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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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到收工的时候,我在工地上巡视完,正准备回项目部,陈沁突然出现在厂门口,她向我招手,我赶紧折回头过去。
“下班了吧。怎么不坐车了?”我问道。
“车坏了,师傅在修,修好了才走,先在这里等。”她说,接着又问了一句,“周末两天打算怎么过啊?”
我楞了一下,本来打算明天再进石室去看看的,都没有想到明天是周末了,大宝知道我周末要回杭州,还请我去吃饭。
“回杭州,去同学里玩!”我说道。
“哦,杭州,恩。”她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这些天很忙吧。”
“是啊,有些资料要签字。”我知道她想问,这几天我怎么没去她办公室了,只好吱吱唔唔给敷衍过去了,总不好说钻进山洞寻宝去了。
这时候厂车修好了,开了出来,她转头看到了,向我挥挥手,说了声“再见”就上车了。
周一回来的时候,我搭的是陈沁公司的班车,9点到工地现场。
耽搁了两天,不知道那里会不会被人发现。只要洞口没有彻底封住,这个担心我就没办法消除。和陈沁道别后,下了车我就走到去土坑那边去看看,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洞口还是原样。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工地上的人都休息了以后,我再次进入石室。里面都是我凌乱的脚印,前几天的折腾里面就显得更乱七八糟了。还有最后一个方形石洞,里面的织物看起来是一块麻布,引不起我太大的兴趣。
我用手想把织物拿起,发现手碰到的地方就变成灰了,不动的地方还可以保持织物原有的形态,我没有继续。对着门的墙角也有一小堆垃圾,也是一堆朽烂木头。我用木棍翻了翻,有一块带点绿色的石块吸引了我的眼光,我捡起来掂量了一下,有点沉,还附着了一小木头,放在眼前从各个角度观察,觉得象是锈烂了的铜,绿色的东西是铜绿。
和外面相比,这里很不一样,很凉爽。我都热怕了,觉得这里清理出来,中午过来睡个午觉也不错,所以有必要看看这张石床怎么样。
石床和石室不是一体的,是一块大石板平放在在一个大石台上,表面还是很光滑的。我用手摸了一下石床的侧边,有点毛糙,触手冰凉,很舒服。如果不是有太多的灰尘,躺在上面睡个午觉会很惬意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水,没有抹布,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想想。
时间过的很快,当我出了洞口以后,忍受完外面酷热的阳光后,洞里的清凉让我决定把想象变成实际行动,我决定:明天除了带个大口袋把那些毛皮打包取出来以外,还要带个抹布和扫把,把里面清扫一下,睡个午觉试试看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些天日当中午的时间出来,都成了我的习惯了。计划清扫石床后,隔天我就钻进洞里。掩蔽好洞口,我的心情还是有点激动,自从几万年以前人类的老祖宗从猿猴进化**以后,现代人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在山洞里面住过,而我将有幸得到在山洞睡觉的非同寻常的体验。
我用抹布把灰尘整层往石床外面刮,“扑簌簌”地泻落到地上,象瀑布一样。我尽量动作轻微,免得灰尘扬起,还好,虽然有些灰尘飘起来,但还是可以忍受。清除了厚厚的积灰,石床表面虽然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但是光滑的表面已经清晰可见,我满心欢喜,再擦干净一点,是一种黛青色的,象常见的用于装修的大理石,不过没有打磨的那么光滑,手放上去冰凉。

我发现厚厚的积灰,掩盖了石床床面上的一副石刻图,靠近墙壁里侧。那是一个妇女,还搂抱着一个孩子躺在石床上,真人大小,场面很温馨。
我已经等不及了,铺上我带来的一张很大的白纸,那是一张废弃的施工大图,躺了下去。我躺的位置正好是一个人的空位,在那副石刻图的边上,好象一家人在一起,感觉有点奇怪。
非常安逸!我仰面看着石室顶壁,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我也有自己的洞府了,躺在石床上,感觉自己不象是在深山洞府里修炼的老神仙,倒是象《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我一直羡慕孙悟空,他没有得道以前也算是妖仙,他有个水帘洞。小时侯我也梦想有个跟水帘洞一样的洞府,现在应该跟他有差不多的感觉吧。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了,我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的很香甜,就是接连做着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妇人远去的身影,即使在梦中,我也感觉心情凄凉,还梦到视野所及,到处都在发大水,很多人在水里挣扎,呼救,情景很是凄惨。我也被大水包围了,脚下的土地也被大水慢慢冲刷掉,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也落水了,“啊”,我忍不住惊叫出来,一下子惊醒过来。
曾经听人说如果做梦梦到发大水,可能就是尿床了。应该不至于,我都20好几了,早过了在床单上画地图的年龄。还是摸了一把,没湿,虚惊一场。
我还是有点睡意朦胧,不过再也睡不着了。拿出手机看时间,才睡了不到20分钟,没被惊醒以前,那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一觉了,可惜。
还有30多分钟才到两点半,我坐在这里也很无聊的,把那些毛皮放进我带来的大背包里。
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因为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往外面拿了,所以我打算把这个洞给彻底封死,以后就不再进来了。
出了洞口,我从周围搬了一些大石块过来,堆在洞口,有空隙的地方再用铁锹铲些土,塞得严严实实,再伪装一番。看起来和周围没有什么差别了,我才拍拍手里的尘土,把铁锹带到工地上,扔到那个灌木从里面。
在这么大的太阳下干这苦力活,真是受罪,晒得我都要脱皮脱水了。做完这些我背着大包赶紧回项目部。
我轻手轻脚,快步走进宿舍,关上门再锁上。把风扇开到最大,一边吹一边腾出自己装衣服的旅行箱,把装毛皮的整个大包都放了进去。
锁上旅行箱,再放到床底,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就这样了吗?探险已经结束了,没事了,我感到有点失落。心里突然没有让自己继续牵挂的事情,一下子还不适应了,太平淡了。
这只是那个时候的想法,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我想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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