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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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2个人牵着2匹和自己衣着一样颜色的马,穿梭在芦苇丛中,当拨开最后那一片草丛后,展现得却是另一个世界,闪亮的营火虫布满了眼前所看的草地,手轻轻一拨,它们像灰尘一样散开,轻飞,再走不久,缔莳在一棵很特别的树下坐下,这棵树看起来已有千年了,老老的树皮有些裂开了,有些婆娑的叶子上张着几棵圆大的光球,不久一个光球破了,金粉散落,掉落时慢慢消失,缔莳笑笑拉住羽云的手:“这长生树,当树上最后的果实破裂的时候,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羽云回握着对方的手,单膝跪地,“我还没…”
缔莳温柔的笑,微微摇头:“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皱皱眉。“云,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树上金色的粉末不停散落,缔莳捂着开始疼痛的胸口,开始泛白的脸表情却显得平静,这时风刮得不是普通的狂,把所有的平静和美都打散了,风慢慢在他们身边围成一个圆,羽云的银发和缔莳的黑发在风中交错,被卷起的草叶在风中变成灰烬。
“别走…”羽毛紧握缔莳的手,衣角被狂风挂破,发带被缔莳拿下,转了个身,缔莳弓着身子,头靠近羽云的耳边说着什么。羽云在树与缔莳之间,羽云正要松开手去怀抱住他,缔莳无力倒下,接住他的不是羽云的双手,而是风中伸出的双手,当狂风变弱,出现的却是缔莳最不想见的人。
蒙天小心的把缔莳拥入怀中,感受着缔莳的体温在变冷身体在加重,温柔的拨开遮住缔莳面容的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带着几分命令带着几分的害怕,“不能离开我。”
羽云看着这2个人在眼前消失,跟着在树后走出一位,气质独特衣着普通的男子,他碎碎的短发被风轻轻吹敲,在月光下折射出紫色的光泽:“要是我不在,我看他会出手杀了你的,”看见羽云没什么动作,“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在25年前,一位少年为了再让自己的哥哥复活,独闯鬼门,见到了死神,死神很佩服少年,开出了让他哥哥复活的条件,要50万人的灵魂,少年豪不忧郁的答应了,死神再见到少年的时候,少年带着死神要的灵魂,死神也给了他想要的,本来故事是可以结束的,可惜少年带走的灵魂没有躯体,为了早日见到哥哥,少年叫下人带来个孩子,把灵魂放了进去,一个身体怎么可以有2个灵魂,他们都不愿意接受对方,
所以他们分裂了,2个灵魂一直在争夺着看外面的世界,同样身体也因为这样开始衰退,外表是看不来的。”
“你想告诉我,杀死我族人的是他吗?”羽云平静的说着,目光呆滞。“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子笑笑:“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我想让他有趣些。”
羽云自嘲的笑,睫毛下摆,手指轻易的滑过额头的发:“救我的是哥哥,回报我的是弟弟,杀我族人的却和他们有关,为什么我不怨恨,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可以原谅这一切?呵呵……我现在…我现在才发现…”已经离不开了,已经离不开了。过了许久羽云慢慢抬头看着男子:“也许我可以让你不那么无聊,死神。”
陛下的寝宫外,跪着一群带听命看症的医师,寝室里是忙乱一片,陛下冷着脸,急忙下跪的医师,看样子就要被拉去处斩的医师,吓得发抖,药师突然的出现让下跪的所有人安心下来,药师马上来到床边,查看缔莳的情况,看了好一会,蒙天示意让其他人退下。
“来不及了,身体已经坏了,当你决定要把缔莳的灵魂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后果,”
“我要他活着。”
“我做不到。我是人不是神。”药师激动的向蒙天大叫,“够了!已经够了!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透不过气,你能留得住他多久?再25年?还是多那么10年?死了的就是死了的,回不去的。”
“住口!”蒙天失控的一把抓住药师的脖子,眼看就要被捏破。羽云猛推开门,冲了近来。马上和蒙天过了几招,蒙天松开药师,羽云一手抱稳药师的药剂,把他带离蒙天远点的地方,看见来人是羽云,“云?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义父。”
药师猛的抱住羽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啊。”
羽云没有回答药师的话:“我想我是疯了。”复杂的看着蒙天,“我竟然…呵呵…放心,缔莳不会离开你的,天一亮,他自然会醒,我还保证另一个他不会在出现。”发现蒙天没有什么反映:“死神向我做了保证的。”
蒙天一听,来到床沿,把缔莳抱离,而药师一听,不敢相信的看着羽云。

“很可笑吧。”没等药师开口,“我现在才知道义父你在担心什么,真相,太可怕了。”痛苦的笑笑,难受的吐出一口鲜血,药师一见,急着要帮他把脉,羽云拿开药师放在自己脉象的手。“不用了,我把寿命给了缔莳,我在知道真相之后,我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杀他。也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缔莳并不坏。”羽云开始失去平衡,药师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勉强坐着。“义父,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很强。”
“义父。”
“我知道。”看着羽云语言又止,药师明白的点着头,眼泪不自觉的滴落。
第一次看见义父哭的羽云,是惊讶是心痛,想伸手摸去他的泪水,却使不上力。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又有什么用,我只能看着,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的步入自己的命运,我却无能为力。”抚摩着羽云的背希望他好过点“我很想忽略自己的感受,可是…叫我如何做到。”低头靠近羽云,在羽云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羽云像早有预料似的平静,“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对我的好,胜过你对自己的好。”无力的笑笑,“我不笨的。”
“如果你第一个遇见的是我,结局会不会改变?”小心的把羽云的头靠在自己的坏了,早以明白羽云无力回应,药师还是自顾自的说着,直到羽云把所有的重力落到自己身上时,“我知道没有如果…”看着月光打在羽云平静的脸上,药师无声的落着泪。
宫外是一片死寂,西茄罗悠然的在卡特广场上来回的漫步,卡特广场曾经是另个王朝辉煌的象征,如今已是废墟的一部分,也是通往王宫的必经之路。空旷的广场上零碎的石块应征着征服者可怕的力量,再向上看去是破损的阶梯,勉强长出几棵有些翻黄的草之外就没什么新生植物了,阳光似乎很喜欢这片土地,久久没有云朵飘过,停在枯枝上的几只乌鸦,也受不了日光的暴晒飞离,西茄罗来到广场的最高处,她高昂着头,鲜亮的红衣在风中飞扬,前方没有高出的扶手,在前点就是深陷的悬崖,她脚上踩的阶梯因岁月的风华开始松懈,不断落入悬崖的石子在边交尖滑动,没多久西茄罗所站之处开始移动,知道自己就要落入这深陷的悬崖却无动于衷,身体的腾空让衣服在空气中画出美丽的弧度,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把她拦腰抱起,来到安全的地方,才把西茄罗放下,就马上和西茄罗拉开距离,恭敬的单膝跪地:“皇后,微臣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皇后,请皇后降罪。”
“原来是萌特洛辛将军啊。”是笑非笑,“降罪?我可做不了主。”看他一身风尘仆仆,“将军还真是忠心啊,事情刚做好就赶赴王宫面圣了。”
听得出她口中带着几分讥讽,萌特洛辛不以为然的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将军如此为人,还真是佩服,想必让你归于我旗下是不可能的了,那我到想想该不该除掉将军呢?”
“皇后这话中有话啊。”
“呵呵,说笑的,将军可别当真了,要是这话传道陛下耳躲里,我想可避免不了一战。”
“皇后的意思是不想让人知道,但又为何说给臣听,明知臣…”
“不要在我面前臣来臣去的,”西茄罗冷烈的声音在空地上回响着,“不用你分得如此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除了忠诚之外你还有些什么?”眼角微带着水气,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千细的手指紧抓着手袖,“我恨你,我恨你,”疯狂的抓着头发“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我而去,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麻木,我有多想见你,你也许永远都不知道。”
“皇后。”萌特洛辛无奈的起身,想上前拥住她,安慰她。却君臣有别。
“皇后?呵呵…我为何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一直都不愿见我,找到你有什么用,”泪滑过精致的脸庞,“你的效忠让我为有如此才能见到你。”看到对方镇静的表情,西茄罗狂笑着,“这些年来算我西茄罗白活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在他面前扬起衣袖,两手用力撕去袖子的一部分,布块被丝裂的声音刺耳而快速,轻轻松开手,任风带走布块,被撕去布块的手袖此时显得有些茅草,泪早已吹干,西茄罗潇洒的转身,萌特洛辛反射性的拉住她,她回头的脸是如此清冷,手掌用力的挥像萌特洛辛,清亮的声音回响在空寂。萌特洛辛用力一拉直接把西茄罗搂抱在坏里,加重力道压制不断挣扎的她。
“要是忘得了你,我就不用躲着你了。”松开西茄罗,看着她远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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