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端倪(无情剑错斩情丝,有心人细察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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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剑错斩情丝,有心人细察端倪。
这几日,萧燕升经常到余府找余庭烨商议事情,夜里余庭烨也总是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很晚。虽然大家都猜测整件事是秦氏所为,但苦于找不到证据,又不能轻易的下结论。毕竟秦安国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管朝中政务,是先皇托孤的顾命大臣。
黄灯一盏立在桌案上,火苗忽闪忽闪地上下扯动。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余庭烨纷乱的思绪。“谁啊?”
“是我。”
余庭烨一听是秀儿的声音,忙去开门让她进来。“好香啊。”
“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煮了些茶水。”秀儿揭开茶碗的盖子,一时屋内清香四溢。
余庭烨好久没有喝到秀儿煮的花茶了,他端起茶碗,吹开茶水面儿上的一层菊花瓣,一口饮尽。
“驴饮。”秀儿笑着看着余庭烨喝茶的样子,嘴里蹦出两个字。
余庭烨放下茶碗:“秀儿煮的茶就是好喝。”
秀儿一直没把余庭烨昏迷时秦安国来府上的事告诉余庭烨,怕让余老爷在自己儿子面前失了面子。但是秀儿又不忍看着余庭烨每日烦恼休息不好,今日终于决定说出来:“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何事?”
“你受伤的第二日,秦丞相到府上找过老爷。秀儿碰巧经过老爷书房,听到老爷在里面发脾气,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秀儿不敢一口气说完,想先探探余庭烨的口气。
“听到什么了?”
“秦丞相承认猎场之事是他安排的,意在刺杀皇上。他想让老爷帮助秦氏辅佐三王爷刘凞登上皇位,只要老爷答应了,秦丞相就交出解药救你。”
秀儿说的很轻声,但是余庭烨还是拍案而起。“什么?你可听清楚了?”
“秀儿听得真切。”秀儿看着余庭烨的眼睛认真地说。
“果然是他。那老爷怎么说?”
秀儿觉得应该隐瞒掉后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说了一句:“老爷当然是马上把他赶了出去。”
余庭烨颜色凝重地看着秀儿:“秀儿,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知道,反正也不干我的什么事儿。”
“这些事你不要再对别人说。你知道吗?”余庭烨用一种秀儿从未听过的生冷的语气叮嘱秀儿。
“你都说了很多次了。我知道了。人家好心告诉你,以后我谁也不说了。”秀儿赌气出去了。余庭烨此时正在心里整理所有线索,见着秀儿生气也没有理她。这时候就算秀儿使了小性子,也由她去,都是为她好。
次日,萧燕升又到余府,余庭烨把秀儿听到的都告诉了萧燕升,并叫萧燕升先从火阳教入手调查,另外还要加派人手盯紧秦氏一党。萧燕升从余庭烨那里出来正疾步走在廊上,不想正有人靠近。
“姓萧的,你给我站住。”余碧涣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地。
“涣儿,我有急事。下次再陪你。”说完萧燕升转身继续加快了脚步。
余碧涣跑到萧燕升前面拦着:“我问你,你可是经常去逸云馆?”
萧燕升此时哪管他许多,虽然自己也就是去过一次:“去又如何?”
余碧涣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掌推来:“原来你也喜欢那些个狂蜂浪蝶,枉我赠你红叶。”
萧燕升用手臂挡了余碧涣的掌力,闪身上前:“一片叶子而已。”说完又要走。
余碧涣哪里依他,一把扯住他右手宽大的袖子,歇斯底里地喊到:“你今天到底跟我说清楚,你喜不喜欢我?”
萧燕升后背一凉,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涣儿,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现在我有急事……”
“我无理取闹?你有时间和逸云馆的丫头逗趣,没时间回答我一两句?”
萧燕升忍无可忍,左手抽出腰间佩剑。只一挥,割断右手的袖袍,绝尘而去。
余碧涣因刚才用力拉着萧燕升,袖袍分离,她就应势摔在地上。余碧涣看着手中的半截断袖,悲从中来,顿时又化作满腔恨意。“好一个一刀两段!萧燕升,你记住!你不要后悔!”
秦府,秦安国和秦仲坤此时忧心忡忡。虽然说现在由萧燕升暂时掌管京城的禁卫军,但是秦仲坤做领军校尉已经有些时日,禁卫军中也养了不少秦氏的狗。早晨,萧燕升才传令彻查火阳教。午时,消息已经传到秦府。“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尽养了些废物。”
“父亲,他们已经查到火阳教了。我们该如何?”秦仲坤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急什么?还没查到秦府,也就是他们还没有找到证据。火阳教在江湖上早就覆亡了,这么多年来亦无人记起。全是老夫将他们隐藏的好。量他们也找不到火阳教踪迹。”

“万一让他们找到了?”
“万一找到了……也不用着急。火阳教一向都是由冯植联络,他们也查不到我头上。”秦安国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那要是冯植口风不紧又或经不起严刑拷打……”
“这几天,你盯紧些。若是真的让他们找到火阳教余众。你马上拿了冯府家眷。冯植是聪明人,不敢乱来。你可不能再把事情办砸了。”秦安国斜了一眼身旁的秦仲坤。
“是,父亲。”
萧燕升安排好下属们去查火阳教之后,进宫面见皇上将事情林林总总地都禀报了。刘若凛也是气的拍案顿足,本以为拿回秦仲坤手中的禁卫军就能保京城太平,怎料当朝一品大员居然有可能养了一帮乌合之众,只等着一涌而起,夺了他这个皇位。当即要萧燕升务必找到秦氏与火阳教同谋的证据,还要寻回断箭,以作为铲除秦氏的两把利刃。
“燕升,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刘若凛注意到萧燕升右臂的衣袖。
萧燕升一天忙的都没来得及换身衣裳。经皇上这么一提,想起余碧涣拽住自己衣袖时的模样,心里毕竟有些愧疚。
“燕升,朕问你话呢。”
萧燕升回过神来,如实禀告凛王:“早上在余府,涣儿扯着臣的衣袖不放。臣只好出此下策。”
“涣儿还是这么淘气……”刘若凛若有所思,要是涣儿肯扯着他的衣袖,他定会很乐意的。
晚上,秀儿好不容易哄得余碧涣睡着了回到自己房里。余碧涣今天特别奇怪,不言不语,包括对秀儿。而且一整天就捏着一截断袖发呆,时不时的还留些眼泪出来,但也不像平时那般哭喊。连秀儿取笑她这是“断袖之癖”,余碧涣也无动于衷。这可急坏了秀儿,这白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秀儿,还生气呢?开开门,让我进去。”余庭烨已经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了。
妹妹心情不好也弄得自己也心情不好,秀儿不想搭理,装作睡了没听见。余庭烨也只好悻悻地走了。
连续几日,余府里的气氛都暗沉沉的,秀儿也陪着余碧涣一声不吭。虽每日还是将余庭烨该喝的药按时送去,但也只敲下门放在门口。
今日照例,秀儿敲了下门就准备走。门一开,余庭烨马上抓住秀儿的手,将她拉近书房。秀儿想挣脱,却看见萧燕升和余荣昌都在里面,一时不敢造次。
余庭烨笑着看了眼有点惊慌的秀儿:“正要找你,有事想问你。”
“公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秀儿镇定了一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话里却带着刺儿。
余庭烨知道秀儿还在生气那日自己责怪她,轻轻捏了捏秀儿的手,又朝她一眨眼。秀儿心领神会,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
余荣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秀儿。”
“奴婢在。”秀儿忙一欠身。
“老太医死的前一天是不是和你说了断箭一事?”
“是。”
“你可愿上堂作证?”
余庭烨忙解释:“是这样的,断箭现在还没有找到。老太医也只与你说过断箭之事,此时也只有你的话能证明箭上没有“草肃”标记,还萧家清白。”
“奴婢愿听老爷公子安排。只是,奴婢是一丫头,公堂之上人微言轻。萧公子何不再去草庐看看?”
“上次已经细细查过了。”
“恕奴婢斗胆,萧公子上次去查时并不知道断箭一事,即使看见了也未必在意。另外,萧公子可是每处都亲自看过了?依奴婢看,老太医既然被害,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交出断箭。”
“好细心的丫头。秀儿说的对,燕升,你明日再去查查。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余荣昌一边点头边说。
“好,我这就去。”萧燕升马上站起来就要走。余庭烨也忙拉了秀儿跟去。
余荣昌看着三人背影,心绪不宁。他上次已经见识过秀儿的胆量,敢拦住一品御史大夫的路,敢跟他说理。也看得出来秀儿是个很会事儿的丫头,本来他一直担心此事会让余庭烨知道,看不起他这做父亲的,还好一直相安无事。今日余庭烨提起来,也连说他这父亲做得对。知道定是秀儿隐瞒实情,对秀儿更是存有一份感激。但是看着余庭烨与秀儿眉来眼去,心中的隐忧也渐渐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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