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峨眉仙药救苦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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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听此鬼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是为报恩而来,如今有了一个让我成为苏州名医绝佳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等我睡下之后,她自己慢慢溜出房间去找小青了。小青正要准备睡下,却听见娘子在敲门又只得过来开门让娘子进去了。
“姐姐,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小青见娘子这么晚还来找她,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青,姐姐知道这么晚打扰你很不该,可是姐姐还是要来麻烦你了。”娘子歉意地对小青说道。娘子有时候还真觉得对这个妹妹不住,害她跟着自己吃了许多的苦,而小青从来没有一句埋怨的话。想到这里,娘子真庆幸自己当初手下留情,收了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妹妹。娘子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或者不便和我说,这时候找小青商量就是不二的选择了。
小青听娘子这么说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姐姐说哪里话了。我们是姐妹呀,姐姐的事就是我小青的事。哪有姐姐还和妹妹客气的。”
“好,小青。姐姐今晚有点事要作法才能办到,你来帮姐姐护法好吗?”
小青听娘子又要作法,不明其故,问道:“姐姐,你每次作法都是为了许官人。今天你作法肯定也不例外。可是你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娘子握着小青的手道:“真是我的好妹妹,姐姐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今天你也听那四鬼说了,苏州知府的夫人难产,好几天都生不出来,很可能要一尸两命了。如果能让官人帮她顺利接生出来的话,你说官人不就是苏州城的名医了吗?”
小青听娘子居然这么说,感到很是诧异又觉得十分好笑:“姐姐,你要帮许官人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啊。况且许官人只是一个大夫,可不是一个稳婆啊,这传出去可就闹笑话了。你想许官人他会答应吗?而且许官人的医术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如果被揭了老底我们在苏州城可就待不下去了。”
娘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小青的看法:“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让官人替陈夫人接生啊。况且就算不是为了官人,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啊。陈夫人如果再不能顺利生产,就很有可能是一尸两命了,你叫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官人出名,也行善积德做了好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而且官人这一阵子努力学习,医术已很大的长进。相信不久,就算他自己独立诊治也是没有问题的。”
小青见娘子心意已决,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她对娘子很是了解的,就算我不是一个大夫,她也会想办法帮助这陈夫人的,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什么勾结官府,完全是娘子天性善良慈悲之心所致。“可是姐姐,那你打算怎么帮助她呢?”小青问道。
娘子走到小青的床边,揭开被褥,自己作到床上打坐去了。她对小青交代道:“我先去峨眉山采几味可以帮助孕妇生产的草药回来。然后再到府衙去通知陈伦叫他到我们保安堂来找官人去给她老婆接生。你在我旁边帮我护法,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
小青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麻烦,而且还要到千里之外的峨眉山去采草药,担忧地问道:“姐姐,峨眉山离这里可是有千里之遥啊。”
“所以姐姐才要你帮我护法啊。好了不和你说了,时间不多了。你在我旁边帮姐姐好好的护法就是了。”说完娘子闭上了眼睛,很快就一动也不动了。小青自然明白,娘子现在已经原神出窍了。
小青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替娘子护法,一点也不敢怠慢。可是时间却像飞一样过得很快,眼见已经过了五更了,娘子却是还没有回来。小青开始有点着急了,既担心娘子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又担心我起来后不见娘子要到处追问。小青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小青在房里焦虑地等待着,娘子在外面也是马不停蹄,飞了个不停,不过还好在天亮之前赶了回来。
小青见娘子的眼睛动了动,知道娘子回来了,高兴地叫道:“姐姐,幸好你回来了,差点担心死我了。”
娘子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小青关心地望着自己心里一阵感动。她对小青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替姐姐守了一夜。”
“我自己辛苦一点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姐姐在外面遇到麻烦了。”
娘子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很是疲倦,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对小青道:“姐姐会遇到什么麻烦呢。我刚才化做观音菩萨的影象去给陈大人托了一个梦,叫他到我们保安堂来找官人。而且我还顺便去看了那陈夫人,之所以难产完全是因为她怀的是一对双胞胎,所以才生了几天都生不下来。”
小青见娘子很疲惫了,就对她说道:“姐姐我看你也忙了一晚了,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要是许官人起来不见你,又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娘子听她说的不错,点了点头,又吩咐小青道:“你也一夜没合眼了,你也睡吧。多睡一会儿,不用起那么早的。”
天还没亮,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咚咚地敲门,吵死了。我见娘子正睡在我的身旁,睡得那么香,真不忍打扰她。我赶紧起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打扰了我娘子的美梦那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打开门一看,只见两个公差正站在门外。见了公差,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事情,我可是正在充军服役期间,要是再有个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我忙问道:“两为差大哥,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保安堂吧,许大夫在家吗?”其中一个公差问道。
“我就是许仙,这个保安堂是我的诊所。不知道两位到这里有什么事吗?”还是先把来意问清楚了再说。
“我们知府大人叫我们两个来请保安堂的许大夫去给我们大人的夫人接生。你就是许大夫吧,那好,收拾了东西跟我们去吧。”
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叫我堂堂的一个人民大夫去给一个女人接生,你当我是产科医生啊。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两位官差大哥,可能你们是找错地方或者是听错了吧。我是一个大夫,不是稳婆啊,要接生应该是找稳婆才对呀。”

“这里是保安堂没错吧,你也是许汉文大夫也没错吧。”
“这是保安堂没错,我是许汉文也没错,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既然没错就跟我们走吧。我们大人交代得很清楚,叫我们到保安堂来找一位叫许仙,表字汉文的大夫,如果你就是就赶快收拾东西跟我们去吧。有什么事情对我们大人讲。”
我正要说什么,娘子那温柔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了:“官人,既然陈大人要你去,你就去吧。接生和治病一样也是救人活命啊。你去了,这两位差爷也好回去交差呀。”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本来担心打扰她睡觉的,最终还是把她吵醒了。
那两位官差见我刚才执意不去,心下恼怒却又不敢发作,见娘子这么说忙道:“还是许夫人明白事理,许大夫你就勉为其难,让我们哥俩回去交差吧。”
听娘子这么说,我心理恍然大悟,原来娘子早就知道了,而且也作好了安排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有按照老婆的话去做了。
娘子过来给我的药箱里放了一味药叫我拿给陈夫人服下,保证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就顺利生产。娘子还吩咐我要提前对陈大人说夫人怀的是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也就是一男一女。我看过《白蛇传》对里面的事情当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娘子的话我自然是绝对相信的,却不得不佩服陈伦这小子太强了,这也打得太准了吧。
收拾好东西,我就准备跟着那两个公差去陈府了。走到门口突然我想起来什么了,又转回头来了。娘子见我还没出门又回来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问道:“官人,还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告诉我,我去帮你拿。”
“不是”,我连忙阻止她“只是忘了一件事情。”说完在娘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悄悄地在她耳边道:“娘子,这是我们许家的风俗,你就叫它工作之吻好了。”
娘子见我居然在外人面前亲他,心里不由得大羞,忙嗔道:“官人,有人在看。”我想到娘子还是十分害羞的,哪有我们现在的人这么开放也就不和她胡闹了。我低低地对她说道:“娘子,那我去了。”娘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十分不好意思。那两位官差见我这样,肚里暗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见我出来了,正色道:“许大夫,我们快走吧。我们大人已经等急了。”忙着和娘子道别居然把正事给忘了,想到这里我和他们一起就加快了步伐。
不一会儿就到了苏州府的衙门,看了不由得到抽一气。在中国的一个城市里,最好的建筑一般都是政府的办公机构,这句话太他妈的经典了。金光闪闪的招牌,朱漆的大门,高高的台阶,还有那门前的汉白玉狮子。看来要进衙门口真得有钱来垫脚了,不然一般的贫穷人家还真就进不去了。不过五代之后,中国的经济重心就由北方转移到了南方,特别是江浙一带犹其富庶,那是天下一等一等繁华之地,自然就更加不同凡响了。
刚进得门去,就有人来告之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时来了一个下人将我领到了知府衙门的客厅。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衙门里的装饰品种类相当丰富,而且价格也绝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承受得了的。就这个给我领路的仆人,他身上的衣服就比一般的平常百姓的要好得太多了。哎,公务员就是爽啊!
到了客厅见一个穿着官袍的人正在那走来走去,脸上尽显焦虑的神色。我想那就是苏州的知府大人了吧,我赶紧过去行礼道:“草民许仙拜见陈大人。”陈伦问我道:“你就是许仙,你可能为拙荆接生?”
我忙按照娘子交代我的话道:“回大人,草民不但能为夫人接生。而且草民估计夫人所孕乃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故而才会导致难产。”陈伦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将信将疑,他正色道:“许仙,说话可要注意点。在本府面前可不能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这也难怪陈伦会怀疑了,一个连孕妇的面都还没见过的大夫居然就断言所孕的乃是双胞胎,而且连性别都知道。换作是我,我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可是我相信我的娘子,就算天底下的人都骗我,都害我,她也不会的。
我忙将娘子给我的催产药拿出来,叫他们赶紧给夫人服下。陈伦接过药,对我道:“许仙你这到底是什么药?拙荆现在正怀着孩子,如果有什么闪失本府唯你是问。”我忙道:“请大人放心,这是催产的灵药,小人愿以性命担保,夫人服下之后绝对可以顺利生产,而且母子平安。”陈伦眼见已没其他办法可想,心想只有姑且一试了,更何况昨夜菩萨显灵托梦,想来也是不会错的。便道:“许仙,你不要走,如果夫人吃了有效果的话,本官重重有赏。但是如果没效果,甚至有害的话,别怪本官辣手无情了。”说完他自己倒急急忙忙地进去了,只留下我在这里好好的他的客厅。
百无聊赖,也只好饮茶打发时间了。忽然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这位就是许大夫,来接生的吗?”一个下人忙答道:“是的,夫人。”我抬眼望去,只见从内堂走出一个中年夫人,年龄倒也不小了,穿着倒还是珠光宝气的。
怎么又来一个夫人,难道要生产的不是陈伦的夫人吗?可是礼数倒也不能废了,我忙起身行礼道:“草民许仙,见过陈夫人。”
“许大夫,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啊,这么多稳婆都束手无策。你不但敢来,还居然预言是龙凤胎。你胆子倒不小,难道你的催产药真有那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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