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好的距离就是擦肩而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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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暑假前,吉子把头发电成了大波浪,望着镜子里一头栗色的卷发,吉子想着这样总该成熟一点了,遂自恋地在镜子前拨弄着头发,突然改变发型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但是为了漂亮,怎么也应该忍耐一下的。
习惯,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所有的习惯都是从没有到有的。
没有人来爱,也要每天漂漂亮亮地等待下一场爱情。吉子这样安慰自己。
紫锦首先对吉子的电发行为表示了抗议,认为吉子不适合这种发型,试图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让吉子回心转意,结果被吉子警告再啰嗦就把紫锦不可见人的形象告知她的某某,紫锦脑筋一转,觉得不划算,就此不再发表意见。
刚电头发的那几天,一次在路上赶着去琴房,远远看到程志过来了,正准备叫程志的时候,程志却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吉子,然后就和旁人说着话走过去。吉子心里打翻N个不知道什么味道的瓶子,正不是滋味的时候,程志又追了上来,挡在吉子的面前打量着吉子半天。
“姑娘,你和我朋友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过我告诉你,你们唯一不同就是,她的那个头发不是这样的。”程志指了指吉子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
吉子一直扁着嘴忍着笑,看程志想演什么戏。
“你要是把头发拉直了,肯定比她漂亮,有很多男生追她,到时候肯定都追你了,真的,你别笑啊,我这是好心给你透露的消息,你到时候肯定得感谢我。”程志看着早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吉子,居然还能若无其事。
“程主席,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喜欢你了。”吉子喘着气说。
“真的?”程志不当真。
“是啊,你太可爱了,非常小人的可爱。”
“谁让你一声不吭地变成这样,我刚才真的以为我认错人了,你是不是被什么打击了,是恋爱了还是失恋了,头脑发热啊,无缘无故地。”
吉子不答话,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和程志嬉笑了几句,就告别了。
电发后,吉子自己首先发现问题,每天打理头发的时间增多,而且不习惯放着头发的感觉,加上发型一换衣服也难以搭配,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偏偏吉子是一个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在打扮上的人,坚持没有几天,吉子终于忍受不了披发的痛苦,一根橡皮筋复又扎起了头发。
大三的暑假冗长而繁忙,家里的餐饮小店因为做得好,把旁边的两家店面也盘了下来,扩大规模后,生意也做得大了,但是再大也离不开原来的一些业务。
吉子回家就开始在店里帮忙,有时候记账,有时候跑腿,有时候在厨房打下手,弟弟因为学校还要补课,加上毕竟还有高考一关,家里也没有让他插手,每天一回来就赶他上楼上做功课。
若在以前,吉子一定会不平衡,认为是父母“重男轻女”,现在却不不这么钻牛角尖,毕竟自己大学的功课轻松很多,最忙的大二最后学期考试还能拿综合考评的第二名。而且,和自己的弟弟吃醋也不是事儿,父母要重男轻女就重男轻女吧,没什么了不起,自己还不是一样长得好好的,而且父母老了,他们劳劳碌碌也是为了自己和弟弟,自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和几个小学的同学见面,有的已经出来工作,有的和自己一样还有一年,问到以后,纷纷感叹工作不好找,好的工作更不好找,倒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才能让气氛轻松点。
新腾是吉子小学五年级的同桌,吉子记得他以前都是有点肥肥的,现在倒是苗条了许多。他一直记得吉子那时候打架的事情,每次都要翻旧账。
吉子自己也记得,也就是五年级的时候,刚和新腾同桌,像所有那个年纪的的小孩子一样,刚坐一起,吉子就和他划清界限,一条明显的“三八”线,就是楚汉界。
那次好像是谁越界了,吉子不记得,反正争着争着就开始动手。那个年纪女孩子和男孩子还有点顾忌,但是新腾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两人说不到一起,一动手就一发不可收拾,互相扯着彼此的衣服,又都动弹不了。吉子的手劲比新腾想象的大,也没想到这么个小女孩居然敢还手,一路扯到讲台上。
刚好是下课时间,老师也没在,课室里闹哄哄的一团,也没有谁太注意讲台上的情况,两人互相僵持着,后来新腾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好男不和恶女斗”,两个人才结束了一场争斗。
一般先说出“什么不和什么斗”这样的话,就是已经在气势上输了,所以,这些年,吉子一直都认为当年是新腾输了,只有输了的人才会想逞口舌之快,赢的人又何必去强调呢。
但是新腾偏偏不承认。到现在,反而说是因为心疼吉子,说得吉子心里直冒酸水。人就是这样变化的,以前打架口口声声说是“恶女”,现在呢,一见面,一口一个“美女”。虽然听着别扭,但是还是挺受用的。
吉子也看到自己的改变,以前确实挺恶的一个人,连和男生打架打到讲台上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后来也和班里几个男生斗过嘴,男生背后叫她“青蛇”,说她就像蛇一样毒。不过那时候刚好是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的热播时候,里面的青蛇“小青”,却是一个善恶分明,敢爱敢恨的女子,吉子暗地里想,自己原来也和这样漂亮的女子有关系,也是很荣幸的。
多年后,再说起这个外号,吉子毫不避讳当年自己自大的想法,没想到新腾却说:“你比小青更让人难忘。”
吉子一愣,低头避开新腾和其他在场同学的眼光。
有一个瞬间吉子想要明白什么,但是自己马上又拒绝了,只是一些小玩笑,成年人都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吉子抬起头,嘻嘻哈哈地对着新腾说:“都是一些提不起劲的小屁孩的事,你别认真。”
新腾却认真地摇着头,“吉子啊,人都是会变的。”
人都是会变的,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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