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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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寒假,国栋已读了一年半研究生了,清音刚读了半年。国栋和清音约定一起坐车回家。下车后,国栋把清音送到家里,清音父母见到国栋都很高兴,欢欢乐乐地在一起吃了饭。
国栋说:“叔叔婶婶,我很荣幸我这一生能遇见清音,您二老把清音带到这个世上来,老天又安排我遇见她,我都不知该怎样感激您和上天了,我真的觉得我很幸福很幸福,生活实在太眷顾我了。”
国栋自己说着说着不禁留下泪来,他为自己的爱遇到最深爱的港湾而激动感叹。
“傻孩子,你的心我们明白,也十分理解。当初我们也理解清音和Johann,可我们还是强迫清音和Johann分开了。清音这一年多憔悴心伤,可她要强,她从小就不愿在父母面前表达感情,遇到多大的事,也从不在我们面前哭,可她一天天消瘦下去憔悴下去,我们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无可奈何,多亏你,在清音身边开导她、安慰她,让她开心起来。我们这做父母的十分感激,国栋,多亏你的帮助,真该好好谢谢你。这一年多,我们不是很清楚清音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的思想转变,可如果清音再有任何关于爱情前途的选择,我们都不干涉她了。我们不能再因为我们自以为是的想法去伤害她。国栋,只要清音愿意,我们祝福你们,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们。”清音妈妈说。
清音低着头,从不在父母面前流泪的她,感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妈妈的一席话,让她感慨良多,如果父母当初这个态度,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Johann分开,现在过了近一年半了,这段日子,国栋陪着她艰难地走过来了,渐渐地走进了她心里,可是,她对Johann的愧疚也与日俱增。现在,她该怎么办?舍弃国栋,不顾一切地去找Johann?还是留在国栋身边,让国栋继续幸福下去,也继续自己对国栋越来越深的爱?清音心中充满无尽感慨。可她仍然强迫自己把眼泪咽下去,她真的不习惯对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表露自己的感情,宣泄自己的情绪。
“清音,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无论你对我感情怎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真心对你。我真的惟愿你开心。对你好,是对的起我自己的感情和我的内心。”国栋说。
“你的心我明白,我想你也是很明白我的。我伤害了Johann,不想再伤害你。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清音抬起头,看着国栋的眼睛说。
“清音,是爸妈不好,当初让你为难了。伤害Johann不是你本意,是爸妈伤害了你和Johann,你不要自责了。你和国栋开开心心的,Johann会很开心的。他那么好那么真诚善良的小伙子,肯定过的也很幸福,会有真正的好姑娘陪伴他的。你和Johann都生活的很好,我们才会心里轻松些,不觉得自己是犯了无法弥补的巨大错误。清音,既然不想再伤害国栋,你们就好好相处,爸妈不会再对你的选择指手划脚了。爸妈盼着你们这些好孩子都开心幸福的生活着。从此之后,爸妈会尊重你的选择。”清音妈妈接着说。
清音爸妈不是很清楚此时此刻清音心里在想什么,看她默默不语,也就没有再讨论下去,他们想,女儿大了,她自己会走好自己的路,感情婚姻虽是大事,可也不便再多管多问,她会理智地选择好的。
国栋临走时和清音约定,让清音过几天到自己家里玩。假期没什么事情,清音就答应了。国栋曾告诉她,他家西边不远处,有一条清澈见底潺潺流淌的小河,这条小河是他小时候常常玩耍的地方,捉泥鳅、抓螃蟹、捞小鱼。清音想,溪水盛满国栋的笑声呢,她开玩笑地对自己说,那我就去看看国栋儿时的样子,听听国栋儿时的笑声吧。
国栋回到家,把他约清音来家里玩的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都很开心,忙活着收拾家,准备迎接清音的到来。
国栋爸爸说:“国栋,这次可得谨慎考虑啊,这不是小事儿,不能再像跟小燕那样,匆匆促促的,结局搞的不愉快了。”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小事儿,就是因为不是小事儿,我才毅然决然跟小燕分了手。我当初根本就没来得及考虑别的,就在大家热心的撮合下和小燕匆匆订了婚。那时根本无意识考虑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是不是自己想要一生相伴的,只是觉得有些好感订婚很正常,因为在咱们这里,没好感的两个人订婚结婚的也很正常。可谁知道我和小燕订了婚,那些好感反而渐渐没有了呢。跟小燕分手不是草率,是无奈。这次,是我认真考虑的,我对清音的感情深度,谁都难以体会,深到我自己都难以形容,只是觉得我能不顾一切地为她做一切事情。这一生,跟她在一起,是我梦寐以求的,是让我一生无憾的。我非常懂得我的内心。”国栋跟爸爸说。
“那就好,你有正确的选择,我们都放心。你的事儿,你说怎样合适就怎样吧。以前你和小燕订婚的事儿,我们就是瞎操心,考虑欠周全。当初你姐姐提醒过我和你妈,我们都没当回事儿。你那时还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感情,也看不远,我们却凑热闹般忙活着给你和小燕订婚,真是很仓促很欠考虑。”国栋爸爸很有悔意地说。

“听说小燕这两年多来,别人给介绍了无数个小伙子了,各个村里的都有,可就是嫌人家穷,都没同意。听说现在跟镇上一个富裕的人家来往密切,男方已结了婚,有了个九岁的女孩和五岁的男孩。男方现在忙着跟他老婆离婚呢,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国栋妈说。
“人各有志嘛。只要小燕觉得她过得幸福就行了呗。她怎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情。只是,那位男人的前妻和孩子怎么办?”国栋说。
“听说,如果离婚,女方不会要孩子,一是因为她经济条件差,养不了,二是男方不想让女方带走孩子,怕带走后给孩子改了姓。孩子可能就留给小燕养吧?小燕一去就是两个孩子的后妈。真没想到小燕家还真是财迷心窍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找个小伙子嫁多好,穷点怕什么,好好过一样会过的舒服惬意,非得插足人家家庭,搞得人家好好一个家庭妻离子散,不得安宁。如果我是小燕妈,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小燕找这种人家,可听你四婶说,小燕妈开始也觉得不太妥当,可又想想小燕从小过得太辛苦,找了咱们家,本觉得从此过上好日子了,可又散了,觉得小燕应该找个富裕的,过上富贵生活,就很赞成了。”国栋妈说。
“这些事儿很难说清楚,他们都过得幸福就好。”国栋不置可否。
清音到国栋家玩的前一天,国栋一家准备好了家里的一切后,一家三口忙着采购新鲜蔬果去了,国栋爸妈对清音的到来都很盼望,很开心。国栋自然更是兴高采烈。他们在采购回来的路上,正碰上小燕妈。
自从跟小燕解除了婚约后,小燕一家从来不跟国栋家说话,兴文见了国栋家的人还会满嘴抱怨,甚至说粗鲁脏话。兴文的做法,这让国栋爸很是不满,想教育教育兴文,可最终还是发扬风格,没跟他一般见识。
有一次兴文见了国栋妈说:“你那陈世美儿子还没找着媳妇吧?料想也找不上人家镇上张老师家的女儿!就白白看着眼馋吧!能找上的话,怎么跟我姐分手两年半了还没动静啊?是你们一厢情愿,人家不理你们这茬吧?我姐都找着好人家了呢。知道是谁吗?是镇上大名鼎鼎的王勇大哥!知道吗?”
“国栋可不是陈世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他的为人处事,谁不夸?可不象有些人,总让人说三道四的。国栋那时还小,真的不懂什么,都是我们这两家大人沉不住气,到头来搞得都不愉快。小燕找到好人家,我都替她高兴呢,至于国栋找谁,就不用你操心啦。找得上找不上张老师家的女儿,还不好说呢!”国栋妈对兴文说。
“看来国栋也是沉得住气,非得找个好对象不可。是跟我姐飙着劲儿呢!可我姐更不含糊,穷的,一概不要!那简直不用说,当然是找好人家!王勇大哥家的富裕程度,比你家逊色不了多少。镇上的头头脑脑,王勇大哥几个不熟的?连我二姨夫都说我姐沉得住气呢。”兴文向来说话无所顾及。
“国栋可没那么多想法,飙什么劲儿啊,谁过得好还不好啊!国栋哪有那么多闲心思琢磨别人!国栋喜欢谁就找谁,我们可从不去这么无聊地研究谁家的家底。也是,小燕要是沉不住气,还能一直等着人家离婚吗?这事儿就得沉得住气才行,才能办得了。我都对小燕刮目相看了,当初多亏和国栋散了,不然,还真是没法再找你说的这位王大哥呢。”国栋妈说。
“所以说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失去了国栋,未尝不是好事!现在我姐跟王勇大哥感情可好着呢。可不象和国栋在一起时那样生分,连我们在旁边都感觉着急,替他们尴尬。现在我姐跟王大哥,甜甜蜜蜜的,很是自在呢。”兴文说。
国栋妈心想,只要小燕找到了她觉得称心如意的对象,我们心里就是高兴的,毕竟跟自己家闹了这一场,虽不是谁的错,可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小燕找到她喜欢的婆家,无论怎样,都该替她高兴的。
这次,国栋和爸妈买蔬果回来的路上遇到小燕妈,小燕妈照样不跟国栋家说话。这次看到国栋一家,照样装作没看见。可她看到村里的神婆王婆婆走过来,就大声打招呼:“王婆婆啊,你干吗去啦,我找了你这老半天,才看到你的人影儿!我有事求你呢,给小燕掐算掐算,看看哪天好日子,小燕就要订婚啦!”
“是吗,婆家哪里啊?”王婆婆问。
“婆家是镇上的。总比在村里的强!以后到镇上办点什么事儿可就方便啦,还不是女婿一句话的事儿!再说,生活起来都比村里方便呢。女婿家呀,要啥有啥,小燕真是命好啊。有话说,远水还解不了近渴呢,现在女婿就在镇上,十里八里的那么点儿路,帮点啥忙都方便的很啦!可不是动辄几千里那么不方便。单从这点来讲,比起以前的亲家,可是好很多呢!”小燕妈故意把嗓门提高了八度,大声地说。
国栋觉得小燕妈很好笑,就忍不住笑了。国栋爸妈也笑了笑,也没理会,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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