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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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井第六十九章
霍纹静看到驰去的客车,她心中觉得空荡荡。
“就这样走了!”她轻轻地说。
“这也许是他最好的结局!”霍同革苦笑了一下,点上了一支烟。
“为什么?”她扫了一眼弟弟。
“喜欢上他这一种人,是你的悲哀!”霍同革深吸了一口烟。“虽然我跟他打了这么些年的仗,但柳漳沅在别的方面行事,我真是挺服他的,讲义气,也很大度。可对男女关系这一方面,我不敢苟同。他是见一个爱一个,不忍心丢弃这个又不忍心放下那一个的。姐,不是我说你,喜欢一个这样对感情没有主见和专注的男人有啥好处?又不是世上别的男人都死没了!”
“你不懂!”她轻轻地说。“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既是我们的不幸又是我们的幸远。”
“别说这些了!”他看了她一下。“等会我也要回家了,明天不来了,收完麦子再说!”
“捎点被子来吧!对了,你不是说继续在这干吗?一天发三天的工钱!”
“这钱是挺诱人的!”他说。“人家工头们也不傻。虽说钱多,可人手少,活也相对来说就多了,每天多少进度都打标准的。笑面虎订的是干完这一个月一天顶三天的钱,当中退了还是一天是一天的钱!要不是家里的这点烂事,我也跟着去东北了!”
“你也得好好劝她,别一开口就把她顶回去!”
“她真乐意的话,走可以;招人进门绝对不行!不管咋样,我饿不杀的!娘的,越想越来气,我走了!”他把半截烟扔到了地上。“你刚才把钱都给了他,你还留钱吧!我也领了工钱了!”
“你存着吧!我用的话我再提一点就行!你走呀,要不骑我的洋车回家!”
“我十天八天地不一定再来的!”他苦笑着说。“今早晨图个轻快,做漳汕的拖拉机才坏事了呢!这小子拉砖指不定啥时回来!前面没几步远就是车站了,我做车回去!”
“别忘去他家说一声!”
“知道了,你回吧!”他又点上一支烟,向北走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中,想到刚才还欢欢喜喜地在一起,转瞬间就生死分别了,她越坐不下去了。
她走进王冬美的车间,却发现她没在那里上班。冬美的工友告诉她人事科长找她去了。
“不好!”她知道她爹的这个远房表哥一直对冬美不怀好意。以前风传要调查他,他安稳了这么长时间,但风刮过去后,他仍大权在握。
纹静跑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有人说。
“你从了我,保证你有好处!”
“不行,你是我叔!”
“啥吊叔?我只是你娘以前的相好!你长得比你娘那会还俊俏可人,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要不我弄到你这里来。你以为你沾了霍纹静的光,不然!我跟他爹的亲戚关系转了好几十个弯呢!要她来,只是让你跟着来的一个梯子!光她,给我八百个响头,也不行!别犟了,从了我,要啥有啥!过几天把黄脸婆一扔,你不就说了算吗?反正她爹也快死了,没用了!”
“别胡扯!把门开开!”
“没见刚才我钥匙都扔了!从了我多好,成天跟假小子搞同性恋干磨有啥玩意!”
“别动!再动我喊人了!”
“让你喊!”
“呜呜!”
纹静听见里面有撕打声。
“哎呀!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竟咬爷的手!”
“冬美,我来了!”
“纹静救命呀!”
“皇帝老子来救不了你!”
纹静踹了一脚,没有踹开。她向后退了几步,刷地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只听砰当咣啷,门被踹开了,门上的玻璃被震下一块来摔碎了。她看到那老小子正骑在她身上。
“娘的,老流氓!”纹静抓起一边的木头脸盆架,就抡了过去。他没来得及躲闪,砸在了脸上。“哎呀!出血了!”

冬美趁势把他推倒,赶快爬了起来。
“娘的,霍纹静,以上犯上,老子开除!”
“不开除,姑奶奶也不想干了!娘的,冬美,你真窝囊!拿家伙,砸!也让这个老王八蛋在厂里出出名!“
“砸!”
闻训赶来的几个年轻女工,也跟着砸了起来,那老小子双手抱着头,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任凭她们打他或东西。
“老不要脸的东西!”
“老流氓!”
“禽兽不如的东西!”
“真是,还跟他亲闺女睡过觉呢!”
“披着人皮的狼!”
反正是啥话也给骂上了。
保卫科几个人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被打得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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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商燕子越来越大的肚子,虽然他爹霍元庆跟也挺着大肚子的婶子现在的继母范永花高兴地屁巅屁巅地,可曹操霍同春却越来越闷气,尤其是他耍酒疯跟商燕子打仗时他的父母说怕伤胎气时。
也有人说,那晚他瘸着腿就给他老婆种上了;也有人传言说是她胎里带来的。这一切只有他自己明白。扔掉拐杖,拿着棍子能走的时候,他强烈要求过几次,但都被她无理地断然拒绝了。一天,晚上趁她熟睡之际,他好不容易趴到她身上,而且她挣扎了一会见没有推下他去就也由着他了。但刚刚兴奋地拽下她的小裤衩子,还没挨着到她的肉,他就泄了她一小肚子。而且以后他再也不敢招惹她了,但并没有阻扯她的肚子的膨胀。
他扼不住偏瘪头商延华,但前几天他把延泽一个人堵在他家里。经过一阵的威逼利诱,商延泽告诉他他看见漳沅和商燕子光着腚几回,就在临结婚那晚上,他们还一起出去过。
“谁叫的谁?”曹操双眼血红,怒视着商延泽,一手抓住他的喉咙。“不说真的,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这我咋知道!”延泽害怕地说。“那天晚上,我在园子里尿尿,就看到我姐一会到了大地栏角那里,再过了一会,再看柳漳沅从那北边过来!”
“真是他?”
“那大白月亮,还看不清人?他还吸着烟呢!”
“他们在干啥了?”
“我就知不道了!他们见了面,连话也没听到他们讲,可他们一前一后,向了南又向西了!”
“他们要去干啥了?”
“我就更知不道了,我又没跟着!”
“娘的,猜我一加一等于几?你跟他加起来等于几?”他松开了他。
“别忘了,让我骑会你的摩托车!你可说好的!”当时,在年青人中兴起了一阵子买摩托车(嘉铃的最多)去河南换粉皮粉条(用地瓜淀粉做的)。就是柳漳君、王自成、霍自泽等也都买了,但不跟霍同春他们一伙。
“骑个屁!”他瞪了延泽一眼。
“你可说好!”
“妈的狗比,还顶嘴!”
他一脚把他踹倒了。
延泽登时哭着,喊。
“娘的比,曹操,人家柳漳沅操了你媳妇的比,有本事找他算帐去,来拿爷们出什么气!”
“再狗嗷嗷,爷弄死你这个狗日的小种!”他骂了一句,骑着摩托车疯也似的飞走了。
就在今早晨,他爹霍元庆本家的几个娘们叫来帮忙,又去邻村用马车接接生婆后,曹操叫上昨晚订好的几个人埋伏在路上,可没有等到人。他以为漳沅又在工地上干了,就带着他们来到了笑面虎的工地上,可又扑了个空。他们在城里的其它几个工地上,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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