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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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小厮正要出去,见我又有了要求又忙折回来问道:“客官,你还要点什么?”我也不知道行结拜之礼到底需要些什么东西,只好象在电视里看过要焚香盟誓吧。便道:“你去给我准备一个香炉吧,还要准备一些香蜡。”娘子奇道:“官人,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啊?”我笑道:“娘子,你怎么忘了。我不是要和张珍结拜为兄弟吗?我要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行结拜之礼啊。”娘子本以为我是顺口说说的,却不料我真的要和他结拜,心里甚是奇怪。心道:官人在苏州很少出门,也从不与人结交,怎么今日反对那张珍另眼相待。难道就因为他即将成为刑部尚书的东床快婿吗?可是官人也不像这种人啊。娘子见我真有结拜之意也不便阻拦,便道:“也好。官人,许家人丁单薄,你也没有什么兄弟,有个结拜兄弟也不错。”
张珍也本来将此事抛之脑后的,见我提起忙又想了起来。便喜道:“幸好许兄还记得,小弟差点忘了。能和许兄结拜,小弟真是三生有幸。”那王洪亮三人见我本是个被流放之人,居然在路途上与人结拜,攀起交情来了。当下也不多说,只冷眼旁观罢了。倒是小青显得很是兴奋,只是不知道这结拜兄弟和亲兄弟有什么分别没有。
不一会儿,那两人已将东西准备齐全了。他们道:“客官,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妥当,现在都放在后院里了。请跟我们来吧。”在这里房间里,地方太小,颇有不便,在外面自然要好得多了。我道:“好。真是难为你们了。请领路吧。”那两人在前面领路,我们就跟在后面。
想不到这客栈除了前院之外还有这么精致的一个后院。面积虽然不大,可是装修得甚是别致。院子里还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我是大夫,对这些东西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只是这些花草大概是经过人工的栽培,只有俗艳而已。哪里有荒山野地的花草那种高洁,清幽的气质。院子当中有一张小桌子,上面却已摆满了酒菜。而前面就有一个香炉,很是精致,想来也不是寻常之物。
那小厮又道:“客官,我们老太太已吩咐为你们准备了一桌酒菜。老太太还说了,各位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不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吧。我们老太太有点不舒服,明日再过来和几位叙话。”想不到这老太太还挺客气的。娘子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便道:“请二位代我们感谢你们老太太。”那小厮道:“夫人不必客气。好,那你们请便吧。有事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说着自己就躬身退出去了。
我拉过张珍,道:“张兄,你我今日就在这里结为金兰兄弟吧。”张珍也甚是高兴,便道:“好。难得和许兄如此投缘,那今日我们就结为兄弟吧。”当下叙起了自己的年岁,我已二十有二了,那张珍反而才不十八岁。娘子忽道:“官人,你已有二十二了吗?可是为妻记得官人似乎才十八岁啊。”我当下甚是尴尬,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的人,也不是许仙,自然不知道许仙的确实年龄。古人结婚的年龄比现在的人年轻了不少,有很多人不到十五岁就成家立业了。而女子到了十多岁就可以找婆家了,比起现在的人结婚年龄是大大提前了。
我打了个哈哈,忙掩饰道:“我和张兄见面太高兴了,连自己的年龄也忘了。娘子倒提醒了我,我才十八岁。”娘子沉吟道:“原来这样啊。”脸上却颇有犹豫之色,显然我的说辞并不能让她信服。
我知道现在再不能提这件事了,只有岔开娘子的思路,不要让她再想这件事情。忙道:“来,张兄。我们就此盟誓吧。”说着我先跪了下来。张珍见状也忙跪了下来。既然我年岁居长,自然由我先发话了。便道:“我许仙,今日愿和张珍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违誓言,天地不容。”说完张珍也说了同样的话。发誓完毕,我们便磕头相拜了。古人常用八拜之交来形容交情深厚,我们自然也是磕了八个头。
娘子见我的誓言之中却无半点文气,反倒有点像那江湖草莽的味道。娘子曾经在江湖是混迹不久,对这些事情自然知之甚详。娘子心下甚上疑惑,官人从小娇生惯养,在认识我以前从未离开过钱塘县,可是又在哪里学到这样的誓词呢。娘子哪里知道我从小便酷爱看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焚香磕头完毕,我们俱已站了起来。我叫他“二弟”,他叫我“大哥”,两人都很喜欢。再看看桌上的酒菜,看来老夫人是专门为我们而预备的。当下我们几人也不再客气,各自坐了下来大吃了起来。这次发配想不到经常遇着好事。张府大老爷才请吃了不久,想不到又冒出一个阔气的老太婆请客。不知道这一路下去又会有什么奇遇。
王洪亮端起酒杯道:“许大夫,今日恭喜你有了一个结拜兄弟。来,在下敬你一杯。”我忙端起酒杯道:“不敢不敢。”张珍也端起酒杯道:“多谢王大人。”当下三人便一饮而尽。接着那两位官差也各自前来敬酒,我们自然也是来者不拒。我到了古代之后,到今天才可以开怀畅饮,心下也十分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张珍见我高兴也乐得陪我。
可是张珍酒量不怎么样,几杯酒下肚,腹中便犹如烈火在熊熊燃烧,头脑中已混混沌沌,早不知身在哪里。我见张珍几杯酒下肚,便已醉了,心里暗暗好笑,看来我这个二弟确实不会饮酒。反而是那三位官差不住的劝我,我自然也乐得痛饮一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送来的酒坛渐渐干了。也感觉有点摇晃,我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不过酒虽醉人却还是清醒的。我知道是娘子扶我回房间休息,张珍也是被小青回房休息的。
倒在床上反而却没了睡意,但也没有力量再坐起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娘子讲话。娘子却不怎么理我,只道:“平时没见你这么多话,喝醉话倒真是不少。”又叫人送来热水进来。娘子拿过毛巾要给我洗脸。我本想自己动手的,可是感觉腿脚却不怎么听使唤。只记得娘子握着湿热的毛巾慢慢的轻轻的给划过我的脸庞。我只感觉**,特别是当娘子软软的小手抚过我的时候,简直犹如在云端一般。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只将娘子一把抓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我的怀里。
娘子没料到我喝醉了居然也有这一手,忙想挣脱,可是她越挣扎我却搂得她越发紧了。我喃喃道:“娘子,不要动。抱着你我才觉得很塌实,很安心。”娘子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小了下来,我只依稀得记得她躺在我的怀里也紧紧地抱住了我。本来还打算有下一步行动的,可是腿脚确实不听使唤,渐渐的就睡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忽然醒了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头也像裂开了那般疼痛。我知道这是醉酒的后遗症。我想起来找点水喝,忙要挣扎着爬起来。外面有月光,屋内也颇能见物。我知道天还没亮,大概只是后半夜吧。我向床里摸了摸,却不见娘子的踪迹。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这半夜的娘子到哪里去了。
这一吓,不但睡意全无,连酒意也消了一大半了。我忙跳了下来。我的外套和鞋子已被脱掉了,显然是娘子帮我脱掉的。可是娘子去哪里了呢?难道我们碰上了黑店,怪不得那老太婆和他儿子这么热情。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我们有三个官差同行,一般的人还没那个胆子呢。而且房内秩序井然,显然也没经历过打斗。而且凭娘子的本事,天下能对付得了她的寥寥无几。可是这大半夜的娘子会去哪里呢?难道是找小青去了。
我忙走出房门,到了小青的房门口。我徘徊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姐夫三更半夜的往小姨子房里去,那可不太好。我轻轻推了一下,想不到房门却自动打开了。我吃惊更甚,难道小青也出去了?忙进去看了看,果然小青也不在房内。借着微弱的亮光,我发现小青的被子还很凌乱,显然走得十分匆忙。我用手摸了摸,里面还有一点微热,显然也没走多久。
我正要回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我一惊,不知道是何人站在门口,身上却已有了一身冷汗。我慢慢走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是谁?”却见那人答道:“大哥,是你?”我一听,原来是张珍。忙道:“二弟,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却听张珍冷笑道:“我也正要问大哥在这里干什么。”我一听,暗叫不好,看来这小子有点误会了。我忙道:“我娘子不见了。我到小青房里看看娘子在不在这里?”
张珍道:“我一觉醒来觉得很是口渴,所以打算出来找点水喝。我见小青姑娘门房是打开的,心里很奇怪,所以过来看看。却不料在这里见到大哥了,真是意外啊。”原来他和我一样,也是因为口渴的缘故吧。我忙走过去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口渴醒来的。可是一觉醒来却不见了你大嫂,我仔细看了看却不见她的人影。所以我才到小青这里来看看,却不料小青的房门也没关上。我轻轻一推就开了,所以就进来看个究竟。”张珍心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我错会了大哥,把他想象成那不行礼仪的无耻之徒了。心下甚是惭愧,便道:“原来如此。那大哥可有什么发现。”
我想了想便道:“可能娘子和小青有什么发现吧。她们两个是一起出去的。”眼见毫无头绪,也只有等她们回来。便又道:“兄弟,不管他她们。我们去找水喝吧。”张珍却道:“大哥,这就不对了。这三更半夜的,大嫂和小青姑娘又是女流之辈,万一遇上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还是我和大哥去找找她们吧。想大哥在这里也是不能安心的。”张珍对我的话甚是不以为然。可是他哪里知道娘子和小青岂是普通女子,特别是小青,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就要烧高香了,哪还有人敢去惹她。我这些话也不便对他说,便道:“你放心吧。你大嫂她们不会有事的。”张珍虽然对我的话将信将疑,可是既然我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免得倒落下了嫌疑。我见他不作声了,便又道:“你放心吧。我娘子和小青都是学武之人,一般人哪里能伤得了他们半分。”张珍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如此镇定,原来大嫂还是一位巾帼豪杰啊。”说着我们便退出了小青的房间,走到后院去了,希望能找一点水喝。
正在这当口却听见前面依稀有刀剑声传了过来,我心下大惊,莫非娘子她们又在和人动手。张珍也已听到刀剑之声了,低声道:“大哥,我们```````”我忙道:“走,出去看看。”虽然我知道娘子她们的厉害,可是心里却还是很担心。这客栈很大,饶来饶去的也不知道饶到哪里去了。张珍见我甚是着急,忙道:“大哥,不要急。既然还有刀剑之声,相信大嫂她们还是无恙的。”我只道:“但愿如此。”上次小青就差点被王洪亮的暗器所伤,至今我还心有余悸。况且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如果有人放暗器是很容易得手的。
虽然很不好找,可是刀剑声却像是给我们指路似的。我们越往前走,刀剑相交的声音就越大了。我知道我们越来越接近事发地了。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紧张,很担心看到娘子和小青她们受伤的样子。我似乎已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了。声音越来越大,凭直觉我知道我已到了前院。
饶过前面的弄堂就到了,我似乎已看见人影的晃动了。我忙冲了过去,张珍也紧紧的跟上了。我冲出去一看,心反而放下了,虽然有人在打斗,可是却不是娘子。张珍奇道:“原来不是大嫂。”我也终于放下心来,便道:“别出声,我们看看再说。”
这客栈的前院很是宽敞,而场内人影晃动,显是有高手在过招。我仔细看了看四周,不见娘子和小青的影子,反是那王洪亮却早已到了那里。我不禁讪笑道:“原来就我们两人落在最后了。”张珍却道;“大哥,快看。”
我细细看了看,前面院子里有几人斗在一起了。有三人穿着夜行服,都蒙着面。本来就很暗,现在自然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了。场中斗在一起的有八人,他们却是分成两拨的。有一个行商打扮的人和两位蒙面人斗在一起。这行商人的武功很是不赖,那两蒙面人合两人之力也只堪堪打成平手。这行商人的手里一柄快刀虽然使得出神入化,但却不能将那两蒙面人压制住。这两蒙面人手下甚是不弱,虽然武功离那人差了一大截,可是两人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
攻守之间,配合极是相宜。如果有一人露出破绽,另一人马上将之补上。这样一来倒成了一套双刀合壁的厉害刀法,那行商人急切之间却也攻不进去。这二人合练这套刀法许久,早已练得纯熟,遇到一人是如此,遇到千万人也是如此。攻守之间颇有法度,进退之间很有章法,攻守兼备,游刃有余。那行商人暗道:想我纵横江湖多年,难道还要栽在这两个无名之辈手上吗?当下不再抢攻,打起了稳扎稳打的路子。你道是为何,这行商人虽然一人斗他两人不过,但是如果再来一帮手就绝对可以将这两人打发了。这行商人眼光六面,耳听八方,知道另一边自己的四个同伴围攻另一个蒙面人,已然大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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