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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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政事已经商讨完了,右臣同皇帝走到前厅,听到争吵,皇上皱眉问道。
“父皇,是我,涟漪啊!”见到父皇,涟漪马上蹦到他们跟前。
“涟漪,你来干什么?”涟漪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因为是皇后的女儿,她在宫中的地位自然也最尊贵。
八岁的涟漪只到右臣腰部不到的位置,她费劲地踮起脚尖拉扯右臣的衣袖,带着浓郁清澈的童音撒娇道:“我是来找江哥哥的。”
“找我?是不是又想出去玩了?”说实话他这个小表妹真是够粘的,而且贪玩得很,从小就爱跟他出去玩,不过很是惹人疼爱。
“江哥哥,你真是聪明!呵呵,行不行啊?”小家伙谄媚地望着右臣。
“涟漪,不要胡闹,你江哥哥很忙,你也八岁了,不要总是想着玩,知道吗?”皇上发话了,身为公主,可不能老是由着性子乱来。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出去玩!父皇好坏,父皇是坏蛋!”小家伙可是把女人那看家本领学得是惟妙惟肖。
皇上扭不过他的“乖女儿”,只要向右臣投来希望得以解救的目光。
“好了,我带你去街上玩总可以了吧?你这小丫头片子!”右臣洒逸地俯下身,轻刮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以作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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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涟漪出了皇宫,一路上蹦蹦跳跳,看到街上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右臣看着她那快活的样子心情也莫名的愉悦了起来。身为皇女,久处深宫,本应该嬉闹的童年她都不曾完整的享受过,可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对这个小表妹才有种特别感情。
要换在平时,右臣根本不会踏上这条街,自然也更不会在这任何一个摊头前驻足片刻。但是老天的安排总是让人这么出乎意料,又避之不及。
“姐姐,这是什么啊?”小涟漪在一个摊子前停了下来,好奇地问。
夙儿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心里不自禁地觉得喜欢,可是殊不知她可是。。。。。。。
“小妹妹,这是豆腐花,你想要吃吗?”夙儿轻柔地答复了她可爱的问题,这个念头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居然连豆腐花也不认得?
小涟漪朝夙儿咧开小嘴甜美地笑了笑,然后迅速扭过头冲着一个修长的人形叫嚷:“哥哥,你快来啊,我要吃豆腐花!”
涟漪不停地向慢慢踱来的右臣挥手,夙儿下意识地把头撇向了她小手抓舞的方向,随着这条颀长的身形越走越近,夙儿混沌的小脑袋瓜翻搅成了一片——俊邪如同魔魇的相貌好像特别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若是,到底是在哪里。。。。。。
蓦然间,夙儿的脑子刷然闪过一道亮光,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夙儿立即把眼睛瞪到了最大的位置——天!怎么会是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他没忘了那天的事,今天是故意找上门来的?躲不过了怎么办?
右臣总算是踱到了摊子前,他的俊眉微蹙,似乎觉得这个摊头有点印象,但又一时确定不了是在何时来过这里。
夙儿则鬼祟地把头低得老低,但怕被他发现到蛛丝马迹。
“姐姐,我要豆腐花!”小涟漪好心提醒那位害羞的姐姐,深怕她忘了她的豆腐花。
“好、好,等等喔。”夙儿照样还是把头低得老低,如果可以丈量,恐怕那个数字是会吓死很多实惠的老百姓。夙儿心想:幸好今天娘在家,陈二娘也去走亲戚不在,不然一定会露馅!希望他不是故意来找碴的。
盛完豆腐花,夙儿依然低着头,伸手直直的把豆腐花伸到前面,但好像碰到了什么物体,心里一直嘀咕:拿了快走,拜托,求你了!
“啊!姐姐,你把豆腐花都散我哥哥身上了!”一记小女孩的惊叫,夙儿不自觉地以光地速度抬起了头。
什么?完了!四目相对,只尺距离,他的眼神从不耐烦、恼火传变为玩味,似乎在回忆这个行为怪异的女人,接着又传变为了坏坏的笑意。
而她一直睁大了眼睛,盼望这幅死相他可以认她不出来。
“原来是你。”右臣一语道破天机,“眼睛瞪得那么大,我可以理解为你见到我太兴奋了,想引起我对你的兴趣的意思吗?”
夙儿怔在了原地,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和语言能力,不知所措的表情溢满在脸上。
见她如此生涩的反应,右臣就越发来了兴致,继续发话逗她:“怎么了?不说话是害怕了?不会吧,那天不是很有胆识吗?”
他一脸的奸笑,看得夙儿就心里更加冷啪啪的——他就是要逼她说话,这个女人这幅憋气的俏模样让他忍不住邪恶地想要去捉弄她!
“你、你就当我们没见过不就行了?何必那么咄咄逼人?我承认,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你,但是我躲你就没有犯法吧?”
夙儿娥眉微微上挑,可以保证那个样子一定很丑,就像是张牙舞爪地母老虎,但是现在也只得借用它来先对付下那人讨人厌的坏笑。
小涟漪很识相地闭上了嘴,静观其斗,但是心里的小算盘直拨得厉害:“那姐姐真逗,再装也不凶,演技真是烂极了,还远不如我呢?”
“你怕我?”右臣毫不理会她故作的狰狞,悠然自得地眯起邪鸷的俊眼。
夙儿蹙紧了眉头,压制住心底的惴惴不安,假装镇静:“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害怕我得罪你会连累到我的家人。”
“好!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可以保证——”他顿了顿,执起她脆弱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拉到他的眼前,又是扬起一抹浓重的诡笑,“只是对付你!”她生气地摔开了他的手,但没得逞,这么近的距离让他可以进一步看清楚她的样子,不予装饰,却有种出尘的美,但是他并不会因此怜香惜玉,美人他见多了,就算是再出众,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太特别。
右臣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你只要说敢不敢?”
“放开我!随你的便,只要你的目标只是我,我无所谓。”平常待人温婉的夙儿终于还是在他阴险的激将法下终于还是没有沉住气,而她这一句夸口引起的后果却是始料不及的惨重。
“放开?第一次有女人让我放手?你确定要?”他突兀地放开了夙儿的小脸,可是他像是听了荒唐的笑话一样,邪气地阴笑不止。
“姐姐,哥哥的手很漂亮的,手指很长,皮肤好好,是涟漪见过最漂亮的手呢!”小丫头很不给夙儿面子的插了句。
夙儿的视线不小心被他阴沉阒然的眼眸攫住,愣是迷住了好久才得以挣脱,撇过脸违心的反驳道:“不过很可惜,草民眼拙,没有看出来。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那草民就要忙了,恕不能再多奉陪。”
“放心,你不会忙太久的。”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看来是被夙儿赶,面子上挂不住了,小涟漪正准备要跟上去,夙儿叫住了她,重新盛了碗豆腐花俯身递给小涟漪:“小妹妹,这个豆腐花就算姐姐送给你吃的罢。”
她很抱歉给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留下了坏姐姐的印象,但是这个霸道的江王爷也太不可一世了,完全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即便她只是一介布衣,可他也不必要对她如此趾高气扬,屡次三番逼她出言不逊。
“不会,姐姐,我很喜欢你,从来没人敢这样和哥哥说话的,你真特别!嘿嘿,不过我要告诉你,”小丫头贴近夙儿的耳朵说:“其实你装凶一点都不像,平时你应该对着镜子多练练!”
夙儿惊愕地瞪大美目——又是一个鬼灵精,敢情是不是现在的小孩都是这样啊,可不,她家那个就是!
拿着豆腐花,小鬼一溜烟地跑掉了,屁颠屁颠地追她可敬的江哥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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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豆腐花是你自己拿的?”看见涟漪手中的古怪的玩意,右臣嫌恶地撇撇嘴。
小家伙扬起雅致的淡眉,得意地嘟哝:“不是哦,安哥哥,是那个好玩的姐姐请我吃的。”
“怎么样?我就是比你讨人喜欢吧?”涟漪调皮地瞅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安哥哥”,暗暗地自我炫耀。
右臣俊邪的眉毛不羁地调高,晦暗阴诡的眸光迅速掠过眼畔——这个豆腐女倒还让他有些新鲜感,也许是她没有像别的女人见到他一样直流口水,也或许是她那些不自量力的举动,反正如果这是她故意引起他注意的计谋,那么她的确成功了,不过他也从不在意女人行为的动机,因为重点是他最近正好闲得发闷,看惯了同一口味的女人,换个新花样玩玩似乎也不差,何况这个女人还挺有特色,换言之,他对她的“幼稚”很有兴趣。
呵,貌似接下来日子他并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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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才初七,您就不要去了吧!”佟娘执意要和夙儿一同去顾摊子,夙儿心里有顾虑,本能地慌忙阻拦。
佟娘不解地蹙起眉,问道:“夙儿,你怎么了?这几天都不让我去摊头,我已经休息了七天了,正月里是摊子最忙的时候,你一个人是顾不过来的。”
佟乐看着夙儿忙不迭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冷哼:“娘,你可别去,姐姐可能有秘密呢?”
夙儿被气得差点翻白眼晕过去,但是娘在跟前她也不好说什么。
“夙儿,你不会真有什么事瞒着娘吧?”佟娘不安地细瞧了夙儿一眼,神情比之前更显得紧张。
意识到娘亲已经起了疑心,夙儿黯下水眸,尴尬地咧着菱唇:“娘,你瞎猜什么呢?如果您一定要去,那就一起吧,但是其实我真的顾得过来。”
夙儿无奈地盯着固执的娘亲,最后的一份期望也消失殆尽,现在只能选择听天由命,寄望那个跋扈专断的王爷不会腾出时间与她一介平民“一般见识”,虽然这么高贵的做法似乎与他不可一世的外表并不是那么相称,但她仍然忍不住期望他会是“仁慈”,而且上一次他不是没有找她算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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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摊子前并没有人来找过麻烦,但同时也没有一个人来买豆腐花,甚至路过的人都不敢往这看一眼,像是她的豆腐摊就是瘟疫传染源,多停留片刻便会染上不治之症似的。
别的摊头生意很好,但是她的豆腐摊却门庭冷落,不想也知道真相是怎样一回事。他还是动作了,其实她本就不应该对这种纨绔子弟抱有任何幻想,他根本就是在有意为难她,她应该不要那么冲动的,他只需要一个指示,整死她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佟娘的眉头越来越凝重,她低首哀叹:“哎,怪不得你不让我来,原来我们豆腐摊的生意竟然这么差!夙儿,这种状况持续有多久了,是不是我们的豆腐花不和客人的口味啊?”
虽然昨天陈二娘并不在,但是大概也了解一些情况,听到佟娘的叹息声,连忙出言帮夙儿解围:“佟娘,你也不要太担心,前几天生意都很好的,可能今天的客人都改了口味,喜欢弄点新花样,这做生意本来就是摸不准的,也许等会儿就好了,谁知道呢?”
说完,陈二娘赶紧向夙儿打了个照眼,两人心照不宣。夙儿得到启迪,便马上附会陈二娘的意思:“娘,您看这里也没什么人,您身体又不好,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多休息。”
谁也不会看出夙儿眼底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太冲动,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得罪了他,也许今日的麻烦也就不会存在,更不会还因此殃及无辜的家人!
“夙儿,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怎么还能休息得好?”佟娘根本听不进夙儿的劝告,她是铁了心要亲眼看到生意能够好转,直觉告诉她,夙儿瞒着她什么。
夙儿目审着母亲,忧郁沉静的大眼泛过不为人知的波澜,妩媚得憔悴,憔悴得苍白——这样的情况还能瞒多久?她又还能支持多久?她是多么不该。。。。。。多么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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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三天,举步维艰的情形还是没有丝毫好转。家中的储粮最多只能再维持五天,所剩不多储蓄也是不能擅自动用,都是积攒着给娘看病和弟弟读书用的,这样的苦撑似乎越来越看不到尽头。。。。。。如果真的有神明,就请快来帮帮她吧!
“姑娘,还记得我吗?”夙儿心想着是不是老天终于听到她的祷告,垂怜给她生意了,于是等不及“哗”地抬起了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那日救起的老婆婆,当日并没有注意她的装扮,今日看到她光鲜的衣着,想必家里还是比较殷实的。
“当然,老婆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她的心情烦郁到了极点,但是为了不让婆婆感到不适,还是勉强自己装出灿烂无忧的笑容。
“您是?”佟娘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站在摊前的妇人她并不认得。
妇人和蔼地望着夙儿一笑,毫不掩饰地称赞:“夙儿姑娘可是我这老婆子的恩人,要不是那日她救了我,可能我这副老骨头早被压散架了!”
“夙儿,竟有这事,怎么从没听你讲过?”佟娘又添一问,按理说,救人多少也是件大事,夙儿没道理不说的。
夙儿预感到了不妙,想制止,但却已来不及——
“就是当日江王爷回京当日,因为路上人多拥挤,差点把我挤倒,幸好您家闺女救了我,还为我顶撞了江王爷哪!”
“五雷轰顶”也许是对此刻的夙儿最真实的写照,她顿时木若呆鸡,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婆婆,您也太直接了,但是直接有时候却是会害死人的!
“什么?!夙儿,你竟然顶撞江王爷!你知不知道他是皇亲国戚,我们怎么吃罪的起?”佟娘本想责怪得更多,但是看着夙儿的那恨不得有条地洞钻进去的样子,便又忍不住心软,舍不得再对懂事的女儿再说一句重话,转而叹了口气说,“这是命啊,你父亲就是因为这讲义气的性子才惹出事,你们姐弟俩才这么小就去了。。。。。。”
想到伤心处,佟娘不由的哽咽了。
看到此景,老婆婆被弄得手忙脚乱,她原只是单纯地来表示谢意,想不到居然把事情越搞越糟了。
“对不起呀,都是我这张嘴惹的祸。夙儿娘,我是知道有官员在街道两头禁止路人买你摊头上的豆腐花,想着是不是那天事引起的,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忙可以帮。我真的,真的不晓得你还不知情。”老婆婆很是为难,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夙儿闻言一惊,虽然早已料想到事情的始末,但是当婆婆将事实揭示在她面前之时,她又觉得潜意识里抱有的念想也切实毁灭了——他真的、真的是太恶劣了!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平民,为什么不肯就此放过她?
佟娘觑了眼耷拉着小脑袋的夙儿,反过来安慰婆婆:“不怪您,是那丫头还弄出那么大的事还瞒我。”
佟娘见妇人明显得年长于自己,便用了敬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只能接受了现实。
寒暄一阵后,老婆婆走了。原来她姓柳,她的儿子是个员外,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商,临走前,她嘱咐夙儿有困难一定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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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娘知道了豆腐摊没生意的原因后,也没再坚持要去豆腐摊了,而豆腐摊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依然没有一个客人。没有客人,成本依然要花,家里的粮食根本不够,为了能多支撑些日子,夙儿瞒着佟娘和弟弟已经连续三天不吃饭了,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吃点豆腐花。摊子上还时不时的来些嘲弄夙儿的好事之人,但是夙儿在佟娘面前还是美化了现在的处境,还谎称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好了。
“你就是那个豆腐女吧,今天开始,你不准在这摆摊了,知不知道?”是两个穿着官衣的差役。
“为什么?”夙儿的小脑袋“轰”得炸开了。
“哈哈,哥们,我没听错吧,为什么?这女的还问我们为什么?”其中一个差役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另一个差役如是说。
另一个面目狰狞地开口道:“得罪江王爷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吗?你简直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是他,又是他!夙儿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些方法对付她,以权势压人,他简直业已不能用拙劣二字形容了!
“你现在就走!马上,我想最好不要劳烦大爷我们动手。”两张耀武扬威的嘴脸让人觉得直想吐。
“我不走,你们没有权力让我走。”夙儿的脸色冷硬,而她的口气则和她的脸色一样得冰冷。
“不走?还挺掘!那哥儿们帮你!”两个差役相互给了个眼神,上前立马掀了夙儿的豆腐摊子。
旁边的陈二娘瞧见不对,想来制止,却被这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把推开!
夙儿是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对手是两个同样会功夫的大男人,悬殊的差距很快就显示出来了,最后,夙儿完全就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了。
“衙役大哥!你们停手吧!她只是个孩子,弱质的女流啊!”
在陈二娘的苦苦哀求下,两个衙差终于停手了,走时还不忘往地上重啐一口:“呸!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了?!告诉你,这就是你不知死活,得罪江王爷的下场!”
夙儿顾不得浑身的伤痛,在陈二娘的搀扶下无力地爬起,静静看着散了一地的豆腐花,天与地看起来都已成为混沌一片了。。。。。。
★★★
夜好深,沉闷的心思却好重好重。。。。。。
虽然刚才是护住了胸口,但是背部、手臂看样子都伤得不轻,所幸脸上伤不是很明显,如果遮掩的当,娘亲应该不会发现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的心有种莫名的失落。本来认为他还不至于要逼得她如此山穷水尽,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老婆婆!”夙儿像是在黑暗的夜晚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厚着脸,找老婆婆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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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家员外和老夫人回老家做客,可能半个月后才会回来。”门童说完话就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夙儿关在了门外。
夙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明天就没米了,那条街也不可能再去了,早知道这样,今天就该和二娘借些米来。不行,得快点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余地可以与他斡旋了,除了向他认输,满足他的好胜心之外根本别无他法。原来自己的尊严在生计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最可笑、最可悲的是,这一切还要她自己来求证呵!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可以给她耽搁了,拣日不如撞日,左右是要被他侮辱的,那就速战速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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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爷府附近,夙儿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门口。
“我想见你家王爷,劳烦通报一声。”豪华宏伟的宫殿让夙儿更加没有底气,她小声地询问,希望能得到合作。
守门人打量了她一眼,根本没采她。
“我有事要见江王爷,请麻烦通报一声。”夙儿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边。
门卫讪讪地蔑视般的撇过了夙儿的脸颊,冷嗤道:“你大胆!小小的一个民女也想见我家王爷?在我没有叫人轰你之前,赶快给我走!”
该门卫像是遇见一只肮脏碍眼的猫儿一样,恨不得让她下一刻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面对盛气凌人的门卫,夙儿惨然地背过细织的身子。
“又吃了一个闭门羹,今天很糟糕,是不是?”夙儿自嘲似的踱步往回走着,落寞的她仿佛是浩瀚无边的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那般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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