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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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是位中年妇人,青衣素服,双眉斜飞入鬓,丹凤眼中带着股肃杀。她看到柳仙儿了,凤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紧接着隐去,蛾眉微皱,负手而立,等柳仙儿过去。
柳仙儿走到她的身前,低首道“师父”。原来无巧不成书,来人正是她的师父“红拂手”戚岫。戚岫在江湖上以掌力雄浑著称。
戚岫冷着脸,问道“上次大战后,你众位师妹寻你不着,还以为你出事了。原来你没事,那为何不回派里?是否发生了什么,脱不开身啊?”
杨欢听说这美妇是柳仙儿师父,那后面这一群女子看样子都是她的同门了,不由一惊。他刚才才知道柳仙儿的武功高到何等地步,那她的师父得是什么样的高人呢?
在看到戚岫的反应后,他又不觉有些奇怪:“她师父看到徒儿没事,怎么也得高兴才对,怎么反而指责于她呢?”
他不知道,在魔教中凡事都靠实力说话,往往都是强者为尊,没正派那么多规矩。所以,魔教中人做事但凭自己心意,讲究自在随心,对他人就显得很是漠然。戚岫见徒儿无事,心中虽然高兴,可一来她习惯于以冷面孔对人,即使对自己徒弟也是如此;二来她话中其实已有回护之意。
戚岫话音未落,从她背后闪出一个人来,酸溜溜的说道“这都两个多月了,柳师妹能有什么事走不开呢?该不会是不想回乾天门了吧?”
戚岫脸上怒气顿生,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柳仙儿抬眼看去,那人正是罗长老的弟子绦紫嫣,她师徒二人向来看自己不顺眼。现在自己外出不归,犯了门中大忌,她便急不可待的跳了出来。
绦紫嫣这才想到师父不在,自己人微言轻,只得躬身施礼道“是紫嫣鲁莽了,望师叔恕罪。”而后垂首退了回去,眼睛还恨恨的瞄着柳仙儿。
柳仙儿道“仙儿上次大战后,陷于险境,且身受重伤,今日才得脱困。没想到竟然能在此遇到师父。”戚岫脸上露出一丝关切之色,却忍住不问,只道“我们正要返回门中,本想来此探听有无你的消息。既然遇到你,饭就先不吃了,这就一起走吧。”绦紫嫣在人群中还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嘀咕道“今日才脱困,就遇到了我们,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呀。”她的声音很大,周围人都清晰可闻。柳仙儿恍若未闻,应了一声,跟着众人就要离开。
杨欢见柳仙儿当他不存在般,就要转身离去,心中一急,抢上前去,挡在柳仙儿身前,道“你这就要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愿意打吗?”想到柳仙儿就要离开,从此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可走前竟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杨欢心中一痛。他直视着柳仙儿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但让他意外的是,柳仙儿眼中竟闪出焦急关切之色,连使眼色,示意他走开。
这时,只听那绦紫嫣又拖长了声音,道“哟,这连相好的都出来了!柳师妹这两个月看来过得很是惬意啊。”
柳仙儿忽然惊叫道,“小心!”伸手就要来扯杨欢。杨欢只觉得一股澎湃的巨力击中自己背部,顿时人事不醒。
柳仙儿见杨欢被自己师父一掌击中背部,直直的跌下楼去,一时惊的失声。她急急跑到栏杆旁,向下张望,见杨欢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前一滩鲜血,不知死活。柳仙儿正要跃下楼去,却被戚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顿时动弹不得。
戚岫直视着徒儿的眼睛,厉声喝问道“他是何人?”柳仙儿一时心乱如麻,只盯着楼下的杨欢,直到戚岫连问了几遍,她才明白师父问的是什么问题。柳仙儿好不容易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只简单回答道“他是仙儿的救命恩人。”戚岫看了她半晌,才点了点头,松开手。
柳仙儿迫不及待的一跃而下,也不顾鲜血污浊,跪在地上去试杨欢的鼻息。她本以为,以师父的武功,全力出手,就有十个杨欢也肯定不活了。让她欣喜若狂的是,杨欢竟然没死。她又不相信的试了试杨欢的脉搏,不光没事,从脉相上看,好像还没受多重的内伤。
戚岫从楼上冷冷看着,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柳仙儿的神情。她以为杨欢已然身死,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把他给葬了,然后去前面的客栈找我。”说完带着众人离去。只听那绦紫嫣嘴里还嘀咕道“还救命恩人,谁信啊。”
柳仙儿见众人离开,低下头来,杨欢竟已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亮亮的直视她,道“你离开我定有苦衷,是吗?”语气中充满了期望。
柳仙儿见杨欢无事,迅速地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不答他,问道“你还能起身吗?”

杨欢慢慢的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竟然没有大碍。只是背上觉得冷嗖嗖的,伸手摸去,原来被那一掌把衣服都震成碎了。看着柳仙儿一脸惊奇的样子,杨欢自己也是大惑不解,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抗击打能力,而且喷了前面那么一大滩血。
他不知道,自己在星阵中被星光所包围后,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重新淬炼了一遍。筋骨经脉再非常人,能承受更大的打击,而且受伤后恢复能力也到了非人的地步,只要不被刀剑所伤就没有性命之忧。
当然,那布阵的仙人自然有办法赋于他更强的能力,但是世间万物都讲求平衡,凡事过犹不及,所以他得到的提升目前看起来仅限于此了。
二人找了另外一家客栈。进了房间,柳仙儿告诉杨欢事情的原委。
原来她们乾天门中全是女子,门主之下还有四大长老。她师父正是四长老中一人,平时门内大事由门主与长老共同决定。
魔门中规矩虽然不多,但若有则必须遵守,违反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就是死。
她们乾天门也有两个规矩:一、门内之人终生不得离开本门;二、门内之人终生不得嫁人,也不得与人有恋情。
这主要是因为乾天门当年为魔教教主亲兵,还要以身侍主。这百年来,魔教虽一直没有教主,但这规矩却一直传了下来。至于这规矩不合情理,却不许人置疑,否则也只死一个结果。
柳仙儿在仙阵中时,不知自己能否逃出生天,所以才对杨欢放开心怀。
可自从山中逃出后,她就开始顾虑到这门规,知道自己与杨欢终究无缘;
而冲突初起时,杨欢使用的“拖”字诀,在她看来是懦弱的表现,从而对杨欢失望。因为,在她看来,只有弱者才会去使用这些伎俩!
当然她心里的想法,她不会告诉杨欢。说完了门规的事,柳仙儿便离去了。
看着柳仙儿的倩影消失在门前,杨欢没有追出去,只是颓然的倒在床上。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柳仙儿如此武功都不敢违反门规,他杨欢有什么能力去把她夺回来呢?
入夜,黑暗充斥着整个房间,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前。杨欢保持柳仙儿离去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与柳仙儿相处的短短两个月,一幕幕都从他眼前依次重现。她如冰山雪莲般的冷艳、她偶尔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她那美的让人窒息的身体、她那让他刻骨铭心的幽香…
最后在他脑海中定格的是两个画面,一是柳仙儿自黄粱梦中醒来时,那刺疼他灵魂的眼神,那思恋到极致的痛楚;一是二人携手进入仙阵前,她那盈盈一笑,宁静安然,仿佛前面不是巨浪滔天、生死未知的去途,而是可以执手相依、细语轻笑的湖边。
杨欢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扯痛,他紧攥着双拳,牙关咬的“格格”直响,努力的想忍住眼泪。
一缕已经印在他生命深处的幽香飘来,杨欢一愣,以为自己痛到极处,出现了幻觉。这时,他的手背触到了什么,轻软滑腻。杨欢猛得睁开眼睛,呆在当场,如在梦中。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怎样的一张娇颜啊,嘴角轻颤,总如空谷寒潭的眼中此刻却波光荧荧。
见他睁开眼睛,柳仙儿靠了过来,轻轻地拥住他,那他曾忘情吮吸的嘴唇笨拙的在他面上轻吻起来。杨欢一动不动,只痴痴的看着她。柳仙儿慢慢褪去了衣衫,诱人的身体一点点坦露在银色的月光下,却有一种圣洁之感。她压在杨欢身上,眼中却带着一丝茫然,显然不知道下步该如何。
杨欢轻轻的翻过身去,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在她身上轻吻着,吻着他曾为之疯狂的身体。柳仙儿的星眸一眨不眨,静静地盯着杨欢抚弄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把这一幕深深烙印在心里。当杨欢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她全身猛得一僵,紧紧抱住了他。
她定定的直视杨欢的眼睛,杨欢也静静回望着她,身体轻轻的起伏着。过了很久,房间内响起了低低的呻吟。在最后疯狂的那刻,极度欢畅之中,却是痛彻心肺。。
梦里,杨欢依稀听到,“有此一夜,此生足矣”。
清晨,杨欢醒来,伊人却已不见踪影,只有被留有淡淡余香,让杨欢不知道昨夜的缠绵是真是幻。此一夜,是最后的决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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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两人在床这段,两人的表情、心境历历在目,老何自己也有心痛的感觉。可惜老何的词汇太贫乏,挣扎许久,也无法用相配的语言来描述出来,只能草草收场。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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