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觐见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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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从西门玄武门进入,一路向东,老侍从对皇宫很是熟悉,不一会就到了微宗的上书房门口。赵源看着这些华丽的宫殿,直直咂舌,这得要多少钱啊,历史说皇帝是世间最为堕落的人,看来说得一点都没错。
“什么人?上书房重地不得随意进入。”一个卸林军侍卫上前拦阻道。
“本王是圣上第五皇子,肃王赵枢,本王要面见父皇。”赵源见侍卫好像不认识他,他便自报了身份。
“圣上正在读书,不能打拢,肃王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门边站着的一个太监,见侍卫没能摆平,笑话,小小的一个侍卫,敢得罪皇子么!那太监便下了台阶,对着赵源说道。
赵源见那太监叫自己肃王殿下,但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地尊敬,看样子,这太监定是上书房的总管太监了,有那么点普。加上自己又是一没权没势的落魄皇子,他哪里会尊敬自己,想到这里,赵源心里一阵暗怒。
“哎呀,公公!本王见父皇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公公通传一声,小王感激不尽啊!”赵源一把拉过那太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百贯的交子,塞给那太监。
“哦,原来是有重要事情啊,那好,奴才这就去禀报圣上,请殿下稍等片刻。”那公公把手里的交子打开一看,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对着赵源鞠躬哈腰地进上书房通报去了。
赵源心里鄙夷地看着公公走进上书房,对着那公公的后背竖起了中指,悲哀啊!堂堂皇子,却要向一个太监‘孝敬’,做皇子做到这份上,真是……赵源摸了摸袖里的交子,只剩二百贯了。他今天可是破釜沉舟了,让老侍把王府的钱全都拿给了他,进皇宫面圣,成则生,不成则亡。可怜啊,堂堂皇子就只有区区五百贯钱,现在连微宗的面都没有见上,就用去了三百贯,真是汗!
上书房中,微宗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诗经,正研究得出神。一个太监走到他跟前,轻声地说道:“陛下,肃王殿下想见陛下一面,现在外面侍着。”
“哦…他来干什么?他不好好背史记,来这上书房中干什么?”微宗读书被搅,顿时不悦,语气中已有责备太监打拢之意。
太监收了赵源的钱,当然要替赵源说话,至少要让赵源进屋,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以后谁还会孝敬他,谁会给钱一个办不成事的人。“陛下,肃王殿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陛下禀报。”太监无视微宗的不悦,继续说道。这太监是童贯的干儿子,杖着童贯权势,胆子放得很大,他现在连皇帝的小怒都不在乎,真是强悍。
“重要的事情?让他进来吧!”微宗一愣,随后放下手中的书,让太监传肃王,读书的兴致反正被搅没了,他倒想看看肃王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源一进上书房中,就见一身穿黄袍,面目含威的中年人坐在卸书桌里边的椅子上。赵源不管那赵枢对微宗有何记忆,看见穿着黄袍的人就跪,那是准没错的,黄袍可只有皇帝能穿,在大宋仅此一件。
“恩,枢儿起来吧,你不在家中读史记,来见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难道你会背史记了?”微宗轻哼一声,手一摆,对着赵源发问,想是微宗在责怪赵源书没读好,还到处乱跑。
“父皇,儿臣今天进宫面见父皇,是有一样宝物想赠送给父皇。”赵源不管微宗问他什么史记,他今天是来办事情的,所以他马上把话题引入正轨。
“哦,宝物,枢儿有这样的孝心就行了,好了,你回去读书吧!”微宗听赵源送什么宝物给他,顿时没了兴致,不耐烦起来,皇宫中什么没有,金银玉器,古董玩物,大堆大堆的,还稀罕什么宝物。
赵源看见微宗那一屑不于顾的表情,就知道微宗肯定是把宝物当成什么金银玉器了,赵源微微一笑说道:“父皇,您真的不想看看这宝物吗?父皇可不要后悔哦!”
“什么后悔不后……”微宗想也不想就脱口想说出‘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但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就直了,直勾勾地盯着赵源的手,早忘了那句话还没有说完。
赵源劝了半天,见微宗还是那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就很是气闷,老子把这东西拿出来,看你还能不能保持那一副悠然的样子。就在微宗说话的时候,赵源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晶莹透明,蓝光四溢的水晶球。
微宗使劲地吞着口水,忙从椅子上走下来,来到赵源的面前,贪婪地看着水晶球。赵源见微宗这副痴痴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自己被一颗水晶球所救,还真是可笑,赵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昨天赵源从书包里拿出水晶球后,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结合宋史和水浒里对大宋微宗皇帝的描述评价,从而想出来这赠送水晶球一计。大宋微宗皇帝,喜欢读书作画,尤其喜欢奇花异石,对政治则是彻头彻尾的昏庸无能,在他的一朝竟出了三个千古大奸,童贯,蔡京,高俅。微宗时期发生像宋江,方腊这样的起义事件多不胜数,而这直接起源就是微宗令人全国四处寻找奇花异石,名曰花石纲,官吏借此贪检钱财,弄得民间怨声载道,百姓生活过不下去,只得杀官造反。
“枢儿,这…宝物是送给父皇的吗?”赵源见微宗那一副恨不得把水晶球吞进肚子的样子,就觉一阵好笑,他把水晶球递给了微宗。
微宗小心地接过水晶球,细细地扶摸,欣赏着。好漂亮的宝石啊!这简直是只有仙界才有的东西,微宗心里如是地想。以前也有很多人送来花石,但那些东西太粗糙了(以前可没嫌粗糙),哪能和这比(笑话,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工艺制成的,哪是你这古代粗加工所能比得了的。)

“父皇,这宝石在白天还不能突显出其色彩,要是在晚上,那可真是人间仙石啊!”赵源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呵呵!枢儿真是有心了,这块宝石是从何处所得啊!”微宗见赵源说话,思绪顿时从水晶球上收回,要好好地赏赏枢儿啊,不然就对不起这水晶球了,微宗把水晶球小心地放进怀里,慈爱地看着赵源问道。
我汗!送你一个水晶球才把自己当儿子,真是…不好说这微宗皇帝。唉,算了,我现在也不完全是你的五皇子,咱们扯平了。
“这宝石是儿臣从一个万里南疆的海上商人手中买来的,昨天儿臣偶然撞见那个南海商人,那商人看儿臣衣着华丽,便拿出水晶球向儿臣推销,儿臣知父皇素喜宝石,所以就拿出所有的积蓄,卖了王府房子,还向外祖公借了许多银子,凑起了一个半数,和那商人打了欠条,说今天就还,那商人现在还在肃王府,说过了今天,如果还没拿到钱,就要收回那颗宝石。所以今天儿臣才心急火燎地赶往皇宫,希望父皇能拿出那另一半银子来。”赵源一边说着一边装出一副急急的样子,说得微宗好像身临其境,也能感受其中的紧迫感。赵源在心里偷笑,什么南海商人,你既然这么喜欢水晶球,那就得出出血。
微宗一听,心里顿时觉得赵源是这众皇子当中最为孝顺的一个了,为了自己,把王府的房子都卖了。“那商人卖这宝石多少钱?怎么枢儿把住的房子都卖了?肃王府就那么不值钱吗?”微宗问道。
“那商人卖这宝珠铜钱十万贯,儿臣的王府只是个小小的四合院,所以卖不了多少钱!”赵源狮子大开口,说出十万贯,他紧张地看了看了微宗,生怕微宗嫌多了。
“哦,十万贯吗?这么点!内务司去取十五万贯来。”微宗听到宝石只要十万贯,顿时觉得十万贯有辱宝石的价值,立即命人取十五万贯。
内务司太监遵微宗旨意,从怀里掏出十五张交子,递给微宗。微宗又把交子给赵源,赵源拿着十五张一万贯的交子一阵咂舌,这皇帝也太有钱了吧!内务太监竟随身带着这多交子。十五万贯啊,你竟然说这么点,唉,你有万里江山,难怪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赵源心里一阵不平衡。
“父皇,多了,那商人开价只要十万贯。”赵源从交子中抽出五张递给微宗。
“枢儿都收下吧,十万贯付宝石的钱,五万贯只奖赏给你的。”微宗用手把赵源递过来的交子一推,笑着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赏赐”赵源装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跪在谢恩。
“枢儿以后读书要多用功啊!”微宗扶起赵源,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不想这个五皇子在读书的问题上跟上次一样再挨打,以前打了就打了,无法挽回,现在他这么有孝心,自己再打他,那何其忍心啊!
“父皇,其实儿臣早就会背史记了,如果父皇不信,儿臣可以现在就背。”赵源见微宗提起读书,一阵火起,妈的赵楷,你小子等着,区区史记也想难倒老子,想当初在高中,大学生里,不知背过多少东西,那政治比文言文多上十倍,老子还不是照背不误。
“哦,是吗?”微宗见赵源说早已会被史记,一阵诧异,显然是不相信。
“史记,西汉史官司马迁著,讲述天子,王候………”赵源见微宗一脸的不相信,便大声地把史记简介,文章一一背来。
微宗听着赵源声音洪亮,毫不打结地一篇一篇地背诵,心里震惊极了。“枢儿,你会背,那日为什么不背出来,害得父皇打了你板子,现在**还疼吗?”
赵源见微宗问起,停止了背诵,脸色微白,眼泪哗哗地直往外流,那情形好像赵源受了天大的屈辱似的,可怜之极。
“父皇,儿臣假装不会读书是为了保命啊,自从母亲离世后,儿臣这些年经常受王孙公子和达官显贵的欺负,才不得不收起锋芒,否则儿臣今天就不可能站在父皇的面前了。”赵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
微宗听完赵源的苦诉,一阵尴尬,想来自己对这个五皇子都不是很了解,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肃王府,看样子,那肃王府也不乍地,要不怎么卖了王府都买不下宝石。唉!都是自己没有好好地照顾这个五皇子,才致使他受欺负,微宗心里一阵自责,不过微宗并不相信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自己的皇子。“枢儿这些年受苦了,来!朕这还有一块紫龙玉佩,你拿着。”微宗从袖里掏出一块紫玉,上面雕刻着一条小龙,微宗把玉佩塞到赵源的手里,微宗笑爱怜地摸摸赵源的脑袋,看着赵源那一张稚脸,微宗心里又是一阵内疚与惭愧。
赵源接过紫龙玉,心里一阵狂喜,紫龙玉啊,大宋仅有三块,是用南唐的传国玉玺做的,因玉玺太小只够做三块,一块给了太子赵桓,一块给了三皇子赵楷,这块却落到了赵源的手里。根据已死去的赵枢的记忆,这紫龙玉代表着皇帝的信任,代表着权力,代表着尊贵,有了这紫龙玉,天下再没有谁敢不正眼瞧赵源(除了皇帝)。这紫龙玉可是连九皇子赵构都没有得到,赵源心里一阵得意。
“谢父皇赏赐”赵源跪在地上给微宗重重地嗑了三个头,神情万分激动。
“好了,枢儿回去好好休息吧,身上的伤要养好,知道吗?”微宗把赵源从地上扶起,笑着说道。
“是,父皇,儿臣告退了。”赵源对着微宗一躬身,转身退出了上书房。
赵源出了上书房,心里一阵轻松,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紫龙玉佩后,小心地把紫龙玉放进怀里,领着老侍从向皇宫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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