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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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醉鬼,你怎么这么多话?军事上的战略决策是你能谈论的嘛?”一个戴着眼镜的瘦脸男子从船尾走了过来
海格一见到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马上就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视的表情。那个尖嘴男子似乎也是见怪不怪,径直走到莫文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甲板上的莫文。
“你就是上次海难的生还者?我叫做拉扎德,是骑士号巡洋舰的书记官,你晚上来一下,我要了解一下海难的情况!”
莫文心中一紧,心想:我如何能知道海难的情况,难道要搬出《泰坦尼克》的情节蒙混?
可是还没等莫文回答,老海格却首先开口了:“我说书记官大人,你是不是越权了?只有得到了萨雷斯少校的许可你才能对莫文先生进行笔录。”说完海格拔出瓶塞灌了一大口,“如果你执意要莫文接受你的越权讯问,我会向希尔少尉报告的。”
拉扎德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本来他只想在新人面前立一下威而已。书记官愤恨的看了一眼海格,“海格先生,由于你在白天航行中饮酒,我会据实记录在案的。”说完甩手而去。
“随你的便,书记官大人。”海格似乎一点都不怕拉扎德,转头对莫文说道:“你要小心这个家伙不要轻易招惹他,谁知道他会在笔记本上把你写成什么样子。不过也不必害怕,所有的人都讨厌他,包括舰长大人和希尔少尉,他不敢太乱来。”
莫文微笑,点头致谢。他心中明白得很,书记官说明白了就是王室的密探,自然被大伙讨厌,毕竟谁也不喜欢被监视,对于像萨雷斯少校这样的上位者更是这样。
“莫文先生,海格先生,如果有事情要交流的话请在晚上再进行,现在是工作的时间,两位先生你们说对吗?”又有一个男人走到了二人身边。
很明显这是一位牧师,穿着黑色的神袍。
相比于拉扎德,海格明显对这个牧师尊敬得多,“纳尔斯牧师早安,您也知道莫文先生是新人。我只是在为莫文先生介绍船上的成员,以便他能更好地工作。”
纳尔斯微微一笑,矮胖的身体微微颤抖,“是吗?那麻烦海格先生了,我本来也想为莫文先生介绍的。那我就先走了,愿主保佑你们。”
牧师?莫文在鲁特的介绍中并没有听说船上有这个人。
“海格先生,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艘战舰上有神职人员?”莫文疑惑的问道。
海格低下身子,压低了声音,“是鲁特没有跟你说吧?那是因为有很多人都还不认识纳尔斯先生,他是这次出港时才登船的。”海格悄悄看了一下拉扎德的方向,看他离得很远这才接着道:“而且有很多人并不认同纳尔斯牧师。”
通过海格接下来的解释,莫文才了解到宗教改革的呼声已经在欧罗巴出现了。而葡萄牙的现任君主曼努埃尔是个狂热的天主教徒,对宗教改革很反感。所以大部分葡萄牙上层都是反对宗教改革的。
牧师这个职位却是宗教改革的产物,与传统的神父想比,牧师是可以结婚的,而且男女都可以担任。在葡萄牙,牧师是普遍不被承认的,但是在远洋航海中却出现了特例,因为大部分神甫都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愿参加条件艰苦而且死亡率极高的远洋航海,所以葡萄牙特许在远洋航行的船只上认可牧师的职位。
但是在坚定地反宗教改革人士看来,牧师根本不算是神职人员。
“原来如此。”莫文很明白纳尔斯所处的境地。
海格接着道:“纳尔斯牧师人很好,而且根据规定,他在舰上的地位是超然的,舰长下命令也需要考虑他的意见,不过他从来没有行使过这个权利。”
莫文缓缓点头,谢过了海格继续他的工作。
太阳这么大,也不知道莫鱼为什么不热,还在莫文的背上呼呼大睡。
终于在太阳刚过头顶时,瞭望员大喊起来:“我看到了!亚齐港!再有1小时我们就能到达了!”
萨雷斯少校和希尔少尉这时出现在船舵边,希尔少尉大声下达命令:“所有船员准备靠港!”
莫文深出一口气,“终于解脱了!”对于刚刚失去武功的莫文来说,这工作量确实有些大。
“希尔,他怎么样?”萨雷斯少校低声询问希尔少尉。
希尔少尉恭敬答道:“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如果他真的是间谍的话,今晚靠港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下午时分,骑士号缓缓靠上了亚齐港的码头。不知道为什么,莫文心地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兄弟!下船去喝点东西怎么样?”刚一靠港鲁特就热情的邀请莫文,莫问略一考虑,缓缓摇头,“还是算了,鲁特大哥!”
“为什么兄弟?虽然亚齐很穷,但是总比船上要有趣多了!”鲁特并没有轻易放弃。
莫文解释道:“鲁特大哥,我的女儿还一直没有醒,我怕她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所以我决定留下来照顾她。”
“原来是这样!那要不要我帮忙?”鲁特对莫文和莫鱼一直很是热心。
“不必了,鲁特大哥你和兄弟们去玩吧!”
其实莫文的真实想法是:他刚刚才帮助马六甲和亚齐打仗,岛上的马来人很有可能会认出他。骑士号靠港肯定不止一天,他决定在一切考虑准备周详之后再带着莫鱼上岸,之后想办法回到马六甲。
“吵什么?按顺序下船!”一脸老鼠相的拉扎德慢悠悠的走上甲板,“都跟着我。”说完率先走上舢板。
水手们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但是没人敢吱声,恨恨的跟在拉扎德身后陆续下船。
“他怎么不下船?”藏在角落里观察莫文的希尔少尉满腹疑惑,萨雷斯少校的命令是要求他一直监视莫文的一举一动。
夜幕很快降临。
虽然大部分水手和水兵都离开了战舰,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水手留守在船上,莫文躺在水手室的吊床上,周围是几个打盹的水手。
“到底如何才能安全的返回马六甲呢?”莫文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爸爸!”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祖宗你终于醒了!”莫文亲昵的把莫鱼抱起来搂在怀里。
这时的莫文突然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异常舒服,与前几次抱莫鱼时突然出现的痛苦感觉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了?小鱼?”莫文生怕是莫鱼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
可是莫鱼却是一脸雀跃的表情,“爸爸!吃鱼!”
“小鬼头你又要抓鱼?”莫文还没有吃晚饭,心想烤条鱼也不错,想到这里莫文悄悄抱着莫鱼走上甲板,他还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快了许多。
莫文来到甲板,没有发现人影。
“小鬼头,抓一条鱼就好了啊!”莫文抱着小鱼走到船边,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鱼竿,莫鱼已经学会了用鱼竿钓鱼,依旧百发百中。
即将下手的莫鱼和莫文丝毫没有察觉到希尔少尉躲在不远处的桅杆后面正注视着他们两个。
“碰!碰!碰!”
突然,连续的脆响打断了莫文和小鱼的游戏。
“怎么回事?”莫文清晰地分辨出传来的是枪声,“小鱼,你快躲回船舱里去,爸爸不去找你你就别出来。”
莫鱼乖巧的点头,蹦蹦跳跳的走下了甲板。
莫文却站在船边,注视着黑夜中的亚齐港。漆黑的码头边缘很快有火把亮起,不是一两个,而是几百只火把同时被点亮。
几百个手持火把的士兵分成几路涌向骑士号,就像是燃烧的火龙。那些士兵手中都拿着兵器,叫喊着冲向骑士号。在火光中,莫文惊骇的发现除了大量的亚齐士兵之外,居然还有几个身穿大唐铁叶甲的士兵冲在前面指挥。
“妈的!太倒霉了,我怎么就死不死的上了葡萄牙人的船。”莫文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一定是亚齐战败后决定投降大唐。今晚就是大唐士兵和亚齐士兵联手准备驱逐甚至消灭葡萄牙的势力。
“葡萄牙人怎么这么笨?一点迹象没察觉到,还自投罗网的返回亚齐港。”莫文还不清楚亚齐人既然决定投靠大唐,自然要把葡萄牙人交出去当做礼物。他们几天前就在准备,等待骑士号返港好来一个一网打尽。所以怎么会让葡萄牙人发现呢?
“妈的!来不及了!”亚齐人很快来到了骑士号船下,纷纷冲上踏板。
骑士号上的水兵都已经上岸休息了,留守的几个水手还在船底休息,如果让亚齐人登船无疑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莫文也自认绝对跑不掉。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亚齐士兵看到莫文就在甲板边缘,刚刚登船就拿起长矛刺向莫文。莫文这才反应过来,反手一档,居然轻松把长矛折断了,余劲儿把那个士兵挑进了海里。
莫文瞪着他的双手,过了两秒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爷的武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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