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山里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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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中山东路的百货大楼,林竹弟已经完全摆脱了山里来的拘谨的行为,她的自我感觉良好,她自己都认为一定能唱好她的歌。
女人天生就喜欢漂亮的衣服,林竹弟也不列外,她看到漂亮的衣服就要,也不管她合不合身,党贝元给她挑衣服,给她试身,她穿上漂亮的衣服,显的越发美丽了,已经完全不象山里出来的姑娘了。
党贝元瞧着她的身体,心里一阵喜欢,一个超级流行歌手将在他手里诞生。
杜生汉帮他们拎东西,走在边上。党贝元对他说:“你先回宾馆,把衣服放了,我们去影剧院报名。把衣服放好后,你去贵阳文化宫借一间临时的办公房,可以容纳50人左右,借三天,是用来招聘的,然后,你去贵阳日报,把我写的招聘广告发了,要加急的,明天就可以上报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说着,他就走了。
贵阳人民影剧院的门口人山人海,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带者明星的梦想来这里一展歌喉,期望就在这几个星期里,名扬全中国。在报名的大厅里,有哭的,有笑的,有怨言的,有嘲讽的,也有得意的,党贝元稍稍问了一下,全省来报名的有5千多人,而需要的歌手只有10个人,这十个人里,再选出3个参加全国大奖赛。
省里的许多的**,演员子女,以及有各种关系的子女,都免去了三关的面式,直接进入300人里加强赛。
第一关是形象过关:年轻人排着队经过五个主考官,往右走的留下,往左走的淘汰。
第二关是活动过关:要弯腰,劈叉,以及站立的姿势和走路的形象,走左边门的留下,走右边门的淘汰。
第三关是即兴表演过关:老师出一个小品,须当场表演,通过了有红牌,通不过的空手淘汰。
这些东西,党贝元在山里教了林竹弟几百遍了,林竹弟象玩一样过去了。
之所以要这样的过关,党贝元得到消息,这次是带学员一起招了,凡被入围的200个人,都将被送进戏曲学院深造。
最后一关就是唱歌了,这个时候只有500个人被入选,他们在等待主考老师的选拔。
党贝元为林竹弟走前走后,给她卖吃的,为她找老师,照顾得非常细致,林竹弟说:“别忙了,晚上就好了,最后是唱歌了,没想到太容易了。”
党贝元说:“看你,骄傲了吧,不允许的。”
“说说玩玩么。”
广播里叫到了林竹弟的名字,党贝元陪着她去了主考场。主考场的门是关着的,有两个老师在把门,老师拦住了党贝元,党贝元说:“我是她的经济人,请允许我进去。”
有个老师进去问了一下,他出来的时候说:“进去吧。”
主考场很大,有200多平米,在中间,坐着一排老师,有十个,有五个男的,五个女的,均一色的中年人。在房子的右角有架钢琴,有个老师坐在钢琴边。
党贝元站在墙角边上,林竹弟走到离他们5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老师看上去都十分的平静,其实在眼神里也透出了少许的欣赏,因为他们也没有见到过这样一朵高贵的出水芙蓉,他们还以为她出生名门世家,都不约而同的去看她的简历,才知道她是来之大山里。
林竹弟经过了那么多的舞厅的唱歌场面,看到这几个人就不觉得什么了,她根本还不懂这些老师都是权威专家,操纵着她的生杀大权,她的命运就在他们的手指之间。她显得很放松。

党贝元觉得林竹弟不是放松,而是带点油滑的小小的松垮,这时林竹弟正好回过头看他一眼,党贝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吓了一跳,她知道这是党贝元每当不满意她时的严肃的目光,她赶紧收敛了起来,认真的面对这些主考官。
坐在中间的主考官说:“唱一首《洪湖水浪打浪》。”
这首歌林竹弟唱过N次了,而且她特别喜欢这首歌,钢琴的音乐响起,林竹弟摆好了优雅的姿势,唱了开来。
主考官们把双手抱在胸前,也不在本本上打分了,他们几乎都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林竹弟看见了,以为自己唱的不好,她也不管,自顾自的唱:“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么是家乡啊……”
林竹弟饱含着感情,仿佛置身在洪湖边上,看到了洪湖的美丽的景色,就象她看到山里流淌的清泉一样,林竹弟唱得腔圆字润,中气很足,歌声犹如飘逸的鸟鸣,在晴朗的洪湖上空飘荡。
党贝元微笑地也抱起了双手,放在胸前。
歌声停了,钢琴声也缓慢地停了下来,主考老师睁开眼来,停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拍手。林竹弟弄了个大红脸。
主考老师问:“歌手林竹弟,你有什么要求。”
党贝元地走上去说:“要求很简单,我们只参加决赛,不参加前面的循环赛。”
主考老师说:“可以。”
党贝元非常有风度的请林竹弟走了。
那位主考老师对边上老师说:“下面过过场算了,有林竹弟我们就赢了,其他的都纳入做学员吧。”
这个时候林竹弟才感受到,唱歌对她来说是一件实在太容易的事,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歌唱得怎么样,可是,从他们的表情看,都非常的欣赏她。尤其党贝元,好象更喜欢她了,她至今不明白,唱好了歌,比赛成功了,有什么用呢?当然,只要党歌喜欢她就行,反正唱歌也不累。
党贝元握住她的手,他们在解放路上散步,党贝元时不时地看看她,她满面春光,在灯光下更显得婀娜多姿。
林竹弟转头看看党贝元,说:“如果我不会唱歌,你就不喜欢我了,是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闹的党贝元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也是,如果她没有唱歌的天赋,他们不可能走在一起,而党贝元激发她的天赋,培养她唱歌,并非是纯粹的为了流行艺术,却是通过她获得金钱效应,党贝元又走在了别人的前面,可是,当他发现林竹弟是一心为爱着他而唱歌的时候,发现她对金钱几乎是“钱盲”的时候,党贝元的心里酸酸的。
有时候,党贝元与她作爱,看她那么纯净的时候,党贝元几乎想放弃了,就与她在一起,做点事,度过一生算了。可是,一当想到自己痛苦的童年,想到母亲的死亡,想到与叶飘飘的两小无猜,想到山里还有那么多破旧的学校,想到他为金钱放弃的学业,以及所受灾难,他想,他决不能放弃。
林竹弟摇摇他的手,说:“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呀。”
党贝元笑笑说:“这叫缘。嘿嘿。缘份,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就对了,哦,对了,想你的姐姐吗?”
“当然想了。”
“总有一天,你们会团聚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而且你们都会去上海生活。”
“不会吧,怎么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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