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布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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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三将之中,武功稍逊的马岱显得沉稳细致,政治眼光要优于马超和庞德,他提出的许多问题都得到梁铸的明确回答。从梁铸的陈述里,马岱看到许多耳目一新的方法和行之有效的手段,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往往在梁铸的只言片语中迎刃而解,使他生出了要跟随梁铸学习一段时间的念头,最后还是在梁铸的规劝下留在马超身边辅佐自己的大哥。
马超指着地图向梁铸问道:“镇宇,陇西和西凉等地最缺的就是粮食和武器装备,如果总是从东边运送估计十分困难镇宇的负担也重,不知镇宇可有更好的解决之策?”
梁铸笑着回答:“难道孟起兄不能保证每年供给我一万匹马?”
“怎么不行?多了不敢说,每年一到两万匹马还是容易解决的。”马超不解地问道:“莫非镇宇要用粮食换取马匹不成?”
梁铸解释道:“不错,只是马匹该付多少钱我照样付足,孟起兄军队的粮食在两年内我会无偿支持,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力帮助咱们的羌族朋友?也许大家还不知道,如今马匹的价格比一年前涨了六成,只要马匹来源能够保证,在益州的经营下获利将会十分可观,大可抵消部分支援孟起兄粮草的费用,只是这些马匹要先挑出上等马供我益州军队使用,二等马将卖到马匹紧缺的江东和交州等地,三等马才卖给百姓用来拉车打杂。近年来北方的乌桓军和鲜卑部落时有反叛,曹操的军马来源大多只能转而依靠雍、凉二州,本来并州的马匹也还凑合,但如今并州北部的异族也闹翻了天,如果孟起能够在军马源头上暗中牵制的话,估计曹操要睡不着了。”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庞德笑道:“这没问题,别的不行做马贼咱们轻车熟路有的是人。”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梁铸想了想,看着马超和庞德征求他们的意见:“孟起兄、令明,我有个想法一直放在心里,今天说出来大家不妨考虑一下,我想让令明留下来帮助我,如今地盘越来越大,我手下的战将几乎全都外任还是捉襟见肘,为长远打算咱们要把宜都郡控制住,把咱们的巴东、武陵连成一片有个战略纵深,无论将来是北伐曹操还是东征孙权,都能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如果令明同意留下,我将任命令明为宜都太守兼领安东将军,为将来做好充分的准备。”
马超大度地笑着对庞德道:“这是好事啊,我没意见,就看令明的意思了。”
庞德看到马超点点头笑脸相对,便转向梁铸颇为激动地说道:“末将只是担心无法担此重任。”
梁铸一听大喜:“如此重任非令明莫属,到时令明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绝对全力支持。如今宜都人口稀少,许多人都迁来咱们的巴东和武陵安家,宜都粮食和棉麻产量达不到武陵郡的三成,目前又不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无法体现,相信日渐窘迫的孙权会将接壤的其他几个县也一起卖给咱们的,只要到了咱们手里,我敢说不出三年定会让宜都变个样。”
马岱感叹道:“这天底下也只有镇宇兄才能办到,收复汉中之后,不知不觉间益州几乎揽进天下三成以上的财富,要改变一个郡估计不是什么难事。”
梁铸对马岱说道:“这次诸位启程之前,我将在军中替你们挑选几个得力的内政人才供你二人差遣,以便你哥俩能将精力放到军事上,并将我那大儿子梁川送到孟起兄身边拜孟起兄为师,这孩子虽然只有十七岁,但略通兵法武艺也马马虎虎,对内政和工商也有一定了解。本来我还拿定主意放他到哪磨练磨练,是他自己向我提出想到西边去的。哈哈,可能也怨我吧,在他小时候将张骞、班超等人的事迹灌输给他,于是他从小就立下志愿要像班超一样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如果能跟着孟起学习几年,再熟悉西域的语言习俗,了解那边的地理气候,我打算将来让他自己到安西(今新疆库车)去闯闯,以满足他的夙愿。”

大家一听全都愣住了,根本想不到梁铸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磨练。马超十分感慨,不但豪不怀疑梁铸此举的诚意,相反梁铸将大儿子送到自己身边,无形中就是明确向自己表明他的信任和尊敬,表明他休戚与共的诚意。
马超摆摆手对梁铸说道:“镇宇,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还是别让孩子受这份罪了,此去将会比数年前艰苦得多。”
“哪的话?咱们在座的有谁从小没受过苦?我一直认为艰苦复杂的环境有助于孩子的成长,磨练出坚强的意志,何况这还是孩子的心愿啊!”梁铸说完对马超戏言道:“孟起兄,你兄弟俩也该快点成婚了吧?孟起的妻子孩子全因曹操之祸而遇难,至今没有留下一点血脉,这次回武都千万记得早点成亲,为马氏家族的传承多多努力才行啊!”
马超牵强地笑了笑,随后眼里微微湿润,不知道是想起被斩尽杀绝的妻子儿女,还是悲叹自己坎坷的命运,不过有一点大家都能看出来,那就是马超望着梁铸时眼里流露出的深深感激之情。
阳平关角楼上,马超和梁铸并肩漫步轻声交谈,不时停下就某一问题展开讨论,梁铸毫不客气地指出马超当初在仇恨之下滥杀无辜致使许多人转到对立面的错误,没想到马超也因此内疚不已,特别是提起当初误会韩遂一事的时候马超十分伤感追悔莫及,让本来想敲打一下马超的梁铸反而转为安慰起他来。
马超指着关下还剩下的数千士卒感慨地说道:“这些弟兄大多是跟随我转战多年的雍凉子弟,其中还有一千多羌族的朋友,当初超只剩下数骑四处奔逃,满以为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可是不久这数千弟兄陆续找来,重新聚集在超的麾下,每每想起总感觉欠弟兄们太多了!”
梁铸幽幽一叹:“铸何尝不是如此啊!当年铸只是个一无所有孑然一身的穷书生,是乡亲们一步步将铸抬到如今这个地步,本打算这辈子悠悠闲闲终老林下的,但是身边亲人一个个倒下之后铸才发现,要想好好活下去就要有活下去的本钱,就得去拼去杀。孟起兄,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支持你这么做,但有一点还得多多注意,此后要多交朋友少树强敌,特别是如今的雍凉二州,许多人实际上都是在拥兵自立四下观望,只要把握得好并善待他们,将会给孟起兄许多助力的。”
马超感激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只有镇宇如此开诚布公地指出马超的不是,要是早遇到镇宇,估计我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良师益友一生难求啊!马超……有一请求,不知镇宇可愿答允?”
“孟起兄尽管直言,只要梁铸能办到绝对义不容辞!”
马超紧盯着梁铸的双眼,停顿片刻轻声问道:“不知镇宇可愿屈身结下我这个异性兄弟?”
梁铸一听大喜,抓住马超的双手激动地说道:“这是铸梦寐以求之事啊!兄长大铸不少,还请兄长受小弟一拜!”说完便跪下向马超行拜见之礼。
马超激动地跪在梁铸面前,受了梁铸三个响头后郑重回拜,这时不远处传来马岱和庞德等人的欢呼声,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马超和梁铸回到旗楼中间,对着匆匆摆放好的香案,按正式礼仪重新举行结拜之礼,成千上万得到消息的将士汇聚关下齐声欢呼,在梁铸和马超携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欢呼声再次响起将气氛推向。
有朋自远方来估计偃心大醉,怕耽误就先上传了,祝朋友们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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