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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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教学质量和进度是梁铸日常生活中的首要任务,也只有在学堂这个地方有人见过梁铸发火。
具体原因是后到的十位先生中有七八人对梁铸的教育方法大感不满,从开始的抵触到罢课最后发展到联合起来向梁铸发难,而梁铸处理的方法很简单: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结清薪酬收拾包袱走人。
结果,如今先生只剩下九人,按学生年龄段各自负责一部,分别教授、历史和算术三门功课:七到十岁一个班,十一到十四岁一个班,十五到十七岁一个班。原先跟随梁铸的二十四名弟子则自成一系,所有教材全部由梁铸负责编写和传授,里面有十三、四人将在两年后走上承前启后教书育人的岗位。
这二十四名弟子的功课十分繁重:地理、历史、数学、物理、武艺和初级兵法这六门功课必须在三年里学完,之后年纪小的选择一到两个主攻方向继续跟随梁铸学习,年纪大的要边教书边继续进修自选的学科,直到梁铸认为满意为止。
虽然很累,但是这些孩子们没有一个懈怠和退缩,因为他们是学堂里所有师生羡慕和嫉妒的对象,是方圆百里数万乡亲眼中的骄子,是他们父母骄傲的本钱,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被刘益州和刘皇叔再三恭请也不愿出仕的“饱学名士”梁铸,早就向外宣布不再收徒,因此,这二十四个幸运儿加上钟清、钟明两兄弟自然成了梁铸的嫡传弟子,说不定哪天得到梁铸一纸笔墨,就能挤身仕途光宗耀祖了!
繁重的教学之余,梁铸将精力转到商品的设计和研制上来,记忆中原来那些看似简简单单的小东西,一旦到自己动手才知道是那么的复杂。炼钢?除了知道焦炭能提高冶炼温度之外,什么高炉平炉一概不懂。造纸?听起来应该不难,梁铸从来不敢轻易尝试。倒是年少时辛劳的父母为养家糊口做的一些副业尚且记得:老爸在村口国道边上开了一间补胎和修理,老妈则是什么苦活杂活都干,酿酒和草药方面的知识梁铸就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而母亲则得益于乡间郎中身份的外公。
梁铸用纸写上一大堆设想,最后选择了三个:木雕活字印刷,香皂和车轴。印刷是因为其结构简单,几个熟练的识字木匠就能做出;香皂是因为益州本身就是盐矿产区,纯碱的来源丰富制作相对简单;车轴则得益于糜扬不时少量供应的好钢(镔铁),还有个工艺高超头脑灵泛的匠师段旭。至于中药制品,梁铸只是绞尽脑汁将尚能记住的十几个方子、以及草药简单提炼的方法写在纸上交给程老道,能不能做出来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梁铸的后院已经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地上污渍遍布,刺鼻的味道充斥整个空间。挺着七个多月大肚子的胡怡被梁铸严令禁止不能踏入后院一步!
近两个月的实验,梁铸成功地以盐矿制成初级纯碱,也成功混合出碱汁,但在碱汁与油脂的溶合中遇到了难题——油水分离无法凝结!这一难题让梁铸头痛了近一个月,无奈之下只能一步步摸索。
对着铜锅里预先混合的液体,梁铸开始了又一次实验:加松香粉末、再加入用檀木屑煮制蒸馏的檀树油……加温、搅拌、加石灰粉、再搅拌……
又一次失败!
记录完实验过程和相关数据之后,梁铸长叹一声,提上油灯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正堂,接过妻子即时送上的一杯热茶。等梁铸喝完一杯茶,大堂正中六个徒弟的兵法推演也进入尾声。

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徒弟用功,梁铸感到骄傲和满足,六人中钟清、钟明兄弟心智成熟又经历了实战,加上从小刻苦练武的那份毅力和狠劲,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其他四个徒弟中梁铸最看好的是小儿子梁山,这位年仅九岁的孩子,近来在军事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让梁铸无比惊讶,那个小脑袋中时常冒出的超越其年龄的智慧让人不敢小视。梁川不骄不躁的性格看来更适合内政,张鹏和大师兄钟清一样威武勇猛粗中有细。只有乔石全面均衡的稳步上升,让梁铸爱惜之余深感安慰,或许,这个不苟言笑的徒弟骨子里那份执着和自己最相近吧。
六人聚集在梁铸身边认真听梁铸的点评,直到梁铸留下针对性的问题让他们回去思考后,才收拾好一切轻轻离去。
第二天天刚亮,仍然蒙头大睡的梁铸被儿子梁川的欢呼声吵醒,赖在床上很不高兴的梁铸,在听到“成了”两个字后懵了一下,随即一跃而起鞋也不穿冲到后院:两个晨练的儿子满脸喜悦蹲在铜锅两旁,铜锅里平整地凝结着大半锅香皂,在晨曦中发出金子般耀眼的光泽。
梁铸一把操起边上的竹签用力**锅里,竹签进入三寸左右时发生断裂,梁铸一把抱住两个儿子,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孩子,今天你们和爸爸一起见证了一个新物品的出现,别小看这个东西,它将会给天底下无数的人带来方便。”
说完梁铸拿起锅台上的小刀,整齐地切下四四方方的两块香皂,捧在手中走回屋里,轻轻送到向正在做早饭的妻子面前柔声问道:“怡儿,香吗?”
胡怡闭上眼嗅了一下鼻子边的香皂,惊喜地睁开眼睛:“成了?真成了?太好了,你不用再受累了!”
梁铸洗漱完毕穿上暖和的棉袍,与赖在床上的女儿芍药打声招呼,用布包上那两块香皂快步出门,不一会来到道观小院,发现陈老道已经打完一套独臂拳。
梁铸拿出布包打开,高兴地对程老道说道:“老哥,这东西叫香皂,我用六十多天做成了,有了它,你今后再也不用草灰混着茶子水洗头了,你再也不用洗完身子一身异味了,你再也不用棒槌狠狠敲打石板了……总之,这个可以一年四季不停生产的东西,将会超过酿酒利润的百倍!这两块我给你留下,等你试用完了再来找我。”
程老道拿着两块香皂目送梁铸远去,随即低头看了看这四四方方的黄色物品还嗅了一下,咂砸嘴对准内屋大喊一声:“虎子——”
一个壮硕的青年打着赤膊飞跑而来,一身的汗珠滚滚而下。
“去,马上用这玩意涂抹在我昨天泡在木桶里的衣服上,记得细心搓,不行多涂抹几遍试试,有什么异样立刻来告诉我!”程老道说完将手中的香皂一抛,转身走起虎步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虎子飞快地来到程老道身前,将老道那件的内衣撑开:“师傅,你说神不神?这件最难洗的衣服用那四方玩意涂抹一遍搓几下就干干净净了!你看这,看这……”
程老道细细端详着自己衣服上有搓洗痕迹的两个地方,再与没有搓洗的袖子相比较,睁大了眼睛不停点头:“这混小子,说不定真是他奶奶的神仙下凡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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