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睡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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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油油的光芒从斜刺里射了出来,不快不慢不偏不倚地正中太玄的金色飞剑
两道最强横的力量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巨大的冲击波将石诚和小胖同时被震出十丈之遥,地面的雪花被炸得四处飞溅,好似一块白玉忽然裂开,细碎的玉块四处飞舞。
碎玉散去,风雪从新恢复正常的轨迹,地面上,石诚刚刚所在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猥琐肮脏的老头,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葫芦,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太玄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高手的直觉让他感觉到对面这人实在是太过可怕,刚刚竟然用那个酒葫芦砸开了自己的飞剑。但最可怕的还是这人身上流淌着的一股气息。那种熟悉的,或者只是传说中才得一见的可怕的气息!
“酒疯子!”石诚叫了一声,心却终于放了下来。
酒疯子听到叫声,回过头叹气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没用。我老人家不过离开片刻,你竟然就被人当鱼一样给网住了。”
石诚摇头苦笑,却没有说什么。酒疯子也不再理他,回头对太玄道:“老疯子我今天不想杀人,你识相的就自己滚吧!”这话说得非但毫无霸气,反而是语声温柔,好似和老朋友商量着什么事。
但酒疯子的话落入太玄的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量,让这位修为接近仙人级别的高手,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曾几何时,在神州大陆上纵横捭阖的力量竟已经苏醒了么?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不肯走?”酒疯子一声冷哼。如果不是怕惊动昆仑山上的某几个人,按他的个性,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废话。
太玄深深吸了口气,一招手,缠绕在石诚身上的人情网重又回到他手中。他对着酒疯子道:“晚辈这就告辞,只是临去之前想问一个问题,前辈可是姓厉?”
酒疯子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神色,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太玄再次吸了口气,对石诚和小胖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留下我师父的元婴!”石诚想要追赶,却被酒疯子一把抓住,“你现在还不是他对手,不必做无谓牺牲。”
石诚愣了愣,忽然朝酒疯子跪了下来:“请前辈帮忙,若能取回家师元婴,作牛作马,晚辈万死不辞!”
酒疯子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今日我肯出手救你,是当你是朋友,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石诚看了看他,随即一甩头,便要朝太玄消失的方向追上去,但酒疯子忽冷冷道:“昆仑山上目前至少有二十人能置你于死地。如果你想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想想你如此做,你师父愿意不愿意看到。”
石诚的脚步在一瞬间凝固下来,他想起刚刚青云宁死也要护住自己,如果此时去白白送死,却又怎么对得住他?他紧紧握住拳头,咬着牙,两只脚好似被冰凝固,又好似随时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让他以最快的挪移速度追上太玄。
石诚不是青云。青云可以为了他而牺牲自己,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的牺牲很有可能毫无价值。此时的他当然也会为夺回青云的元婴而牺牲自己,但如果他知道这是白白的牺牲,没有丝毫的用处,他却断断不肯。青云求的是心安。但他求的是最终目的。在他看来,留着有为之身,替青云报仇比起心安理得的死去更加重要。
终于,他无力地软倒在地上。他痛哭着,拼命地锤打着地面,雪花被激荡得四处乱溅,露出下面的地皮,露出坚硬的岩石。
那一双肉手与岩石撞到一处,岩石被碎成粉末,而那双手上渐渐流出的鲜血,顺着雪花飞舞,似乎在一瞬间染红了整个天地。
小胖在一边看着,喉咙里堵得慌,却不敢上前去劝,或者在这一刻,绝对没有人能将眼前这暴怒的少年劝停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诚忽然站了起来,将左手四指举过头顶,一字一顿道:“今生如不杀太玄,石诚永不为人。”
彼时北风呼啸,铅云如坠,满天风雪竟作呜咽之声,在这少年的身边盘旋着,眷顾着,久久不肯散去。
小胖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酒疯子看着这少年的脸,内心深处却隐隐生出一丝寒意。虽然眼前的结果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但当他真的看到的时候,心中的兴奋和喜悦竟远远比不上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诚俯身将青云的尸体抱了起来,一步一顿,朝远离昆仑的方向走去。酒疯子和小胖对望一眼,紧步相随。
风雪更急,月色早已不知去向,黑漆漆的夜色里,前路茫茫,三个人一步步走向一个未知的彼端。
也不知走了多久,石诚忽然御剑而起,直上对面一座山头。小胖就要御风跟上,却被酒疯子一把抓住:“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青云的身体已经冷了下来,石诚抱着它,御剑直冲上眼前巍峨的山峰。这里已经出了昆仑山地界,但山势依旧陡峭,壁立千仞,说不出的险峻。
石诚停在一处悬崖边,手掌微动,一团太乙神雷打出,绝壁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的大洞。读…啦他将青云的身体用法术冰峰起来,慢慢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太玄的脸,一挥手,一个土系法术使出,面前的悬崖再次恢复原貌。
石诚凌空跪了下来,双手合什默祝道:“师父,你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却无能,累你老人家受此大劫却只能眼睁睁放任仇人带着你老人家元婴而去。但你尽管放心,弟子一定会让太玄形神俱灭,此仇不报,弟子誓不为人。”
默祝完毕,他运指如飞,在悬崖上书下一行楷书:恩师谢风之墓,弟子石诚敬立。从下昆仑山开始,他心中已不将自己当作昆仑弟子,而青云被太玄所杀,一定也耻于身为昆仑弟子,所以就用了他俗家的名字谢风。
望着壁字,悲伤之余,他心中却是一片怅然。从怀里摸出青云令,用手指细细摩擦,自上昆仑来种种情状,在一瞬间在眼前走马灯似地闪过。越是思想,心中悲痛越深,对太玄之恨意却也越狠。他自幼父母双亡,之后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遇到青云,人生从此才有了转机。青云待他有如己出,甚至在自己失手伤了谢千雪之后也依旧没有生他的气,反是帮忙寻找幕后黑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内心深处早已将青云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是这个昆仑下任掌门,却因为自己而丧生,却又叫他情何以堪?
终于,在这无人的悬崖边,他脚踏着飞剑,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痛苦,借着这个机会终于不自觉地释放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止住悲伤,一抹眼角泪水,朝着青云的坟墓拜了一拜,飞剑朝下落去,再不回顾。
回到地面,酒疯子眼见石诚已经恢复如初,脸上又挂上了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微笑,嘴上没有说什么,暗自却点了点头。小胖立时迎了上来道:“老大,你没事吧?”
“死不了!”石诚笑笑摇头,一副雨过天晴的样子,回头对酒疯子道:“老疯子,你先在这呆会!我有点事要问问小胖。”
“去吧,去吧!知道你小子不问清楚,一定会不舒服。”酒疯子摆摆手,自顾自就地躺下,举起葫芦一阵狂饮。
石诚笑笑,将小胖拉到一边,正色问道:“小胖,你走的时候,山上情况还好吗?千雪没有什么事吧?”
小胖诧异道:“很好啊?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山上呢,一切正常啊!”原来他和太玄和青云两人一样,今天的比赛一结束就过来追赶石诚,只是他的飞剑速度远远比不上青云和太玄,刚才赶到的时候,太玄已经将青云杀死,之前的一切对话却都没有听到。
石诚将刚刚发生的事细细解释了一遍。小胖听得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翻身拜倒在地:“老大,我对不起你!”
“你个家伙,起来起来,你能及时赶来救我,又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了?”石诚伸手去扶小胖,后者却摇了摇头,不肯起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当日落风台事件发生,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人冤枉,但那个时候我即便站出来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就接受了秦方这个小人的意见,假意背叛你,希望可以查出当日究竟是谁在陷害你。只是可惜我一直没有成功,倒是知道了我师父和二师伯他们和你师父一直不和,我怕他们会对付你,就继续留在了他们身边,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搞成了今天这个结局。是我没用,老大你骂我打我吧!”
“傻瓜!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今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已经死了!所以这些日子你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起来吧!”石诚说着将小胖拉了起来。
小胖站了起来,道:“老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千雪师姐还在昆仑山上,我担心太玄和青藏他们可能会对付她。要不我们这就去救她下来吧?”
石诚摇摇头:“不会的!我师父死了,他们的威胁就都没有了,不会去对付千雪以惹人怀疑。哼哼,若我没有猜错,这次回去,他们一定会说我杀死了我师父,将一切罪名都推到我身上。让千雪和我那五位师兄都和我反目成仇。然后传谕整个修真界,让我成为全天下的公敌!”
“啊!那不是你与天下人为敌了,那……那可怎么办?”小胖傻眼了。
“以不变应万变!”石诚淡淡道,“放眼天下,能取我性命的就那么几人,余子庸碌,皆不足道。更何况这修真界其实也是个大大的名利场,他们想天下人与我为敌,其余诸派却巴不得幸灾乐祸看热闹,谁会傻得为了除去我这根昆仑的刺而白白损失自己的人马?昆仑自己这么做,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让我不敢重回昆仑去揭穿他们,让我所说的话也不会有人信。”
“老大……”小胖傻傻地看了石诚良久,最后才道:“这么复杂的事情竟然都被这么短的时间就你分析得如此丝丝入扣、入木三分。老大你都怎么想到的?”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石诚淡淡一笑。经历了刚才的生死险关和失去师父的悲痛,他的脑筋非但不糊涂,反而越加清晰,很多以往想不明白的事在一瞬间都看得通透之极,甚至略加分析,就已猜出太玄和青藏可能的下一步行动。
“可是老大……”小胖摸摸脑袋,“可是你要是不回去,千雪师姐可能会一直误会你啊!不如我们偷偷回去给她解释清楚吧?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刚刚离开会场,她顿时就哭了,要是知道你杀了她父亲,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我看她对你感情极好,应该会相信你的!”

“不行!”石诚坚定地摇摇头,“如果我现在不回昆仑山,千雪就不会有事。要是我回去,即便能避过他们的耳目,给千雪解释清楚,之后又能怎么办?带她走?我现在自身难保,可不能连累她。要是不带她走,那小丫头不懂得伪装,一定瞒不过太玄和青藏的眼睛,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利害关系,他想得越透,心中却越是悲凉。太玄为人心机之深,实在是太过恐怖,要想报杀师大仇,前路艰涩实在太多。
小胖摇摇头,一时却想不出该如何是好,问道:“那老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昆仑是回不去了,其余四派虽然都巴不得昆仑倒霉,却没有人会收留昆仑的叛徒给自己招惹麻烦。唉!这天下虽大,却已没有我容身之处。就见步行步吧!”说到这里,石诚一片黯然。他心中虽然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但想起目前的形势,却也是涌起无力感觉。太玄已经是度劫期的高手,随时可以度劫进入大乘期,到时就是准仙人的水准,自己要找他报仇,可是难上加难。
“不如这样!老大,你跟我去京城找我爹吧?这老不死的最擅长周易神算,或者可以帮你指点一条明路。再说了,即便他也找不出办法,你反正无聊,就当是旅游吧。”
“周太师、京城……”石诚沉吟一下,在小胖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样。咱们这就启程去京城。反正我也早想见识一下京华风物,还有那位传说中的武皇陛下。”
“好耶!”小胖鼓掌欢呼。石诚见他真心为自己高兴,心头也是一阵感动。
所有人朦朦胧胧之际,一次关于神州前途最重要的远行已经不自觉地拉开了序幕。而一场波澜壮阔的历史新画卷却也已悄然展开。
两人商议既定,回头去找酒疯子。老家伙正抱着酒葫芦喝得个不亦乐乎,见两人过来,将酒葫芦砸了过来:“小子,你们也来一口吧!”
石诚笑着将葫芦接了过来,咕咚咕咚饮了一大口,接着将其扔给小胖,后者接过,见那葫芦脏兮兮的黄黄的一砣一砣的,苦着脸望望石诚:“可不可以不喝啊?”
石诚笑了笑,指着酒疯子道:“不喝可以。不过这老家伙又小气又记仇,你要不喝,他会记住你一辈子。”
“臭小子你少胡说八道!别吓坏了这位小朋友!”酒疯子笑骂一声,对小胖道,“别听他的,这小子一天全没个正经!小朋友你毛都还没有长全呢,不敢喝酒就拿过来吧!”
“少看不起老子!”小胖被老疯子一激,顿时不干了,“毛没有长全?小爷在京城喝花酒,一张大被下同眠了十三个荡妇的时候你还没……哼,你不知道在做什么呢!”他本想说你还没有出生呢,转念一想这老家伙眉毛胡子都白兮兮的,可能有那么一点不太合适,临头忙转了话头。
酒疯子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冷淡神色看着那个酒葫芦,一副“老子认定你小子就是不敢喝这酒”的架势。
小胖被他看得心头火起,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其葫芦,一仰脖子,顿时一口烈酒就灌进了嘴里去。那酒一入口顿时异香扑鼻,入喉时凉爽一片,好似一道清泉流进肚子。这大出小胖意料之外,正要赞叹一声,那酒流进肚子后,丹田里却顿时好似有了一团烈火,火苗四处乱窜,眨眼间整个身体好似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似在冒烟。
石诚大惊失色,正要说什么,却听酒疯子轻轻咦了一声,随即大喝道:“小胖子,快坐下来运功!”
“哦!”小胖正有此意,闻言忙盘膝就地坐了下来,昆仑正宗心法运转,立时一道真气流转全身,巨热稍减,只是依旧炽热难当。但酒疯子却顿时叫了起来:“昆仑心法?狗屁狗屁!用这个不知道哪一年才能成功!来来来,你按我说的,气聚丹田,走任脉……”紧随其后,他说了一连窜的口诀。小胖正值难受的时候,也管不得这老家伙说的究竟有没有用,当即放弃了青火传他的正宗昆仑心法,按照他说的心法运行起真气来,全身真气流动速度顿时加快了十倍不止,他心头诧异,但那炽热火流却也迅疾地被转化成了真气,全身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石诚在一边看到了小胖身上的变化,也是诧异之极,默默思索酒疯子心法中的奥妙,到得后来,不禁大大吃了一惊,心中诧异之极:“这门心法怎么这么古怪?真气运转一圈完毕,人就将陷入昏睡,再之后一切的真气运转都完全倚靠先前固定的路线自动流转。听上去倒和我体内九大周天的假气无论任何时候都自动运行有些相似。只是微妙处却又远远比不上《逆道真经》里所载的假气法门。”
石诚心头诧异,脑中却知道这是不世奇缘,将那心法一一牢记在心,和《逆道真经》相互砥砺,一时大有长进,获益匪浅。酒疯子很快将这门心法说完,而小胖全身火气顿时降了下去,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这小子资质倒是不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抬头却看见石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是微微诧异,笑道:“小子,这是老子的大睡心经,被你听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只有喝了我这六阳酒全身会有反应的人才可以修炼的。你小子为人虽然大合老夫脾胃,可惜体制不太合适做我徒弟,只能便宜这小胖子了。”他说得高兴,却见石诚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故意赞叹道:“啧啧,你都不知道,练成这门心经的好处!只要练成之后,你每日醒的时候可以自动修炼,而你入睡之后呢……”
“真气也会自动增长,而且增长的速度还是你主动练功的十倍是吧?”石诚截住他的话头,笑着说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酒疯子傻眼了,“难道你这么短时间已经参悟透了这么心法?没有理由啊!你上次喝了我的六阳酒明明没有反应的啊!奇怪!奇怪!”
石诚淡淡笑道:“天下法门殊途同归,通一法则通万法。不管你学的是什么心法,只要修为到了某个境界,要想学其余门派的法术则都是易如反掌。前辈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不对不对!放屁放屁!”酒疯子叫了起来,“我这心法匪夷所思,乃是我穷就百年时间研究而出,与先贤诸法都是大为不同,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小胖子能练,是因为他资质过人,而且昆仑心法的根基尚浅。你小子法力已经强悍到了极处,没有理由根本不修炼就已明白其中的奥妙的啊!”
石诚摇摇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这法子我是明白了。大睡心经,倒也名副其实。不过这小子要睡多久才能醒来?”
酒疯子想了想,道:“他是初学乍练,最少要六个时辰。恩,太玄随时会回来,我不想和他起冲突。你将他放进乾坤袋,咱们先离开这吧!”
“嘿嘿,你不知道我乾坤袋里还装着一个人吗?这次怎么也轮到你了!”石诚嘿嘿笑着,身体一闪,已经出了五丈之外。
“靠!臭小子……”酒疯子恨恨地瞪了石诚一眼,却无可奈何,摇摇头,伸手朝地上的小胖一抓,后者顿时被一团金色的光芒笼罩住,随即身躯慢慢变小。等最后小胖的身体小得快和一颗豌豆大小的时候,酒疯子一把将他抓了起来,扔进酒葫芦里,叫道:“臭小子,等等老子!”展开身法朝石诚追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般的身法快捷,一旦疾驰起来,即便是白日看去也只能看见一道淡淡的光芒,雪夜里却更是踪迹难寻。
石诚身法虽快,但那酒疯子却也不慢,他起步虽然比石诚晚,但过了片刻便已追了上来。老家伙一脸的得意:“怎么样小子?还是我老人家腿脚快那么一点吧!”石诚笑笑,他刚刚本来就是故意等他,却也不和他争辩,只是问道:“那一老一壮两人身上你已经留下了封印标记吧?”
封印标记又叫灵气标记,是修真者通过把自身的微量真气按照某种法门流到别的人或者物体上,以利于自己追踪的一种法术。不过这种法术却也有一个弱点,就是被施术者如果本身法力比施术者强的太多,就很可能被发现。如果被对方发现,对于施术者来说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了。修真界的前辈里,曾有很多人通过不知不觉间将这种法术施展到挑战者身上,以达到让后者知难而退的目的。但从整体来说,这依旧是一种最常用也最有效的追踪法门。
酒疯子一脸当然的神色道:““对啊,不留下封印标记,我怎么能追得到他们?还不是你这小子事多,要不是你掉链子,老子早已经追到他们老巢去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小气的家伙!”石诚摇摇头,神色一片怅然,却是不禁又想到了青云之死。
酒疯子察言观色,知道他对去处理这僵尸诅咒一事情绪不高,便道:“看你小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哪里像个男人?不就是死了个师父嘛,至于这样吗?老子当年满门被人杀死,还没有像你这样垂头丧气呢。”
“哪里有?老子精神好得很……等等,你说你当年被人屠过满门?谁这么残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会是魔教中人吧?”石诚张大了嘴。
“魔教?是魔教倒好了,老子找人算帐就容易太多。”酒疯子一阵冷笑,“不过屠别人满门这种事,做得最多的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昆仑弟子了。总之,后来老子找到仇家,也将他满门杀了个干净。除开他本人,连他们家那条狗都没有放过!”
“为什么反而放过主谋?”这个问题石诚终于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样的法子比直接杀死他本人更加的残忍,报起仇来却也更加痛快。
酒疯子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眨眼间已将疑惑想明白,不禁暗自赞赏地点了点头,表面却笑道:“不说这个!妈的,反正无聊,不如这样,我把我刚刚留下的封印标记追寻方法告诉你,咱们比一比谁先找到那一老一壮。怎样?”
“好啊!谁怕谁?只是老小子你一会输了可别哭鼻子。”石诚顿时来了兴致,飞剑加速,已经快速掠了出去。
“哈哈!那咱们看看一会究竟是谁在哭鼻子!”酒疯子大笑着,飞身追了上来。
一老一壮消失在风雪里。
~~~~不好意思,最近上网不是很方便,更新都交给某善忘的编辑,错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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