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临时书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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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莫鱼的努力,腌牛肉里的盐分终于被最大程度的去除了小鱼好像还意犹未尽,拉着莫文抱着她把瓶瓶罐罐都打开尝了个遍。
船上食材虽然不多但是佐料却实在是不少,有蜂蜜,奶酪,大蒜,葡萄干,葡萄醋……在角落的大麻袋里,两个人还发现了一些麦粉。
莫文用手指沾了尝了尝,“奶奶的,盐不用花钱买吗?居然连麦粉里都填盐!”小鱼歪着头看着一大堆的材料,好像在思考什么。终于,小家伙径直走向角落的大麻袋,吃力地把麦粉倒到一个盆子里。
莫文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这小鬼头……人才啊!”莫文看着莫鱼的动作忍不住惊呼出声。
莫鱼把盆子里麦粉搅拌成粘稠的糊状,又往里边加了些蜂蜜和奶酪,然后眼睛看着莫文,手指向锅子下面的烤炉……
“希尔阁下,什么时候宴会正式开始啊,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塔姆一脸期待地望着坐在主位上的舰长和希尔少尉。
此时在甲板下第一层的大船舱中已经聚集了50多人,除了必要的警卫和操作船只的水手,其他人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间明亮温暖地船舱中。船舱的中央摆放着三张长桌,中间的一张长桌周围坐的都是舰上的管理人员,包括坐在主位的舰长萨雷斯少校,其下是牧师和少尉,再其下是老醉鬼海格。
海格对面的位置却没有人,因为那张椅子本是属于书记官拉扎德的,但是老鼠脸现在应该在底舱的牢房里听海浪声呢!
“大家不要着急,宴会马上就开始,在这之前,让我们虔诚的感谢伟大的主吧!”纳尔斯牧师发话了,由他主持,所有人都开始了祷告。
祷告结束之后,萨雷斯少校缓缓起身,“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莫文先生,把食物端上来吧。”
莫文早就已经等在外面了,他拿着一个大餐盘上面能放五六个盘子,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足足跑了五趟才把三张长桌上摆满食物。
“舰长,我……”塔姆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心想:不赏赐莫文也就算了,还把这么繁重的工作推给他一个人,这可是50个人的量啊,难怪宴会等了这么久。要是他了解到其实所有的工作都是莫文那个娇小可爱的漂亮女儿做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塔姆!”鲁特一直在观察塔姆的反应,这时赶忙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把他按在椅子上,低声喝道:“你不要命了?竟想要当众冒犯舰长!”说到这里鲁特特意看了一眼舰长,萨雷斯好像没有听见根本没有看向这边,这让鲁特大大松了一口气。
“哼!胆小鬼!”塔姆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莫文终于用大盘小碟把桌子堆满,正要转身离开萨雷斯少校不带感情的声音从莫文背后传来,“莫文先生!你要去哪里?”
“妈的,别再逼我了,你再刁难别怪本大侠心狠手辣!”莫文心中暗骂着,脸上却摆出一副谦恭的表情,“舰长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对峙着都没有说话,整个大舱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中间的桌子。
过了好一会,萨雷斯少校的表情终于软化下来,“莫文先生,这次宴会是全员参加,你不是值班人员所以也应该参加,你坐下吧。”
莫文张大了嘴巴,心中震惊:“不是吧,你个黑面神居然朝我笑了!”
好一会莫大侠才反应过来,赶忙点头退下。
今天的遭遇险些突破了莫文忍耐的极限,现在舰长的这种态度让莫文十分困惑,现在的感觉也许用受宠若惊来形容最为合适。
“莫文先生!你干什么去?”萨雷斯少校又开口了。
“啊?”莫文转头面对萨雷斯少校,“舰长不是要我找地方坐下吗?”
萨雷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右手边,“你坐那里吧!”舰长指向的地方正是老海格的对面,本应是王家书记官拉扎德的位置。
莫文不明所以,糊里糊涂的坐在了海格对面。他一坐下宴会厅里顿时就沸腾了,水手们都在窃窃私语,塔姆兴奋得攥住了鲁特的手,要是在平时鲁特早就龇牙咧嘴地暴打塔姆了,可是这次鲁特却没有,因为他也兴奋地不知道怎么发泄。
希尔少尉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心道少校高明,知道他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效果,莫文已经有了人气,少校他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大功告成。
“先生们!”少校打断了热烈的讨论,“我现在要宣布一项决定,这项决定是由我、希尔少尉、纳尔斯牧师讨论通过的。”
说完看向了刚坐下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莫文,“莫文先生,请起立!”
莫文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他感觉他的神经都已经有些反应过激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莫文先生,我以骑士号巡洋舰舰长的身份宣布:为了表彰阁下在亚齐港拯救全舰的英勇行为,特奖励你1000达布隆(西班牙货币)。”
少校的话音刚落,水手们就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少校使出手势示意安静,紧接着道:“鉴于王家书记官拉扎德的畏敌怯战,经过我以及希尔少尉、纳尔斯牧师的商议,现决定由莫文先生暂代拉扎德的职务,任骑士号巡洋舰的临时书记官!”
到了这个时候莫文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了这是萨雷斯舰长在提拔他,而且看现在这种情况拒绝已经是不现实的了。
萨雷斯环视了一圈反应热烈的水手们,满意地坐下了。希尔少尉紧接着站起身来,高声道:“先生们,请安静一下!也许有的人已经发现了,从今早开始,甲板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莫文先生一个人完成的。莫文先生毫无怨言地替大家完成了最繁重的工作……”
“毫无怨言?”莫文对于希尔少尉的演讲只能报以苦笑。
希尔少尉的发言还在继续:“而且,今晚晚宴的所有食物都是由莫文先生一人完成的,大家都知道,舰上的厨师都是由见习水手担任的,在此我宣布这是莫文先生为大家奉献的第一餐,但也是最后一餐。”
希尔少尉的话宣布了莫大侠正式告别了舰上的最低职务——见习水手,而且一跃而成为舰上的五号人物。但是鉴于现在掌舵舵手已经死于非命,莫文实际上已经是巡洋舰上第四号人物,身居萨雷斯舰长,希尔少尉,纳尔斯牧师之下。
“先生们,舰长特令今夜没有值班任务的人可以饮酒,那么大家开始享受美丽的夜晚吧!”纳尔斯牧师的话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峰。
当水手们急不可耐的把餐盘上的盖子打开时,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连萨雷斯少校和希尔少尉这样不苟言笑的人都不禁食指大动,何况那些粗犷豪爽的水手们。
“莫文!这真的是你做的?”同在一桌的特姆忍不住轻声问莫文。
“就算是吧!”莫文马上联想到了莫鱼在厨房里行云流水般烹饪食物的样子,小家伙大概是累了,早早回去睡觉了。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特姆笑着回道,显然十分高兴。
“塔姆,你不要太过分了!”鲁特也笑着插嘴,“小心书记官大人把你的胡言乱语写在日志上呈报国王陛下,哈哈!不过莫文你这个麦粉面包是怎么做的?简直太美味了!”
“这……”莫文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是他的不到一米高的小女儿做出来的吧。
“莫文大人,这个菜叫什么,太好吃了!”一些水手已经自觉的称呼莫文为“大人”了。
“红烧牛肉!”
“这个呢?这个呢?莫文大人!”——“红焖羊肉!”
在美食和美酒的享受中,鲁特和塔姆以及众水手很快就沉醉其中了,他们经历的是常年枯燥乏味的航海生活,宴会是他们为数不多能放纵的机会。可是莫文却一滴酒也没有沾,不是莫大侠喝不惯劣质的葡萄酒,而是他现在需要清醒的头脑来考虑他现在的处境。
和他一样没有醉的还有三个人,就是在他之上的三个舰上首脑。
“很好,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萨雷斯少校一直在默默观察莫文,“这样的人正是我需要的!”
希尔少尉的虽然清醒但情绪很高,“呵呵,我怕他是被你吓着了,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
少校缓缓起身,低声道:“那么我怕接下来的事情才更会吓到他。你去把他和牧师找到舰长室来,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未来的事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直到莫文被希尔稍微长悄悄拽到舰长室他还有些不知所措。
“莫文先生,请放松!”萨雷斯少校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朝莫文开口。
莫文心中暗道:“你看看你们几个坐的跟小学生似的,脸色如临大敌,要我怎么放松。”嘴上恭敬的道:“舰长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少校摇头,“莫文先生,你刚刚成为书记官了能还不了解,你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需要参加对重大事务的讨论,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莫文没有开口,他已经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重大情况发生。
终于萨雷斯面色沉重的开口:“先生们,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们面临着巨大的麻烦,阿尔梅达司令的舰队溃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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