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华人的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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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塔塔紧紧地盯着玄冥,不住地嘿嘿冷笑。周围所有人都被这眼前的比试吸引住了,大家屏住了呼吸,要看到底谁胜谁负。要是在往常,这样的比试几乎没有悬念,大家都会将赌注投向那塔塔。但是现在不同了,所有都知道也看到玄冥这个华人小子会邪术,所有人都不禁为那塔塔捏一把冷汗。
那塔塔猛地大吼一声,合身向玄冥猛扑过来。
玄冥看他来势劲急,暗叫一声来得好。他丝毫不惧,使个身法抢上一步,闪过了那塔塔的双手,双手如闪电般擎住了那塔塔的双脚,一用力,竟已将那塔塔举了起来。
那塔塔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便觉脚下一虚。他向下一看,见自己竟被人举起,不禁吓得魂不附体,高举着双手,不敢动弹,生怕玄冥使劲将他掼下,嘴里着急地不住怪叫。
众人看到眼前的场面,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玄冥却是怕自己放下这个大块头,他又要无休止地来纠缠,所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放他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人群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都闪开,都闪开。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家走路了?”
众人闻声抬头看去,看到那边来了许多古鲁米人勇士,为首一个长得有些瘦弱但穿着华丽似是当官的模样正在那里呵斥,他身边的那些古鲁米人勇士则已经伸出石斧在推搡众人了。
众人见势不妙,眨眼偌大的人群一哄而散。
那个官员也不在乎他们。当下走到那塔塔和玄冥跟前冷冷地打量着他们片刻,方才说道:“方才有人禀报,说大街上有人在闹事?是不是你们?”
“这个——,大人,这华人小子方才使邪术欺负西尔鲁,我看不过眼,所以与这小子比试比试,不想却被他——。”那塔塔陪着笑看着那个官员,似是极怕那名官员责罚他。他被玄冥举着,这般说话实是十分怪异。
那官员看着那塔塔便皱了一下眉头,掉头看着玄冥笑笑道:“这位小兄弟好本事,快放他下来吧。”
玄冥摇了摇头:“这个大块头好生无礼,平白无故地来与我纠缠,我若放他下来,他又要纠缠我,却是麻烦。我要等他讨饶了才放他下来。”
那官员听玄冥如此说话,笑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只管放心,你放他下来,他不敢再与你纠缠。”
那塔塔地忙不迭地在上面叫道:“小兄弟好力气,快些放我下来,我已经服了。”他果然是心服口服,需知他自己也没有这般力气可以将一个同伴这样举起,还可以若无其事地与身边人说话。
那玄冥轻轻地将那塔塔放在地上。那塔塔灰溜溜地看了玄冥和那个官员一眼,捡起地上的石斧要走,却听那个官员忽然严肃道:“不要走。”
“酋长有令,令我将方才在大街上闹事的华人和古鲁米人统统带到他面前听候他的问话。”
这个时候,其它一些华人也已经被惊醒了,不知什么时候都倚在门口看热闹。现在看到这名官员的出现,他们初来乍道,又明知这些古鲁米人对自己不甚友善,所以生怕出现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看到这名官员这般说话,俱都又偷偷地溜进屋里去。张得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那里犹豫,那名官员看着张得发道:“你也一同去。”
古鲁米人高大的祭宫中,一股混浊的膻味充斥其中,牛油制成的粗大的蜡烛在毕毕剥剥地燃烧,放射出昏黄的光茫。一有人走动,这些烛芯上的火光仿佛受到了影响,不住地摇曳起来,于是,它们所照射的物体的巨大的投射到墙上的投影就仿佛在这个时候活了起来,到处晃动,阴沉的祭宫中显得更加神秘。
玄冥跟随在那名官员身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酋长正坐在大厅正首中央,大祭司则坐在他的右手侧,那两人听到这一行人走了进来,一齐扭过头来看他们,他们脸上并没有充满愤怒的表情,相反,此时的大祭司和酋长显得很高兴,他们刚才似乎还进行了一场比较深入的沟通,彼此交换了一些相同的看法。
“尊长,大祭司,小人已经奉命将闹事的人带来了。”
在路上,玄冥已经从这人与其它古鲁米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人并不是一名官员,而是一名祭司。其实他也算得上是一名官员,因为古鲁米人是政教合一的民族,这些祭司同时也担任着世俗中身份不俗的职物。
这名祭司禀报过后,走到酋长的身边,附在他耳边悄悄地不知对他说了一些什么话。酋长不住地微笑,看着玄冥。
“我的孩子们,是什么让你们失去了理智,瞧瞧,瞧瞧,愤怒是魔鬼,这话一点都没错。我们的西尔鲁正在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你刚刚哭过么?我的孩子。”酋长微笑道从座中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下台阶,前来迎接这些小客人。他身材高大,穿着洁白的亚麻长袍,头戴古鲁米人典型的牛角帽,温和而慈祥,如同从早晨的日光中走出来的塔慕儿大神。
虽然他贵为酋长,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微笑着看着西尔鲁说道:“西尔鲁,我们的勇士,你父亲在世时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哭过。”
“我没有哭。”西尔鲁倔强地一扭头。
“哈哈——,好。”酋长哈哈大笑,他已经走到西尔鲁的面前,拉住西尔鲁的手:“我听人说,你与华人在比武。”
“是的。”

“结果怎么样?”
“这个华人他耍赖,他使邪术。不信,你可以问那塔塔。”
酋长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那塔塔,那塔塔嘴巴张了张,挠着头,呵呵傻笑着不说一句话。
酋长已经明白了,他掉头看着西尔鲁:“西尔鲁,你父亲在世时是我们古鲁米人中响当当的勇士,我们古鲁米人一听到西里亚的名字都跷起大拇指,说:“西里亚是个好汉子。”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我父亲力气大。”
“不,不是,是因为你父亲西里亚为人直爽,说一不二。这一点,连我也佩服,任何人都知道,只要西里亚答应下来的事,从来不会变卦,西里亚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它完成。”
“是。”西尔鲁咕囔着说。
“西尔鲁,你是你父亲的好孩子,你应当向你父亲学习。”
“是,酋长。”西尔鲁知道酋长指的是什么,他愤愤不平地瞪了玄冥一眼,不再说话。酋长一定是认为我在耍赖呢,他心中这样嘀咕。
“嗯,好孩子,你叫什么?我知道,你们华人和我们古鲁米人一样都有名字,你们华人很会起名字。”这个时候,阿塔米已经走了玄冥的跟前,他将一只手放在玄冥的头顶上轻轻地摩挲着,仿佛正在为玄冥进行洗礼,玄冥觉得头顶一片温暖,自己燥动的心头登时就像烈火遇到甘露一样平静下来,说不出的舒服。他想到自己与西尔鲁莫名其妙的争斗,感到很不好意思。他怯生生地瞟了阿塔米一眼,轻声道:“我叫玄冥。”
“嗯,玄冥。”阿塔米重重地点了一点,满脸庄重地注视着他:“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我相信,你将会为我们古鲁米人带来繁荣和光荣。”
玄冥感到不好意思,他觉得阿塔米说的话太神秘了,不明白阿塔米为什么要这样说。
“好了,孩子们。”阿塔米酋长转身慢慢地朝台阶上走去:“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来吗?”
台阶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要听阿塔米自己的解释。
“是的,打架这样的小事,这种事天天在古鲁米人中发生,甚至,前不久,就在前不久,就因为我们古鲁米人与华人打架,我们古鲁米人死了不少人,华人也死了许多人,呵呵——,我没有必要这样做,是不是?”他回过头来,缓缓地坐回座中,朝着突米路大祭司看了一眼,两人相互点了点头。
“确实,这本来也可算是一件小事。可是,当我听说是我们的西尔鲁和一个华人小勇士在打架,我的心痛了,我决定一定要让你们到我这个王宫来坐坐,当着大祭司的面,将事情说清楚。”
“西尔鲁,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古鲁米人与华人是一家哇。”
“不,酋长,大祭司,这不是真的。”西尔鲁忽然泪流满面:“酋长,大祭司,是古鲁米人都知道,我的父亲西里亚,古鲁米人中少有的勇士,古乞巴大将军最要好的伙伴。他就是让华人给杀死的,这笔帐,我们古鲁米人不能不算。”
玄冥闻得西尔鲁这般说话,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西尔鲁为什么这般厌恶华人,原来他的父亲竟然死在华人的手里。玄冥立即想起当日看到的那场战争的场面,那些古鲁米人勇士面对华人的巡星舰毫不畏惧,奋勇当先。难道西尔鲁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一场战斗中阵亡的?答案不得而知。
“孩子,你说得对,你的父亲确实是让华人杀死的,包括古鲁米人的大将军古乞巴也是被华人杀死的。但是华人对我们也是有恩的,这一点我们也应当看到,我希望,我们与华人的这一段纷争早点结束,华人与古鲁米人重回以前的友好。”
“酋长,华人那么可恶,老是欺负我们古鲁米人,我们还能与他们和好?!”西尔鲁大叫道。
“放肆,西尔鲁,你怎么胆敢用这种态度和酋长说话?!”那名祭司一直陪侍在酋长和大祭司身边并没有走开,看到西尔鲁态度极是无礼,不禁不住有些恼怒,大声斥道。
“西里西斯,不要这样,我们的勇士还没有长大,作为塔慕儿神的白熊,他应当有些野性。”酋长阿塔米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叫西里西亚的祭司只得低着头说了一声:“是。”不再吱声。
“孩子们,关于我们古鲁米人与华人的恩怨由来已久,这其中的种种纠葛多得数也数不清,这我也是听我们族中最年长最智慧的长老塔西斯说过,你们都知道,塔西斯长老一直居住在塔慕儿神山的圣**之中,那个地方受塔慕儿神封印,除了族中少数几个人,塔慕儿神的神圣血胤,朱丽雅圣女也经常去。”说道这里,他瞟了玄冥身边的那个美丽的少女。那名少女白晰的脸上登时眨起了红晕,她看到玄冥正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玄冥,朝着他微笑。
说到这里,阿塔米酋长忽然叹了一口气。
忽然听到阿塔米酋长似乎要说一个有关古鲁米人的大秘密,在场的所有人登时来了兴趣,大家都竖起耳朵听阿塔米酋长讲下去,就让那年长而智慧的突米路大祭司,明明知道这个秘密,他也认真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期待着阿塔米精采的演说。
“是时候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了。昨夜,我接到塔西斯长老的通报,秘密到了揭晓的时候。塔慕儿大神在人间的转世又回来了,他将给我们古鲁米人带来荣光,他就在你们这一群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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