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少打赌赚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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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诚子在破屋的角落里捣鼓了半天,然后把它丢给奚慧江,奚慧江接过展开一看,是两块白布,一块写着“华佗今再世银针刺开云千里”,另一块写到“扁鹊又重生妙药驱散雾万重”,字体遒劲飘逸,这老头倒写的一手好字,不过这内容也确实……奚慧江不由嗤笑道:“好大的口气。”
一诚子一脸傲然:“那是自然,本神医妙手仁心,妙炙神针,你且给我拿好招牌。”
奚慧江慌忙摆手,道:“这丢人的事我可不做。”
一诚子一脸严肃道:“小娃,此去余杭路途遥远,不设法赚点路费,又怎能去得了余杭。放心,我在这也颇有点名望。”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奚慧江嘟囔:“要真那么神,昨天就不会去街道摆地摊了。”
一诚子脸色微红,不过一闪即没,道:“小娃懂什么,别人散千金辛苦求的药,在我地摊上只卖区区几块钱,药不分贵贱,这才是医药的主旨啊。”
一顿滔滔不绝的言论,直说的奚慧江耳朵嗡嗡作响,没奈何,奚慧江拿着一个青绿竹竿挂着这个招牌,随着一诚子走街串巷。
俗话说,七分看相,三分看手艺。一诚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唬了不少人,更加上他巧如舌簧的游说,倒也收获不小。
奚慧江举着招牌,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的一诚子,也暗暗佩服他的本事,不过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唬人的把戏,用他的话说,“不惊乍他,他怎么会重视自己的小病,不重视自己的小病,便会耽误治病的时机,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你听过吧……”
说的再好,奚慧江还是鄙夷他的,就像第一次见面,就说他面带秽气,眉间藏煞一样,恐怕更多的是想讹自己的钱吧。
正琢磨着,后面有人匆匆跟来,嘴里喊道:“老先生请止步,老先生止步。”
一诚子和奚慧江停步,见一青年男子正大汗淋漓地奔了过来,道:“先生别走,我妈刚刚摔伤了身子,还请过去看一下。”
一诚子见有生意临门,自然不推脱,带着奚慧江跟着青年男子一路到了他家,三间低矮的瓦房,屋里无甚摆设,地上也没铺上青砖,显得十分简陋。青年男子领了他们进里间,只见一老妇病歪歪地躺在床上。
一诚子见这家请贫,也不说话,中规中矩地查视了老人的伤势后,取出一小盒,盒内有一些晶亮的细针,一诚子拿出细针,一根根插在了老妇相应的**位上,过了一阵,才取了下来,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叫年轻人赶紧去抓药。
老妇人病情明显好转,对一诚子也是感谢再三,一诚子问道:“老人家,看你的伤,好像不是摔伤的,应该是殴打所致吧。”
老妇一脸悲怆,道:“先生啊,我这伤是村支书打的,他听人家说,我家这块地是风水宝地,便叫我们搬迁到别处去,给的补偿又低,我们自然不依。你说我们娘俩要是没了这房子,去哪儿活啊。来回折腾好几趟,村支书就使人恐吓我们,到后来就开始动手打人,你看我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奚慧江大怒,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妇见奚慧江双眼怒睁,愤愤不平的样子,就低声叹道:“这有什么办法,我们无权无势,即使想告,那个钱和时间也是花费不起的,不过,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天儿保住这三间房子。”
说到这,老人的眼睛透出坚决的目光,几丈地,三间房,在某些人眼里或许不值一文,可对于另一些人则是生存的依仗了。
一诚子笑了起来道:“老妇人,你这事就交给我们,或许我们能帮你解决问题。你且告诉我们,那村支书家在哪儿。”

老妇闻言又惊又喜,不过看见站在面前的,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人。另一个是年纪尚轻的童子,眼里蹦出的希望,立刻熄灭了。
一诚子见此,不以为意,继续劝道:“老妇放心,我们只是去试一试,成与不成自看天意。”
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好,老妇想想也是如此,便告诉了一诚子和奚慧江住址,临走时嘱咐再三道:“要是不行,就算了。村支书一家蛮狠的很。”
一诚子点头应允,也不要老妇的一医诊费,在老妇再三感谢下,两人离开了老妇一家。
一诚子并未直接去村支书家,而是往往村口赶去,奚慧江见此,开口讽刺他:“刚才老婆婆千恩万谢地把你当恩人看,一转眼功夫就把自己的承诺忘了,你还好意思表彰自己医德高尚,妙手仁心。”
一诚子闻言,怒道:“小娃懂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倘若你我二人冒失前去理论,一个老头一个小娃还不够人家揍的!”
奚慧江心道未必,不过并不说出,只是问道:“那你现在做什么?”
一诚子对着奚慧江神秘一笑道:“你且看我老人家怎么施展神通的。”
不一会,一诚子来到村头卖菜的地方,像一卖鳝鱼的讨了一碗鲜血,接着赶去村支书的住处。
一幢挺洋气的楼房矗立在马路旁边,依山傍水,高大的院落将楼房前的雪白的水泥地团团围住,院落的墙头,还镶嵌着许多杂碎玻璃,闪闪发光。
一诚子四处张望,见四下没人,便将碗中鳝血涂在了红色的大门上,奚慧江见一诚子的行为,像及了街头偷偷粘贴牛皮藓的,哪有半分“高人”的风范,心下暗暗失笑。
不一会鳝血已均匀涂在了门上,鳝血且稠,但不凝固,涂在红色的大门上不仔细看竟辨不出来。忙完这些,一诚子抖抖衣襟,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当下拍起门来(自然没被鳝血抹过的地方)。
“砰,砰”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打开大门,见一老者和孩子,孩子手中还提着一幅幌子,上面写到“华佗今再世,银针刺开云千里;扁鹊又重生,妙药驱散雾万重。”当下疑惑问道:“你们是…….”
一诚子打了个稽首,对那个女的道:“我观此地隐隐有一股晦气冲天,四方煞气聚集而来。”
那个女的一愣,看了看奚慧江手中的招牌道:“你不是行医的吗?”
一诚子道:“老朽不光精通岐黄之术,对堪舆相术也有一定涉猎。刚开始也只是隐隐怀疑,现在看到施主,便不再怀疑了。”
女被说的有些心动,问道:“你说我怎么……”
一诚子道:“我观施主面相神有余而形不足之像,虽天禄身贵,但此刻有难入身,却也福薄短命多疾而贫贱。”
中年妇女闻言大怒道:“好你个老头,张口雌黄,来此骗钱也不先打听打听我是谁,老娘命好的很,赶紧给我滚开,滚开。”
说罢,推推搡搡,把一诚子和奚慧江推到路口,砰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一诚子对着屋子大叫:“想必你家冲了秽气,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请到村西废弃的屋子寻我!”
屋子里没半点声响,奚慧江看着一诚子憋足劲叫喊,便说:“得了,你以为每个人都会被你吓到啊。”
一诚子看了看奚慧江便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奚慧江道:“什么赌?”
一诚子道:“我赌明天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
“那我们赌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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