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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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中午的事情,今天中午我没有去陈沁的办公室,但是早上在她上班之前,下午下班之后,我依旧在厂门口外的便道等她,和她见个面。一天不见心里慌得很,看到她的笑脸,我心里很甜蜜。她还是象以前那样,从车窗里向我招手,没有对我不满的意思。
晚上,在工地宿舍里写完监理日记,看看图纸了解明天的施工部位,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可以放松一下了。我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连线上网。
开了一个音乐网站,点了首嘻哈天王50cent的饶舌歌歌,象他们这类黑人风格的说唱乐,节奏感都很强,我听着听着忍不住摆起鸡啄米的点头动作,配合强劲的节奏。
上个周末的周六,到大宝那里吃饭。周日我去了武林广场的鱼头坚家,和他逛遍了银泰百货、杭州百货、杭州大厦,这几个都是杭州市中心武林广场周围最著名的百货商店,买了个单肩包和两件牌子的短袖,一件浅墨绿色纯色的,一件浅黄色带竖条纹的。鱼头坚也买了一件浅黄色的那种,和我一样,中号的,他个子比我小点。
工作以后,自己有了薪水,虽不怎么丰厚,但手里总算有几个闲钱,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不是太贵,也舍得买了。以前在学校里,一个月生活费有限,我又比较喜欢旅行,那是个耗钱的爱好,既要保障肚子,又要攒够自己暑假出游的花费,自然得掂量着花,感觉手头一直都比较紧。
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不敢说大手大脚,但是两个单身汉没有女人管着,还是自由。中饭在一个餐馆里解决,我们都喜欢小炒,再逛一会到了下午快4点了,才到杭州百货大楼那个比较大的地下超市,买了些菜带回鱼头坚的家。
他在杭州钢铁集团公司职工家属区租了房子,两室一厅带厨卫,就在武林广场边上,万向大酒店的后面。虽然是旧房子,但是很舒适。工地上的宿舍对我来说,只是个落脚点,我把这里当作大本营了,在这里跟在家里一样自由舒适。还有个同事跟他一起住,不过今天那个同事出差去了。那个同事经常都出差在外,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我们也是好朋友。
在超市水果区看到火龙果,一看价格,11块钱500克,以前火龙果在中国相当稀少,就是看过了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时侯价格相当贵,大概是30多块钱500克,根本不舍得买,但是印象深刻,一直都记得。
现在价格便宜了这么多,可以买来尝尝鲜了。花了不到30块钱买了两个,带回去剥皮后品尝,味道挺好。火龙果的外形特别惊艳,简直是一件艺术品,这么些年一直惦记着就是因为它的超凡脱俗。
现在越来越多的热带水果出现在中国的市场上了,我发现热带水果都比较奇特,我很有兴趣,把它们都好好了解一番,最近几天晚上都在研究这个。
前几天已经了解过红毛丹和榴莲了,对榴莲印象尤其深刻,比如榴莲带着恶臭,但是却有很多人喜欢,这样的事情,我很难理解。
我肯定是受不了,在超市水果区,闻到榴莲那臭味我都要绕道。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树长这样的果实,这些水果怎么可以长成这样,果实这样奇特,树一定也长的非常希奇古怪了。
据说已经培育出不臭的榴莲了,味道跟香蕉一样,有机会我想试试,但是又据说榴莲爱好者不喜欢无臭榴莲,真是有趣。
我在搜索栏里输入“火龙果”,点击搜索键,跳出很多有关火龙果的网页,包罗万象,有我关心的产地、气候、属种等的情况,还有种植的要点等等,最主要的还是看火龙果树的图片,文字再精确,总是没有图片那么形象。我一条一条打开,饶有兴趣地阅读文章,欣赏图片。
确实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火龙果居然是仙人属科的果实,仙人属科的植物包括我们常见的仙人掌和仙人球,谁都知道这东西长满尖刺,作为观赏植物,模样实在说不上讨人喜欢。很多人养它,只是因为生存能力强,不用怎么施肥浇水,也可以长得很好。
仙人掌和仙人球很常见,从来没有怎么注意过它。没想到它们的亲戚这么不简单,在沙漠那样极度缺水的地方,也会开花,开的花还那么鲜艳、肥大。火龙果树上开满花的样子真是很好看,更难得的是,还可以结出那么鲜美的果实。看来人不可貌相,植物也一样啊。
今天我继续搜索,浏览更多的网站,了解更多不同品种的水果,不单单是热带水果了。先好好了解,以后碰到了,一定不错过品尝的机会,就象火龙果一样。
网上多的是拍摄精美的图片,尤其是有些对半剖切后,露出果肉,上了广告,作为视觉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非常好看。

各个地方出产的各种各样的水果,我都一一仔细地欣赏,从台湾到东南亚,从南美洲到非洲,尤其是非洲的猴面包果有了兴趣。
这种带着几分传奇色彩的水果,我在读高中的时候,看儒勒.凡尔纳的《海底2万里》就知道了。早就想象某天可以象加拿大人一样,把猴面包果切成片,看是不是真的可以烤出面包来。
各种水果只是看,闻不到香味,尝不到味道,就会产生**。有那么多充满吸引力的想法诱惑,品尝的**从此埋在心底,将伴随我在各个地方游荡,说不定哪天就碰上了。
我和着说唱乐摇头晃脑的时候,偶然打开一个旅游方面的网页,那也是我感兴趣的。里面介绍了伦敦特拉法加广场过中国农历新年的场景,舞龙舞狮,放鞭炮庆贺,中国风情的装扮,满眼红色,还附了不少照片。
那真是人山人海,世界各地涌来的游客,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各色人种都有,可见春节是多么受欢迎。喜庆的红色是这些照片的主色调,这样的场景在国内好象都不多见了。
海外华人过新年的气氛比国内可热闹多了,现在过年冷冷清清,每次回家过春节,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不是大吃大喝,就是在卡拉OK唱歌,去迪吧跳舞,要不就是打牌打麻将,实在没意思上大街去人看人,年味越来越淡了。
在外面漂了一年,特别想家,回来的时候心情非常急切,归心似箭。在火车站排长队买票,寒风凛冽都不觉得冷,碰到黄牛倒票,还是要买。
心里无数次问候铁道部和黄牛党的祖宗十八代,站得脚酸,终于买到了火车票,当宝贝一样收好。上了火车后,发现车厢里还有很多买不到坐票,又思乡心切买了站票的乘客,过道挤得水泄不通。
车厢里那么多人,挤得象沙丁鱼罐头一样,厕所和洗漱间站的都是人。去方便一下,都要奋力向前挤,才可以艰难到达,十分艰辛。
可是回到了老家,呆不了几天,就感觉很无聊乏味,想着早点出去。真不知道怎么啦,现在吃好穿好玩好,但是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过年以前天天盼念着,过年时候的种种快乐和气氛了,那时候是什么都缺穷过年,穷开心。
感叹之余,我觉得海外华人可以开心过春节,是因为中国的节日习俗在唐人街保存得更完整。除了舞狮以外,其他的活动,我小时侯都有参与过。
那时侯,舞龙灯的鼓声一响,我们这些小孩子脚就痒,跟着龙灯走家串户,拣没有炸完的迎送龙灯的鞭炮,抢着拎引路的灯笼。舞狮在电视电影里也看得不少,锣鼓敲得热闹,还有很多高难度的动作,看起来惊险刺激,只是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
我在搜索栏里输入“舞狮”,搜索结果很多,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舞狮动作套路,舞狮的动作套路很有讲究,动作的名称就有很多,还有很多技术要领。要想学好,不下很多时间精力是不行的。
看了不少图片,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是还藏了一张熊皮吗?可以拿出来舞一下。我看了时间,11点半了,大多数人都睡觉了。我把窗户和门关上,拉上窗帘,音乐的声音放小。把旅行箱从床底下拉出来,从那一堆毛皮里面翻出了熊皮。
我捏住熊皮的脖颈处,把熊皮展开。除了在石室里我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它外,拿回来都没有好好地翻出来瞧过几次。
反转过来,里子是浅白色的,很干净。如果拿去剪裁缝制,再加工一下,就是一件上好的皮大衣。我原来还打算做地毯或是擦鞋垫,那就有点浪费了。
我站在镜子前面,很潇洒的一个穿披风的动作,象电视里面常演的那样,把熊皮披在身上,熊脑袋就搁脑门子上了。看到镜子里的我,觉得特别搞笑,凶巴巴象个野人。
合着饶舌乐摇了几下,再来几个机器舞的典型动作,接着又来了段霹雳舞的滑步,我自己都要忍不住大笑起来,实在是太可笑了。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熊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合上了,我大部分的脑袋已经被包住。
我吓坏了,慌了手脚,赶紧拉住熊皮使劲扯,想把它扯离我的身体,但是没有用,熊皮已经象长到我身上一样了。
我由万分恐慌,到整个人都彻底呆住了,眼睁睁看着熊皮沿着胸口处快速合缝,自己的手脚都变成了熊掌。
在很短的时间里,镜子里就已经快看不到我了。天边传来一阵密集的闷雷声,越来越近,最终围绕在我的身边炸响。我快要被炸碎了,房间里一道道的霹雳闪电,我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倒在地上,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我只知道,在我失去意识以前,最后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熊,獠牙很长,目闪寒光。
我在镜子里还看到了熊皮完全合上时,自己眼里绝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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