人都跟她一样用强拉硬拽的,估计那些小锁早被撬烂了。
“你这女人……倒数第一?!”宍户狰狞的声音传来,汐子再次抖了几分。
“呃。你要对呕心沥血的学生给予深刻的同情,我已经尽力了。”
“我为自己给这么逊的人补习过而忏悔,你可以去死了……”如果看完负榜自己还剩一口气的话,宍户觉得自己现在两腿一伸,已经快断气了。尽力了还是倒数第一?
“你确定接下来自己要给一名鬼魂补习?那我真的去死了哦!”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可以去死了。然后宍户你去自刎谢罪吧。”犹嫌对白不够精彩,迹部在一旁恶毒的补充。
“汐子,临死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历史会这么差?”岳人求知**极强的拽住了好像真的要一死以谢天下的妖精。
“其实也没差到要上负榜的啦。但是我觉得,反正没有一定及格的把握,为防出现及格线外差一分的情况,我只填了名字就交卷了。”
此言一出,宍户已经不想当场掐死她了。掐死,这种死法太便宜她了。就应该把她宰了以后挂城门上,暴晒三日,然后再鞭尸三天。
迹部默然的看宍户几欲将银牙咬碎,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宍户一个人补习不来,汐子为什么不找……唔。”及时捂上了岳人的嘴巴,迹部在他耳边低语:“网球部里阵亡宍户一个就够了。本大爷不想看正选全军覆没。”
“啊,对了。你们三个谁带手机了?迹部?”明显没听到其不轨发言的汐子,不知死活的向迹部伸出手。
一掌拍下去,乍见一声清脆,汐子的掌心被迹部揍的通红。
“好疼。”吹了吹麻木的皮肤,妖精颤抖的控诉:“小气鬼。不借也不要揍我嘛。”
“本大爷从不做打女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对她的言词表示鄙夷,迹部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那你刚才在干吗?呐,证据!”举起自己的小巴掌,她继续控诉某部长的不良行径。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笨女人,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会有人平白借你这个笨女人东西,当然更不会有人跟宍户一样替你这个笨女人补习。”所以,你别打上网球部几人的功课主意,尤其是本大爷的。
话虽如此,大少爷还是递给了她一个是现代人都知道那是名为手机的东西。
“嗨。如果你不是一句一个笨女人,我会说声受教了。”她厚颜无耻的答。虽然刚才,她的确起了趁机拐骗几个号码,然后贩卖几个历史老师出来的小把戏。
凝神思考了半晌,汐子才按下号码。
“爸爸吗?我是汐子。”她对着话筒说,却见她又猛地挂上电话:“啊?你才十七岁啊?非常抱歉,我打错了……”
接着,望了望在一旁惊诧到憋笑的三人,擦了擦窘迫的汗珠,又拨了个号码。
“喂,爸爸吗?”她又拨了个号码,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后再次擦了擦汗珠,咬了咬唇:“抱歉,老爷爷,我打错了……”
“呼呼。”被人占了两次便宜,她忿忿的长喘了两口气,已经不再去管那边几只的表情,第三次拨动号码:“喂喂喂,请问是近林正昭吗?”
‘汐子!你竟敢直呼父亲的名讳啊?嗯?’
“唔……非常抱歉,爸爸!”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她就知道绝对是这样!
“爸爸,总分全年第四……历史跟地理还是老样子,呵呵。呵呵。”心虚的汇报完,立即将话筒拿离耳畔半尺远,一阵训诫声飘远了以后,才贴上耳际:“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呃,这电话是谁的?是……”懵头懵脑的刚想开口,却立刻惊醒,带着大祸临头的无奈望了望迹部。
不知这位英名神武的爸爸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总觉得无论她是否能答出令他满意的答案,他都会将她这个不肖女就地处刑……
“您听我说。其实,这手机的主人仅仅是班上一个认识的人……呃,他是男的女的啊……虽然他是男的,但是他只是普通的同学……算了,爸爸,我晚上会自动跪到花园里的。再见。”
将手机还给迹部,妖精无语问天状,颇为复杂的剜了迹部一眼。
迹部轻哼:“你这女人果然很笨。Ne,桦地。”
“Usu。”
晚间,近林家果然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刑讯逼供事件,执刑者确实贤良淑德的妈妈。
她耷拉着脑袋歪坐在沙发上,可怜的知幸却顶着两个鲜红的五指印,在一旁泪如雨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为什么总是你听训而我挨打!”
“你跟妈妈谈天理?嘁,我看你还是没被揍过瘾吧。咱们家是君主立宪制,其实大权掌握在妈妈的手心里,可惜,这次君民全站在了统一阵线上,所以,我们这群下级骨干只能沦落到割地赔款,能忍辱偷生就不错了……”
“姐姐!如果你考试的时候,能有这么深刻的见解,我们也不用沦落到跪地板了!”
“……不,这次并不是因为考试。”
“哈?”
“爸爸跟妈妈他们疑心我与你们部长有不正当的社交关系。”
“……那为什么我也要陪你跪在这?”
“因为爸爸不愿相信我的解释,所以我只能告诉他,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穿针引线的而已。”
“我彻底明白了,你的心肝绝对是黑色的!自己遭难不算,还硬要拖别人一起下水。”
其冤堪可比窦娥的知幸,在一旁无神的望天:这世界太黑暗了,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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