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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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雾气也没有消散,村里朦朦胧胧的。
山里的人早起,在雾气中,隐约可看见几处炊烟升起,几个妇人在村里来回走动。
那是早起的妇人在为她们即将远行打猎的男人准备食物,屋前的青色大石上,几个村民在霍霍的磨着猎刀,也有一些人在调式着强弓。
村里一片忙碌,除了那些还在做着香甜美梦的小孩。
小天弃也还在沉睡,张大爷在旁边看着他,有点暗暗地奇怪,平时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醒了,而今天却还没有醒来。张大爷也只是有点感到奇怪而已,并没有想其他,小孩子贪睡也是正常的!
来到门口,准备出去打猎的村民已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要出发了。
“老爷子早啊!”
二木和黑炭也都聚好人,看见老爷子出来,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呵,大家准备好了?二木、黑炭,有没有去老酒鬼那里拿点东西呀?”张大爷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回头对二木和黑炭问道.“放心吧老爷子,福老那我们已去过了。”
二木脸上也露出笑容,看起来他已经想开了。
二木嘴里的福老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因其好酒如命,所以老爷子就经常叫他老酒鬼。
“嗯,那就好,路上要小心。不要贪进,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安全是第一呀!”老爷子在他们走前不忘叮嘱着。
二木他们应了声,就大步的朝村口走去。
张大爷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原来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凝重与担忧。
过了不久,雾气消散,东面红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张大爷又一次去看了小天弃,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没有一要醒来的兆头。
上前摸了摸他的阁头,一却都正常也就放心了,爱睡就让他睡个够吧!
当整个太阳跳出山头的时候,张大爷又来到小天弃的床边,看着仍在熟睡的小男孩,眉头微皱,开始觉得有了一丝不对劲。这三年来,小天弃从没有睡这么久过。
张大爷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床边走来走去。最后一咬牙,心里在告诉自己,再等一个时辰,如果还不醒到时候再说。
张大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一个时辰是如此的慢长,有好几次走到床边,伸出手来想叫醒小天弃,但又放了下来。
他舍不得,看着小天弃清秀、安详的小脸,张大爷狠不下心来。坐在床边,就那样慈爱的看着小男孩,守在他的身边,细心轻柔的帮小天弃整理好身上的毛毯,脑里回想着这三年来的一点一滴,;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时光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老爷子,老爷子……”
屋外传来了苏三婶熟悉的叫声,张大爷猛然醒过来。走到屋外一看,苏三婶正提着个篮子站在外面,篮子里装着一些野菜。
苏三婶见张大爷出来,把手中的篮子递给他,笑着说:“老爷子,我采了些野菜回来,给您送了点过来。”
张大爷接过篮子,道了声谢,身子猛地一震,好像记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天空。
红日已挂正空。
“午时了,已过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了……”张大爷喃喃自语,接着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手中的篮子都没放下,就往屋子里跑。
“老爷子,怎么了?”苏三婶见张大爷急匆匆的往里面跑,非常不解,也跟着他向里屋走去。
张大爷跑到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小天弃,终于感觉到不好了。
“小弃,小弃……”张大爷轻轻的摇着小男孩的肩膀,低声的叫唤着。
但小天弃脸上还是一样的安详,依旧沉沉的睡着,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
跟随张大爷进来的苏三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看出小天弃的不对劲了。
“我去叫福老过来。”丢下一句话,苏三婶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对、对、叫老酒鬼过来!”张大爷已失去了方寸,只有不停的摇着小天弃的小肩膀叫唤着:“小弃呀!听到爷爷的话了吗?快点醒过来吧!爷爷带你去河里抓鱼,去后山摘果,只要你醒来,要去哪里爷爷都带你去……”老眼里闪现了几滴泪光。

几分钟后,苏三婶提着个小包带着福老急匆匆的跑来。
张大爷一看到福老,急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往床边去。
“老酒鬼,快……快来看看!”暗淡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光明,张大爷希翼的看着福老。
福老上前坐到床沿,抓着小男孩的一只手,闭上眼睛,静静地把脉着。脸色平静,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尽管张大爷很焦急,但也明白现在不宜打扰福老,只能站在一边,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奇怪!”福老张开双眼,脸上满是迷惑。
“小弃脉象平稳有力,跳动上正是熟睡中三岁小孩的范畴。”
摇摇头,福老又细细的检查了小天弃的身子,脸上的迷惑也越来越深。转身将旁边的小包打开,里面是一排的银针,从中抽出一根,轻轻的刺进小天弃的小手,再拔出来,仔细的看着针尖。
“没有中毒,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但为何就是不醒来呢?”福老眉间的皱纹拧成一团,这样奇怪的病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酒鬼,到底怎么样了?小弃他没事吧?”张大爷见福老眉头紧皱,不由得一阵担心,忍不住出声问道。
福老没有回答,将银针放回去,用手挣开小天弃的眼皮,俯身仔细的看着。最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小弃身体一切正常。至于如何沉睡不醒,现在还不得知。”福老将东西收好,看到张大爷焦急的脸色,又接着道,“老张,不用担心,小弃不会有危险的,他的身体很正常。走,我们去外屋说!”不由分说,拉着张大爷就往外走。
张大爷只好忍下心中的焦虑,由福老拉着往外走。苏三婶也跟着出来。
来到外屋,福老和张大爷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来。苏三婶却因家里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张大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酒鬼,小弃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跟我讲!”
福老并没有回答张大爷,反而问道:“老张,你还记得你刚见到小天弃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张大爷并不明白福老的意思。
“那,你还记得当时小天弃的怪异之处吗?”;福老进一步的提示着。
“怪异的地方……怪异……”张大爷默默地回想了一会,接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那一层包围的小天弃的白圈吧!但这跟现在的小天弃沉睡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小弃的来历?你也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方圆几千里之内都无人烟,东面、西面和北面都是无尽的森林,有着凶猛的异兽,村里的还没有人猎人能走出超过五百里的。有人烟的地方就是南面,但距离也都有几千多里。你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婴儿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顺水漂流到我们这儿呢?况且还是北边。”说道后面福老的眼神越来越深。
张大爷浑身一震,接着露出一丝难言的苦笑,长叹了一声说道:“老酒鬼啊!这三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但不论如何现在小弃都是我的孙子,不管他是什么来历,这一却都不会重要。”
福老摇摇头,轻轻一笑说道:“呵呵,老张,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对小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那样子说只是让你明白,小弃的身份不同于别人,或者说不同于凡人。这样子你明白了吗?”
张大爷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小弃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他的沉睡也是一种必然的?”
“是不是必然这个还不能确定,但我猜想,小弃的身体可能在进行某种我们难以明白的变化,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福老回答道。
张大爷从衣袋里摸出一根卷烟,去旁边的厨房点着,回来坐在凳子上默默地抽着,半响才沙哑着道:“现在你看应当如何呢?”
“等!现在只能等了,顺其自然。我现在回去拿点东西过来,暂时和你住在这儿,守着小弃。”福老有点无奈,但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张大爷也只好点点头,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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