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知真实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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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灏满腹心事的回到董海川武馆的后院,见董海川正在后院练功,见徐灏满身是土、垂头丧气的回来,董海川心里一紧:这孩子肯定是都知道了。读…啦便停下身形朝徐灏说道:“回来了,灏儿?”
徐灏嘴唇紧抿,轻轻恩了一声。董海川又道:“回来了就赶快洗脸吃饭吧!”说罢,自己也擦了把汗准备去厅里用饭。
徐灏站在董海川面前定定的看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十五年过去,他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是自己一生之中最最敬重、最最亲密一个人,虽然并无名份,但说是徐灏的严师和慈父都不为过,可他为什么会骗了我整整十五年呢,心里不禁一阵酸痛。
犹豫半天,徐灏对正欲出去的董海川道:“董老先生……请留步,我……有话要问你!”
董海川似乎早就料到徐灏会这么说,已经万出的脚步一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徐灏,来,坐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了你能平安的过一生,你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尽量瞒着你,现在你真是长大了,看来我也瞒不住你了,我今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吧!
两人坐在后院的凉棚下,董海川将十五年前的一切皆数告知了徐灏,徐灏眉头紧锁、嘴唇紧咬、拳着也攥的咯咯作响,听完董海川的叙述,疑惑的眼神紧紧盯着董海川:“董老先生,您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咸丰帝的亲生儿子?当今同治帝的弟弟?”
董海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一下子还无法接受,可这就是事实,我知道你性子执拗,年轻又轻,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做出什么傻事,否则的话以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向你的母亲交代。”
要在往日,徐灏肯定又会缠着董海川闹上一会儿,别看徐灏在外人面前性子比较淡漠、沉静,惟有在这位恩师面前才会表现出孩子天真的一面,但在此时,突然之间得知自己如此离奇的身世,徐灏在董海川面前也如一潭风波不起的湖水一般,只点了点头,便犹自的洗脸吃饭去了。
按往常,早饭后徐灏应该是去读会儿书或是继续练功的,但今日师徒二人均定定的坐在饭桌上没有离去,徐灏对着董海川轻轻的说道:“董老先生,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还有我的哥哥……当今的同治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董海川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玫嫔这里还好说,只是那咸丰帝和同治帝实在是……不怎么好说,董海川在王府当过差,深知朝廷和王室的规矩和门道颇多,知道得多了、掺和得多了都未必是件好事,所以才辞去职务回乡专心习武、教徒,如今徐灏问起来又不好回避,便反问徐灏:“你应该听说过咸丰年间的鸦片战争、大沽之战、英法联军入侵之事吧?”
徐灏点了点头:“特别是英法联军入侵,我们大清最最伟大的园林瑰宝园明圆被人烧了个干净,还赔了人家白银一千六百万两,而咸丰帝却每日只知道沉湎酒色鸦片,英法联军入之时更是带着妃子、皇子跑到热河……”
董海川见徐灏表情愤恨,突感自己失言,后悔自己说起咸丰帝的这些事情,不管如何,在儿子面前述说父亲的不是总是……那么的有些尴尬,便缓和道:“也许这也不能全怪咸丰帝,毕竟在他继位之前大清国势便已经是内忧外患了,他也是回天无力……”
徐灏也不知如何接下去,咬了咬牙,说道:“最可恨的是慈禧那个老妖婆,不仅干预朝政,还逼得我们一家人不得团聚!”
董海川叹道:“后来同治帝在这混乱的局势和慈禧垂帘听政的双重压力下继位,更加的消沉颓废,听传闻说他经常偷偷跑出皇宫去青楼宿留,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徐灏攥紧的拳头在桌上轻轻一击,沉声道:“那……我的母亲,她在宫中还好么?”
董海川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你母亲倒是挺好,为了你的安全,虽然这么多年了她没再来朱家坞,但是我们始终通着消息,她一直在关注着你的成长,你还记得几乎每年都有一个叫阿尔克的人来看你吗?”
徐灏点了点头,道:“记得,他好象也是在宫里当差?”
董海川点了点头:“对,我之前是跟你说过阿尔克是我之前收过的一个徒弟,而且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对吗?其实他是你的亲舅舅,他现在也还在宫里的护军营当差,已经由当年的正黄旗护军参领升到营总了,这些年,你母亲不方便出宫,有什么消息都是他**来的读啦网网友发布)”

徐灏这才回忆起这位叫阿尔克的舅舅来,在自己小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位自称是父亲结拜兄弟的人,每次来总是给自己带许多好吃的,还跟自己切磋武功,徐灏当时也很喜欢他,还记得跟他说过自己的理想是练好功夫当个武状元,好为国效力,将侵略大清朝的洋人赶出去。这些话徐灏只偷偷跟阿尔克说过,因为董海川自小就告诫过徐灏,练功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争名夺利,徐灏一直都没搞明白,难道当武状元为国效力也是争名夺利吗?
徐灏还记得,每次说起自己的理想,那位阿尔克叔叔总是极为不宵的一笑:“呵,武状元算个什么,以你徐灏的资质当个武状元可真是浪费人才。”当时的徐灏也并未在意,还以为是这位阿尔克叔叔对自己期望太高,现在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居然是皇子,那自然是比武状元强上百倍了。
徐灏想起这位阿克尔叔叔,现在应该说自己的舅舅,最后一次见他也该是五年前,自己十岁那年了,五年没见,徐灏对他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了,便向董海川问道:“怎么这几年阿尔克舅舅不再来看我了?”
董海川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他军务繁忙,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吧。听说你母亲前些年已经升为玫妃了,这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哦,对了,我这里有些你母亲留下的东西,你过来看看吧!”
董海川带徐灏来到后院的书房,在书房小塌之下拿出了一个虽然有些陈旧但却十分精致的木盒,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将上面的锁头打开,示意徐灏自己去看,徐灏打开盒盖,首先看到的是一套杏黄色菊蝶纹实地纱画虎皮小单袍,徐灏轻轻抖开这件单袍,这单袍是圆领、大襟右衽、平袖端,左右开裾的直身式袍子,徐灏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抚漠,这小袍触感平滑细腻、轻薄柔软,一时心神游离,仿佛回想起幼时母亲温暖的怀抱……
片刻功夫,徐灏回到了现实,发现袍子底下还有一条小小的杏黄色套裤,也是那么的柔软、光滑,徐灏抻手将套裤拿起,扑的一声轻响,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掉在了箱子里,徐灏捡起一看,见这玉佩边缘镂空雕刻着精美的牡丹花饰图案,正面是一生平安四个篆字,背面也有一行小字:咸丰八年,为皇二子庆生,特赐,徐灏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里,心中一片感动。
盒子里还有一幅画轴,徐灏轻轻拿出展开,画中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女子端坐在一把红木椅上,身后是牡丹仕女的屏风,屏风两侧各有一盆盛放的水仙花,这女子梳着简洁的如意髻,身穿月白色缎绣玉兰蝴蝶纹夹氅衣,是在月白色素缎上绣折枝玉兰和蝴蝶,衣襟袖端镶饰粉色龙纹绦边、粉色缎绣边、宝蓝色万字曲水织金缎边。脸庞清秀、眼神平静而安祥,是一位既端庄又美丽的女子。
徐灏看了良久,方才对董海川道:“我想见见我的母亲。”
董海川一愣:“这怎么可能?你母亲在深宫之内,想要出来一趟非得机缘巧合才行,而你又怎么可能进入皇宫禁地呢?”
徐灏道:“您教了我一身好功夫,皇宫禁地有什么可怕,难道我还没有办法进去吗?”
董海川一急:“你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又没进过宫,哪里知道宫里的防卫情况,我之前在王府当差,有一年过年时皇帝赐宴,我曾跟着肃王爷进过皇宫一次,那皇宫内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大内高手,别说是你,就是我,恐怕也是进得去出不来,你趁早别去送死!”
徐灏激动得鼻翼,似是十分不服,憋了半天愤愤的说:“反正我想见我母亲一面,我一定要想出办法的!”
董海川怕这孩子惹出什么事,便说道:“你也别急,我托京城的朋友联系下阿尔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别无他法,徐灏只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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