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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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直觉的看向修伯仁,天哪!他几乎不想放手了。「你。。。。。。」他放不了手,他没办法安心地把他交给一堆陌生人。更不想看到他和其他人结合,他是属於他的。
「我跟你走。」修伯仁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和他分开。
穆巴急吼吼的翻白眼。「你疯啦?咱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把他送给警察?现在正好把他交出去,不是吗?」
「嗯。。。。。。」一向果断的撒旦迟疑了。
虽然听不懂穆巴说的话,但从他的眼神,他懂了。修伯仁像被电到般,倏地放开他,「他说的对。我会没事的,你快走吧!别被抓到了。」
「你不希望我被抓到?」撒旦轻抚他的脸颊,他总是为了他肌肤的细致忘神。如果他担心他,是不是不再那麽憎恶他了?
「有一点。。。。。。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办。想和他一起,但是又担心他会那样对他,那样他会受不了的。
「我知道,可是我得走了,否则你只能在广场看到我被吊死。」粗率抬起他的唇,撒旦给了他海盗式的吻,然後推开他。「再见。」
他,就这样走了?
修伯仁站在房间里,面对著自己的寂寞。
他突然恍神了,他为什麽要到这里来?他做了什麽事?昨天他真的遇上一群海盗,然後跟一个粗率的海盗有了交集吗?
空洞的房间没有给他答案,但突然响起的巨大爆炸声却吓坏了他。
是撒旦?
他捧著心口往房门外冲。。。。。。
「你来干嘛?」顺利离开旅馆,撒旦却不给他示警的穆巴好脸色。打扰到他的好事了,真是越看越不爽!
趁著夜色,两人的身影包裹在长袍中,轻易的隐藏了他们的身分,一群警察从他们面前跑过,目标是刚才他们待的旅馆。
「担心你。」穆巴不在意他的粗鲁,反正习惯了。「你被东方人迷住了,我怕你会失去警觉。」其实刚刚看到那样子心里也有底了,还好没来得及。而结果也证明,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当撒旦在看那个东方人时,双眼都在发亮,认识撒旦好几年,从来没看过他这模样,这个看来清心寡欲的男人,其实也是会著火的呢!
「我没事。」除了欲火未退、担心被留在旅馆里的修伯仁外,他真的没事。
「哼。。。。。。」穆巴冷哼,死要面子的人。
「哼什麽?」
「你很想回头吧?」穆巴斜睨他,只可惜他的脸被布包裹住,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一定很精彩。
撒旦咬牙,才忍住没向同伴挥拳。他是故意的。
「想归想,他还是要回到他该待的地方。」他强迫自己加快脚步,离开修伯仁。
「你会这麽想就好,否则我还担心要打昏你,才能带你走呢!」
身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两人心头同时一惊--
「伯仁!」撒旦放声狂吼。他不该离开他的!
穆巴拦住他,「你不能回去。」一脸严肃。
「你放开我!」修伯仁在里面,他会害怕,他是那麽胆小的人,万一他受伤了呢?他的胸口紧得快要窒息。
穆巴几乎抓不住他,「你先。。。。。。冷静,我回去看,你自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自己先回去,我会保护他的,不管他发生了什麽我都会通知到你的,相信我!」
「我不能。。。。。。」旅馆内又响起几声枪响,撒旦头一回因为枪响而全身抖动。
伯仁!
穆巴用强健的胸肌重重撞他。「你要我把你打昏吗?如果你非要这麽任性,我会这麽做!」
撒旦与他怒目相望,然後他叹气,退开。不能啊,自己的身份!现在他竟然痛恨起他引以为傲的身份了!
「快去,拜托。」
「你。。。。。。从哪来的?」肤色黝黑的警察臭著脸,正在询问瑟缩的东方男子。
「台湾。」修伯仁觑著板著脸的警察,刚才历经枪战、被警察压在地上,外加一阵鬼吼,他的精神非常脆弱。
被吓坏的修伯仁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找来会说英语的警察,之前的他,只能当哑巴。
「你为什麽待在那问小旅馆?」
「因为。。。。。。」之前的恐惧再加上此人的臭脸,还没开口,他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他无辜的语气和晶莹的泪水,轻易逼退警察严峻的脸色。
「护照呢?」他缓了语气。
「这件事很复杂,我昨天乘坐的帆船遇上海盗,我。。。。。。被带上船,什麽都没带。。。。。。」他双手一摊,标准的无辜动作。
警察神情一凛,「哦?是那个两个眼睛不一样颜色的男人吗?」昨天只有一宗海盗事件。
「嗯。。。。。。」他很想替撒旦隐瞒,可是在阿拉伯世界,说谎好像是要割舌头的,他不敢。
反正。。。。。。撒旦的罪行够多了,应该不差这一件。他暗暗吐舌。
扛出撒旦之名,他值得同情的程度又大大提高,警察点点头,「要我通知贵国外交部吗?」
「当然了,不然我怎麽回家?」他要回家,再也不要来中东了!
「还需不需要通知谁?」他轻易博得警察的心。
他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通知我一位在美国的朋友,他或许会让外交单位对我关心一些。」毕竟还是中国人,相信走後门这套。
打越洋电话回美国的半个小时後,美国大使馆的外交人员如火星般赶到,而原本对他只是同情的警方,对他又多了一份尊敬。
他那通电话是打给他研究生班的同学,他的父亲是外交方面的政府高官,他母亲则与杜拜的某位知名富商妻子为手帕交。

透过层层关系,他立即被奉为上宾,不但从原本的询问室移驾到组长让出的办公室,还有水果与冰茶供应。
美国的外交人员一确定他的身分,马上准备将他移到饭店,但在手续未完成之前,他依旧不能离开警察局,因为他是枪战现场的重要目击证人--即使他非常用力强调他什麽都没看见。
外交人员赶来时,还顺道带了个人,他也是美国人,似乎也有些背景,外交人员对他非常客气,倒是他不介意多等些时候,还愿意陪看来惊魂未定的修伯仁。
「我听他们说,你昨天遇见那个大名鼎鼎的海盗--撒旦?」自称瑞克的男子很友善的与他聊天。
「嗯。」虽然瑞克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只要听到有人提起撒旦,他就会忍不住紧张。
「他可怕吗?」
「呃。。。。。。嗯。」他的确被撒旦吓坏过。
「你怎麽从海上回来的?」瑞克的求知欲十分强。
「他。。。。。。」修伯仁咬住下唇,侧脸觑他,「你为什麽想知道?」他的眼从他脸上向下滑,看著他手边的箱子。
那是小提琴盒,他是学音乐的,可是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找不到一丝艺术气息。而且他觉得这个男人提起撒旦时。。。。。。眼神太冷了。即使他极力想要保持友善,但他一身的冷肃刺进他的肌肤,激起他的警觉。
「瑞克,你怎麽会来这里?」换他提问题了。
「我来考察的,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才不喜欢到这种。。。。。。蛮荒国家。」最後四个字他说的极小声。
「噢。。。。。。哪家公司?说不定我听过呢!」他张著大眼,故作无辜问他,想要套他话,虽然他有的时候是有点傻,但是毕竟自己还是研究生啊!
「你一定不知道的。」瑞克摆摆手,要他别问了。
他的视线垂向他脚边的小提琴盒,「你拉小提琴?」
「嗯。」
「那你一定很喜欢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吧?」
「是啊!」他顿了顿,微笑,用力点头。
修伯仁希望自己的笑容不会太过僵硬。
这个人有问题!有生以来头一回,他百分之百的确定。
不是贝多芬,是拉姆斯啊。。。。。。
「怎么样?」在市场里不愿意离去的等到快崩溃的撒旦终于看到穆巴现身,他急忙迎上前追问。
穆巴脸颊上有一丝肌肉**。「先答应我,你不揍我。」还有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我本来还想多活点时间呢!
「你不说,我就先揍你。」这是他的回答。
「今天傍晚,警察包围旅馆根本不是为了你,是抓另一个杀人犯。」穆巴送出消息,马上退后两步,以免遭受拳头攻击。
「你是说,根本不关我的事?」深浅不一的眸子眯紧。「那伯仁人呢?」
「他被带到警察局了。」
「天哪。。。。。。」一个躲在破旅馆里,没有身分证明的东方人,他们会怎么欺负他?「你。。。。。。该死!」撒旦越想越气,拳头缩短穆巴原本拉开的几步距离,直击穆巴脸上。
「别打了。」穆巴冒险阻止,被撒旦打了以后,那几天叫自己到哪去做人啊。
「你害我离开他!」撒旦又送出一拳。
「你原本就该离开他的。」穆巴被打火了,忍不住回嘴。
「还说!」再送一拳!
「哇啊--」穆巴被打飞,落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撞倒了另一个人。
「谁啊?!」随即暴出一串意大利的粗话。
熟悉的语言令撒旦侧目,等他看清被穆巴撞倒在地的男人时,更是难掩惊讶。他差点没认出来,但是他很确定,这个满脸胡渣、一身尘埃的人,就是他的弟弟。
「安东尼?!」他不可思议大吼。
原本拉着穆巴,要再送上一拳的人回头看看他,也愣了一下。「撒旦?!」
「你怎么会在这里?」撒旦打量亲生兄弟,看来他过的也不是很好。怎么了?为什么不留在意大利逍遥快活,而把自己弄成这模样?
「这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这个几年都没消息的人。」安东尼双眉一抬,「是你,对不对?那个海盗!」他一进到波斯湾,就听到有关两眼不同色的海盗的事迹,巧的是,那个海盗就叫撒旦。
撒旦没吭声,点了点头。他以为可以过一个人的生活,但是修伯仁出现了,接着是安东尼,再来呢?还会有什么出现?自己平静的生活还能继续吗?(也只有你认为自己的生活是平静的好不好!)
「哈!我就知道,我们洛尔家族的人,做事一向不同凡响。」安东尼双掌一拍,露出大刺刺的笑容。
撒旦摆摆手,「话能不能等待会再说,我要去做件重要的事。」叙旧可以等,伯仁可等不了。
「我要离开了。」安东尼的脚步并不打算因为遇见他而停留。
撒旦发现了他眼底的落寞。「怎么了?」这个男人不像他认识的安东尼。
「他不在这里,我要去别的地方找他。」为情所困的男人甩甩头,回复笑脸,「你保重,有空别忘了回去看看。」
回去?有什么理由回去?
目送安东尼离开,撒旦觑向正揉着脸颊的穆巴。「走吧!」
「去救人?他不需要你救。」要不是他不想再被拳头揍,他会再说明白些--撒旦根本就是要去把人抢回来!
撒旦被那个东方人吸引住了,他放不了手了。
撒旦下巴抽紧,却没理会他的嘲弄。「去把兄弟们找来,我要干票大的。」
「阿拉保佑大家,你的脑筋不清醒了。」哎,撒旦又要带着他的部众们,狠狠大闹一回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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