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见习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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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扬帆返航,夜渐渐深了水手们陆续返回船舱,他们好像都知道了角落里的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是海难的生还者,都在窃窃私语。
莫文仔细聆听着,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他还是努力凭借水手们的表情和动作来揣度他们的意思。莫文决心尽快的掌握一些葡萄牙语,不然他是很难在葡萄牙战舰上生活下去的。
很快,疲倦的水手们就渐渐进入了梦乡。船舱里鼾声如雷,此起彼伏。在这种热闹的环境下,莫文根本没法安然入睡。
“爸爸!”莫鱼揉着睡眼委屈的看着莫文。
“呵呵,小鱼也被吵醒了吧!”莫文的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见,他把莫鱼扶起来坐在吊床上,“小鱼乖,别闹,一会儿就好了。”
“爸爸!”小鱼愤愤的看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胖子,他的呼噜打得既有节奏又响亮。莫鱼一翻身,从吊床上落到地板,慢慢朝着小胖子水手走过去。莫文赶忙抱住她,“小鱼,别闹!”
可是莫鱼明显对打扰她睡觉的小胖子非常不满,还伸着小胳膊要去打那个胖水手,为了让宝贝女儿解恨,莫文抓起小鱼的嫩手轻轻打了一下胖水手。
可是就在莫鱼接触到水手时,莫文突然感觉怀中的莫鱼好像一下子重了好多,而且很快他就感觉到头痛欲裂,感觉好像有很多人在他的耳边嘀咕什么,眼前也模糊起来,莫文最后的印象是抱着莫鱼倒在了他的小吊床上,随后他就昏倒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水手们就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鲁特,那两个人怎么样?”希尔少尉来到了水手室。
大个子鲁特指了指角落,“那两个家伙似乎很累,现在还没有起床。”
睡梦中的莫文听到不停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呼唤着,很久他才听清楚:“水手,起床了,该开始工作了。”
莫文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希尔少尉正站在他的床边,“什么事啊?少尉阁下。”
希尔少尉面露惊喜,不过一闪而逝。“起来吧,在骑士号上没有闲人,每个人都必须工作。”少尉说完就离开了。
莫文也清醒过来,心中惊骇不已,“我何时学会葡萄牙语的?刚刚死心眼少尉的葡萄牙语我居然能听懂!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又是因为……”莫文悄悄看了一眼莫鱼,她还在吊床上呼呼大睡。
现在莫文不单是能听懂葡萄牙语,他现在感觉跟人交谈哪怕是书写都完全没有问题,葡萄牙语就好像是汉语一样印在他的脑海里。
“兄弟,欢迎加入骑士号巡洋舰!我是水手长鲁特,按照希尔少尉的命令你今天开始就要和我们一样工作了,真希望你现在的身体没有问题。”鲁特自我介绍完朝着莫文咧嘴一笑。
莫文赶忙点头,做出恭敬地样子,“水手长阁下,我绝对会完全遵从您的安排。”
鲁特一愣,“哦,不不不!你不需要这么客气,我看你年纪不大,叫我鲁特大哥就成了,大家都是真么叫的。”
“鲁特大哥。你看我的女儿还太小,你是不是可以请求一下少尉阁下,要他不要安排我女儿的工作。”
“你说的哪里话?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干水手粗重的活儿呢?她只要休息就好了,不过如果要大伙喜欢她的话,还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像是端个盘子唱个歌什么的,兄弟你说怎么样?”这个鲁特倒是心肠不错,很为年幼的莫鱼着想,这也赢得了莫文相当的好感。
“鲁特大哥,就按你说的办吧。”莫文点头回答。
鲁特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文,“身板不错,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莫文!”莫文觉得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知名度,就算是告诉他们也无所谓。
“你是一个水兵吗?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穿着水兵服!不过你是刚来的,不能加入骑士号的水兵队伍,你只能当一个水手了,不过这也安全点,你觉得怎么样?”
莫文赶忙答应,他本来也没想加入葡萄牙军队。
“好,那你有什么专长没有?”鲁特随即问道。莫文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鲁特发觉后咧嘴一笑,“我忘了,你原来是水兵,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也是正常。我是问你有没有一些技术,比如说会一些木匠活,或者是会缝纫修补,或者是会编绳子什么的?”
莫文苦笑,“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鲁特大笑着拍了拍莫文的肩膀,“哈哈,没关系,我也都不会,那么你只能做最基本的水手活儿了,不过会累一些。”
“没办法,想活命就要受累。”莫文心中暗骂,嘴上却痛快的答应下来。
就这样,莫文换了一件短衫,成为了骑士号巡洋舰上的一名见习水手。通过鲁特的介绍,莫文了解到骑士号虽然是一艘军舰,但是船上的大部分水手却并非军人,而是以平民和囚犯为主。因为航海需要相当多的人员,葡萄牙全部人口才600多万,为了支撑庞大的航海事业,相当多的囚犯和战俘被迫参加远航,如果能活着回到里斯本就会获得自由。

这艘骑士号巡洋舰上一共有90人,其中包括65名水手和25名士兵。士兵平日不参加水手工作,只负责战斗;而水手每天都要工作,而且一旦发生战斗,人数不足时,水手也必须参加战斗。
葡萄牙的商船和军舰上的等级划分也是很严格的。这艘船的最高指挥官也就是舰长——葡萄牙王家海军少校萨雷斯男爵,希尔少尉是水兵长,是船上的二把手。至于士兵们虽然地位高但是一般不参与舰上的工作。
所以希尔少尉之下最有发言权的是舵手,除了舰长之外只有舵手能操作战舰。再往下是书记员,也就是记录航海日志的人,战舰上的书记员都是王家认证的,职责就是监视航海活动。其次是领航员,领航员一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海员。再往下就是鲁特了,他是水手长,负责日常水手的工作,一旦发生战斗也会客串一下冲锋长的角色。
其他的技术工例如木匠的地位也略高于普通水手。而最底层的就是普通水手了,在骑士号上共有54名普通水手,而莫文,是普通水手里地位最低的见习水手。
莫鱼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睡,怎么叫也叫不醒。没办法,莫文又把莫鱼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鲁特看着莫文说道:“我也有一个小女儿,今年4岁,应该和你的女儿差不多大吧!”说完拉起莫文快步上了甲板。
今天的天气相当的好,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和湛蓝的大海在远处相交,海风习习,给莫文的感觉就好像是身在游艇一样。
“兄弟们,这是我们的新同僚,莫文先生!”鲁特站在甲板中央大声说着,“今后他将和我们一同工作,一同面对风雨,一同发大财!”
这些水手们因为地位很低,所以反而相当的团结。正在甲板上工作的几十个水手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鼓掌欢迎莫文。莫文也一一和甲板上的水手打了招呼。
“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开始忙碌而又快乐的一天吧!”鲁特可不会因为莫文的欢迎式而给水手们偷懒的机会。
莫文被安排和20多个水手一同擦洗甲板。
甲板其实非常的干净,连灰尘都很少。但是水手们还是从海中打上来一桶又一桶的海水泼到甲板上,然后跪在甲板上拿着抹布不停地擦洗,莫文很快就闻到了木头的清香,再这么擦下去难道要把甲板擦穿才结束吗?
不过莫文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缘故,一个记者怎么能连这么点事都问不出来呢。
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不论甲板是否干净,都要不停地用海水擦洗甲板。这是为了润湿甲板,防止毒辣的太阳把甲板上的木头晒得干裂,一旦甲板开裂的话,遇到风暴和海战就会相当的危险。
背上的莫鱼还在呼呼大睡,可莫大侠已经跪着擦了两个小时的甲板了,汗流浃背,膝盖都有些发疼。
“该死的太阳!”莫文忍不住咒骂起晴朗的天气。
“年轻人不要这么焦躁,要是你见识过好望角的风暴,你就会希望一辈子呆在太阳底下了。”靠近莫文的一个50多岁的人笑着对莫文说道。
莫文抬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工作不停,嘴上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我叫海格,是这艘船的领航员。”海格笑眯眯地回应莫文。
“领航员?”莫文疑惑的看着海格。
“是啊!只不过我们现在走的航线是固定的距离很短,所以不用我了,我也就能偷懒一阵子。”海格靠在一个大木桶上,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放在鼻子下不停地闻。
“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前往何处呢?”莫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哦?你不知道吗?”海格又对着瓶口大力嗅了一下,“我们这是要返航啊,亚齐港,你们舰队的目标本来也是那里,你们就是被派来支援我们的。”
原来是阿尔梅达派来支援亚齐人的舰队,不知道为什么全军覆没了。
不过海格马上又神秘兮兮地低声对莫文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派瓦司令带着希尔少尉在马六甲吃了那些土人的大亏,听说还跟唐国的海军打起来了。少校已经决定放弃亚齐率领骑士号先返回印度。”
“我怎么能不知道?就是小爷我把死心眼和大间谍摆了一道。不过这艘船要前往印度吗?那就离马六甲越来越远了。”莫文心中暗暗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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