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一定要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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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病情明显好转,父亲和妹妹商量,回家养病,家里妹妹想吃什么都可以让母亲做。妹妹答应了,不久办理了出院手续,主治大夫对妹妹说:“回去多休息休息,,少看电视。”妹妹点点头。回到家,农活没什么干的,农民们除了在树荫下聊天或搓麻将,就没别的事儿,艳芹也加入了筑长城的浩浩荡荡队伍中。
小暑割大麦,大署割小麦。小麦缺水的时候,农民们都用水浇灌,天旱,大河没水小河干,现在还不至于没水的地步。一直天旱,河里的水也不是很大,麦收前人们要抓紧时间浇水保墒。白明黑夜都有人轮流着等水浇地,我在家,浇地的事义不容辞地接过来了。父亲因妹妹的官司没打赢,锐气大伤,最明显的表现是头象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我身单力薄,但是又怕父亲因心烦过度而寻短见。所以,家里室外的活儿尽量抢着干,人啊,有时候说大的时候,一下子就大了,我觉得我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成熟多了。母亲心疼我,背着妹妹给我鸡蛋吃,我体贴父亲,知道父亲平时的两大爱好:除了抽烟,就是喝酒。母亲给我鸡蛋,我装起来,当着母亲的面说:“妈妈,我现在不饿,等我饿的时候再吃。”背着母亲,我把鸡蛋给父亲做下酒菜了。
在姊妹中间,我的说话相对较少,我属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的人。我又是家中的长子,母亲有什么事情也愿意跟我商量。一天晚上,父亲出去串门儿去了,艳芹到小卖部打麻将去了。妹妹睡觉了,母亲对我语重心长地说:“舒林,你妹妹的官司没指望了,你要给刘家争一口气呀,不蒸“馒头气”,也要蒸个“窝窝头”气呀!你也有家口了,村里人都是有了谋你,没了恨你。看着那些嚼舌头的人,妈就有说不出的难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妈一直很看重你,希望你好好想想,将来的路还很长啊,你要争气。”母亲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噙着亮晶晶的东西,虽然没有落下来,但是我也很理解母亲当时的心里不是滋味。我良久没吱声,静静听母亲说话,我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我也明白我肩上肩负着的重任,我牢牢记着母亲的话,我咬咬牙,对自己说:“我不是孬种。”我要努力做人做事,不辜负母亲对我寄予的一份厚望。同时我写下了诗歌《冰糖葫芦》以表我的决心:
衔在嘴里的冰糖葫芦
妈妈,妈妈
甜甜 酸酸
酸酸 甜甜

您的眼神儿
笑眯眯的衔着丰收的喜悦
甜的
您的白发
含辛茹苦潺着岁月雨滴
酸的

妈妈,妈妈
衔在嘴里的冰糖葫芦
酸酸 甜甜
甜甜 酸酸
薄薄的皮儿
您晶莹的泪滴酿造的琼浆
颗颗红果
都是儿女的脸蛋儿
他们闪光
逃不出你的眼神儿

甜甜 酸酸
酸酸 甜甜
衔在嘴里的冰糖葫芦
妈妈,妈妈
儿女记着
生活不会永是甜的
人生离不开酸甜

妈妈,妈妈
酸酸 甜甜
甜甜 酸酸
儿女都能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起床,望着窗外,雨后的天空,树叶显得鲜亮鲜亮的,滴滴雨滴从树叶滑落,落在树根。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思吗?蜗牛背负着沉重的壳向马路对面爬行。蝈蝈从草丛中钻出来,本想弹弹“琴”,刚发出一声半鸣不鸣的声响,发现有动静,急匆匆将琴收了起来。一蹦蹦上一片叶子上,试探“敌情”。

小麦成熟的时候,黄澄澄的,放眼望去,天底下一片金黄,农民们忙着收割。收割后,抓紧时间种菜,所以有亲戚的人家动员亲戚来帮忙。尽快早早收割,收割完还得浇一次水,目的是保证种子的发芽的成活率。每天大早,乘凉我们就开始收割小麦。晌午的时候,太阳象蒸笼似的,晒得人火辣辣的。收割的人们都顶不住,忙着回家,下午三点以后,太阳光才变的不是那么火辣。人们再去田里收割,二姐和她的孩子[外甥放假期间]来帮助收割小麦。北京工作的四姐也回来了。每天父亲和我装车拉小麦,母亲、艳芹和姐姐们等忙着收割。我家养着的是一头黑色的骡子,属驴骡,个子不是很大,但是很有劲儿。我特别喜欢家畜,尤其我家的骡子。它从三岁时候就来到我家,一直为我家帮忙。上学的时候,一到放假我就放牲口,我家骡子认生,它脱缰的时候别人很难抓住,非得家人才能抓住。麦子都收割完毕,拉回家,脱粒机还得按户排队,轮到的时候才能脱。农民们就抓紧时间翻地种菜,那年天气也怪怪的,庄稼需要雨的时候,它不下。麦子收了,不需要下雨的时候,它却偏偏要下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搞的农民整天忙着翻麦垛,晾开了,一见快下雨了就急忙垛起来。等天气稍微放晴,再一字排开。有几次都是这样的,我们在地里忙着种菜的时候,种了几行,看见天气突变,一家人忙着往家里赶,赶回去垛麦子。回去了,老天又放晴了,弄的我们哭笑不得。
还剩半亩地未耕,出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我家的骡子被火车撞死了。得知骡子被火车撞死的消息,我的心象压着千斤巨石一般沉重。那一个雨夜,我彻夜难眠。回想骡子几年的辛勤耕耘,我感到生命的短暂,想想人生不也是一样的短暂,想来想去,我的诗歌《怀念骡子》产生了。题记;七月二十九日下午,骡子被火车撞死,卒年十七岁•

你走了
撇下半亩良田
荒芜的土地疯长出嫩黄的思念
丝雨润湿我的记忆
模糊成一滩血
你没能闯过那道铁栅栏

那一个雨夜
燥热的居室,嗡嘤的蝇蚊
我彻夜难眠
黎明时尚有些许安静
脑畔上传来叭哒叭哒的声音
撩开窗巾,四周一片寂静
蹄声惊开的是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转眼成空
十七年的风雨,十四年的耕耘
单拉一辆车,独肩一张犁
犁过春秋冬夏,拉回满架丰收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花季凋零
走过寒冷
走过阳春

坠入七月
深渊

下了几场雨,菜缺苗缺的厉害,不得不不补种。一天补种回来,爸爸先回去的,我和艳芹、四姐一块回去的,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有一辆牛车停在我家大门口,车上装着原白菜,艳芹从车上抱了一个大的原白菜藏在大门口旁边的一棵树丛中。我正要说,四姐摆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到嘴边只好咽了回去。我们一块往家走,在家门口,一个农民正在秤谷子,父亲往秤盘中添谷子。我知道父亲用谷子换原白菜,秤好谷子,买菜的农民走后,艳芹从树丛中抱出那个大的原白菜,我批评艳芹所作所为,艳芹不高兴。和我大发雷霆,姐姐都向着艳芹,说我小题大做。我觉得她的这种行为是不地道的,应该改正,没想到适得其反,艳芹哭哭啼啼,闹的乌烟瘴气的,我主动变成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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