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俏小青娘子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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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伦和他老婆来过之后,我们保安堂的生意倒也逐渐好了起来,不时的还有许多大户豪门请我去问诊。大家都认为既然陈知府都对我的医术赞叹不已,那我的医术一定是出类拔萃的了。其实我现在也只是勉强过得去而已,看看小毛病倒也没什么问题,离我师叔就差得太远了,主要是经验欠缺,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训练而成的。可是我有一个天下最好的师傅,那就是我娘子。每当有什么疑虑或难题的时候,娘子总会给我最完美的解答,这样一来我在苏州城也是小有名气的了。我心里盘算着就在这苏州城呆下去,不要再惹上什么事情再被发配到镇江府,如果这样就麻烦了。所以今天有“三皇祖师会”的人前来邀请我参加什么“三皇祖师会”被我一口拒绝了。难道真的是宿命吗?我知道就是因为加入了什么“三皇祖师会”才会有什么宝物展览比赛,最后导致小青到梁王府盗宝。我被发配到镇江,才有了我被困雷峰塔,娘子一怒之下就“水漫金山”,这成了我和娘子分开最直接的原因。我不能再让它发生了。
娘子回来之后我向她说起了此事,将我拒绝的情形也一并告诉她了。娘子听了我的话后大为惊讶:“官人,你为什么要拒绝呢?”我虽然早知道娘子可能会不赞同我的作法,可是也没想到娘子居然会这么直接。我问道:“娘子,为什么我不能拒绝呢?”小青在一旁听我们两个在这讨论她也来了兴趣:“姐姐,你这么在乎,这个‘三皇祖师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呀?许官人为什么非去不可呢?”娘子在那里转来转去,情绪很激动,很我为丢失了一次机会而难过。听了小青的话,娘子道:“这‘三皇祖师会’是苏州城很多有名望的大夫组成起来的一个大夫组织。这里有很多医术十分精湛的大夫,就像官人的师叔就是其中的成员之一。他们定期地聚在一起讨论医术上的难题,解决了很多疑难杂症,在苏州城有很大的影响力。官人不去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娘子这话像是在对小青说,其实我知道她也是在对我说的。
“娘子,我们自己开间保安堂不是也一样的为人们治病吗?加不加入那个什么会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了。”我也不能把实情告诉娘子,也只有这么安慰她了。
“可是官人,在苏州能加如‘三皇祖师会’是一个多么大的荣耀啊。只有那些真正医术精良,德高望重的大夫才有资格。现在他们难得来请你加入,你为什么要拒绝呢,你放弃的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娘子对这件事情一时还似乎不能接受。娘子太想对我好了,太想我能成名了。
小青听了娘子这么说脸上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去。她低低地说道:“姐姐,自从我们到了苏州之后我发觉姐姐好像变了一样,和以前不同了。”娘子似乎也发现小青的声音有点不同,走到她身旁问道:“青儿,有什么事情吗?我们是好姐妹,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吗?”小青听娘子这么说,嘴张了下又忍住了。她抬头看见娘子那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姐姐,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几天你变了很多,好象不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姐姐了。”娘子听小青这么说心里倒是大吃一惊,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青儿,姐姐哪里变了,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自己也许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小青听到娘子这么说,心里又高兴起来,觉得自己以前的姐姐还没有走远。“姐姐,你知道吗?那天陈大人要来之前,我们那么费心费力地打扫,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还有今天你这么热心那个什么‘三皇祖师会’让我看了好难受。虽然我知道姐姐这都是为了许官人好,可是姐姐我怎么也想不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势力呢。”
娘子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这么说自己,一时间呆在那里了。娘子听到小青的话,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堪。我怕小青在说出什么话来,忙阻止道:“小青,别在说了。”小青见娘子神色很不自然了,也就没再继续了。
我看到娘子很难受,自己心里也很不好过,她做得这一切完全是为了我啊,可是我又做了什么呢。我轻轻地把娘子揽入怀中,娘子顺从的伏在我的胸前。娘子在我怀里低声问道:“官人,你这么认为么?”听到娘子这么问,我倒不好回答了。小青说得话虽然不好听,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是实话。可是我又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伤害娘子呢,她做一切完全是为了我啊。如果要一个人来承受这责备,也应该是我,怎么会是娘子呢。“娘子,你不要难过。”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娘子了。娘子听我这么说,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过了良久对我说道;“官人,我明白了。你虽然顾左右而言它,可是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小青没想到她说的话居然会给娘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心里难受极了。她站在娘子后面,默默地看着娘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姐姐对不起,你原谅青儿好不好,姐姐。”小青带着哭腔说道。
娘子转过身去握着小青的手道:“青儿,姐姐怎么会怪你。你提醒了姐姐,姐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刚才说得对,姐姐确实太势力了。”
“娘子,——”
“姐姐,——”
我和小青几乎同时说道,可是娘子打断了我们:“官人,青儿,我没有生气,真的。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我怎么能生你们的气呢。”听着娘子这话,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不生气了,还是在生气而装作不生气了。我望着她的眼睛,那个坦坦荡荡却有充满慈悲之心的眼神有回来了。我知道以前那个观音一般的白娘子又回来了。
“小青,官人,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不知道我还会走错多远,做错多少事情。”娘子不但不生气了,还反过来谢我们。小青见娘子这么说,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真的不生青儿的气吗?”娘子点了点头,道:“真的,青儿,姐姐一点没生你的气。你说得对,姐姐这两天确实太势力了。”小青见娘子不生气了,又恢复了她的本性了:“姐姐,你不是势力,你是太爱你的许官人了,太想帮他成功了。就不知道有的人是不是知道感恩,”小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不忘拿眼神来瞟我。

“娘子,小青姐,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真该死。”我不得不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并作了一番自我检讨。
娘子见我这么说,忙过来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官人快别这么说。为妻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为你吃任何苦都是无所谓的。”听到娘子这么说,我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了。“哼,官人,原来你在骗我。”娘子居然也会向我撒娇。“可是官人放弃那个‘三皇祖师会’真的挺可惜的,虽然官人现在的医术不怎么样,可是进去后一定会获益匪浅的。”娘子还在那自言自语的说道。
“娘子,入不入什么会有什么区别呢。我有像娘子这么好的妻子,就胜过了这什么祖师会百倍了。”娘子听我这么说,虽然认为我在说假话安慰她,可是心下却甜甜的颇为受用。
“更何况,那‘三皇祖师会’也未必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这些年挂羊头卖狗肉的多了去了,谁知道谁是什么玩意儿呢。只要我们自己努力为病人治病,收费合理就行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嘛。”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语成谶吧,反正以后“三皇祖师会”真的因为里面龙蛇混杂,奸人当道而没落掉了。
小青听了我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禁暗暗点头。“许官人,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是那什么桃李不厌,瞎子成气是什么意思啊?“小青对这句话倒是很感兴趣。
娘子和我听了小青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青见我们嘲笑她就又生气了:“笑什么嘛,许仙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啊。”惹到了她,现在居然也直呼我的名字了。娘子忙跟她解释道:“小青,你可不要胡说了。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可不要再闹笑话了哦。”
小青听了娘子的话,还是满脸疑惑,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又过来问道:“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好象听不懂啊。”
“桃树和李树不招引人,但因它有花和果实,人们还是会在它下面走来走去,结果就走成了一条小路。它的意思是指只要真诚、忠实,就能感动别人。”
小青听娘子这么说,拍着手道:“姐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尽心竭力为病人服务,那么我们自然就会得到很多人的称赞了,比加入那什么会更加威风了,是吧。”娘子点点头道:“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吧。”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小青似乎对这两句很有意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嘴里念叨个不停。“姐姐,那这两句话最开始是形容的哪个圣人呢?”乍到小青的话,我还有她发现新大陆了呢。
“这不是写的什么圣人,这是写前汉时期的以为将军的。这位将军叫李广,他一生跟匈奴打过七十多次仗,战功卓著,深受官兵和百姓的爱戴。所以太史公用这句话形容他的高尚人格。”娘子细细地为小青解释,言语中对老将军也是充满了敬意。
正在这时候有病人上门来求救了,我们也就中断了这场大讨论了。看样子娘子修炼**后还真读了很多书,难道她还是一个大才女不曾。我替病人开好了药方,就叫他到前面柜台上去抓药了。谁知道才清净了一会儿,就听见前面陶掌柜和那看病的闹将起来了。我赶忙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娘子和小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出来了。
“陶掌柜,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道。“许大夫,是这样的。”陶掌柜愤愤不平地给我解释道,“他怀疑我们这里的药有问题,非得问我们是不是用的假药。”“哦,这位大爷,你为什么说我们这里用的是假药呢?”娘子也是很好奇地问道。
“你们这的药怎么会是真药呢。我在其他药铺看病花个一两银子很正常的,可是你们这里怎么才几钱呢?不要怕大爷我没钱,我可是在城南张府干活,有的是钱。所以你们给我换好的药材,便宜货不要。”这人十分嚣张的说道。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我们也不给你看病,什么东西嘛。”小青听他这么说,十分气愤。不仅小青这么生气,我也觉得很气愤,有钱很嚣张吗?“小青,”娘子忙止住她,有对那人道:“这位大爷请放心,我们给你用的药材绝对是最好的药材。只是我家官人他心地善良不肯多收病人的钱,所以我们会卖的比较便宜一点。”真不知道娘子是哪里来的好脾气。
那人见娘子这么说,又见她十分美貌,也就不再纠缠了,这就是美女的魅力啊。“好吧,那我拿回去试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在这苏州城里还没几个人敢得罪我们张府。这是一两银子,多的不用找了。”说完放下一两银子,正要转身出门。
小青实在看不下去了喝道:“站住,不许走!”那人听见小青这么说又只得回来道:“又有什么事啊?”小青还没开口,娘子已经先发话了:“把多余的银子拿走。我们保安堂从来不多收别人的一分一毫,不管他是有钱的张府还是贫穷的李家,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那人见娘子这么说,回来拿走了找个他的钱嘴里还嘟哝道:“有钱不要,真是有病。”
“许大夫和许夫人的高风亮节真是让在下佩服不已。”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好像听过又好象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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