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讆塽蓄着的小胡须就象他的头发一样有光泽,不长也不短,每日整理头发时,总不会忘记把它捋理一下。但讆塽的中年并不就如流行的那种说法,“男人中年三个愿,升官、发财、死老婆”,其实他不喜欢做官,虽然他有时也适中地取利于官中的人。但他想发财,也只是为维持他所想象的美好生活状态,只是为那个“死老婆”的目的和死了老婆之后的自由和放荡。他为他拥有“三昧”中的二昧而露出灿烂的微笑,虽然其中“死老婆”一昧是不得已不情愿甚至曾有短时间的沮丧。但他并不就为已达到这“二昧”的这种程度而感到满足,这可是足实隐藏在微笑背后的,只他自己明白,别人绝难发现的东西。
他下楼了,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脸上又重现出了往日的带着微笑的显得自信过头以至傲慢的神态,虽然中年,却如象奶油小生一般,惟有他嘴角上的八字胡,还能说明点问题。
他劲步向院中一隅的车房走去,可牛妈早已把库门打开,守候在那儿,等着他来,她就是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刻要来的。他走到车跟前开锁的时候,硬硬地问了牛妈一句:“近几天有人打电话找过我吗?”“没有,噢——,对了,好象是有,听那声音,象是铁栓,不过话声可没以前那么大,还有点变调,我是好不容易才辨出来的。”“他说了什么了吗?”“没说什么,听我说你暂时心情还没有转好,还在阴雨天气,他就挂断了电话。噢,对了,好象还有你的表歌孟仲季从县城家里打来了电话,是问你情况的,并且说会尽快过来看你,噢,就这些。”牛妈本不想多与他说话,想想还是告诉他吧。

话说中,他已拉开车门,快速地坐上他那驾驶座,熟练地掏出钥匙**孔中,启动引擎,当车尾连续地冒出烟来的时候,牛妈就知道车已启动好了,要开出来,忙把院子的铁门打得开一点,够得上车通过的适中的宽度。
车开出院门,车尾猛地冒出一阵黑烟,尔后迅即朝着门外的马路上开去,好象短跑运动员在哨声响时的一霎那,腿一蹬就飞了出去,男主人的车**向下一送,就冲出了敞开着的院墙大门,院内只留下刺鼻的尾烟的气味和牛妈有点看不惯的眼神,还有那哼唧唧、朝着主人车方向看着并不断地摇着尾巴的那只疾虎。
在普通人的眼里,都知道讆塽有钱,但只有超群出众装饰的楼房和这辆车是他的确外露的、一般人可以看得见的值钱的东西。讆塽开着车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愉快的心情填满在他的胸间,使得车子在石子路上疾速地行使着。
男主人走了,牛妈急忙关好门,快步走上楼去,去看自己的女主人,她可是在这个家中牛妈最呵护的一位。牛妈就是觉得她的女主人可怜,女主人越是这样可怜,牛妈就越疼爱她,并且在若干年前就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了;牛妈知道,叶怜梅真的就是被讆塽插在花瓶中的一朵花,是讆塽关养着的一只画眉鸟。此时的叶怜梅,就象院落中那棵腊梅树上的独枝梅花一样,孤苦无依又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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