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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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在我不经意间,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在这辞旧迎新的岁末,我不禁回想着这即将过去的一年中发生在我身边的种种经历。我不是一个喜欢翻就帐的人,过去一年中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已经丢的丢,忘的忘了,但我是个喜欢怀旧的人,同样是过去的一年,那些令我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甚至能铭记一辈子的事情,我还要在这里旧事重提,再唠叨唠叨。
记得年初,Air曾经兴高采烈的找到我,非要拉着我去喝酒,搞得我当时心里莫名奇妙,脑子里糊里糊涂。酒桌上我问他有什么事情那么高兴,不是前些日子还那么消沉呢吗?可他却跟我装神秘,说什么都不肯吐口儿。直到酒足饭饱后才醉醺醺的告诉我佳佳的父母同意他们正式交往了。
提到这件事情,我想再把当初的经过记录的更详细一些。把我当初不知道,但现在知道的内容如实的补充进去。当初Air和佳佳交往的时候佳佳已经有了男朋友,Air是作为第三者插足才把佳佳追到手的。但佳佳的父母却并不知道Air的存在,在他们的心中还是很认可佳佳以前的男朋友。甚至已经决定准备把佳佳的未来交托给那个男人。可是Air的突然出现却打乱了两位老人家心里的如意算盘,说什么都不同意佳佳和Air在一起。总认为Air是个穷学生,别看是个大学生,等毕了业还不定混的混不开呢。不如就抱个踏实的主儿,把女儿嫁了就完了。他们这样的想法在我的眼里是愚昧无知的,在批判他们之前,我想再介绍一下佳佳和他前男友的情况。
佳佳毕业于北京第二幼儿师范,毕业后没有正式工作,只是给个人家当当幼儿家教,以此为职业赚一点钱。佳佳虽然没有上大学,但也是多才多艺,相貌身材不用说,关键是她身上那股温柔体贴的女人味让我着实的羡慕了Air一番。Air能追到佳佳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他上辈子的福气。佳佳以前的男朋友是个当兵的,比佳佳足足大了六岁,是个南方人,身材比较矮,相貌和江南那些俊男比起来实在是差点档次,在军队里带了5年多,也没混上什么官阶,就是在总参给当头的开开车罢了。据说这份轻松差事也是家里给托了关系才找到的,不然的话,早就退役回家,待岗就业去了。当初佳佳也对他没有意思,但在她父母的反复撮合下,居然也就交到了一起。真不知道佳佳当初是怎么想的。
由于Air的横刀夺爱,佳佳以前的男朋友曾经威胁过Air要让他好看。这一点上,我不能放下朋友不管,我对Air说过,如果那个当兵的要搞定你,那就让他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再说。Air当时听了我的话很感动,到现在为止,他也一直念着我这份好儿。佳佳也因为Air,受过家里的斥责,甚至是打骂。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佳佳的父母为了断绝Air和佳佳的来往,居然逼着佳佳去和那位当兵的领结婚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佳佳的父母居然还搞旧社会逼婚的那一套,真是愚昧,愚昧至极。我就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这么舍得把自己女儿的未来如此轻松的交出去。他们怎么就能如此随便的擅自决定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这样的婚姻真的成立了,他们会幸福吗?我不希望这个世界再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更不希望这样的夫妻是由长辈们所造成的。在中国,这种事情我想并不罕见。即便是在北京这样号称国际大都市的城市里,不是也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令我庆幸的是,这桩在我看来连大便都不如逼婚最终还是胎死腹中了。
Air当时真的是很苦恼,我没见过他因为一个女孩子如此难受过。根据我以往的记忆,在他以前所交往过的女孩子,维持时间最长的也没有超过四个月,最短的居然不到24个小时。按他话说:我头天晚上搞定她,第二天早晨就没感觉了。直到碰到佳佳,Air才算是收住了心。然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偏偏佳佳的父母要横插一杠。Air说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佳佳,他说为了佳佳,他已经断绝了所有和他有亲密接触的女孩的联系。那时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想讨论,至少现在他还是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再后来Air和佳佳之间发生过什么,佳佳的父母怎么转变的态度,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是由于佳佳当时坚毅的性格和决不妥协的态度终于折服了她那脑壳儿有毛病的父母。最终还是成全了Air的一桩美事。在这里我要向佳佳表示我对她的敬意。Air之所以现在对佳佳如此衷心,如此服从,我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虽然Air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对佳佳说:我爱你。不过我想他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原因。当初我们也曾经聊到过这件事。当时聊到的是“喜欢与爱”的话题。不过我想那只是一个片面。Air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说爱佳佳,其关键所在,我觉得是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实力说“爱”这个字。他说过“爱”这个字是需要负责任的,爱的责任不是一个男人针对一个女人的责任,而是一个男人针对一个家庭的责任。如此重大的责任,他怎么敢轻言说出口呢?他拿什么来为“爱”这个字作担保呢?有本书中提到过:做为一个男人,爱不光需要满腔的热情去维持,还需要雄厚的实力来维护。这句话我虽然觉得有点拜金主义,但也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Air对此认识得很清楚,而且也是这么做的。
好了,他们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说了,祝他们和和美美,携手共进,恩恩爱爱,比翼**,最后能够终成眷属。
接下来,我想写点我自己的事情。
我是今年七月份在网上认识的叮叮当当,她的出现让我对网聊又重新充满了少年般的憧憬。让我又重新找回了对网聊早已失去的莫大兴趣。从我个人的感觉上,我也觉得她对我也很好奇,很感兴趣。于是网络就真的像一张网一样把我们缠在了一起。虽然也有鱼死网破的险境出现,但最后也都顺其自然的化险为夷了。究其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们两个都很真诚的在网络上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吧。
说道角色,我属于是滔滔不绝的诉说者,而叮叮当当属于静静聆听的倾听者。恰巧的是,我这个诉说者所说的内容正好是聆听者所感兴趣的内容。于是阴错阳差,机缘巧合,我和叮叮当当竟成为了网上聊天的最佳配对。我也大有一股非她不可,没她不行的劲头。为此,我总怕自己会对她陷得太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太耗费精力了。然而现在我却发现,我已经一只脚陷在了泥潭里,想拔出来都困难。我承认我对她抱有幻想,但是现在的我也只是对她抱有幻想罢了,至于雷池,我绝不会越过一步。叮叮当当是个好女孩,她比我优秀,比我有修养,比我有知识,我说过我只求在网上遇到一个“尘土飞扬”就满意,叮叮当当就是我在现实中遇到的轻舞飞扬,不管别人赞不赞同,至少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个“轻舞飞扬”离我有些遥远,恐怕我这个连“痞子蔡”一半都不如的人只能望尘兴叹了。做为我自己,能够和她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很配对的网友就应该知足了。
在这里,我祝叮叮当当在未来的一年学业有成,事事顺利,道路光明,前途无限。
最后,我想再简单说说露雨的事情。我觉得她很傻,跟了那样的男朋友很不值得。我并不想在这里数落和挖苦她,我只是有点为她惋惜,不过回想起当初她对她男朋友那股执迷不悟的劲儿,还真是有点可爱呢。还好最后她变聪明了,能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应该算是她活到现在为止所作出的最明智的决定。我不是属黄花鱼的,没有敲人锣边儿的习惯,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真的,她那个男朋友确实够操蛋。做为男人,他没有一点对女人的责任心,应该算是极品败类那个档次的。呵,不知道在人家背后这么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不过骂他两句也是应该的,哪有他那么做男人的,中国男人的脸都快让他丢光了。我现在终于明白女人们为什么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有些中途变节,自甘堕落的男人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都属于露雨男朋友这种类型的人把我们男人的名声给败坏了。正所谓:一只苍蝇坏了一锅粥。更何况是N多只这样的苍蝇呢。当然,我也不能否认男人天生就有的那种好色本性,我只是想说明这种本性是矛盾的次要方面,不能决定所有男人的属性。不知道所有的女同志是不是也是像我这样想。
哟,写着写着跑题了。既然跑题了,那就就此搁笔,算是给这一年的日记画上一个句号吧。
呆呆的看着日记本上的这篇长篇大论,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于是又提起笔在日记的最后补上了一句话:辞旧的一年过去了,我怀念它。
满意的合上了日记本,背靠着椅子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静静的闭目养神,再一次回味着这一年中所发生的那些令我铭记在心的事情。
时隔不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我猛然睁开了双眼。“喂,你找哪位?”
“杰子,怎么今天回家了?不在学校住呀?”电话里传来了Air的声音。
“哦,一到年底就有点想家。”
“想家?你逗我呢吧!刚来学校呆几天呀就想家?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娘娘腔了?”
“别跟我这儿屁话满天飞。我不招你你惹我是不是?”
“哈哈,杰子,今儿兄弟们找你一下午,你连个影子都没有。我估么着你可能回家了,这不给你打个电话。”
“劳您担心我。找我有什么事呀?”
“唉!”Air先叹了口气,“不是快过新年了吗!一块出去吃个饭,大伙儿热闹热闹,难得一大堆人在一起聚,结果你还跑了。”
“我哪儿知道今天晚上有饭局呀。早知道我能回来吗?又是临时决定的吧?”
“是呀。临时定的。”
“最后怎么着了?”
“能怎么着,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人合适吗?都吃去了。”
“奇怪呀?”我有点怪异的问Air:“都去了你怎么不去?人不带你玩儿吧?”
“我人缘儿混得有那么差吗?你以为跟你似的。”
我也懒得和Air逗贫了,直接问道:“说说为什么你没去?”
“一大堆人扎一块儿,热闹是热闹,多乱呀。再说危险系数还高。”
“危险系数?”
“你想想呀。一帮五大憨粗的大老爷们凑一块儿,再喝点酒,止不住谁借着热闹劲儿就发酒疯呢。尤其是刘伟那样的,到时候再跟外边打起来,好事都变坏事了。再说咱俩跟那帮孙子也不是很熟,说白了就是个表面功夫。你不在我也就不去了,没劲。”
Air话里提到的刘伟内蒙古,性格豪爽,但脾气粗暴,搁三国里,属于有勇无谋那种类型的人。Air提到他是因为这小子一喝酒就爱撒酒疯,折腾人到也算了,有时候还砸东西,满地打滚。等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他一概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有人也烦他这点,想等他犯疯的时候狠狠的收拾他一下。不过等他真发起酒疯来谁也拦不住,就他那壮得跟头牛似的身子板儿,四五个人上去按他都费劲,更别提一个人了。
“呵呵呵,你什么时候也怕事了?你不娘娘腔?”
Air正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跟自己不贴边的事咱们也别自己撞上去。你就说今天晚上出去喝酒吧。一大堆人出去了,谁胆子都大,再加上喝酒,和别人稍微有点小摩擦就得干起来。不出事无所谓,要是出了事,那还真就是事儿。杰子,你觉得我说得在不在理?”
“在理。我说Air,你心眼儿也太多了吧?”
“我这不是心眼儿多,我这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那不就没人聚了?”
“有人,咱们找自己人聚。”Air说这话的时候,心气儿显得特高。“我都已经和春子,蔡周约好了。明天学校下午完了课就放假,别人都走了,咱们四个聚聚不就挺好吗!我要的就是这种大环境咱们四个清静,小环境咱们四个热闹的气氛。跟他们凑一拨儿乱,咱们四个凑一桌说说笑笑多好。”
“成,你都定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唉,我忘了问了。你说就咱们四个,春子不带老婆去?”
“哈哈,他老婆跟你一样,想家了呗。今天下午就逃课回家了,呵呵,就剩春子孤家寡人了。”
“哦,那明天吃饭的时候咱们得多拿话摔打摔打他。”
“哈,杰子,我又想起一件事。”Air在电话里诡笑了一声,“明天用不用找个小学妹过去陪陪你呀?我们也给你创造创造机会。”
“你这话说得人跟三陪似的。别别别,我可不用人陪。你们也别给我创造机会。我这个人可纯洁着呢!”
“唉,我说杰子你真不开窍,我可是发自真心的想给你多创造些机会,多给你传授点我以前追美媚的经验。只要你好好学,说不定假以时日你就能成一横刀立马,斩敌方将领于马下的泡妞大将。重振我昔日的光彩啊!”
“呸,甭给我灌输你那些不伦不类的思想。我变成什么样儿也变不成你以前那样儿。我宁可一辈子找不到一个女人,我也不会玩儿一个女人。”
“唉呀,杰子。你老是把话说的太大,假清高,好像自己跟个圣人似的,我就烦你这个。我告诉你,圣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得吃饭拉屎扣臭脚巴丫子。”
呼,真服Air了。真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听到这么多歪理儿。今天我也就是不在状态,心里正对这一年的往事大发感慨呢,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来跟他抬杠较真儿。不然我今天非得把他说含糊了。
“好好好,我假清高成了吧。我跟你说好呀,明天吃饭不许叫什么小学妹。”
“不叫,看把你紧张的。我刚才就是跟你说说,看你什么反映。要是你有那意思,兄弟帮帮你,要是没有那就算了。”
“哈哈,甭跟我这儿装好人,你小子身上有多少根毛儿,我清楚着呢。”
“那成,我就说这么多了,电话卡里快没钱了。呆会儿还得给佳佳打个电话呢。”
“你电话够勤的,一天一个吧?”
“成了,不跟你说了。明天别忘了有饭局呀!”
“知道了,瞧你婆婆妈妈的,挂了吧。”
挂了电话,我便想独自一人好好安静安静,舒舒服服的喝一杯热茶。找出一个大杯子在里面放了些茶叶,当我拿起暖壶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换一个暖壶还是如此,再换一个依然如此。没办法,烧壶水吧。可打开水龙头居然流不出一滴水,这才想起来近几天我家附近进行管线改造,水只有晚上七点以后才给。我望着放进茶叶的空杯子沉声说道:“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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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Air、春子、蔡周准时在我的教室里集合,商量着上哪家饭馆吃饭。讨论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花费我们太多的时间,在我们四个心里早就有家比较理想的饭馆,所以一提到这个问题几乎是一拍即合,全票通过。但是另有一个问题,让我们四个小小的争执了一下。

商量好去哪家饭馆后,蔡周蔫蔫的对我们说道:“我想把老孙也叫去。”
Air听到这个建议是第一个反对的。“不成,他凑哪门子份儿呀。整天混吃混喝的。”
春子也接着话茬说道:“我觉得也是,咱们四个吃不是挺好的嘛,叫上别人我觉得……你说呢,杰子?”
春子把后面的话顺给了我,看来是想让我也发表意见。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笑着问蔡周:“怎么着?又对他心软了吧?”
蔡周有点过意不去的说:“我也是看他大过年一个人没伴,所以就想叫上他。”
这里说到的老孙跟我们是一个系的,他的真名叫:孙子。我们都觉得这名字叫的太难听,一直怀疑他老爸是不是觉得他是天生让人骂的命才给他起这个名字。提起孙子,那是我们系里有名的人物。小子跟蔡周是老乡,也是福建来的。人长得白白胖胖,带个眼镜,平时不多言不多语,挺招人爱的。不过日子久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Air说他混吃混喝说的相当准确。
孙子这人爱虚荣,家里供他到北京来也不容易。可这小子却不明白事儿,花钱大手大脚,一个月的生活费半个月就能给造出去,剩下的日子就东蹭一顿,西蹭一顿。开始的时候大家也借些钱给他花,人家困难了,帮帮忙也是应该的。这人都讲: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您到是想着还呀,跟个无底洞似的,借给他的钱就别想要回来。正因为如此,后来谁都不借给他一分钱。你不是不还钱吗?好呀,没钱您就饿着吧。所以当蔡周一提到想邀他去,我们三个人的心里都有反感。
“不如这样吧!”蔡周想了想,说道:“他的那份饭钱我出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老乡,把他撇下,我过意不去。”
“蔡周真是好心呀!”春子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感慨的说道。“你也别掏他那份钱了,咱们四个人给他摊,一个人也摊不到10元,Air你说呢,这里面就你意见最大,我觉得杰子应该无所谓,我这关也通过了,就看你的了。”
Air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着我,我用手指了一下春子,表示赞许。
“算了,”Air轻叹了一口气,“那就一块去吧。我也给蔡周个面子。”然后又转头对春子说道:“就你会当好人是吧!下回我就蹭你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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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意的饭馆名字叫:云翠居。在对外贸易大学正对面。这里的装修不错,环境也干净。关键是价钱也很公道,所以在这条街上,属这家餐馆最火。有不少外国人也来这里吃中国菜。估计都是对外经贸的留学生。
我们到这家饭馆的时候人来得还不多,找了一处位置最好的餐位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服务员上茶,点菜。一切妥当后,Air嘱咐服务员说道:“菜可以慢慢做,不用着急,但决不能让我们等。我可是这里的常客,知道你们服务周到。”
服务员听后,只是腼腆的笑笑,然后快步如飞的一溜小跑直奔后厅。
等菜的时间闲得无聊,于是我率先开始拿孙子找乐子,总不能让我们白给他摊钱吧!
“老孙,你说你怎么别的不叫,偏偏起个名字叫孙子呀?我跟你说,这名字不是一般的难听。全中国可能都没人叫这名字的。”
Air马上接我的话说道:“当初我刚听到你这名字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不然怎么跟苦大仇深似的给你取这个名字。”
“你爸肯定是个性到家了。”春子也开始搭话,拿孙子打趣。蔡周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一直都“嘿嘿嘿”的坏笑。哼,估计他心里也没存着什么好词儿。
孙子开始插不上话,等我们三个结束了开场白,才争辩道:“我名字有什么不好听的?多好听呀。一听就觉得有学问。”
他的话刚说完,我们四个全都仰着脖子笑了起来。“我怎么就没觉得孙子这名字听着有学问呀?我就知道听着像骂人。”Air笑着说。
“你这名字听着有学问,那我刘逢春的名字就成泰斗了。”
笑过后,蔡周眯着眼睛对孙子说:“我总结了一下。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足以证明你的名字起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孙子一听蔡周这句话,马上就来了精神,腰板也挺直了许多,眉飞色舞的跟我们说:“谁说我的名字前无古人呀?古时候就有一个特别有名的伟人叫这个名字,你们都应该知道他的名字。”
我看了看蔡周,装腔作势的对他说:“你是社社长,肯定读的书多,古时候有个名人叫孙子吗?”
蔡周皱着眉头眨了一下眼睛,“没有。”
“他还写了一本书呢!”孙子着急的说道:“就是那本《孙子兵法》呀。”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唉!你这几年大学是白上了。”蔡周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冲着表情奇怪的孙子说道:“不明白你可以问,不知道我们可以告诉你。别一说话就漏切,成吗?算我求你了。古时候姓孙的,而且还写过兵书的名人就我所知只有两个,一个叫孙武,一个叫孙膑。孙武写的兵法叫《孙子兵法》,孙膑写的兵法叫《孙膑兵法》,我从来没听说过孙子写出来过兵法。可能是您的学问太高,也可能是我们学识太低。但不管怎么说,孙子是不会写兵法的。”
“你说的那个是书名里的孙子,不是人名。唉哟,真给我们福建人丢脸。”蔡周一边说着话,一边一个劲儿的拍脑门儿。
春子和Air也跟着我们的话一个劲儿的拿话摔打孙子。嘻嘻哈哈的好不痛快。孙子则被我们说了个大红脸,头往下一低,蔫不出溜儿的不说话了。大伙看他不言语了,也就没紧的说他,大过节的,也别把人说得太没面子了是不是。相互之间闲聊了一些别的,菜也就都上齐了。春子让服务员把要来的啤酒全打开,挨着个儿的倒满啤酒,然后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慷慨激昂的向我们致祝酒词。
“来来来,都站起来,一年过去了啦啊,我祝大家新年都有新气象,新年都有新收获。以后的日子越过越顺,越过越好,全都成了国家主席我才高兴呢。我先干为敬了啊。”
春子刚要喝,被Air拦了下来,“春哥,这可不行,你比我们都大,是当哥哥的,要敬酒也得我们这些小的先敬酒。我代表他们跟你说祝酒词了。”
春子正想客气,Air已经开口说话了。“我们祝春哥在新的一年里,才气旺,人气火,吃饭别忘了去厕所。干杯!”
蔡周在一旁小声跟我搭咕,“我怎么觉得Air说的不像祝酒词呀!又拿话跟春子逗乐呢吧?”
“呵呵呵。”我笑着说:“他这叫狗改不了吃屎,喝酒。”
春子也不傻,端着酒杯咂么着Air话里的味道。“Air,你这祝酒词我怎么听着那么变扭呀?我吃饭干吗要去厕所呀?跟我抖这机灵是吧!找打呢吧?”
Air表情夸张的跟春子告饶道:“春哥,你就放小弟一马吧。我的意思是去厕所洗手,饭前便后要洗手呀。大过节的,你就让着点我吧……”
饭局间,我,春子,蔡周,Air都很活跃,不是相互挖苦,就是相互吹捧,反正是怎么高兴怎么闹,话题也随着各人的兴致轮流转换。到是孙子不言不语的话很少,不过我们到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失落感,反而是我们说的话常常把他乐得直掉眼泪。我想他也明白,他要是敢开我们的玩笑,那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不把他数落到无地自容就决不收手。在这里我也想说一句,这人千万别混到像孙子这样的地步,大伙可千万别学他的臭毛病。
我正和哥儿三个聊得火热,孙子终于忍不住心里的话,插了一句嘴。“你们说得真有意思。你们北京人是不是管这个叫侃山呀?”
“没错,你还真说对了,”Air喝酒喝得脸稍微有点红,孙子的话让他的兴致又高涨了许多。“我们这就叫侃。但侃也分不同层次,你知道吗?”
“呵,怎么还有层次啊?”
“咱们几个轮流给他说说。就是咱们没事的时候给侃大山分的那几个档次。”Air招呼着我们说。
“我先说。”春子抢了头一遭儿。“第一种层次的侃叫:调侃。这种侃法不在乎你侃什么内容,在乎你侃出来的东西幽不幽默,有没有中心,有没有主题,有没有道理。你侃出来的东西不但能让人笑,还得让人觉得你说的真是那么回事才成。就算你说的不对,也不能让人觉得你是满嘴放屁。这种侃大山的方式庸俗但不低俗,粗糙但也得带着点文明。一般北京人对调侃理解的比较深刻,也算是北京的一种地域文化了。”
Air没容孙子发感慨就接着春子的话说道:“第二种层次的侃叫:海侃。这种侃法是逮着什么说什么,没中心,没主题,也讲不出什么道理来,甭管自己懂不懂都敢招呼两句。你还不能说他说错了。你说他说错了他敢跟你脸红脖子粗的抬杠较真儿。这种侃大山的方式面儿广活儿糙底子薄,好多东西说出来站不住脚。让人仔细一琢磨就能找出漏洞,所以级别就低一点。就我认识的人里,东北人似乎喜欢这么侃大山的多一些。”
“哦!还有呢!”孙子听得两只眼睛直冒光。
“第三种层次的侃叫:胡侃。”我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侃法说白了就是胡说八道,没影儿的事他都敢给你往上说。把别人都当傻子,就他自己聪明,以为别人都认为他说的有理。其实他侃那些东西都不用过脑子,光听就知道是假的,拿去骗骗三岁的小孩子没准人能信。这种侃大山的方式没边儿没檐儿,纯粹满口喷粪,你要不怕被熏着你就听。恩!祖国各地都有这种人,没什么地域划分。”
“你们说得真好。”孙子的眼里流露出敬佩的目光,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蔡周在旁边听着,把手一摊,“你们三个都说完了,我没的说了。”
“谁说你没得说了?”Air在一旁提醒着他,“你还可以跟他说说北方人的地方特色嘛。”
“对,那我就说这个。”蔡周也学着我们三个人说话的京味儿对孙子说道:“北方人说话有几个地方特色倍儿浓。有句话叫京……京什么来着?”
“京腔子,卫嘴子,保定净出狗腿子。”我把话帮蔡周说了出来。
“对,京腔子,卫嘴子,保定净出狗腿子。”蔡周学着我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由于普通话的水平问题,他学我的腔调说出来的话,总有股子古里古怪的味道。“京腔子就是说北京人说话的味道,你听杰子他们聊天就能感觉出来。卫嘴子就是说天津人说话嘴特甜,会哄人。”
“我记得我去天津的时候有过这么一次。”春子打断了蔡周的话。“那次我和我老妈去天津券业场逛逛,正好碰上一家专卖店刚开张,老板是个男的,怎么看怎么像四十多岁的人了。就站门口吆喝着拉客人。我和我老妈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突然就握着我的手管我叫大哥。当时吓我一跳,我心里说您要是管我叫大哥,那我妈不成您奶奶了。要么说天津人说话甜呢。”
“你们还没说狗腿子呢!”孙子追着问道。
我把话接了过来,“保定净出狗腿子就是说保定在抗日的时候净出汉奸。不过这都是老一辈人说的,都是说着玩的,是不是真的咱们也无从考证。你可别为了这一句话认为保定人都是汉奸。人家可冤枉。”
“呵呵呵……”孙子只是笑,不再说话了。
恍恍惚惚,没觉得时间怎么过,一顿饭就吃了三个多小时。我和Air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春子叫服务员结帐,一顿饭吃了吃了一百六十多元。有鱼有肉有大虾,五个人吃一百六十多元还真划算。我们各自掏出钱包把钱给摊了。孙子这时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放到桌子上对我们说:“这是我那份。”
我们都是一楞神,谁都没说话。过了一小会儿,Air才假意的谦让道:“你要是日子过的紧就别掏了。”可没想到有了Air这句话,孙子还真把钱给装了回去。Air一看当时就低着头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嘴巴。然后跟春子嘟囔了几句。我估计他跟春子嘟囔的意思是:瞧我这张臭嘴,真该抽。蔡周看着自己的同乡把钱又装了回去,脸色一沉,挖苦的说了孙子一句。
“有钱你就掏了吧。老让人家给你掏钱,你好意思吗?”
蔡周的话让孙子有点难堪,没办法,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又把钱掏了出来,脸上不甘心的那个劲儿简直就是显而易见。要我说,还是老乡敢说话,说出来的话一点都带给不留面子的。
出了饭馆,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蔡周和孙子跟我们道了别,进了校门。我,Air,春子三个人坐一路车,因此还能在一块多聊两句。走过校门没多远,马路对面突然冲我们走过来一个人,身上穿着运动衣,看身材很魁梧。我们也没在意,接着往前走。刚走出两步便被那小子给叫住了。
“你们里面哪个是李慕杰?是你吗?”这句话带着浓厚的东北口音,让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人是谁。
我回过身,看着这位东北大汉正用手指着我,沉着的回了一句:“我是。”
“你哪的呀?你想干嘛?”Air向前跨了一步,不客气的叫了一声。
春子把身子靠过来对我说:“这小子昨天我就看见了。从下午五点多就在咱们校门口溜达,一直到晚上快九点了才走。他找你想干什么呀?”
我告诉春子说我不知道。春子轻拍了一下我后背,鼓着劲的说:“甭怕,咱们三个人呢,他动一个试试。”
东北大汉没回答Air,而是接着冲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吐出一口热气,轻松的对他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露雨的前男友,对吧?怎么称呼呀?”
东北大汉听了我的话语向前迈了两大步,语气更冲了,“你他妈凭什么让露雨跟我分手呀?办完你该办的事就给我滚犊子,挖他妈我墙角我就操死你妈。信不信我把你那张逼嘴给撕烂了。”
听着他骂骂咧咧,我的火儿也给顶起来了。“瞧你那德行,跟露雨在一块你也配?就你办的那点事儿不用我说她也得跟你分。甭跟我这儿拉不出屎来,赖地球没吸引力。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
“我的。”东北大汉骂了一句便冲我冲了过来。Air一马当先,率先迎了上去。就听“啪”一声,Air被那小子一嘴巴扇了一个大趔趄,当时就蒙了。
“我打你丫劲的。”我脑子也热了,不管不顾的抡起拳头冲了上去。
当我的拳头正准备击出去的时候,突然便觉得下体的关键部位遭受到了重重的击打。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只觉得当时眼睛开始发黑,浑身开始打抖,“唉哟”一声,双手捂着关键部位蹲了下去。小子一脚把我解决后,开始摆开了架式,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人。我这时才在脑子里记起来叮叮当当曾经告诉过我,露雨的男朋友在北京体大是学散打的。
春子见我蹲了下去,愣了一下神也冲了过去。
我捂着那块儿,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竭尽全力的从嘴里喊出了几个字:“别动手,丫是学散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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