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与城管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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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风倏扬,一诚子大步向前走去,长须扬起,衣襟猎猎,端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奚慧江在后面不由叹道,老头子游戏风尘,真有神鬼莫测之能,相处到现在,竟然发现老头无所不知,擅岐黄,精堪舆,博闻强识,各类秘辛也如数家珍,正在感叹,一诚子忽然顿足,四处张望,一副贼溜溜的模样,刚才潇洒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奚慧江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一诚子随口答道:“看风水,你看此地为四方汇聚之处,八面通财,童子中央,当真是一块宝地。”说着,从包裹里掏出条皱皱的床单,平平铺好后,又像变戏法一样从里掏出形形色色样式各类的膏药。
“祖传秘方,一贴就灵。”奚慧江看见那招牌后,哭笑不得,这老家伙又开始摆地摊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一下子粉碎了,奚慧江欲先行回去,老头子却一把抓住他道:“小徒弟,四方汇聚,八面通财,童子中央,你是童子,可不能走,给我好好呆在阵眼,给师傅引财。”
什么,这也成?奚慧江本想甩甩**走人,不过刚才欠了一诚子一个人情,也不好意思说走就走,当下懊恼无比的坐在一边,看着一诚子唾沫横飞的游说路人。
这老头,高超的医术不用,却在这卖膏药,奚慧江忍不住问一诚子:“你为什么宁愿在这摆地摊卖膏药,也不肯接受王院长的请求?”
一诚子瞪了他一眼:“我喜欢。”末了,又加了一句,“摆地摊丢人了?”
看着一诚子杀人般的目光射了过来,奚慧江忙道不是,指着地上形形色色的各类膏药问:“你医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卖养生丸,大力丸一类的,我看那生意不错,为什么卖这黑不溜秋的膏药呢?”
一诚子用食指弹了一下奚慧江的脑袋,道:“小小年纪哪来那么么多乱七八糟的思想。”
奚慧江脸色一红。
“你说的那些都是徒有虚表,无实际作用的骗人东西,哪及的上我这正宗拔除鸡眼的药膏。”
“再说人之欲,淫最甚,如果我真卖那些东西的话,岂不是有违医道了?”
当下说的奚慧江无言以对,不过一诚子心中却道:小子,还真当我不想卖,只不过那药制作复杂,药材颇贵,我老人家行走江湖哪有时间淬炼,还是药膏一做一大把,简单又省事,又不用担心过了保质期,当真是一本万利,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保障啊。
奚慧江自然不知道一诚子的心思,正自我反省。一诚子则扯开喉咙,大声叫卖,颇有点卖艺的气势,时不时还怂恿奚慧江,奚慧江可没那个胆,一个“卖”字好不容易出口,下面几个字已经咽下肚子,怎么也喊不出。一诚子气的连连摇头,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鸡眼虽是小事,却也难治,所以不时有些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药膏,两人忙乎了一阵,生意兴隆。不远处走来两个人,看见一诚子和奚慧江后,迅速奔了过来。
好个一诚子,瞅见两人时,抓起床单两对角,像扎麻花一样扭在一起,有个大妈正挑药膏,被他一把夺下,完后,又依法炮制绑好另两个对角。奚慧江在旁边看的一愣愣,只见见一诚子手中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老头子已经把偌大的一个摊子收拾,背到背上,看奚慧江还有些傻愣,喊道:“城管来了,还不快跑!”

一诚子一马当先,背着包跑在前面,奚慧江有些纳闷的跟在了后面,他往后一看,见有两个穿着制服模样的人正没命的往这边赶。一诚子虽然一大把年纪,脚步却很健,跑起来一点都不含糊,不过后面两个显然也身经百战,不管一诚子如何左迂右绕,他们就像一诚子卖的膏药一样,又臭又粘,甩也甩不掉。时间久了,一诚子耐力不足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就像一辆上了年纪的拖拉机,时间一长,扑哧扑哧的,有熄火的征兆。
见此,奚慧江停下脚步,一诚子忙催促他,奚慧江却示意他走,一诚子见城管越追越近,心想不能全军覆没,保住革命本钱要紧,当下撇下奚慧江,撒腿继续往前跑。
两个城管见奚慧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冷笑着站在了奚慧江对面,另一个依旧追逐一诚子。继续追一诚子的城管正擦着奚慧江身边过去,奚慧江脚底轻轻一抬。
根据惯性定律,运动着的物体有保持原来运动方向的趋势,所以那个城管身体向前飞出了一小段,“啪”的一下,就和地面零距离的接吻了。
“哎呦”摔倒的城管费劲爬起,本不算挺拔的鼻子流下了一些红色的液体,他一脸怒容地盯着奚慧江,抬手就打,而旁边的城管见同伴吃亏,早已一声吆喝,扑向了奚慧江。
“借我三千城管,我能收复台湾。”这是许多朋友由衷的感叹。城管在执法时的不管男女老少,不畏险,不怕难,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要不然多难混迹江湖的一诚子,见到他们也只能丧家之犬。
众人见两城管奋力扑向一个少年,有些不忍的甚至闭上了眼睛。奚慧江却不慌不忙,避过一个城管的攻击后,在另一个递过来的拳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啊”,那个城管疼的脸煞白,另一个城管见势不对,忙抓起腰中短棒,劈向奚慧江。奚慧江不欲大庭广众之下展露锋芒,当下避开短棒,撒腿开溜。
两城管那肯舍,一泼风的追了过去,由此可见他们的敬业精神。奚慧江见跑了好一阵都无法甩开他们,当下不耐烦起来,从怀中取出百羯衣披上。
两城管追的正欢,眼前的目标突然消失,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四处转溜后,方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妈,你看那树好奇怪。”一个小女孩子舔着蛋筒,指着奚慧江说道。
原来奚慧江披上百羯衣后,站在了路边的一棵香樟树旁。
“那树好奇怪。我要去坐坐。”小女挣脱妈的手,跑向奚慧江。
此刻在行人眼里,原本一棵好端端的香樟树,躯干上多出了一个瘤一样的东西。
小女孩子兴奋地要爬上去,却见黑色的躯干突然动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自己,而后变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还冲了她眨眨眼睛,转身离去
小女孩一时没反映过来,手中蛋筒掉在了地上,好一会才叫道:“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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