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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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的宝珠今天被秦昭影教训得够呛,被罚打扫整座园子和小楼,在累了满身臭汗腰酸背痛之后,竟然还没有饭吃,只能站在园子里那株梨树下,一边用脚把土踩实,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满桌饭菜流口水。
“今天晚上的菜可真香啊!”秦昭影故意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赞不绝口。
等到小莲、小碧也吃完饭,秦昭影道:“剩下的饭菜别倒了,秀珠虽然死了,今天就算是给她送的最后一顿饭吧!在梨树旁挖个坑,把这些饭菜埋了!”
“是!”小莲、小碧答应一声,便要动手挖坑。
秦昭影道:“这些活让宝珠干就行了,你们两个也累了一天了,就站着休息会吧!”
其实,小莲、小碧今天什么事儿也没干,就是像看犯人一样看了宝珠一天。
而宝珠却是四脚不停地忙活了一天,现在是又饥又饿,眼巴巴地看着香喷喷的饭菜不能吃,却要自己亲手挖个坑埋了,心里那个恨,像是一团火在烧她的心。
宝珠发狠似地刨了个坑,咬着牙,把饭菜全部倒进坑里,再填上土,用脚使劲地踩了几下,一边踩,心里一边恶狠狠地骂。
秦昭影笑道:“别踩得太实了,不然你晚上饿得受不住了,可不好挖!”
宝珠恨得牙庠庠,瞪了秦昭影一眼。
“怎么?还瞪我?小莲、小碧,晚上把园门子锁了,可别有贼溜进来!还有,明天去拿饭的时候,宝珠的饭就不用拿了,给园子里省点粮食。”
“是,姑娘!”小莲、小碧偷偷窃笑。
宝珠傻了眼,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秦昭影可不是当初的那个苏影,虽然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美艳,但苏影只是柔弱,而秦昭影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强悍。
求情,是没有用的,秦昭影根本就当作没听见,迳自上楼去了。
弯月细如钩,两头钩人愁!
想着马夫人的无情和可怜,秦昭影觉得那仿佛就是N年后自己的缩影,女人啊!要么像个贵人一样的活着,要么就像狗一样的活着。
就是傻子也会做出第一个选择,但是,要完成这个选择却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你必须被迫付出许多许多,这就是现实。
夜色未满,细弱的月光斜照着园子,一个人影在梨树下来回地走动着,那个人是宝珠,被罚今晚为秀珠守夜。
睡不着,半夜起身,没有点灯,秦昭影斜坐在栏杆边上,好笑地看着楼下的宝珠像溜狗一样在来回地踱步。
她是饿了?冷了?后悔了?心酸了?还是正咬着牙每走一步便咒骂我秦昭影一句?呵!都由她去吧!这就是分不清主子和奴才的报应!
宝珠无意地一抬头,发现了坐在栏杆边上的秦昭影,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来,“扑嗵”一声跪倒在秦昭影脚边,低声地哭求道:“昭影姑娘,是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奴才,是不要脸的狗奴才,昭影姑娘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饿了吗?”秦昭影笑着问。
宝珠急忙点头,肚子里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响,她是真的饿了。
“下去吧,园子里梨树底下还有些吃的,别等着臭了再刨出来。”秦昭影幽幽地说道。

有时候,她看到宝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几次都心软了,但是一看到那株梨树,想起被活活打成一堆肉泥的秀珠,心里的仇恨就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嘴巴不好,但我心不坏,我没做过什么没良心的事,昭影姑娘,求求你……”宝珠哭着,像条死狗一样趴在秦昭影脚边,不肯起来。
“好吧,你没做过没良心的事,那没良心的事都是谁做了?”秦昭影随口问道,她只是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秀珠却说了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秘密。
“是,是秋桐告诉夫人的……”
秋桐?那个被贬出宫的妃子?
“她,她是刘公公的干女儿,是我偷听到的,她,她不让我说,不然会杀了我!”宝珠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不尽的恐惧。
“连夫人也不知道?”秦昭影小声地问。
宝珠点了点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昭影,用一种乞求的目光。
这种嘴巴不牢靠的人,就算她对自己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自己也是不能就此就饶恕她信任她的,秦昭影挥了挥手,道:“去吧!”
“不,不,别赶我走,我还知道很多事,那个李洪,就是姑娘昨晚在尊贵楼遇到的那个,他娘亲是宫里兰贵妃的姨娘,亲姨娘!……”宝珠哭着求着喊着,惊醒了楼下睡梦中的小莲和小碧。
“把她拉出去!”秦昭影嫌恶地站起身,像宝珠这种人,连做奴才的资格都不配,就是做个奴才,也知道要维护自己的主子呢!她倒好,为了自己,就连主子也可以出卖!
宝珠本想巴结讨好秦昭影,可惜已经太迟了,她的这种做法换来的是更痛苦的折磨,第二天,宝珠又饿了整整一天,并且还被罚将楼里所有的帐幔、布品拆洗了一遍,包括小莲、小碧平常穿不着的衣服。
到第三天早上,宝珠又累又困又饿,晕倒在园子里的梨树下。
秦昭影看了看已经不**形的宝珠,就像条死狗一样趴在树底下,叹了口气,道:“小莲,叫醒她,带她去洗洗,给她弄点吃的吧!”
小碧插口道:“姑娘,别伤心,她这是活该,谁让她‘好’事做得太多了!”
秦昭影摇了摇头,道:“女人都可怜,何分主子和奴才?希望她以后做人能老实一点。”
小碧道:“昭影姑娘,你就是心太好了,换了丁香、胭脂她们,宝珠要是敢这样没上没下的,还不被她们活活整死才怪!那宝珠就是看姑娘是新来的,好欺负!”
秦昭影笑道:“你这个没心机的小丫头懂什么?谁让我是新来的呢!一没权二没势,像她这样背地里不知受了多少气的人,不拿我来出气,还拿谁去?”
正说着,就见一个年轻女子走进园来,道:“夫人有话,今晚昭影姑娘尊贵楼接客,好好打扮打扮吧!”
小碧悄声道:“这是思莹姑娘,馆子里的随传,各知女的事宜都由她来传话!”
秦昭影笑着走上前去,拉住思曈的手,笑道:“思莹姐姐,不知今晚尊贵楼来的是几位客人?”
思莹缓缓抽出手,冷冰冰地道:“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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