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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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就那样站着,静静望着远方。夜风吹来,他的衣服下摆随风飘动,他很惬意地享受这种感觉。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从街道对面的屋顶跳了过来,立在他身后,他从那么远的距离跳过来,着地时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过夜魔还是知道了。他慢悠悠地说道:“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就这样一直耗到天亮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耐心。”
“这跟耐心无关,我要做的是抓住你,不是保护你。”来人冷冷地说。
“如果你抓不住我呢?”夜魔微笑着问。
“我一定能抓住你。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你当然知道了。从我教那孩子到一半的时候你就来了。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出来,难道十几年不见,你的脸皮变薄了不成?”
对方冷笑几声,“说起来,十几年前你突然就不再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死了,还感到可惜。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而且还知道了你能屡次在高手如云的地方来去自如的秘密,就算现在抓不到你,以后想追捕你可就不会毫无头绪了,你不怕吗?”
夜魔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怕,因为你是不会去告诉别人的。”
“为什么不会?”
“你觉得你能说得了吗?”夜魔问道。
“你想让我永远闭嘴……想杀我灭口吗,可是我怀疑你能不能杀得了我。”那人的眼里射出一种狂热的光芒,“终于要和我动手了,我们每次碰面,你都不战而逃,这次——”
“这次我不会逃,”夜魔打断他道,“既然你知道了影隐法,我就用影隐法来打倒你。”
“要是你不能呢?”
“没有要是,你已经输了。”夜魔很是自信地说。
那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背着月光,自己的影子就投在他眼前,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影子,遮住了他影子的一部分。他猛然醒悟,想要转身,但已经太晚了,一道光闪过,他轰然倒地。
“福尔邦,我从前就告诉过你,夜魔不打没把握的仗。”站在那个猎人身后的夜魔说。
“好极了。”另一个站在原地的夜魔向福尔邦走来,“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起来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也不会为又次败在我手上而难过,我们没真正动过手,所以你也没有输。呵呵……”
在夜魔的笑声中,一把若隐若现的钳子插进了福尔邦的脑门,拉出来的是一条长长的带子,带子上布满了一个个小方格,那一个个小方格就是福尔邦的记忆片断。然后一把大剪刀出现,剪掉了其中一段。被剪掉的那段立刻消失无踪。
“下次见,福尔邦,祝你好运。”这句话出口时,夜魔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
有了夜魔帮自己偷药,笑宇安心了许多。随后的几天,在他和小雅的悉心照顾下,嘉儿的身体渐渐好转,小雅说笑宇只要一直在嘉儿身边,她就可以不药而愈了。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我就改行当魔药师。”笑宇说。
嘉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以后,笑宇带着她和小雅去了岛上许多地方玩,洪庚秦等三人得知嘉儿和小雅来到了亚特兰提斯,也很高兴,他们经常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溜出来和笑宇在一起。
嘉儿平时很喜欢到凯蒂的花园里看花,并帮她浇花,施肥,作护理。林萍有时也会去,每当这个时候,笑宇总有理由出现在她面前。当嘉儿遇到林萍时,两人很有话说,不到半天,包括凯蒂和小雅在内,几个女孩子就打成了一片。
见妹妹和林萍相处融洽,笑宇喜在心中。他的想法是只嘉儿和林萍成了好朋友,自己想接近她就更容易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只等着自己“阴谋得惩”的那天。
另一方面,白莫和莫如雪也经常出双入对,羡煞旁人。笑宇每次遇到莫如雪都感到尴尬万分,一想到白莫和她早有婚约,而自己又曾经暗中喜欢着莫如雪。他简直不敢正眼去看莫如雪那双美丽的眼睛。
但莫如雪却不知道笑宇心里的想法,所以他见笑宇经常闪躲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也是奇怪万分。
白莫依旧整天酷酷的表情,他时不时地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决斗信。原因很简单,他所到之处,总有许多女孩为之痴迷,那些女孩的男朋友当然心有不甘,生怕白莫会抢走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向白莫发出决斗请求,想向心上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收到决斗信的白莫总是连看都不看就扔进垃圾箱,笑宇的评价是“有莫如雪这么漂亮的老婆,谁还会为了毫不相干的女孩去和别人决斗呢?”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敢当着莫如雪的面说的,事实上,为了避免笑宇在她面前总是竭力保持一副“绅士形象”。
“你这家伙真是有够虚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怎么看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洪庚秦很不客气地出言讥讽道。
说这话时,他们正在走为嘉儿看过病的医师巴特尔家的路上,夜魔在答应笑宇帮他偷药的第十天中午,笑宇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小包,上面还有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是这种药得根据病人的情况酌量服用。于是笑宇带着她去找医师巴特尔,请他指点药的用量。
听了洪庚秦的话,笑宇反唇相讥:“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其实你是又卑鄙又猥琐——”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谁卑鄙了,谁猥琐了?”洪庚秦又使出他的拿手好戏——双手扯住笑宇的脸,像拉橡皮筋一样往两边拉扯。
笑宇好不容易才挣开他的手,又得意地怪叫道:“你看,还有极其严重的暴力倾向,根本就和猩猩差不多。”说完赶紧转身就跑,谁知没跑两步,冷不防对面站着一人,他收势不住,眼看就要撞上去时,连忙脚下一错,与那人擦身而过。但他不再跑,因为那个站在原地几乎把腰笑弯的人正是林萍。
见到林萍,笑宇也不管有人还在一边等着他,主动和她打起招呼:“你好,一个人逛街吗?”
“是啊,”林萍好不容易止住笑,盯着笑宇被扯得通红的脸说,“你朋友可真有意思。”
“呵呵,没办法,那家伙有暴力倾向。”笑宇总喜欢捏造是非,添油加醋地把别人说得怪里怪气的。他当然不会放过可以捣毁洪庚秦形象的机会。“他有捏别人脸的习惯,还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和别人打招呼——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吧。”
“哦——不……不用了。”林萍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把笑宇的话当了真,生怕洪庚秦会用那种特殊方式和自己打招呼,连忙说道:“你们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再见。”
看着林萍迅速离去的背影,笑宇咧嘴狂笑,一路上,他一看见洪庚秦的脸就笑个不停,弄得他不知所以,总以为自己身上沾了什么东西,时不时地要打量打量自己,可就是不知道笑宇究竟在笑什么。
那个自称名叫巴特尔的医生见了笑宇送来的药,满脸欢喜,拿着那拳头大小的药瓶爱不释手.但一听笑宇让他为嘉儿配药的请求,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他又为嘉儿仔细检察了一遍,然后一脸左右为难之相,犹豫了半天才说:
“真是对不起,看来上次我是误诊了,她得的不是瑟多。虽然症状和瑟多很是相似,但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她的病症和瑟多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为什么会这样呢,”小雅问道,“上次您不是说她得的是瑟多吗,怎么这次又不是了呢,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我要是知道的话会不说吗?”巴特尔面有愠色,“上次在旅馆里,我没带够用具,所以诊断出现偏差是难免的。我那时也只不过说是初步断定,而没有说肯定是瑟多,你要搞清楚。”
“你肯定不是瑟多吗?”笑宇审视的目光盯着巴特尔问。
“我当然肯定。”巴特尔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但肯定不是瑟多。”
“我们走。”笑宇不想再多说什么,便对嘉儿和朋友们说。见他脸色铁青,大家便都没说什么。
巴特尔连忙追了上去,陪笑道:“真是对不起,其实都是我的错,我——”
“再说一个字,”笑宇打断他,“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他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他愤怒时是说不出连贯的话来的。
“笑宇哥哥,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嘉儿握着笑宇的手说。
巴特尔知道笑宇动了真怒,便乖乖退到一边,等到笑宇一行人走远了,嘴角才露出一丝阴谋得惩后的笑意。他手里,还握着笑宇送来的治瑟多的药,那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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