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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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梁铸等人就匆匆上路,严颜和黄忠这对一见如故的老兄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严颜一直送至城北十里长亭这才依依而回,黄忠坐在马上一直看着严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这才调转马头默然西去。
黄忠骑着严颜赠送的白色高大战马和梁铸并肩前行,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镇宇,老哥身上这副镶银宝甲和头上这顶银盔精致合体,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其中有何原由?”
梁铸如实告知:“这是老哥养伤期间小弟为老哥定制的,当时想如果老哥伤愈后坚持离去的话,这套盔甲就当是小弟向老哥表示的歉意。这套盔甲虽然较轻,但可抵挡强弩在十步距离外之劲射,还有,在后面那辆马车上栽有一柄战刀,是我临江城两位顶级的大匠师比照老哥原来用的那把长刀,用最好的镔铁打造的,与老哥身上的盔甲合为一套。”
黄忠感动不已,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精致的铠甲,心想如果当初穿着这身铠甲就不会受伤了,可要是不受伤又何来如今的际遇?想到这黄忠微微摇头苦笑。
梁铸接着解释道:“昨晚小弟还真以为严将军只是拼酒,没想到后来他会激老哥比试武艺,唉——,难得他一番苦心,他和老哥一样都是古道热肠的性情中人啊!”
黄忠悠悠地叹了口气,心里的感触越来越浓,对严颜感激的同是也对梁铸深为敬佩,在梁铸身上他看到的全是自然流露的真诚与关爱,而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虚浮赞语。黄忠思前想后感慨万千,他知道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值得自己一辈子追随。
太阳下山前梁铸一行来到铜山(今重庆铜梁),德阳县令(今四川遂宁,而非如今的德阳)早就设席恭迎,深感疲惫的梁铸打起精神和县令一起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了解到不少这片地域的民生和矿产等情况。听德阳令说前边每到一处都有各级官员相迎,梁铸便打消了一路考察的念头,只想尽快赶到成都。
第七天中午,梁铸一行终于到达成都,刘璋率领文武官员一百多人在五千多将士的簇拥下出城三里迎接,当他看到远远下马匆匆跑来见礼的梁铸时,微胖的白脸上兴奋得泛起了红晕。
刘璋扶起叩见的梁铸,引领他与众文武见礼之后便走向黄忠挚诚行礼,仔细探问黄忠的伤愈情况和家人安排如何等等,让心怀忐忑的黄忠十分感动。
刘璋坚持要与梁铸同乘一车进城,梁铸再三婉拒最后只同意骑马跟在刘璋的车辇边上,刘璋见梁铸心意已坚也只好答应下来。梁铸谦逊的态度和得体的行为受到上百文武官员的交口赞赏,第一次到成都的梁铸就在官员中留下了良好的口碑,一些原以为梁铸会踞功自傲盛气凌人的官员也终于放下心来,他们从自己的感觉中判断,这个地位仅在州牧刘璋之下的上官不难相处。
渐入城门,梁铸尽管心里有所准备还是大吃一惊,城中各街道路口涌动着数万名迎接的百姓,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个传说中挽救了益州的大贤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人们看到骑在马上的梁铸时不由齐声喝彩:入鬓的双眉明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洁净的面容,配上长及胸口的三缕飘逸长须,让梁铸整个人显得儒雅而平和。

在州牧府前与刘璋分手后,黄权和李恢等人陪同梁铸一行穿过夹道欢迎的人群,来到刘璋赐给他的府第,并就府第的位置、面积等情况一一介绍,梁铸这才知道这个庭院原本是刘璋的产业,三天前修缮完毕,前后通向两条主要大街,占地足有二十亩之多,距离刘璋的州牧府仅一里之遥。
众人将梁铸一行迎入内院,首先映入梁铸眼中的不是小桥流水亭台轩榭而是三十多位侍女和家丁,黄权等人将梁铸一行安顿完毕,告诉梁铸洗漱更衣后即会有人引领梁铸和黄忠前去赴宴,刘益州要给梁铸等人洗尘接风。
梁铸拉住要走的黄权小声说道:“公衡兄,能否将众多的下人带走?哪怕带走一半也行啊。”
黄权和李恢等哈哈一笑:“这是主公的心意咱们哪敢做主?镇宇你就收下吧,否则就拂了主公的一片美意。”
梁铸只能作罢,将黄权等人送出大门便回到后院洗漱更衣,一切准备停当就和黄忠一道走出府门。出门一看,刘璋的侍从早已在台阶下备好车马恭立等候,梁铸和黄忠在侍从殷勤的搀扶下坐上马车,二十多个手按腰刀盔甲铮亮的高大军士立刻分成两队护卫左右,衣着鲜亮的御者随即催马缓缓向州牧府行去。
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上,梁铸细细打量这个此时在大汉数一数二的城市,当他看到繁华的街市两旁人们纷纷停下向自己恭敬地行注目礼时,心中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很享受这种做官的感觉。
刘璋的这次宴会盛大而奢华,宽广豪华的大殿左右至少摆下五十张长型案桌,案上摆满佳肴美酒四周侍女穿梭如流,二百多名高冠锦袍的文武官员和富绅贤达分坐两旁,一身素净儒服的梁铸和穿着武士便服的黄忠被刘璋安排自己的下侧首位。
酒宴进行过半,兴致盎然的刘璋拍拍手,欢声笑语的大殿随之安静下来,只听一阵丝竹声悠扬响起,一队年轻美貌的舞女飘然而出翩翩起舞,一时间香风四溢水袖流转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梁铸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逐一欣赏着每一个从眼前舞过的窈窕身姿,不时轻轻点头显得十分满意。
刘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曲声一停舞女退下之后,在众人的一片赞叹声中满意地哈哈一笑,当着满堂文武大声对梁铸问道:“先生觉得刚才的女子如何?”
梁铸行了一礼回答:“曲意悠扬舞姿曼妙,神牵梦萦大饱眼福。”
梁铸雅致的回答引来堂上众人一片会意的高笑声,刘璋抚掌一笑:“宴散之后,先生尽可将方才之舞女尽数带回府上。”
众人一听一阵惊呼,对梁铸获得刘璋如此厚重的赏赐羡慕不已,哪知梁铸一脸严肃地对刘璋恭敬地致礼后说道:“铸谢过主公美意,但铸方到成都寸功未立,不敢冒领主公如此厚重的赏赐,铸只想求主公赐教一事:不知方才舞女身上所穿之彩缎轻纱产自何处?又有哪些作坊在生产此物?”
刘璋和众人一听梁铸之言全都一愣,随即心有所悟无不连声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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