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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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再度出去探洞,这回的准备比较充分了:长木棍、蜡烛、应急灯、铁锹、还有一顶工地上的安全帽,准备了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是小杨的,留着备用,万一有事情,可以呼叫项目部的年轻人。另外还有打火机和绳子,我不是专业的探险家,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之所以选择在中午,是因为听人说,一日之中,中午的时候阳气最盛,没有脏东西出来作怪。中午确实阳气盛,人在外面的感觉简直跟被烧烤一样,我心里自嘲。另外一个原因也是这个时候工地上没有人。
我看到周围没有人,直接奔大土坑的坑底。我把洞口的土清理掉,扒开木板。我把蜡烛绑在木棍的一头,用打火机点燃。我双手握住木棍,把绑着点燃蜡烛的的那一头小心翼翼地伸进伸进洞去。我把木棍尽可能地伸进洞的深处。蜡烛燃烧的火焰很正常,看来里面的氧气还是很充足的。我又小心地把木棍移出来。
只要有足够的氧气,情况就好得多,我放心了。我又从周围拣了很多石块,把它们堆放在洞口,摁亮了应急灯,放在洞口的地面上,让灯光直射到洞里。弄妥当了这些以后,我拿起一块石头朝洞的深处扔了进去,然后盯着洞里面看,竖着耳朵听,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只听到石头落地以及弹起的声音,“噗嘟,噗嘟”响了两声,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后续有什么响动。我还是不放心,再扔了一块石头,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响动,石头落地后耐心等待,还是一片寂静。
我拿起石头一块接一块地朝里面扔,感觉确实是没有什么动物藏在里面。我还是做好了准备,万一有什么不对劲,拔腿就跑。心情有点紧张,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扔完了石头,再等个几分钟看看情况,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几分钟的时间真是很漫长。
看来我的想法还是对的,这里面应该没有藏着什么动物。我从土坑周围又收集了很多灌木,干的湿的都有。先把干的灌木堆在洞口,用打火机点上,等明火起来以后,再把湿的灌木盖上去。很快,浓烟就滚滚而起,飘进洞里。可惜,本来要把草帽戴来的,可以当扇子用,往里面扇烟,可是带的东西有点多,还有安全帽,拿不了就放宿舍了。
福建老家的山多,小时侯也看到过猎人用这个用烟熏的办法,把猎物从山洞里熏出来。另外,一些比较大的洞**,如果猎人要进去的话,用烟熏除了可以驱赶出里面的动物外,浓烟还可以消除洞**里面的臭味或者邪气什么的。
飘进洞里的烟,又从飞来石表面的几个缝隙里飘了出来,缝隙很不起眼。我在飞来石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的地方冒烟,看来没有其他的出口了。
我转完了一圈,又回到坑底的洞口前面,火势有点旺,我站在燃烧的灌木前面,感觉到灌木燃烧的高温,本来天气就热,真是有点受不了。冒出来的烟熏得我眼泪直流,烟没有熏出什么猛兽,倒是把我熏到了,我用手背擦去泪水和流到眼睛上的汗水后,操起铁锹,用铁锹背把火打灭,然后把灰烬和没烧完的灌木推到一边,铲土把它们盖好。
洞里的烟还没有散尽,我已经等不住了,热得受不了。快到2点了,等不到烟散尽的时候,今天是没法进去了。
我把洞口被火散了的土也铲干净了,然后把那些木板挡在洞口,跟上次一样,用土把洞口封了,弄得跟原来一样。
来工地这些日子,这两天是我干得最累的两天了,晒得发晕,热得要死,还被烟熏得头昏脑涨。我这个人要是有了强烈的好奇心,有了目标,一旦探究了进去,就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弄个明白,直到彻底明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的。
拖着木棍和铁锹,提着应急灯,离开大土坑,来到了便道上。我把木棍和铁锹藏在便道边上的灌木丛里,只提了那个应急灯回到宿舍区。有些工人已经午睡起来,等一会就要出去了。
我先回到休息了一会,再去办公室,打算明天一定要进到洞里去看看。
到了第三天的中午,一想到将要进入那个洞里去探险,心里虽然有点紧张,更多的还是兴奋。
中午大家午睡了,宿舍区安静下来以后,我就出去了。除了木棍和铁锹外,带了和昨天一样的装备。
我到灌木丛那边,先取出了藏在里面的木棍和铁锹。象前两天那样,移掉封土和木板,露出了洞口。我的个子有一米八左右,洞口对我来说还是小了点,我用铲子把洞口的土再铲掉一点,扩大了洞口。这样,我弯腰蹲下,勉强可以进去。

进洞以前,我把细绳子的两端都绑在应急灯上,摁亮了灯,斜背在胸前,这样可以腾出两只手来,紧握着木棍,随时准备自卫。
我很费劲地蹲着钻了进去,一手拉着木棍,一手撑地面,慢慢前进。石洞底比大土坑的底面还要低一些,和入口的土洞底部形成一个台阶。我不时用撑地面的手去调整灯的照射方向,所以进去了以后,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下去。我用木棍探了洞底的深度,大概有半个人那么高,我用灯照了一下,很轻松就跳下去了。里面的情形和外面看到的确实有点不一样。里面的空间很高也很宽,我一进来以后就可以直起身子,头顶离洞顶还有20到30厘米的空间,宽度比我张开的双臂略窄一点。洞口本来也是这样的,之所以那么窄小,是因为被硬土填塞住了,只留下一个小洞口。
从阳光强烈的外面进入到黑暗的洞里,眼睛还是要过几分钟后才适应里面的黑暗。我一手提棍,一只手拿着应急灯,上下左右照射,尽量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这里面让我惊叹:整个洞**都是开凿在飞来石里面的,地面平坦,石洞壁和顶面都很平整,看起来象是个过道。
更仔细地观察,会发现这个过道其实不完全是依靠人工,在飞来石里面开凿出来的,而是对天然洞**进行了很大规模的改造之后形成的。因为我发现在有些地面、石洞壁和顶面的表面上,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有的地方还保留着天然的石头表面,有的地方则有明显的人工开凿后留下的痕迹,是那种很整齐的条纹状突起,条纹的间距宽度很一致,基本上跟磨盘表面的纹路一样。这样加工后的表面有装饰性的效果,整齐美观。
应急灯的光柱在黑暗中划动,我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兴奋的感觉,心底升起了一丝恐惧,石洞里面有点阴冷。我感觉自己好象起了鸡皮疙瘩,汗毛也竖起来了。
我小心移动脚步向前走,洞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声。空气有点潮湿,因为石洞底部比地面要低很多的缘故,洞壁的有些地方还凝结着水珠。
静得有些可怕,我现在反而希望周围充满了工地上各种施工机械发出的轰鸣声,至少可以给我壮壮胆。平时我总是嫌它们吵得烦心,现在感觉响声变得异乎寻常地亲切。
“哗啦,哗啦”,身后发出几声并不刺耳的轻微响动,却让我有魂飞魄散的感觉,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本来就绷得很紧的神经现在简直快断了。我不敢向后看,我怕转过身后看到不想看的东西。虽然我一直都避免去想,但是对于每一个人,从小到大,那些东西多多少少已经进入并存在于心里了,我也不例外。
洞里的空气潮湿阴冷,我周身更是被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气给包围了。以前怕晒太阳,嫌阳光强烈,受不了酷热,现在却特别渴望外面强烈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让阳光的热量驱散周身的寒意。
我一咬牙,猛一回头:洞口有些土块掉到地面上。一定是我进来以前,用铁锹扩大洞口时弄松了泥土,所以现在掉下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我的妈呀,差点吓死我了。”接着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曾经让我兴奋的台阶。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更加用力地握着木棍。台阶的尽头是一面石壁,上面用粗犷的线条刻了一个装束奇异,手里还拿着奇特的工具的古人。这个人形象高大威猛,很有气势。
我用灯照射这面石壁,想找出可以显示此人身份的一些文字什么的,可惜整面石壁只有这副人像,不免让我在疑惑之余很是失望。
尽头右转还有一个洞,里面有很多朽烂的木头,洞壁上有些石孔,孔里面也有一些朽烂木头的残留物。这里以前大概有扇木门,只是早就腐朽不堪了。
这个洞的尽头也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既然曾经安装了木门,想必里面还是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很激动。我站在这个空间的洞口,用应急灯向里面照射,没有什么动静,我胆子又大了一些,走近了再看。空间里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了,让我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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