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豪强地主多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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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向娘子说起过玉莲的心事,娘子也认为那只是小女儿家的心事而已.就算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虽然我初到苏州不久,可是也知道那苏州城里最有名望的豪门旺族——城南张府。张府在苏州城里势力非常大,甚至在朝廷里和很多的达官贵族都有往来,历任苏州知府对张府的人莫不客气万分。这些人都知道如果地方官想做得太平自然要把这些地头蛇安抚好,更何况像张府这样能通天的主呢,说不定几句话就可以摘掉你的乌纱帽了。我刚到这苏州不久,自然无法攀上这等豪门望族,而且据我所知的张府的所作所为也不配享受这么高的荣誉。那天到药铺抓药的一个下人气焰就如此嚣张,其主子平日里是何嘴脸自然也再清楚不过了。我们虽然无权无势,却也不屑于与此等人结交,虽然我认为结交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娘子却是深恶痛绝之的。平日里说起他们这对小情侣,也觉得成功的机会应该是比较小的。师叔虽然家境也不错,可是一个药铺大夫又怎能和那豪强相比呢。更何况这些豪强的婚姻往往用来作为联络彼此利益的纽带,从而达到一损具损,一荣具荣的效果,常常结成政治上的利益联盟。可是今天看到玉莲的样子,虽然我害怕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一个问题:玉莲是不是和那张玉堂作出了什么事情出来。玉莲身体变胖,而且爱吃酸东西,根据我现在的水平我机会可以断定她是怀孕了。可是我仍然希望我这一次的揣测是错误的。要不然的话,这对师叔和师母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娘子,你看玉莲是不是怀孕了?”我悄悄把娘子拉在一旁低声问道。娘子对我的问题也是吃惊不小,她看了看玉莲道:“应该不会吧。”也许她也拿不准,道:“如果真这样就麻烦了。官人呆会儿我找个机会替她把把脉,总会知道结果的。”我点了点头,也没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如果真是这样,师叔他们在苏州城还怎么呆得下去。
“姐姐,许官人,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啊?”小青见我们两个又不知道在说什么,自己又参合了过来。“哦,没什么。我和官人打算为这里的菩萨出一点点香钱,小青你觉得怎么样?”娘子很巧妙的饿掩饰道,她不想让小青知道这件事情。以小青的性子,只怕很快全苏州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很好啊,给菩萨送点香钱让她老人家好保佑我们啊。”小青想了想,也同意了。“啊,姐姐”小青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我们给菩萨送香钱她才保佑我们,那我们不送钱她就不保佑我们了。这和那些衙门里的贪官污吏有什么两样嘛!”小青居然将菩萨和那些官吏放在一起,亏她想得出来了。小青在那里很是得意,不禁为自己居然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而得意。“小青,住嘴。你看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娘子喝道,娘子对菩萨这么尊敬自然也不愿意也不想听到有人对菩萨的不敬。可是我倒是觉得小青说得很有道理,正想支持一下小青。可是见娘子这么生气,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小青见娘子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想不到一个寒山寺的山门前居然也有这么多做生意的人,卖香蜡纸钱的人还真不少呢。买的人也不少,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络绎不绝也就差不多了。卖得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的,除了卖一些香蜡什么的之外,卖小吃的,卖妇女装饰品的,卖一些小工艺品的真是数不胜数。虽然这是庙会,可是已经有盛大节日的潜力了。也许很多人并不信佛,却也借着这庙会来放松一下了,就像我自己了。
正在这当口,却从山下上来两顶四人大轿,前后还有家丁护卫,前呼后拥排场极大。那些家丁家人就推,逢摊就掀,一副地皮恶霸的样子,完全没把众人放在眼里。人们见到了躲之不及,纷纷让出了一条大道。本来这庙会人就不少,这样让他们一搅和,就更显拥挤和杂乱了。被掀翻的摊位上货物到处滚得都是,那些以此为生的小贩们避之不及还哪敢去顾及东西,稍不注意说不定就会被踢上两脚,挨上一巴掌。问旁人到底是谁家这么大的排场,旁有个人无奈的说道边:“除了那城南的张府还有谁呢。”
“姐姐,这些是些什么东西嘛,简直就是土匪和强盗嘛。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小青见这伙人这么混蛋,忍不住要施法术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了。“小青,算了。不要再多事了。”娘子忙劝慰道。她生怕小青一怒之下会闯出什么祸端来,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可是小青发起脾气来谁有能劝得了呢。小青正要作法,师叔他们却走了过了打断了他。“汉文,你还不知道吧。这就是那城南的张府,我们这苏州城的一霸。”师叔向我们介绍道,预语气里既有愤恨也有无奈。
“师叔,难道他们这么为非作歹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吗?”娘子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也太嚣张了一点吧。”师叔看了看那帮太岁,苦笑道:“管?什么人能管得了啊。前任杨知府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才被罢了官的,差点被充军发配。现在谁还管得了他们哦。”师叔满脸的无奈与伤感,让我们也不禁沉重了起来。而此时的玉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了,百味陈杂,算甜苦辣一起涌了上来。此时她的胃里有翻江倒海搬的难受,又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师母见此,忙过去扶起她,念叨道:“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这么爱吐。叫你父亲给你搭搭脉,你又不肯。这样下去怎么办。”师母一心只担心着她宝贝女儿的身体完全没有想到其地方放去。
我向娘子使了个眼色,娘子会意的笑了笑。她走到玉莲身边扶住她道:“玉莲妹妹,来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娘子和师母一起扶着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牵着玉莲的手,巧妙地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我和师叔也跟了过去,走了大半天,走个地方休息一下也不错。
落座不久,伙计就已将茶水端了上来。这茶棚落在山腰,不时地有凉风传来,给人感觉很是舒服。在这里上可看看听听了寒山寺的暮谷晨种,下可感受那江面上的清风映月,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当年的高僧寒山要在这里修建寺庙了。上山可做樵夫,下山又可做渔民,又有秋月春风为伴.“老板,以后你如果不打算做生意了,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把它转让给我?”老板送来茶时,我顺便问道。“呵呵,客官说笑了。这地方乃是小的祖辈所留下来的。小人又岂敢让祖宗的基业败在自己的手上啊。这事情万万使不得。”这老板还以为我真的对他这宝地有意思,忙推辞道。

“许官人,不不会真的想在这里开个茶馆吧。”小青问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我们就把保安堂搬到这里来,小青你觉得怎么样?”“好啊好啊,这里风景这么美,比那闹市强多了。以后工作的时候还可以看看这优美的景致,太好了。”小青对我的计划完全赞成,在这里还可以看看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帅哥们。整天在保老大爷就是老大安堂见到的不是娘,偶尔来点年轻也是病歪歪的。
“你就是保安堂的许大夫?”那老板听我这么说,问道。难道我在苏州也有不小的名气了,他不会也知道吧。“是啊,在下正是许仙。”我忙答道。“想不到今天到我这来的客人居然是许大夫,真是我们这里的荣幸啊。你们在这里慢慢地喝茶,我进去给你们拿一些糕点出来。”这老板听我真是许仙立刻很热情的招待我们了。我和小青对眼一望,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娘子和师母扶着玉莲呕吐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让我有些担心。师叔倒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还在那里慢慢的喝茶,细细地品味,仿佛就是人间极品似的,又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师叔,你看这——”我见师叔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很奇怪忍不住问道。“别问我,你呆会儿就知道了。”还没等我问出口来,师叔就已经打断我了。只听他又叹了口气道:“造孽呀,真的是造孽呀。”我真的是摸不着头脑了,也只有等等看了。“小青,你去看看你姐姐怎么还没出来。”我对娘子她们还是放心不下,吩咐小青去看看。小青现在也有点着急,听了我的话径直去了。
正说话间,那店老板又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些小吃。他将他们放在桌上道:“我这只是卖茶水的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请许大夫不要客气,慢慢用。”这老板如此客气,更让我找不着北了。不明白事情又怎么敢随便受人恩惠呢,我忙道:“老板你太客气了。许仙与老板非亲非故,又岂敢受次款待。我们在这只是歇息片刻,等我家娘子回来我们即刻离开。又怎么敢这么打扰老板呢。”
“汉文,先不要说走的话。既然王老板如此盛意你又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师叔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师叔称他为王老板,看来这老板和师叔是相识的,既是熟人我倒也不好一意孤行了。
这时候,娘子她们也回来了。我见娘子脸色凝重,神思不定心里登时有了不详的预兆,看来多半师叔要做外公了。这时候也不便当面问娘子什么,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了。小青回来见桌上多了许多吃的东西,赶紧拿了起来尝了尝味道。“许官人,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去买这些小吃啊。不过味道不错。”我哪有这些闲情逸志,我苦笑道:“不是我买的。是这位王老板请我们吃的。”
娘子想不到这老板还请我们吃东西,忙过去道:“多谢老板美意,只是我和我家官人和老板飞亲非故,又怎么好意思接受你的款待呢。”说完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老板这是我们的茶水和这些糕点的钱,请你收好。”
那老板听娘子这么说,突然跪在了地上哭道:“许大夫,许夫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吧。”见他这样我和娘子还有小青都是大吃一惊,不知道他有什么伤心往事。只有师叔师母还有玉莲他们是知道实情的,也不禁泪眼往往,痛中更夹杂着气愤与无奈。
我赶紧过去扶起那王老板,忙安慰道:“老板何必行此大礼。只要许仙能力所及自然是尽我所能,老板有何吩咐尽管但说无妨。”王老板仍是哭个不停,那边师母和玉莲也不禁眼泪横流,伤痛不已。究竟是什么事情会把他害得这么惨呢,居然会让一个大男人旁若无人的哭泣,让一个男儿不惜膝下黄金给人下跪呢。
我们好容易劝得那老板起来,可是他的情绪仍然十分不稳定。最后还是吴师叔将他劝慰住了,他才慢慢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来这王老板也是世代居住在这苏州,也算是有根有底的人。祖上好几辈人都在这寒山寺下卖茶水为生,说不上是多么富贵,但是也算是普通的小康之家吧。祖上传到王老板这里人丁开始单薄下来了,王老板既无兄弟又无子嗣,膝下只有一女,夫妇二人自当她是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掉了。
平时王姑娘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算得小家碧玉了,长得也十分俊俏。谁知道一日被那张府的恶仆所瞧见了,心下就已经起了歹意。正好那张府的二老爷要纳妾,此恶仆将王小姐的美貌详细的告诉了那张二老爷。这张二老爷听他说得天上少见,天上难求自然是色心大起。第二天忙带了一班豪奴到王老板茶馆来看。一见之下,只觉得比描述得更加美丽。这二老爷一声令下,众人就将王小姐抢回了家中,做了那张二老爷的妾室。
王老板如何能和那豪门想抗,一纸诉状高到了苏州知府衙门里。先前那杨知府本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一听居然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等凶恶之徒如此不法,忙下令衙役将那张二老爷一顿痛打,并押收监了。那王小姐也被送回了王家,家人团聚自是一阵痛哭。可是也不知道那张府究竟有何能耐居然很快的又将那张二老爷给放了出来,而那陈知府被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贪污之罪却要被发配充军。后来又在一班人的斡旋之下判了个革职查办用不录用。
而那张二老爷被放出来之后气焰更加嚣张,当天晚上有派强奴将王小姐抢回府内。那王小姐每日一泪洗面,精神也有些恍惚了。如此个月有余,那张二老爷觉得厌烦了才差人将她送回王家,可是回到家里王小姐就如痴呆了一般,终日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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