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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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我返回单位和领导将实际情况说明,并且办理了离退手续,一切办妥帖,买好返程车票,心里有说不出的痛。相见时难别亦难,毕竟和同事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次回去,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呢。反过来想想:天上没有常聚的云朵,人间那有不散的宴席,聚散离合本是人生难免,何不潇洒走一回。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好明天就回去了。妈妈接的电话,正好艳芹在身边,妈妈叫我跟她说几句。我和她简明扼要地说了说,她高兴的说要到站接我。
客车正点到站在九点多左右,那时正赶上外出打工的高峰期,沿途上车的乘客很多,车厢内挤得满满的,上一次厕所确实困难。到站的时候晚点一个多小时,下了车,我看见她的脸冻的象霜打过的茄子,鼻子冻得象一个熟透的尖辣椒;见了我,从我手里接过挎包,嘴里嘟哝着:“人家怕你到站找不到心急,早早就来接你了,等你有一个多小时。看把我冻成什么样子了,死东西。”边说边撅着小嘴。我凑到她耳根悄悄对她说:“不是你想我想的不行,我才不灰暗里呢。”她“哼”了一声。我们走了一会,四下里没人,我对她说:“你脸上好象有个什么东西似的。”她将脸朝我这边让我看,我乘她不防备,狠狠吻了她一口,他嘴里说着“讨厌”,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吃罢午饭,艳芹带我到小卖部,她和小媳妇们玩麻将,我坐在他身边看她出牌。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农民们开始往院子拉土,以防备用,年前没来及送粪的抓紧时间送粪。外出打工的人都开始出发了。前几天小卖部炕上炕下都是人,最近几天明显少多了。
清明前后,村里人开始铲春小麦,每天九点多,田地里人山人海。铲小麦先后也就是十多天。我习惯了在外面生活,象一只自由翱翔的大雁,咋被装住笼子里,那种难受无法形容。一天临近天明的时候,我梦见自己的牙齿被别人齐刷刷地打掉了,醒来还心有余悸。醒来后,看看艳芹睡的正香,我下地取了一打废纸垫在枕头下,算是对噩梦的破解。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将天明前作的梦告诉了母亲。妈妈说,人嘛,两只眼一闭什么梦不作?我不想在家呆着,于是和母亲、艳芹商量。反正现在是闲的时候,我想到我二姐哪儿一趟,到农忙的时候,我再回来。母亲和艳芹都同意了,第三天我就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到二姐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进了二姐家,炕上坐着好多妇女,他们中有的镎鞋垫,有的织毛衣,还有的在锈花,见我进来,有个妇女对二姐说:“香香[二姐的芳名],你家来客人啦,你赶快给客人做饭吧,我们也该走了。”说着,妇女们都开始起身向门外走,二姐说:“没事儿呀,这是我弟弟,你们坐你们的。”尽管二姐那样说了,她们还是走了。送走她们,姐姐返回来问我:“吃饭了吗?”我说:“在火车站吃的,现在不怎么饿。”姐姐说:“那就等七点多再做吧。”我“恩”了一声。七点半多,二姐夫回来了,我就看见他的牙齿还有点光亮,其余都显得黑糊糊的,一会儿,又进来一位“非洲”黑人,样子和二姐夫差不多,也是黑糊糊的。他是姐姐雇佣的司机,小名叫军军。

二姐将热水准备好,把饭菜都端上桌,二姐夫、军军洗罢就上炕吃饭去了。二姐夫边吃饭边对姐姐说:“吃罢饭还得修车。”吃罢饭,二姐夫在炕上休息了十几分钟,起身出去了,军军没有去,而是到对面的小房里休息去了。二姐收拾碗筷,我打开电视,看电视剧。
凌晨三点多,二姐夫回来了,二姐开门二姐夫进来,见我醒了,二姐夫对我说:“舒林,你和军军出车去吧,二姐夫实在眼困的顶不住了。我说:“行”。说完,我穿好衣服和军军出去了。
军军发动着车,稍等了一会,车慢慢向前移动,由慢渐渐变快。橙黄的路灯向后退去,车窗外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路上跑车的不多,偶尔看见的车辆,也和姐夫养的大车一样跑煤台。
他们跑的煤台是城区煤台。到哪儿,天还没亮,离煤台很远就看到好多拉煤车成一字排开。离前方车辆不足五米处,军军拉起手刹,关了发动系统。军军问我瞌睡不瞌睡,我摇摇头。军军对我说:“那你照看车的,等前边车辆动的时候叫我,我说:“好的。”说完,他睡去了。天亮的时候,前边的车辆开始发动,我叫醒军军,车辆向前移动。快到磅房的时候,军军让我拿上票据到磅房窗口处排队。过了磅,车向煤台开去,离煤台不远处,两个卸煤工扛着铁锹出来了,卸完后,我将该办理的办理妥帖。军军开车返回,大约过了一刻钟,“咔嚓”一声,军军说:“坏了,传动轴出问题了。”说完,他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来,等车停稳后,我下了车,军军从驾驶室坐垫下拿出修车工具,钻入车下面去了。他让我看着,预防别的车挂了,我照办。看着一辆辆大车从我们车前面顺利通过,打心眼里佩服司机们的技艺高超。没有车通过的时候,我向远方看去,不由的毛骨悚然。远方一望无垠的是一片坟地。有的坟堆上还飘着白纸絮,我猛的低下头去。心里蓦地涌上一股酸楚。又过了约半个多小时,军军让我将车轱辘打好掩石,我都打好后,告诉他。他让我进来,我钻进去,他让我扛好传动轴,他在前面紧螺丝。我进去还不足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听见“咔嚓”一声,当时心一震,心想:这下可完了,别人的车挂我们的车了。人到关键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卫。我左右是轱辘,肩上扛着传动轴,后面是后桥壳,跑是不可能了。我很快扔下肩上的传动轴,用手抱住头向下低头,免得后桥剐了头,忘记下面的传动轴了,一口啃在传动轴上,当时也顾不上疼了。车轱辘缓缓前移,心想完了。一会儿我见车停止下来,我还在盯着车轱辘的时候,有人将我拉起来。军军见我满口是血,一下子吓蒙了,半晌才说了句:“你怎么了?”我摇摇头。接下来,军军、司机和车主带我到附近医院去了。进了一家医院,大夫见我满嘴是血,用酒精清洗我的伤口。清洗干净后,问我:“头晕吗?”我摇摇头。他说:“估计碰掉几颗牙,头不要紧,不过,还是到大医院确诊一下为好,免得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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