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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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各村护卫营正副营长、水军营正副营长、马队正副队长、葫芦谷卫队正副队长、“捕风营”韩离和王焕、老虎沟铁匠作坊五名匠师等二十八名头领齐聚葫芦谷。
当梁铸和尹钰、陶永走进演武堂时,所有的咆哮声踢打声随之停止,梁铸一声不吭走到中间矮桌后坐下,对眼前高呼主公跪下敬礼的众人毫不理睬,自顾自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阅读起来,尹钰和陶永起身后不动声色坐在梁铸的左右两侧。
头领们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保持跪礼的姿势静静等待,这群汉子无数次见过温文尔雅、和气温厚的主公,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令人感到慌张和越来越大的压力,不少人脊梁上渐渐湿透一片。
看见火候已到,梁铸冷冷地问道:“钟清,你的二百人马为什么出现在葫芦谷?”
钟清额头上冷汗淋漓:“回师傅,我……我……”
“哼!限你半刻钟内,将马队领回老虎沟!如果不尊号令,你和你的两个助手就不用回来了!”梁铸没给自己的爱徒留下半点情面。
“是!”钟清咬着牙一跃而起,带着两个助手快步走出演武堂,不一会外面传来一片马蹄的“嘀嗒”声,随即向北飞驰而去。
梁铸的目光转向“老虎营”营长宣辙:“宣辙!”
“属下在!”宣辙宏亮的声音微微颤抖:“回主公,属下这就将人马打发回去!”
“好,你快去快回。”梁铸没有追究程老道这个爱徒擅自作主的责任。
“是!”
宣辙出去后,梁铸轻声吩咐道:“都起来坐下吧。”
众头领这才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分左右坐下,偷偷看向主公梁铸,刚刚略微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过了一夜,梁铸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情与笑容,取代的是一双平静得深不见底的眼睛,和一张苍白的没有丝毫喜怒哀乐表情的脸,如果说原来的主公给人的感觉是和蔼睿智的话,那么如今则让人多了一份深深的敬畏。
梁铸和气地对坐在右边第一位的老匠师说道:“六叔,这是小侄的一点浅见,您老带回去看看,不合适的地方叫你徒儿来找小侄。”
六叔走到梁铸跟前,双手接过梁铸送上的一个皮囊和一本册子,向梁铸深鞠一躬随即一言不发静静回到座位上。
“韩离,这本册子你拿去看看,或许对你有用。”
离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册子:“谢主公!”
韩离说完迅速回位,这时,宣辙和两位助手回到演武堂自觉地坐在左边的末尾。
梁铸停顿一下,吩咐各人仔细想想灾难的前因后果,再想想自己现有的实力以及各自的对策。短暂的安静过后,头领们渐渐交头接耳起来,相互间不断地商讨着相关问题,梁铸和尹钰以及陶永轻声地商量着什么,只见尹钰捻着胡须不住地点头赞成。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最后在大门前停止,钟清和两个助手迅速走进演武堂找到位置坐下,正看到梁铸叫过韩离一阵耳语,韩离心领神会用力点头答应。

看到人马到齐,梁铸再次将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掠过,这才开始今晚集会的正题:“诸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难过,在我心里,一直把道长当作父兄看待,不单止他是梁铸的救命恩人,更让我感动和钦佩的是他那副重情重义的赤胆忠心!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比我梁铸和程大哥相处的时间长,大家心里都铭记着他的恩情!不妨告诉诸位,梁铸昨晚跪在程大哥墓前发誓,要报仇,此仇不报今后梁铸没脸下去见他!”
梁铸使劲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接着说:“尹伯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在座的许多人一直都尊称他老人家尹爷,可为了咱们后辈的事情还得委屈他老人家受累出山,不知诸位心里怎么想反正我心里很惭愧,是咱们后辈无能才拖累他老人家的,所以,希望诸位今后严以律己省时度势,不要让他老人家操太多的心。”
尹钰在梁铸的敬请下开口说道:“从今天起,谁也别妄谈什么报仇的事,提也不准再提,心里委屈的就给我好好练功,好好做兵器,好好赚钱。一切由主公做主,任何人必须遵守年初定下的规矩,回去后要管好自己的下属也管好自己的嘴巴,有何难处就来道观找我,缺钱了就去找陶永,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梁铸接过话题:“下面有些人员需要调整,宣布完之后有何异议请诸位不要犹豫大胆提出。一、大本营各主管人员为:陶永、钟清、钟明、罗臻、宣辙、韩离和段旭。其中陶永不再担任‘迎客堂’掌柜一职,由原来的副手朱琪升补,陶永总管除老虎沟外所有村寨的粮草钱财以及人工调配。段旭总管除老虎沟外的所有作坊。韩离主管程大哥留下的‘捕风营’,直接对尹伯和我负责,其他人不变。二、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定为诸位的兵法进修时间,正职单日上课,副职双日上课,由钟清钟明轮流教授。三、老虎沟、松树岭的铁匠作坊和木器作坊,从明天起停止一切物品的生产,全副精力生产刀枪盔甲和强弓劲弩,同时老虎沟和松树岭严格警戒,禁止没有大本营手谕的任何人接近,大本营发出的手谕必须有两个以上主管的签字画押!”
众人听完终于明白了梁铸的苦心,心头一下便热了起来,纷纷向梁铸表示自己将严守规定竭尽全力,尽力尽责不负重托。
梁铸欣慰地看着大家,心里的一大顾虑终于放下。
众人散去,梁铸留下罗臻和韩离,告诉两人只要江州上游的那几帮水上豪杰通过考察,即可纳入水军营,介时水军营可编制成两个五百人的满员营。
三人就临江村的管理和警戒等事务再商议了近一个半时辰,这才放心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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