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熊皮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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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终于苏醒过来了。脑袋象裂开了一样疼。我看了四周,灯还亮着,当我的目光转移到镜子里的时候,一阵恐惧浸透了我的心。我快速爬到镜子面前,捧着自己的脸:天哪,这还是我吗?我感到自己落入了痛苦的深渊。
我使劲扒自己的脸,想要把这丑陋的熊皮脱下来,但是这样做是徒劳的。熊皮异常坚韧牢固,就象长在身上,成为自己的皮肤一样,而且没发现熊掌上有爪子,只有肉垫子,无处着力,怎么可能扒掉。
我有点纳闷,记得最早在石室里发现熊皮的时候,熊掌上是有爪子的,这会怎么看不到了。
目光落到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觉得可以先在熊皮上磨出一个洞,再用剪刀剪开剥掉。从熊掌开始吧,我把熊掌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唏唰,唏唰……”。
磨了一会,拿起来放眼前看看磨薄了多少,怕磨过头,把自己的手给擦伤了。感觉熊掌没什么变化,依旧完整如初,地面上的水泥反而被磨了一个坑下去。
我傻眼了,这个熊掌比砂纸还厉害,电动砂轮的效率都没这么高。我还指望粗糙的水泥地面可以把熊掌磨穿,没想到水泥地面反而快被磨穿了。
也许这块水泥地面不够结实,那我换个地方继续磨熊掌。更加使劲,结果更甚,水泥地面真的都快被磨穿了,留下一个大洞。熊掌大概比较结实,磨不透,我变聪明了,找个熊皮上比较薄弱的地方,大概比较容易磨穿。
我想想看,哪里比较薄。应该是肚皮吧,我俯卧在水泥地面上,试试看要什么样的姿势,怎么动,才可以和地面有个相对的摩擦运动。
我提起**,拱起腰,上下运动还可以,不过摩擦的动作是要在水平方向上才有效。这样的姿势,我的身体是没有办法在水平方向上,进行前后或是左右运动。
这个部位不太好磨,难度很大,要找个什么样的姿势又把我难倒了。又试了几下,还是不行。工地的仓库里倒是有电动砂轮,那是用来修理工具的,不过我这个样子是不敢出去拿了,万一被人看到,非往死里打不可,这样的结局太悲惨,想想都可怕,只好放弃了。
应该要找个容易着力,不象肚皮那样,而且也不象熊掌那么肥厚的地方磨。想到这里,趴在地上的我,用左前臂撑在地上,右前臂在水泥地面上来回摩擦,黑色的熊毛随着前臂运动的反方向反复倒伏,但是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水泥地面特有的粗糙,运动进行得特别滑溜,没有什么摩擦力,熊毛好象起了润滑剂一样的作用。
磨了一会,我看看右前臂,上面的熊毛依旧油光发亮。我不甘心,继续磨右前臂上的熊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我都觉得,用这样的工夫,铁棒都可以磨成针了,但是检查的结果再一次令我失望透了!
我坐起来,试图从胸口开始扒,还想抓住上下嘴唇拉开熊皮。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无果,除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外,我渐渐感到绝望了,无力地靠在墙上。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明白。越是不明白,我就越是试图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样让我开始冷静下来。一旦静下心来,思路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张熊皮又不是我身上长的,既然扒不掉,磨不穿,那用刀割开,就可以剥掉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希望了,一点时间都不想耽误,从地上跳起来,跑到桌子边上,想要打开抽屉取出水果刀。
不对,我感到有点异样,把刚才的几个动作再回放一下,我觉得我从地上跳起来的动作特别轻松。要知道,我现在是一只体态臃肿,行动迟缓的熊。刚才跳起来的那个动作,不要说是一只熊,就算是一个人,在正常状态下,这样类似鲤鱼打挺的高难度复杂动作,没有一定的训练,也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一只熊。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关心这个,而是怎么彻底摆脱这身熊皮。
我急切地想打开抽屉,但是欲速则不达,而且只有一对没有爪子的熊掌,做起事情很费劲,我只好一步一步来。我心里想着,要是有爪子就好了,钩住抽屉就可以打开,现在只能用两只熊掌夹住抽屉拉手,才可以拉开抽屉。
在我想到熊掌爪子的时候,从肉垫里居然真的伸出爪子来,我暗暗称奇,难不成还是意念控制的?我没有想得太多,用爪子钩住拉手,打开抽屉,用双掌夹住水果刀,放到桌子上。
熊掌不象人手,可以握着刀切割。两只熊掌夹着刀,根本无法操作,更不要说割熊皮了。这让我犯难了,总得想个办法。我看着两只熊掌夹着的水果刀,沉思了一会,觉得这样做应该可行:我在桌子上把刀放好,刀刃超出桌子边缘,刀柄用一只熊掌压住,然后把另外一只熊掌上的皮压在刀刃上,移动手臂来回切割。
我不敢太用力,怕割伤了自己。但是割了几下,再抬起熊掌看看,完好无损,连道白印子都没有。大概是太轻了,我又稍微用点力,再来几下,抬起来再看看,还是没有割破。
我心里疑惑,用这样的力度,就是一块铁板也该有个印子吧。其实我也觉得好象是熊皮有问题,我一用力,熊掌上和刀刃接触的地方,马上就汇集了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那种力量很强大,我可以感受到。
我硬下心来,用更大的力量,还是分毫无损。我急了,一挥手就把刀扫落到地上。现在的我都成了什么模样,能不急吗!
丑陋无比,我自己看了都无法忍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熊就是我,跟《西游记》里的黑熊怪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以前虽然不敢说貌若潘安,但也还过得去,从来不乏对我有好感的师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再也没有女生送秋波了,恐怕还会被送到动物园,终老一生。
我的亲人如果失去了我,那也是他们一辈子的痛苦,我不希望那样,为我自己,也为了家人,不管想什么样的办法,只要有效,我都要试一下,一定要恢复原来的我。
我走到落在地上的水果刀边上,瘫坐在地上,仰天叹了一口气,只能这么办了:用熊掌一搓刀柄,刀锋向上,刀身和地面垂直,刀背压在地面上,我一闭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毫不迟疑地将熊掌狠狠地砸向刀刃。
我没有选择,不可能象只熊一样过下半辈子。我冒着手被刀割伤的风险,将熊掌用力砸向刀刃,一下又一下,下手用力越来越重。刀都卷刃了,可我觉得自己的手一点都不疼,刀背都被砸得嵌进了水泥地面,我举手一看,熊掌还是没有任何损坏。
我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可怖的熊掌,叹了口气,刀都割裂不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破坏它?难道真是老天爷要惩罚我吗?
我不想放弃,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告诫自己要冷静,让脑子可以排除杂念,避免紧张的情绪影响到我的思考。一定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我该怎么样做,才可以脱下这身其丑无比的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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