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街头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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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初秋的薄雾充斥在繁华的东京城,屋外的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赵源从床上起来,在肃王府侍女的服侍下,洗漱穿衣。
肃王府的宅院是以一个四品朝官的宅子改造的,不是很大,但容纳二三十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王府中有五名宫女,五名太监,二十名侍卫,这些人都是以前侍候过林氏的,林氏死后,赵枢封王,微宗便把这些人打发给赵枢了。
境子前,赵源轻轻地摸着脸夹,不时地嘿嘿笑两声。样子竟和前世一模一样,白白净净地,只是这副身体是个缩小版(15嘛!)。赵源对这身体的样貌还算满意,唯一对这个身体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一般。
五神街是西城通向城中心的一条最近,也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清晨时节正是叫卖好时候。那真是人声鼎沸,小二啊,菜贩啊,衣店鞋店老板啊,一个个鼓足了十分的劲头,忙得是不亦乐乎,俨然是一副活的清明上河图。
街道一边石蹲处,有一大汉抱着一把剑,剑鞘上插着一根稻草,样子很是焦急,眼睛四处张望。人群从大汉身边走过,有一两个看了看大汉的剑,摇摇头走了。呵!敢情这大汉是个卖剑的(古人单卖东西时,只需在东西上插一根草,就表明这东西是要卖。),只可惜大宋安逸了一百五十多年了,对刀剑很是不敏感,看那看剑人的样子,就可看出剑的价钱有点高。
“你这剑也太贵了吧!我花一贯钱买一把菜刀也照样能切肉啊,你不地道,我不买了。”又一看剑的人因受不了这价走了,唉!这人真是强,把宝剑当切肉刀。大汉见又一次失败,有点灰心,他心里激烈地挣扎着,是不是应该把剑的价钱降低点,能换钱就行,他现在是急缺钱,宝剑当切肉刀卖也是没有办法了。
无人识宝剑啊,难道这把剑终归还是会落到切肉的下场,大汉正感叹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在问剑。“你把剑身抽出来我看一看!”大汉扭头一看,一个身穿紫衣华服的少年,有着一张还没完全长成熟的稚脸,他身后跟着二十几个随从。
“咯!这是好剑吧!”大汉见是一贵公子,心里一阵悲凉,这剑看来是要被当做玩耍来用了。唉!算了,大汉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做玩耍总比去切肉强。看这公子穿得很是华丽,这剑定能卖个好价钱了,大汉一把抽出长剑,递给少年。
“恩,好剑,好剑!”赵源看着剑身白光流闪,刃口寒光乍现,指头轻轻一弹,嗡地一声钟乐般的轻响,看来这是一把宝剑。
赵源今天是要进皇宫面见微宗的,经过很是繁华的五神街,他便驻足看玩了半天,欣赏一下清明上河图的韵味。赵源在街上走着走着,看到卖剑的大汉,看那大汉身材魁梧,双眼炯炯有眼,定是个武功高手,赵源心里叹了一声,英雄卖剑,无路可走了吗?于是赵源的善心发作,想去买下那把剑,帮一帮英雄。
“既然是好剑,公子愿意买吗?”大汉见赵源好像有点识货,心里一阵狂喜。
“恩,你这剑卖多少钱?”赵源把剑递还给大汉问道。
“二百五十……恩…二百贯。”大汉本想说二百五十贯,但怕价钱太高,吓走了这公子,那就可不妙了,走了这贵公子,再上哪去寻又识货又有钱的人。
“给你,二百贯。”赵源身边的老侍从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贯的交子,递给大汉。
大汉欣喜地接过交子,把剑给了赵源,赔笑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叮嘱赵源要好好爱护宝剑什么,看他那样子,很是不舍得这剑。
“英雄贵姓啊?”赵源见那大汉并没有想走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宝剑,让赵源一阵好笑。
“啊…我姓王名进。”大汉盯着宝剑看了半天,见贵公子在问他,他抬头一看,正见那贵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颇为失礼,宝剑已是别人的东西了,你还紧盯个什么劲啊!他朝赵源尴尬地笑了笑。
“王…王进!你是不是做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拳脚教头。”赵源一听王进这两个字,心里一突,颤颤地问道。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大汉很是奇怪地看了赵源一眼,心想纳闷这个贵公子怎么会认识我的。
果然是王进,汗!东京八十万禁军拳脚教头,赵源心里一阵激动,水浒里面的大人物啊!看这样子,定是和水浒里一样,得罪了高俅,是要投奔延安府的亲族了。

“给,送给你。”赵源看王进很是不舍得这把宝剑,于是把剑往王进手上一塞说道。
“这…这怎么能行,我已经卖给你了。”王进见时候也不早了,贪婪地又看了几眼宝剑,下决心挪开了眼睛,刚想走,赵源的举动让他惊得张大了嘴。
“怎么不行,这剑已是我的,现在我把他赠给你,这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吗?”赵源微笑地看着王进。
“没有?只是……”王进愣愣地看着赵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如果回去说给他娘听,他娘一定不信,这事也没有几人肯信,两百贯(两百两白银)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拿着吧!”赵源把剑硬塞到王进手里。他要剑没有什么用,宫廷争斗又不是武夫行为,难道要他拿着把剑去撕杀,真是那样的话,他离死就不远了。
王进看着手里的剑,感叹万千,这剑是他家的传家宝剑,要他卖了,他是一千般一万般地不舍得。如今得了钱,剑又回到了手里,王进心里说不出地高兴。
“公子这样帮小人,小人无以为报啊!”王进恭敬地看着赵源,看来这个公子不像他以前见到的那般公子,娇奢蛮横,这是好人,王进心里给了赵源一个准确的定位。
“你想报答我,那就做我的侍卫如何?”赵源略有所思地看着王进说道,超级打手啊!嘿嘿!
王进一愣,今天莫不是走了狗屎运了,得钱又得剑,现在别人又请自己做侍卫,等于是有了饭碗,虽然王进对贵公子哥很是不屑,但形式比人强,自己已经被高俅逼得走途无路了,何况他对这公子很有好感,人家这样帮他,他要是不领情,那就是不知好逮了。
“属下拜进公子”王进朝赵源单膝跪下,行主仆之礼。
“好了,起来吧!”赵源呵呵一笑,这王进的反应还可以,也很知礼数。
赵源扶起王进,和他一边说笑一边朝皇宫走去。王进得了钱,又得了职,很是高兴,便和赵源讲述他最近的遭遇。王进本是禁军教头,只是在高俅没有发迹的时候,看见高俅那斯欺负人,便打了高俅,如今高俅发了迹,当了殿帅府的殿帅,是王进的顶头上司,哪有不找王进麻烦的。这不,王进今天沦落到街头卖剑,都是高俅的功劳。
王进和赵源说说笑笑,只觉得赵源完全没有贵公子哥的架子(赵源是现代人,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交往,何况他又是一屁学生,哪有什么架子。),很是平易近人,他心里感叹,今天是找对主了。
“公子,你要去哪?再往前,就到皇宫的玄武门了,公子怕不是走错了路吧!”王进和赵源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城中心,皇宫那高大的宫墙映入眼帘。王进刚才只顾说话了,这会儿才想起这贵公子要去哪?他看了看玄武门前的卸林军侍卫,看了看赵源,以为赵源走错了路,于是便提醒道。
“没错啊,我正是要进皇宫的。”赵源见王进一副你走错了路的表情就好笑,微微笑道。
“进…进皇宫,公子!你是何人?”王进一听赵源说他往皇宫走就是要进皇宫,就一阵咂舌,心想这公子是何许人也?这皇宫可不是说想进就能进的,连官员进皇宫都要皇帝的召见,更何况其它人,要进皇宫那根本不可能。
“呵呵!我是当今圣上的第五皇子,肃王赵枢。”赵源呵呵地笑道。
皇子,肃王!王进只觉脑袋一阵阵作响,老天不是在开玩笑吧,自己莫名其妙地做了王府侍卫,我的妈啊,刚才还在抱怨,只是做个跟屁的侍从,他虽然得了一个饭碗,但心里很是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的才能有点埋没了。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人家王爷给你个亲侍做,是何等的对自己信任,是何等地看得起自己,人家都没有嫌自己什么,自己倒起嫌人家尊贵的王爷了,真是该死,王进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王进,你和他们就在宫外等我,我进去了。”赵源见王进一时发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宫重地不允许过多的闲杂人进入,赵源只带着老侍从进了玄武门。
“好”赵源走后,王进才回过神来,看着赵源的背影急急地应了一声。
王进看着巍峨的皇宫,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下好了,自己不用带着母亲千里投亲了,有王爷撑腰,想来高俅不能把他怎么样。唉!赵枢也就是一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子,要是王进知道了,不知会作如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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