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胡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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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村寨又恢复了往日的兴旺,所有工程停止五天后全部复工,四个商队也逐渐增大了买卖的规模,洋河商队的货船和护卫快船也增加了一倍,直接绕过零陵郡与交州进行贸易。
堂里,梁铸正在给二十五个弟子上课(加入了黄射),从这堂课开始教授相对复杂的统筹学,经过再三考虑梁铸把它称为“统筹术”,为了让弟子们有个直观的了解,梁铸把目前正在建设的临江村的几个项目拿来作实例详细讲解,从材料的统一采购说到成本控制,从人力的调配讲到各方的协同,果然弟子们很快领悟兴趣倍增。
讲到一半的时候,一位头戴进贤冠身穿品秩官袍年约三十的壮年官员轻轻从后门走进学堂,找了个位置默默坐下,晓有兴趣地聆听起来。梁铸有些惊讶但也不在意,猜想也许是新到的郡府学官来巡学也就由他自便,自己毫不在意继续讲课。
哪知这官员越听越有兴趣越听越惊讶,时而点头赞许时而低头沉思,和梁铸其他二十五个弟子毫无差别。半个时辰过后梁铸宣布休息,这才放下手中的粉笔,彬彬有礼地走下讲台来到官员面前行礼。
“铸讲学之时不愿停顿,怠慢之处还请大人见谅!敢问大人高就何处?枉驾下顾不知有何见教?”梁铸客气地询问。
浓眉大眼的胡济开心地笑着回答:“义阳胡济,不知镇宇可否耳闻?”
梁铸惊喜地握着胡济的手问候道:“大舅爷?我的天,多少年了,怡儿见到舅爷一定高兴坏了!走,咱们回家再说。”
梁铸拉着胡济的手走出学堂,突然想起尚未放学,回身叮嘱乔石检查所有师兄弟的笔记无误之后再分组讨论,自己便和胡济一起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里梁铸才知道胡济早已到来,听说自己正在授课便径自前往一观,于是再次向胡济道歉。
胡济摇摇手笑着问道:“镇宇方才所教授之课程孤标独步无比精妙,句句引人所思发人所想,不知是何典籍又出自何处?”
梁铸心想你知道才怪,嘴上却谦虚地回答:“小弟早年游学之时偶尔看过一本叫做‘统筹术’的书籍,依稀记得作者是位不知生卒年代姓华名罗庚之大贤,只是此书因小弟四海漂泊不幸遗失,今天所讲之内容只是记忆中一点残存而已,让兄长笑话了。”
胡济惋惜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今日为兄半道受教,只感到颇有启发但又一知半解,请问镇宇这‘统筹术’之精要为何?”
“顾名思义,‘统’为全局掌控,‘筹’为计算谋划,均是为某一预定之目标而设计,兄弟浅薄觉得大概如此吧。”梁铸含糊的回答。
哪知胡济十分聪明,略微细想却有所得:“妙哉!”说完恭恭敬敬给梁铸行了个礼,差点把梁铸吓了一跳。
这时胡怡包着头巾走到正堂:“夫君,大哥前些日子获知消息便从荆州赶来,风尘仆仆路途劳累,不如先上些酒菜边用边谈吧。”
梁铸一听荆州就暗呼不妙,愣了片刻随手轻拍脑门:“哎呀,看我差点忘了此事,这就叫小晴她们准备准备,再将我那两瓶珍藏的‘竹叶青’拿出来,今日逢此大喜定要一醉方休。”说完梁铸这才入内洗手擦脸更换衣服。

胡济喝了口茶感叹道:“小妹,见到你如今生活富足美满,近日又喜添贵子,镇宇博学多才淳良厚道,为兄彻底放心了。”
胡怡深有感触地说到:“若不是镇宇,小妹和女儿芍药估计早就变成一堆黄土,镇宇从未嫌弃小妹乃再嫁之身,对小妹嘘寒问暖关爱呵护,对芍药百般疼爱视如己出,小妹今生知足了!”
胡济安慰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梁铸腰间绑着的白麻孝带,连忙问道:“小妹,镇宇腰扎孝带究竟为何?”
胡怡顿时流下眼泪缓缓道来:“几日前,众人敬重的村中长者程大哥被贼寇所射杀,夫君悲伤不已数日不食。程大哥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正因如此夫君才停止游学定居此地以求报答,如今程大哥去世,夫君伤痛之下立誓为程大哥守孝三年,并将孩子改为程姓以继续程家香火。唉——大哥今日到来,也是小妹数日来第一次见他笑,他总是说自己一介书生,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胡济为梁铸的情义感动的同时,也为自己这次无法完成招揽的重任而遗憾,想了想问道:“可知贼寇下落?可否报上当地衙门?”
胡怡无奈地摇摇头:“外间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程大哥早年仇人报复,有的说是山贼见利谋害,也有的说是商场对头暗下黑手,林林总总不胜其烦,当日报于汉平衙门,县令扶禁深慕夫君贤名大力襄助,派出两千官兵连续五日搜遍方圆百里,却是一无所获,夫君深知逢此乱世无可奈何,只好安心守孝了。”
胡济听完扼腕嗟叹,轻声细语安慰妹妹一番。这时酒菜上齐,梁铸也换过衣衫来到正堂,两人一起坐下便碰起杯来。不一会女儿芍药兴冲冲跑进来,一头扎进梁铸的怀里,抓住梁铸那三寸长的胡须不住撒娇,梁铸哈哈一笑把女儿抱起放置在腿上,轻轻擦去她脸蛋上的一抹污迹柔声询问:“芍药给舅爷见礼了没有?”
“早见了,舅爷还给女儿好多东西呢。”芍药高兴地回答。
梁铸拍了拍芍药的肩头:“去,给舅爷满上一杯酒,顺便也给爸爸满上。”
芍药乖巧地给胡济倒满一杯,却不给自己的父亲斟上,犹豫了一下张开小嘴说道:“妈妈说不能让爸爸多喝酒,爸爸喝多了会流泪。”
梁铸听了眼睛一红,拍了一下芍药的佯装生气:“小东西,去!到后面找妈妈去。”
说完拿过酒瓶自斟了一杯,和胡济轻轻一碰一饮而尽,随后展开笑脸和胡济畅谈起来。期间胡济提起诸葛孔明的大度和睿智,顺便提到自己在其手下任将府主簿,梁铸除了礼貌地表示庆贺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仿佛对官场敬而远之毫无兴趣,胡济看在眼里随即聪明地转过话题。
喝到最后,诚实笃厚的胡济哪是梁铸的对手,不一会昏昏睡去,梁铸将他扶进客房安歇,走出大门来到乔石所住的厢房,向五位弟子布置今晚研究的课题之后,这才回到书房拿出日记仔细记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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