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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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季回去后,过了一段时间,终将讆塽的家外事摆平了,于是不再有什么机关、什么人来深究了,只是款还是要交点的,这一点,他是替表弟讆塽承诺了下来。
孟仲季打来电话给讆塽。在电话中,他对讆塽说:
“我已给你在上面打过招呼,他们借口说是念你这是初次,以后只要注意就是了;至于罚金,也只在少数,你尽快来把办结了,都是老关系,不必跟他们有太多客气的。但是,我看表弟你今后还真是要注意点的,不能再令他们为难,否则,叫我也难以启口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表哥,对了,为了表示对表哥的谢意,哪天我请客,就麻烦表哥你带上他们一起去,希望能赏光。”
“客吗,那就免了吧,都是自己人,不说客套话,我倒真地希望你能顺顺当当地把自己的一摊子搞好,别再有事就行了;还有你和怜梅,你们的生活最好平静一点,你呢,不能老是在外面跑,往后要改变点,要不然老弄得她不开心,对你对家庭都不好的。说实在话,她跟着你过日子也挺不容易的,你想,象她那样有文化有知识有水平说不定还有能力特别是处于热血期的青年,被你整天关在象个笼子似的家院里不放出来,她肯定会闷得慌的,而她现在能做到这一步,我已为她感到吃惊不少了,你就该满足了你呀。我在你那里,说有些方面我不能解决的事,你是混趟子的明白人,应该懂得我要说的是什么,这只能由你自己来解决,而且一定要解决好,否则,出什么事了,只能由你自己负责由你自己承载,受累的只会是你自己。好了,不多说了,一句话,希望你能认真对待、稳妥处理。”
“好的,表哥,谢谢你,你说的我都记着了。”
“希望如此,好,就这样,那就再见吧。”
“欢迎来我这里做客,再见。”
讆塽挂断电话,站在电话机旁愣神,是为自己的事解决了而如此神滞。他想,这些事虽然不大,但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有象他表哥这样的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帮忙,且不费吹灰的力气就解决了,他感到很愉快。“只是又如何与夫人叶怜梅表面上做到和好如初呢?”切实还没底,这不,又由瞬间的兴奋转向了少许的皱眉,不是出于他心底的不愿意,而是实在无有适宜的办法让他向叶怜梅开口,他想他该用既不损伤面子又能解决问题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他一时想不出,就决定先暂且将其放一放,继而想想几个厂子上的事,他似乎决心从此要将几个厂子好好地理一理顺一顺了,以来重整旗鼓,让其重上台阶。
讆塽在后来,对所属的几个厂子,想整顿,想更好地发展。他想点子,那些似有若无的眉目,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象闪电一样稍纵即逝,总不能适时地抓住。刚过去的事,在烦急的脑子里又重现,加上这些厂子的事不能理顺,独自在房间里踱来夺去。他突然瞬间在脑际闪过一个想法,终于给抓住了,“对,既然我理不清,不如干脆去找苏乾老弟去帮忙理去。”他象已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似的,从未有过地深深地叹了一声,疾步向车房走去,打开库门,主意拿定,骑自行车去,他戴上墨镜,跨上得意的崭新的自行车,舒爽得向外面变好的天气一样。等到了苏家,讆塽放好车子,还是老样,轻敲几下朱漆铁院门,抱着猫后面跟着狗儿的舒文杰走过来开了门。
“你好,苏夫人,老弟他在家吗?”
“咦?怪了,你今天怎么骑了老车来啦?头一回,新鲜。快进来,苏乾他一个人在家看报纸呢。”舒文杰说话中开了门。

苏乾在客厅见了讆塽,让坐后,讆塽向他说道:“苏老弟,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的,希望你能帮帮我。”
“我就知道你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什么事?你跟我还这般客气?!就快说吧。”苏乾拉扁了他的双唇微笑着说。
“我的厂子的那些事情,近来你也应该知道,上次来了因你这里有人,我没好意思开口说,但都胡乱应付了过去,就不再跟你提了。我现在想的是,从现在开始就算重新起步,我要让我的各厂子在短时间内有点起色,免得我成天总闲着没事干显得难受。”
“你的事,你当时虽然没跟我说,但我也知道情况,因那时有人在这里,我也没挑明你的来意,就岔了过去,你想,还会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们?而且上面已有人跟我们镇府院打过招呼,说你已交了相应的罚金了,没事的,你就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好了。不过,当时我确实知道,你的事对你来说还没严重到那种地步,也就放心地搁置没问,还望老兄你能见谅。你现在的事就是我眼前的事,快仔细说说你的想法。”话说着,抱起双拳向讆塽点了两下以示歉意。
“啊,谢谢。哈哈,说哪儿的话,我还没跟你说抱歉呢,你,你反倒跟我——,哈哈。”讆塽应景着,不管如何,他还是快活地哈哈大声笑了起来,前仰后合中表露了与苏乾的关系不一般。舒文杰泡好茶,端到讆塽的面前,放好。“我?我哪有什么想法,今天就是来求你这个镇府院大秘书,借你爽快白亮的刀子从你大块智慧的蛋糕上切取一个小角给我,也让我尝尝,不瞒你说,我现在感觉真地好饿好缺营养呃!哈哈哈!”讆塽越说越愉快,连平时打心底里反对的文绉绉的话,此时竟也脱口而出了。这种话,不是他从学业上获得的,而是在与社会各层人士交往中得来的。他平时觉得说这种话很刺耳,全身会不自在,而且说这种话的人全都酸涩不堪,似吃葡萄时的酸涩味道,他鄙视这种人,当然除了苏乾和现在的自己不在之列。
“老兄你今天好象有点兴奋,是你刚才所说的这事让你变成这样的吗?若是的,那就好了,说明你从此不想游戏人生了,我替你高兴。对,就该这样,好,今天的忙我帮定了。”这话中精练地饱含了他对讆塽与聂筱月之间可能关系思索的结晶,只是此时的讆塽不能听出而已,他说完就转身去取纸和笔,脸上仍然挂满笑意,是任何人都不能察出什么的,于此,苏乾有这个自信。
苏乾知了他的来意后,便很快给他理出了个子丑寅卯来,真可谓叫条分缕析,显得有经验、很老道,或者是早就准备在那儿了,弄得讆塽为之而向苏乾折腰不止。
“佩服佩服,真是佩服苏老弟,还是文化人好,还是有梦的人好,以后还是多向你看齐得了,哈哈。对了,哪天我请客,请你们一家一同前去,我迎门相接,怎么样?或者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就尽管开口是了。”接上稿子,讆塽就坐不住了,说了话起身就要走。
“讆老兄,难道你没有梦?你没有梦,又怎么会活得如此潇洒呢?不过,只是我们觉得还是追寻我们的梦好,你说呢,讆兄?至于请客,你就别太客气了,等机会再说吧,只要你不忘了我的功劳就行。不说了,你若有事,你就先走吧,免得耽误了你的正事。”边说边将讆塽送出了门,看着骑上自行车远去。讆塽也没有应答苏乾的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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