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髓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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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位列楠竹四大家族,在这晁日城中也有偌大产业一行人进得城来,早有人在城门口守候。将车马安顿好后,朱辰跟管事交代几句,便拉上爱马朝着城北疾驰而去。
晁日城作为楠竹都城,自是热闹非凡。朱辰心忧爱妻,哪有心情旁顾,一路控着马速,火急火燎地赶往城北“回春轩”。这程医师与那闻名南疆的名医墨涵师出同门,为人却低调得很,做御医多年如今又身为御医长,做事就更谨小慎微,是以名声倒不如师弟那般大。楠竹宫廷倒是不禁止御医在外开设医馆,毕竟救死扶伤乃是大善事。这程医师便在这晁日城北开了个“回春轩”。
朱辰入得店来,只看到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正在柜台前处理药方,两个身着灰褂的药童在忙前忙后……
“掌柜的,叨扰了。请问程医师可在店中?”掌柜的抬头见是一个玄衣青年,生得面如冠玉,却又英气逼人,显是大世家里的公子。当下也不敢怠慢,恭声答道:“程老奉诏入宫去了,还不曾回来。不知公子有何事?”闻得程医师不在店中,朱辰面上闪过一丝焦色。“不知程老何时回来,在下是急诊。”
“看这日头也快晌午了,公子不必焦虑,程老片刻便回。”
无奈之下朱辰只能在店中落座,静候程医师从宫中当值回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忽然门外穿了一声马嘶声
“律~”。门外冲进一个银衣武士,看见朱辰,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少主,夫人怕是要生了!”
“啊!”朱辰倏地站起。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在“回春轩”门口停了下来,听得那掌柜的喊声“程老回来了!”朱辰再不犹豫,一闪身将那车夫挤下车去,一声“驾!”赶着马车朝着朱家急行而去……
【晁日城朱家大院】少夫人突然临产,院中早就乱成一团,管事穆年在院中急得团团转,不时朝门口望上两眼。“律~”一声狂躁的马嘶声刚落下,朱辰一把把不知就里的程医师拉出车外,也来不及解释,就奔内院而去……
待得两人入得房来,却见得丫鬟产婆四下奔走,南宫玉已是叫得喉咙都干了,孩子还是不见踪影。“程老!!!”眼看此景,朱辰已是红了眼,全无往日的冷静。“都给老夫静下来!留下两个丫鬟跟产婆,其他人等都出去!”程医师转过身来,看到一旁双拳紧勒犹如狂狮的朱辰。“你也给老夫滚出去!”看这架势,经验老到的程老已是明白了事情大概,不过对这莽撞的少年却是怒气不小!
听着房内房内时断时续传来爱妻一两声虚弱的呻吟,朱辰心胆欲裂。“砰~”却是手里的茶杯被捏成了碎块!鲜红的血液沿着指尖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他却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哭声。那新生儿的哭叫声一声声击打在朱辰的心田……“哈哈哈哈~我做父亲了,我朱辰有后了!”朱辰从椅上一跃而起,仰天长啸!
“恭喜大公子!”偏厅中的众人均是长吁一口气,上前道贺道。刚才朱辰可是把他们吓坏了,众人毫不怀疑今天如果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大公子会把这偏厅把这朱家大院夷为平地!
“程老!”朱辰见得有人推开偏厅的门,正是程老。“你跟老夫来吧……”程老深深地看了一眼朱辰,缓缓道。“是!”朱辰不由心里一沉,程老的眼神……
【朱家书房】程老静静地坐在朱辰对面,听完朱辰的陈诉,许久才长叹一声~“朱少侠,我那师弟说的不错:事有奇诡,其势必妖!令公子——令公子——唉!”
“我的孩儿如—何—”听得程老此语,朱辰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唉……老夫五岁习医,浸淫此道已有七十余载。放眼楠竹,自认为医术无人能及!便是我那号称医神的师弟墨涵,我也自觉胜他一筹!可是这孩子——”程老一脸痛苦之色“这孩子的怪病老朽实在—实在—是束手无策新生儿本应生机盎然,可这孩子的生机自诞生之时起便如洪水般从体内而出。老朽费劲心力这才减缓生机流失的速度,可是这流失之势却非人力可挡啊……”听到程老如此陈诉,朱辰直觉五雷轰顶,初为人父的欣喜还未褪去便闻得噩耗,直如做了一场噩梦……朦胧间听到程老说到孩子活不过今晚,这才回过神来,木然地应了一声,便唤来穆管事带程老下去休息。

麻木地拖着双腿走进房内,正看到妻子南宫玉看着奶娘眼中的婴儿,双目满是怜爱,如痴如醉的表情刺得他心中一阵阵发痛,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从奶娘手中接过婴儿,正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婴儿无邪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无力的父亲……什么朱家少主,什么楠竹年青一辈第一人,什么追风神刀,都救不了自己的儿子!“子辰,怎么了?”察觉到丈夫的异常,南宫玉不由收敛了笑容,担忧地问道。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朱辰极力想掩饰内心的痛苦,却不防一滴晶莹的泪水出卖了他……
“到底怎么了?!”南宫玉可不是笨女子,丈夫的异常让她十分不安。
“玉儿”望着急切的爱妻,朱辰嗫嚅着双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我们的孩儿只有落日的生命!心中无声的呐喊终化成无言的泪水……
知晓实情的南宫玉木然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朝着屋顶,泪水早已流干了……这实情实在太残酷了!没有一个母亲可以接受这么一个“实情”!初有身孕时的喜悦与羞涩,十月怀胎的辛苦与期待,却最终换来这么一颗苦果……“子辰,你出去好吗?让我和孩子呆一会……”朱辰望着爱妻苍白的脸庞,心如刀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言地关上了房门。
“孩子,我的孩子……”抱着怀里的婴儿,感受着那份血脉相连的联系,南宫玉喃喃道。太阳已经落下了……窗外的阳光已从金黄色转成了橙黄色,房内的南宫玉正盯着手中的一枚蓝色玉片发呆。“化生决~~”南宫玉喃喃道,望着怀里的婴儿脸色渐渐白了下去,心中闪过一丝决然。
朱辰静静地立在门外的花坛旁,双目紧盯着那轮沿着断天山脉下坠的日光……“咳~朱少侠,时间差不多了,去跟孩子到个别吧。”
“程老~”朱辰缓缓转过身来
“朱少侠,你……”程老睁大了双目,直直地望着本是满头青丝的朱辰,鬓角竟染白了……
“玉儿~”朱辰推开房门,发现妻子正趴在床上。“咦~玉儿!”朱辰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把南宫玉抱入怀中。怀里的爱妻已是满头银丝,本来白玉无瑕的俏脸竟然皱纹斑驳,嘴角还挂着丝丝血丝!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朱辰焦急地摇着妻子的双臂。
“朱少侠,令公子~令公子~他的生机似乎又回来了,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程老激动地叫道。
“子辰,咳咳~我用家族秘法‘化生决’为我们的孩子逆天续命了!咳咳~”
“玉儿,你怎么这么傻!”朱辰双目欲眦地喊道。
“嘿嘿~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看他死去。咳咳~”南宫玉露出一个孩子般地笑容,俏皮的语气一如二人新婚时……“答应我,好好照顾他。我的好相公,我要走了……”南宫玉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双眼一动不动,仿佛一眨眼就会忘记……
“玉儿~”朱辰喃喃默念双手抹下了爱妻深情的双眸……
【三日后】南宫玉的尸身已经用最好的水晶棺装殓好,朱辰已准备带着爱妻回家,回那个现在也鸟语花香的南疆……“朱少侠,通过老夫这三天的观察,尊夫人是用了一种未知的秘术将自己体内的生气灌注到令公子的身上,为他洗髓重生。这等秘术实非小老儿可以探明的,是以令公子以后会有何等变化,实在难测啊……”程老叹道~
“程老辛苦了,目前孩子的状况如何?”一夕丧妻,朱辰整个人都变得内敛起来,全无往昔少年得志的傲气。
“现在令公子与常人无异,只是当日生气流失之时伤到了元气,怕是练不了武了。”
“唉……”朱辰双眉紧皱,出生在朱家这样的世家却练不了武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十分清楚。想到爱妻去世前的叮咛,心情越发凝重起来……
(不擅长写悲情的画面,大家将就吧。喜欢的朋友还请收藏推荐,小鲨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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