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猎人的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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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来,看看时间都快9点,起床洗漱干净,大力嫂给我下了面条,吃完我就去工地巡视了。陈沁9点上班,她们公司的班车已经开进去了。
我走到离便道起点560米的位置,在便道上离飞来石最近的地方。挖掘机和土方车挖了飞来石一侧的土料,已经继续向前挖到580米的位置了,飞来石周围也没有人,不用担心会暴露洞口。
我打算中午没人的时候,再进去看看还有什么。心情有点急切,希望时间过得快点,我想早点进去,彻底弄个明白,我才安心。
工地上巡视了两圈,一台挖掘机在挖污水管的沟槽。离起点600米附近是淤泥,已经清理掉,正在用飞来石附近挖的土换填,我在旁边检查了施工情况。工地上走两圈下来就11点30了,我回项目部休息,准备吃午饭了。
夏天尤其是午饭后,一般人都会产生自然的倦意,想要躺会,工人劳累了一上午,中午都要睡觉恢复体力,3点开工他们可以安心睡个够。劳累辛苦以后的睡眠特别香甜,不容易惊醒。午睡本来是我雷打不动的习惯,不过当有更刺激的事情,在激发起我的好奇心以后,我就清醒得睡意全无。我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12点30点钟左右,听到周围传来此起彼伏,有规律的打鼾声后,我就知道可以出动了。我拎着应急灯出了门,经过工人们的宿舍,他们的门也都开着通风,外面看进去,他们都睡着了。
中午的阳光还是毒辣,嫌草帽碍手碍脚,我就没带,铁锹还是藏在了灌木丛里,经过时带上。跳下大土坑,我铲掉覆盖在木板上的土。不象刚开始发现石室那样,进去的时候充满了恐惧,我现在铲掉盖土,扒开木板,想都不想就钻了进去。
里面其实还是很舒服的,比宿舍里凉爽得多。大土坑不在人们正常行走的路线上,中午炙热的阳光下基本没有人会出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进洞后还是在里面用木板把洞口稍微遮盖一下。我现在的好奇心更强烈了,想寻找更多的,这里曾经的主人留下来的信息,想知道更多这个石室主人的故事。
我现在对这里可谓轻车熟路了,直奔凿了一排方形石洞的石壁。其实昨儿晚上我就想到了,那几个陶罐最有可能装了我想要的东西。洞门前三个方形石洞放的都是陶罐,第一个没有盖子,其余两个有盖,第四个方形石洞里搁的好象是只很大的死鸟,脑袋塞在里面,翅膀收起来,有点凄惨地露出两只抓子和尾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褐色羽毛,第五个方形石洞放着叠好的织物,经纬分明,就是粗糙了一点,灰尘盖着,看不出很确切的颜色,大概是灰黑色的。
把应急灯放在石台上照亮石壁,我来到第一个方形石洞前面,搓了搓手,停了一下,再想象一下,希望得以实现后的快乐。我很小心地捧起陶罐,怎么轻飘飘的,我高涨的情绪瞬间就落了地,走到石台边,放在灯下,看看陶罐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有两个罐子,还有一点希望,我把第一个陶罐放回去。小心地捧起第二个,好象有点东西,轻轻摇一摇,沙沙作响。我满心欢喜,老天爷还是长眼了。我捧着陶罐,轻放在石台上,打开盖子,看里面装了什么。一些黑色的小颗粒,大概装了五分之三满。我用力摇了摇,还是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我倒了一点到石台上,再调一下灯光的方向,可以看得更清楚。又让我失望了,是一些象稻谷一样的颗粒,已经炭化了。我不甘心,也许颗粒里面埋了什么,我把罐子倒过来,罐口朝下,通通倒出来,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最后一个陶罐,我也不当回事了,捧起来使劲晃了晃,跟第二个罐子的感觉差不多,倒出来的还是一样,已经炭化了的种子,不知道是哪种粮食作物。
我彻底不抱希望了,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拎起一个陶罐想往地下摔,解一解气。还没来得及摔,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放下罐子好好想想,豁然开朗:对呀,粮食都已经炭化,这些陶罐应该也有些年头了,也是历史文物啊,这些种子也是宝贝了,放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炭化的种子,一定很有科研价值,还是留着。

我再次拎起陶罐,仔细端详:黑不溜秋,口大肚子也大,做工很粗糙,烧得不好,釉都不均匀。我记得在古老的仰韶文明里,发现的花鸟鱼虫盆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鲜艳的颜色,精美的纹饰,让很多现代人,包括我都赞叹不已。
同样是古代的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有些古代的人,精心装饰自己的生活器具,感觉得到他们对美好精致生活的追求。我觉得石室主人是一个缺乏生活情趣的人,他的实际生活虽然不一定就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样子,或许因为贫穷,为生活奔波,没有时间和精力关心这些也难说。
我把炭化的种子放回它们原来存放的陶罐里,盖上盖子。对这些或许有历史价值,我现在只能强调或许,也许根本一文不值的东西,还是让它们保存完整,以后再去证明它们是否有价值了。
第四个方形石洞放的是死鸟,大概是主人的猎物。打死了又不烧了吃掉,真是浪费,这个石室主人真的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
我看了一下,伸出来的鸟抓很粗壮,爪尖很锋利,脚杆上的皮象老树皮一样粗糙。我抓住死鸟的两只脚杆,一把就扯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看是只什么鸟,我就吓得忍不住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跳了起来,死鸟也被我扔到一边。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没有思索我就做出来了。原来死鸟下面盘着一条蛇,瞪着凶狠的眼睛盯着我。
听说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动,蛇会自己跑开。我屏住呼吸,可是我等了一会也没看它动一动。现在是夏天,蛇肯定不是在冬眠。一动不动地站着,傻站着不行,我想好怎么办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向后面奋力一跳,抄起支着熊皮的木棍指着它。有武器在手,我就不怕了。蛇还是没反应,依旧盘着瞪着我。
也许是条死蛇吧,我胆子大了起来。隔得远远的用木棍敲它,还是不动。我用棍子挑起这只蛇,翻来翻去,不再怕它了。我把它挑出来,发现很滑溜,我趁它没有落地就把它挑到石床上。
用棍子翻来覆去,看个仔细,原来这是一张完整的蛇皮。浅黄白肚皮,看起来是黑色的,但是背部的鳞片形成暗纹,反光以后看起来是绚烂鲜艳的花纹。整张蛇皮在应急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带着金属的冷和硬的质感,和普通的蛇不太一样。头顶上有个红色半透明的硬块,有点象鸡冠,眼睛虽小但是黑得透亮,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寒光。
我不敢用手去拿,蛇给人的感觉总是不怎么舒服。虽然我也是属蛇的,但是这也没有拉近我和蛇的距离,这冷血动物完全无法让人产生亲近感。
放死鸟的方形石洞里还有东西,我再用棍子拨出来。掉在地上的是两张很小的动物皮,一只有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只尾巴尖尖的,不过都呲着一对大板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精灵古怪,挺可爱。
我猜死鸟也就是一张皮而已,捡起扔到一边的死鸟,毫无疑问我猜对了。弯钩一样的嘴和锋利的爪子,老鹰大雕我是分不清楚,看起来肯定是一只猛禽。不论老鹰还是大雕,目光锐利都是出了名的,我避开它的目光,抓住它的脖子让它背对着我,一只手拉开它的翅膀。翼展很宽,我无法把它的翅膀完全拉直。
石室的主人肯定是个猎人,留下这么多动物皮。我连鸡也没杀过一只,却象猎人一样收获了这么多的毛皮,不仅数量多,种类还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还有会爬树和打地洞的。
不知不觉间又到两点半了,说句实话,就这些发现,我一点都兴奋不起来。毛皮还是搁这里面,找个机会全部弄出去,明天还要进来彻底搜索一番,现在得赶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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