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道西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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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乘风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座帐篷里面,帐篷的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帐篷好像还在向前移动着。定下神来,仔细观察,原来帐篷是安装在一辆大大的马车上面,从小窗户上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两旁的白杨树不断地向后掠去。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左右看看,见翠翠仍然昏睡在自己的身边。在车厢的另一侧的角落,斜卧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方玉敏与史在渊却不在这里。
这时,车厢外面的人察觉到袁乘风醒了,车厢帐篷的门帘一掀,乘风看到一位少女在帐篷外面露出头来,冷冰冰地对自己说:“就呆在那里不要乱动,你中了我们娘娘的五花调和散,这是娘娘给你的解药,你先把它吃下去。”说着,伸手递给了乘风一个小小的药丸,乘风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与翠翠在大庙的墙内,眼看到清兵调集弓箭手堵住了方玉敏等人的退路,情急之下,就和翠翠一道从墙内杀了出来,欲杀退清兵,接应方玉敏等人进入大庙。但是,突然之间,下起了瓢泼大雨,四周漆黑一片,在雨中,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随后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此时,听到少女这般说,显然是中了人家的道,也不知道方伯伯与史老伯还有那几位男子怎么样了,看到那少女冷冰冰的样子,想问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心下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接过了那药丸,吞了下去。
那冷面少女见他吞了药丸,说到:“你老老实实的在车厢里呆着,不许出来,不许乱跑,不许耍花招。你的解药只能管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再给你一粒解药。如果你要是乱跑,十二个时辰后如果没有解药,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还有这个女孩,等她醒了,你也把这粒解药给她服下。如果还想要命,就不要打逃跑的主意。”说完,这少女递给乘风一颗药丸,乘风伸手接住。少女合上门帘,不见了踪影。
乘风心想,翠翠也是和自己一起中了这个邪门的毒了,把手中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向外望去,只见窗外阳光灿烂,一片沃野望不到边际。车轮滚滚,车子的四周前后都跟着不少的人,有男有女,女的多男的少,都骑在马上风尘仆仆地向前赶路。
一群人一路向北,正午时刻,进入了一座小镇。
小镇的入口处,耸立着一座高大的门楼牌坊,牌坊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店头。
店头镇出煤,于是这里就聚集了开小煤窑的老板,挖煤的苦力,倒煤的贩子,小镇就此热闹了起来。
翠翠已经醒了,乘风也将此时此刻两人的情况告诉了她,给她吃了解药。车子进入小镇,只见车厢内的那名男子兀自沉睡不醒。乘风和翠翠紧紧相依,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心下茫然,只有静观其变。
只见车窗两边的景物不再向后移动,马车停下了。门帘掀起,刚才那位冷漠少女的脸又露了出来,说道:“打尖吃饭了,你们两个下来,自己去前面镇上的饭馆吃饭。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要赶回来。听好了,半个时辰一定要回来,否则的话,我们要是走了的话,你们身上的毒就没有人给你们解了。”说完话,扔给了乘风几串铜钱,就不见了。

乘风心想:她们也不怕我们跑了?是的,她们在我们身上下了毒,没有她们的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毒发身死,所以她们料定了我们不会逃跑。先不管怎么样,既然她们不跟踪自己两人,那就先下去看看再想办法。再说,到现在,肚子也确实饿了。寻思已定,就和翠翠下了车,临下车时,回头看了车厢内那个男人一眼,看到他还是斜卧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也不知是死是活。
乘风与翠翠下了车,看到车的四周站着几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均腰悬宝剑,神色肃然,站在车棚的周围,一动也不动地守卫在这里。乘风和翠翠钻出帐篷,那冷面少女说道:“你们两个往前面的街上去,那里有饭馆,吃完就回来,不许乱跑。记住不要误了时间。”乘风也不答话,领着翠翠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两人走到一座两层的高大酒楼之前,只见黑色牌匾上面有几个金色大字,上面写的是“老米家羊肉泡馍馆”。两人走了进去,里面人头攒动,喧声不断,生意显得极是兴隆。店小二看到两人进来,连忙满脸堆笑地躬身将两人引导上二楼。二楼上没有下面那样人满为患,但是空位置也是所剩无几。
两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要了一壶铁观音,两盘凉菜,店伙计拿来了两只大的出奇的碗,每只碗内有两只面饼,当地人将这样的面饼叫做“馍”。乘风与翠翠一面喝茶,一面掰起馍来。
翠翠低声说道:“哥哥,我们趁这会儿逃了出去找爹爹吧。”乘风道:“不行,我们身上的毒还没有解,现在我们不能走。”翠翠道:“我们去找爹爹,爹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解毒的。”乘风道:“现在也不知道方伯伯他们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是凶是吉,如果我们现在逃走了,在十二个时辰找不到方伯伯的话,就要毒发身死。”翠翠道:“我爹爹武功高强,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难道就这样受控于她们不成,也不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乘风道:“只有先这样和她们应付着,看看情况,然后再随机应变。”边说着话,馍也掰完了,店伙计把煮好的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端了上来,两人早就饿了,就着糖蒜,辣酱吃了起来。
靠近两人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年纪有五十开外,面色白净红润,头戴瓜皮帽,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女的年轻一些,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异常美貌,虽已年过中年,但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出一种成熟女人之美。几乎在二楼吃饭的所有客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瞄向了那里。在二人的身后,站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目光炯炯,身材魁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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