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拥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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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家的善意提醒,国栋爸妈心里很清楚。刚才国栋爸回家后就对国栋妈说了,说应该找人去清音家提亲了,虽大城市里观念新潮,不流行这样说媒订婚,可咱们最好还是按照咱们这里的礼节把婚给订了,为儿子忙订婚结婚是父母很开心的一件事儿,尤其是这么满意清音,更不能怠慢了人家。
大家七嘴八舌出点子想办法,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在大家踊跃的思想活动下,集思广益,出了个好点子:再过三天是腊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国栋带领敏敏妈去清音家提亲,如果清音家答应了,就在国栋这个假期开学前把婚订了。冬天大家都有空,订婚又赶上过大年,可谓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国栋爸妈觉得很有道理,也很可行。就采纳了大家的建议。
小燕妈和小燕听村里人兴高采烈地议论,说国栋领回家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可原来国栋明明说过,邻镇上的那位大家都在传说的漂亮姑娘,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们虽怀疑过国栋,认为国栋是因为这位姑娘才跟小燕分手的,可又一想,这样的姑娘,倒真不一定看得上国栋,就没再在意了。现在听说来国栋家的好像就是邻镇上那位姑娘,小燕妈不禁心里冒起火来:“国栋这小子,还真是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主儿吗?当初肯定是因为看上这姑娘了,才甩的小燕。还说人家有男朋友了,我看他所说的男朋友就是他自己吧!看起来挺忠实的孩子,竟会编这种故事,我去看看去!”
“妈,去看啥呀,有啥好看的?她再漂亮不也就是个女人吗!我不是也在准备订婚了吗,咱这次找的人家虽比不上国栋家,可也不寒碜!要说帮得上咱家的,还是现在我这婆家更好。国栋家从来没种过地,几乎连怎么种怎么收都不知道,何谈帮忙卖烟卖粮种呀收的,我看他们连收购站的门口朝哪都搞不清吧!有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如果当初就是找上了国栋,就是我俩没散,他们可以帮咱们,可不能一辈子都帮啊。我现在这婆家,就能帮咱一辈子,离的也不远,手下弟兄又多,咱家里需要人手干点活呀、有点什么事儿呀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不是有话说嘛:高官斗不过地头蛇。地头蛇有地头蛇的实惠,有地头蛇的好处,有地头蛇的便利。他国栋爱怎样怎样,我跟他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心里也早没他了,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不属于我们这世界里的人,跟咱们不是一个活法儿。”小燕说。
“那我也得去看看,我就是不服气。究竟什么样的姑娘啊,就被大家夸成了天仙,把国栋迷成这样!当初国栋肯定已经是五迷三道地不清醒了,被迷惑住了,才那么毅然决然地跟你分了手。”小燕妈说。
“妈,你有完没完啊,我不是说了吗,他国栋爱怎样怎样!我跟他两年半以前就已经没任何关系了,从此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小燕很生气地说。
小燕妈看小燕真动了气,也就不再提国栋的事儿。可她仍旧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小燕妈来到国栋家附近的车站处,边装做看看从村里到县城的车来了没,眼睛边往国栋家里瞥着。
正当小燕妈往国栋家张望时,国栋正好和清音出门,他们并肩走着,往村西头小河边走去,并没看到小燕妈。
小燕妈看到了清音,看的很仔细,她想,这个女孩果然好看,先不说脸蛋,就是那袅袅婷婷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身段,就比小燕强了不少,看样子,比小燕的个子还高不少呢,国栋一米**的大个子,这姑娘在国栋身边正合适,小燕在国栋身边可是显得有点矮呢,虽然小燕在村里已经不算矮的了,甚至算高挑的了。再看看这张脸,虽然素素净净的不施脂粉,真是比化了妆的电影明星还漂亮。可见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小燕喜欢打扮,常常搽点胭脂涂点粉的,可有些扁平的脸还是觉得没人家大气玲珑。
小燕妈感叹着,看来不服还真不行,人家就往那里一站,啥也不用说,就非常光彩照人、耀眼夺目了。有话说:看孩子看自家的,每个父母都觉得自己家孩子好看,可真正见了比自家孩子好看很多的,还是不由自主地就心服口服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话不假。美人关,自古以来连大英雄都难过,何况他国栋啊。就如小燕所说,国栋他爱怎样怎样吧,眼不见心净,脑袋不想心就不烦。
国栋和清音来到村西边的小河边,冬天的小河很寂静,听不到淙淙流水声;冬天的小河很安然,看不到细波逐流,看不到白浪翻腾。河水结了冰,厚厚的,已经看不到冰下面的水,初冬小河刚刚结冰时,清透的薄冰下能看到流水潺潺。河边曾经茂盛的草丛一簇簇地枯黄了,被尚未来得及融化的微雪覆盖住半边。白白的冰面覆盖住的小河,象一条白色飘带蜿蜒着向远处飘动,银色如练。在冬天懒洋洋的阳光下,河面的冰闪着柔和而朦胧的光晕,往远处望去,仿似一层轻如薄纱的缥缥渺渺的云雾,在正午的阳光下仍纠纠缠缠不愿散去。冬季慵懒的阳光不肯多费一丝力气,因此时到中午了还没看到日出雾开的意思。一切的一切都轻柔地仿似禁不起打量。山坡上的雪还没有消融尽,存在沟壑坑洼处,黑色的土地似乎是有着深沉厚重气质的底色,在白雪点缀下形成大气磅礴的水墨山水。
冬天的小河有着胜似夏天的美丽。
清音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她眺望着远处,陷入沉思。清音感觉自己好象是站在云端穿越时空,来到这条存在于前生梦境中的小河旁,一切是那么一见如故,是那么亲切,仿似飘渺轻灵又似曾相识的梦境。

国栋也被这冬天的小河吸引了。以前,他冬天无数次来过河边,可就是没有这次的感觉美妙。和清音看冬天的小河,意境神韵都深深触动他的内心。他想,是清音在身边的缘故呢,在她身边我感觉一切都美丽不可仿物,一定是万事万物怕清音压下了它们的光彩,争相变得美丽妖娆起来,它们被清音的美感化了、激发了、触动了。能激发美的产生的那种美,才是真正的美。国栋看着清音,感觉她真的好像飘渺仙境中的仙女。华丽的光彩笼罩在她周围,笼罩着目之所及处的点点滴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轻盈灵动起来,变得美丽绚烂起来。
国栋情不自禁地握住清音的手,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他用自己温热的唇轻轻触碰着清音光洁的额头和脸颊,强大的幸福攫住了他内心。
每当把清音拥入怀里时,国栋都感觉自己无比强大,当清音不在他的视线中时,他都感觉自己无比渺小。自从清音在他身边,他就常常感觉自己处在两个极端,有时感觉自己是那么强大,那么威武,全世界都被他无穷的力量笼罩着,他感觉只有拥有这种强大力量的人才配拥有清音,想拥有清音,就一定要有这种不可战胜的力量;有时他又感觉自己很渺小,渺小到在清音的光环下根本找不到自己,连一点点影子都找不到。这种渺小的感觉使他很惶惑,很心惊,他想,我一定要拥有清音,也一定要找到自己,我要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给清音强大的保护和无穷的爱,不然,拥有清音只是邈远的梦。
冬天的小河边,除了他俩,没有人来玩,静悄悄的很宁谧。国栋忘我地拥着清音,动情地抚摸着她腰际的长发,他感觉全世界都在为他欢呼,为他庆祝,他沉浸在这种欢腾的胜利气氛中。
国栋动情地对清音说:“清音,我好爱你。我感觉我的心都融化了。你喜欢我吗?会真心实意爱上我吗?得不到你的回答,我真的不知你爱不爱我。我感觉我要用我真诚的爱打动你一辈子,你才会爱上我。我觉得爱你是无比幸福的。因此,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愿用一生的爱来爱你。”
清音从国栋怀里挣脱出来,她不习惯在这里表现亲热,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她从来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感情。
清音脱离开国栋的怀抱,把自己的手放进国栋的大手掌中,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她看着国栋的眼睛,对国栋说:“国栋,在我心中,你是无比强大不可战胜的,握住我的手,你便拥有了我的心,拥有了我的爱。我心中还有Johann,想起他我还会心疼,我不忍心象他这样善良美好的人独自痛苦伤心,可他是我记忆中的一个影子,看不见摸不着。你才是我生命中陪我哭陪我笑、与我相依相伴的那个人。国栋,你陪我走过我有生以来最疼痛的心路,没有你,我的心恐怕现在还是鲜血淋漓,伤痛会让我体无完肤,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有你在身边,伴着你温暖的爱,我走出来了。国栋,我喜欢你,也爱上了你。虽然现在对你的爱还不是我爱的全部,国栋,请相信,我已经爱上了你。国栋,《圣经》旧约.诗篇中有一句话说‘我学了你公义的判语,就要以正直的心称谢你’,我想对你说:我学了你快乐的真谛,你带我走出了困顿低谷,就要以正直的心来爱你。”
这是清音第一次说爱他,国栋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抱起清音转了个圈,小心地把她放下,双手握住清音的双肩,深情地看着清音那澄澈的眼睛。
清音眼睛渐渐湿润了,她想起这一年多国栋陪她走过的路,她很感激生活,在Johann走后,有国栋这么痴心的男子这么真诚地爱她。在她心里,国栋从外在到内在都是很出色的,是值得自己去爱的。靠在国栋那温暖的怀里,她就忘记了寒风和冰凌,忘记了黑暗和阴霾。国栋给她的,永远是火热的心和深厚的爱。一如当初的Johann.。
国栋每看到清音眼中有泪水,都十分心疼。他想,我再也不会问清音爱不爱我了,我的问题总是勾起她的伤心。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被她深深伤害了的Johann呢?怎么会忘记Johann给她的痴心的爱与温暖呢?我怎么会介意她想念Johann,对Johann满怀的心疼与歉疚呢?是我愿意不顾一切爱她、心甘情愿守护她的啊,我怎么会忍心剥夺她内心的感受和感情呢?
想到这里,国栋说:“清音,《圣经》旧约.诗篇中也说‘我时时切慕你的典章,甚至心碎’,清音,我想对你说,我是爱慕你整个人,包括你的各种感情和你的心碎,我不会再问你爱不爱我,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全心全意爱你。”
国栋内心自责着,把清音又搂在了怀里,他不想让她感到一点寒冷,不想让她感到一点伤心,他要用他温暖的怀抱蒸发掉清音的泪痕。就这样相拥着,清音渐渐情绪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国栋,深情地看着。四目相视的刹那,国栋感觉时间定格了,这种饱含着火热的爱的对视,撼天动地,让一切都停止了。
过了许久,他们想起了回家。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兴文。
兴文上下打量了一番清音,冲国栋说:“你小子很有能耐啊,本事不小!我从不服谁,还真佩服你了!不过别问我为什么啊,你明白就行了!”
国栋没计较,笑了笑就走开了。国栋回头看看时,发现兴文还在看他和清音的背影呢,兴文看到国栋回头,就指了指清音的背影,冲国栋竖起了大拇指。国栋又笑了,他知道兴文是在用大拇指夸奖清音呢。国栋心里甜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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