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文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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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籁和逸兴才醒过来。逸兴自语道:“怎么回事儿?居然中了敌人的圈套。”天籁睁开眼说:“真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厉害的迷药。我们刚接近了网便被迷晕了,成为网中之物。”玉茗忙过去扶住了天籁。我一边防御周围的人一面问:“逸兴,没事吧?”逸兴点点头,捶了捶脑袋,面带愧色地冲我笑了。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我们等你们很久了,又是想要绿烟的是不是?”那人冷然一笑。我们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我心想:难道不只我们来找绿烟?为何这帮强盗如此神通广大?只听那人接着说:“我们老大要和你们比试,若赢了他,绿烟任你们取走。若输了——就会永远留在寨中。”他强调了“永远”两个字,让我不寒而栗。那人又说:“我们老大是天下第一,至今没有人能赢过他。不过,还是和他比试吧,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取走绿烟了!”
“我们还有选择吗?”逸兴说了这句话,就和我们一道跟着他们走了。他们并没有绑住我们,只是仍然团团围着。我们一路走一路还在防范。我们不是逃不了,是不能逃,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一下子治住所有的强盗,取得绿烟。可是,这毕竟是危险的,性命,对我们来说更重要。
见到了所谓强盗老大,他竟然也不过是一个和我们一般大的柔弱书生的模样,若不是那一把大胡子,还真不容易把他和强盗联系起来。可是,当着我们的面,他却扯下了胡子,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胡子也是假的。他的部下也一一扯下了大胡子,也都是假的。我大吃一惊,觉得有被欺骗的感觉。看看逸兴,他也是疑惑的表情。那老大身着黑衣,衣服十分宽大,显得很不得体。仔细看他的脸,两道剑眉又使他多了些英气。
天籁叫道:“你要比什么?我们一定奉陪!绿烟我们取定了!”可那个人却并不回答。后面一个人解释说:“那可不一定。老大有个规矩,一定要以一对众。”我被吓住了,问道:“怎么可以这样?虽然你们人多,可是这样对我们似乎不公平吧。”那人继续说:“不是姑娘所说的那样,而是我们老大一个人对你们四个人。”“什么?开什么玩笑?”天籁说,“那不是找死吗?”玉茗阻止了她,小声说道:“可是他从来没有输过,可见他不好对付。”天籁收起了嘲笑的神情,点点头。只听那人又说:“可是,比试的内容要由我们定下。”“这样不行!”天籁立刻反驳道,“你们定下比试的内容,岂不是有机可趁。”那人正要说话,强盗老大却开口了:“随意。如果你们不愿比试,我的兄弟们会请你们下山的。”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让我不寒而栗。这时逸兴开口了:“我们当然不会拒绝。那么就请你说出比试的内容吧。”
强盗老大开口道:“很简单,就是饮酒、联句、奏乐、拳脚。你们四人各挑一样和我比试吧。”我心里暗惊:真是个奇才,竟然会精通这四样,真不简单。可是听他又说:“只是,你们必须四样全赢才算赢我。”我更吃惊了:此人竟有如此心计,这样一来,比试的内容越多我们就越难取胜了。我看了看逸兴,他皱着眉,似乎也想不通其中奥秘。
我们四人聚到一块儿,我说:“奏乐我倒可以用玉箫和他比一比,其它的,你们怎么安排。”玉茗傻傻地一笑:“我对联句可是一窍不通的,拳脚还勉强,看来我只有选饮酒了。”天籁说:“拳脚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抢哦!”玉茗忙说:“那可不行,太危险了。还不如我来。”天籁生气了:“怎么?不相信我?还跟我争?”逸兴严肃地说:“现在我们要团结一致,天籁,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对联句都不擅长,不如由你来吧?能行吗?”天籁低头想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我也只是读过一些书而已,真的要联句的话……只能试试了。也罢,逸兴你的拳脚工夫一定比我强,就让给你了。”

我们定了下来,便一一与强盗老大比试起来。玉茗与他对酒。还未开始,那强盗老大冷冷地说:“我无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高兴地应战,因为看得出你们都不简单。”说完便仰头喝下一坛酒。玉茗不甘示弱,也喝了一坛。二人相视一眼,同时丢开了酒坛,又饮一坛。我和天籁都吓得变了脸色,都想阻止们比下去了,可是,玉茗自己没有发话,我们也不敢说。从正午到黄昏,他们并未分出高下。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已晚,玉茗终于支撑不住了。正当他要倒下的时候,无上天冷面变色,挥手道:“我认输。”看上去他的神色更胜于玉茗,应该是赢了的,可是不知为何他放弃了。也许,他从玉茗身上看到了他所没有拼命的准备,或许,还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情感。任务完成,玉茗立刻就倒下了。我们急忙跑过去扶起了他。无上天在一旁看着说:“这是玉峰特制的酒,我们天天饮用玉峰特有的茶,所以不醉。这位兄弟喝了这么多还支持到现在才倒下,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他得睡到明天了。”他的语气不像最初那样硬了,似乎软化了一些。接着他又遣人安排玉茗到房中休息去了。
我正想着,天籁开始与他联句了。无上天眼望天上的月亮,一种温柔的神情闪过。那是一种平常的忧伤,任何人都会有,但是惟独他不像会有的。一闪而过的温柔,让月也显得凄清了。他轻声说:“姑娘你先吧。”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抑或是害怕什么。天籁竟也怔了,她顿了一下才说:“当时日落,日落当时,当时落日日日落。”无上天低下了头,没有多想,便对道:“今宵月圆,月圆今宵,今宵圆月月月圆。”无上天转头看了天籁一眼,眼神里流露出犹疑,他又说:“移椅倚桐晚纳凉。”天籁笑了笑,对道:“点灯登阁夜读书。”天籁眼珠一转,依旧笑着说:“玉峰顶,玉峰顶,玉峰一日愁千缕,来时青丝已成霜,空见明月照古今。”无上天愣了好久,才说:“一线溪,一线溪,一线清流思百年,当时意气去不复,独望山花满春山。”
我们望着他们俩,两人都有一点伤感了。不过,天籁似乎抓住了对方的软肋,已渐占上风。也许,因为天籁勾起了无上天的愁绪吧,他的神色变了,没有了原来的自傲不可一世。天籁又说:“孤雁独飞,对月一双。”无上天说:“凤鸾和鸣,临溪两对。”他似乎有些调笑的意思。天籁却不理会,只是说:“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无上天愣了,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挥手认输道:“请赐教。”天籁说:“没有必要吧,我们只是想拿到绿烟而已,可没说要教你怎么对对联。”无上天哈哈一笑,说:“是,姑娘说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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